雞狐狸很快就聯係了文字頭的一方堂主, 當然這些都是背著上麵老大私底下進行的, 畢竟也不是什麽好事,說出去也許會被認為辦事不利, 四叔公也搞不好被問責, 雞狐狸不能冒險, 作為這件事的源頭, 遊北和他的小嘍囉們必須除掉。


    遊北等人在西九龍這邊駐紮了下來,他們十幾個人每天都去各個店裏幫忙打零工, 按天收費,一能幫忙店家,二能防止其他人鬧事的情況。


    周圍商家也接受了遊北他們出現的事實了, 一開始有些膽戰心驚的,時間一久相處下來這些小混混完全不像之前認知中的那種, 吃霸王餐啊,收保護費什麽的。


    他們吃東西也會給錢, 甚至還幫忙什麽的, 收錢這個事是商家自己拜托的, 剛開始是有家店生意確實忙, 這個時候也找不到人, 遊北就讓小龍去幫忙頂著,一天兩天也沒收錢, 商家自己不好意思最後請吃了飯, 然後商量能不能再頂幾天, 他們付工資。


    這樣一來其他商家忙不過來又招不到人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遊北這夥人, 雖然說是長青堂的古惑仔什麽的,但顯然比之前那群人好多了。


    “不好了北哥!有人去宋伯的攤位鬧事!”一個小夥子身上還圍著宋記糖水店的圍腰,他急衝衝的跑到這邊找遊北。


    遊北笑著站起來:“哎呀,等了這麽久終於來了。”


    小龍一臉懵逼的從廚房出來,看到遊北走出去連忙問:“張伯,北哥這是幹嘛去?”


    張伯一臉惆悵:“阿蚊剛剛過來嘛,說宋伯那邊有人鬧事。”


    張嬸也滿麵擔憂:“唉這過了沒幾天清淨日子又開始了。”


    小龍摘下手套帽子塞到張伯懷裏:“我去看看!”


    ——


    遊北到宋伯的糖水店的時候裏麵的桌椅都翻到在地,外頭圍著人,糖水撒了一地踩在上麵黏糊糊的。


    遊北皺了眉,看到宋伯像個孩子一樣手足無措的站在店裏火氣就上來了,她沉著臉,小龍和楊清淼也跑了過來,遊北語氣冷靜:“清淼,把宋伯帶出去。”


    楊清淼上前,有人想攔他,但楊清淼隻是往哪兒一站想攔他的人卻怵了,愣生生的看著楊清淼帶著眼裏含著淚花的宋伯出去了。


    “你小子是誰?敢阻擋我們收保護費?知道老子是誰嗎?”


    一個將寸頭漂成白色的大漢這麽說著,他嘴裏還叼著一根牙簽坐在那兒,一隻腳踏在凳子上,樣子吊兒郎當又欠扁


    他衝著遊北喊著,遊北並不打算回答,她陰沉著臉憋著氣,上前就是抓住對方的領子一把甩著翻了個麵。


    在場的人似乎都沒有料到遊北會動手,而對方更是詫異遊北居然敢動手,一時之間竟然愣在那裏。


    遊北將那人死死摁在地上,膝蓋抵住他的脖子他幾乎無法呼吸,另外用手摁住他的手,包裏摸出一把刀,她聲音低沉語氣森冷:“哪隻手砸的店?”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了,沒有人反應過來,直到那人被摁在地上,遊北拿出了刀才讓那人反應過來,由於被摁住了,脖子也被抵住,慌張的艱難開口:“你、放開!知道我是誰嗎!”


    遊北眯著眼睛:“不說是哪隻手,那我就不客氣了。”


    利刃割下了他的左手小指,男人痛得尖叫出聲。


    他的聲音大的幾乎能在街尾聽見,他的手下們不知道誰先反應過來,抄起了一把折疊凳就朝遊北後腦勺砸過去,小龍大喊了聲:“北哥小心!”然後就衝了上來要擋,遊北也沒有含糊速度極快的拉著小龍閃身,折疊凳擦著遊北的發梢揮過,風大的吹起了她的頭發。


    “利哥你有沒有事啊?!”那邊的人已經將地上的白發寸頭拉了起來,他還因為失去了小指疼的臉都皺成了一團:“啊!遊北!你敢斷我指!文字頭不會放過你的!”


    遊北抿著唇:“你以為我不知道是誰派你來的?文字頭和長青堂可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不知道這是長青堂的地盤?你活膩了?”反問的語氣讓利哥和他的弟兄愣住,遊北這個瘋子,他竟然有些懼怕。


    但轉念一想,四叔公既然私底下派人來找他,說明他也不是在意這個地盤,甚至還想借他的手滅了遊北。


    他咬牙切齒:“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遊北嘴角上揚:“死?我怎麽會讓你死呢。”就算讓你死也會找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


    遊北笑容燦爛,讓出一條道:“你走吧。”


    利哥突然有些遲疑了起來,遊北一會兒要打要殺得,一會兒又這麽簡單的放他走?其中會不會有詐?


    當然這個想法隻在利哥的腦中一閃而過,他現在捏著自己的左手,地上已經沾染了不少血,他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落,如果來得及現在的醫學應該可以把斷指接起來吧。


    “我們走。”利哥有些虛弱的說了句,幾個弟兄攙扶著幾個往外走,看熱鬧的人群商家趕緊讓開一條道,遊北突然喊道:“等等。”


    幾人僵硬住。


    遊北笑眯眯的攤手:“這個店鋪被你們砸成這樣不用負責啊?”


    離遊北最近的一個人從包裏摸出錢遞給遊北,遊北看了看,衝他努努嘴,那人又陰沉著臉摸出所有的錢遞給遊北,遊北數著錢揮了揮手,幾人才又顫顫巍巍的走出去,那群人走沒多遠,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平地一聲驚雷——


    直直打向了被攙扶著的利哥,所有人都驚了,距離最近的幾人都嚇得跌坐在地上,扶著利哥的那個人緩了會兒勁竟然嚇尿了。


    眾人抬頭看著天空,蔚藍的天空一片晴朗,似乎剛剛的驚雷隻是錯覺一般。


    但黑漆漆的利哥躺在地上,證明著剛剛的不是錯覺,這邊的商販大多年紀都挺大的,他們有些信報應這事,這會兒就已經拿出瓜果和供奉財神爺的香來拜拜了。


    “哎喲,這天老爺都看不下去了,最近商業街事多啊,我們天老爺還是要懲治惡人的!”張嬸碎碎念著,不停的雙手合十拜著,一邊還在說著菩薩的法號祈求保佑。


    遊北嘴角掛著詭異的笑,看著救護車來把利哥載走,警察也來了問發生什麽事,時不時有人鬧事,商鋪為什麽被砸了什麽的,那人怎麽被雷劈了之類的問題。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糊弄著就把警察糊弄過去了,他們去找那些人問,他們也不敢說什麽話,畢竟他們是找事的那方。


    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西九龍這條商業街,甚至還傳到了四叔公那裏,四叔公還在跟長青堂的幾個元老打牌。


    雞狐狸知道傳來的消息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說,他猶豫了半天之後附耳在四叔公耳邊說了幾句,四叔公原本笑容滿麵和藹的臉突然陰沉了下來,打出去一張牌後愣了一下,另外三家突然推牌笑:“哎呀四叔公一炮三響啊。”


    四叔公笑的有些勉強,他推了牌:“哎呀哎呀,不玩了,年紀大了,玩幾把就累。”


    坐在四叔公對麵的是一個在牌室還戴著墨鏡穿得一身黑西裝的青年,他有些不苟言笑:“四叔公聽到了什麽消息這麽慌張。”


    四叔公右手邊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他笑的很憨厚:“老三你這說的,我們四叔公一向都沉著冷靜怎麽會慌張呢。”


    四叔公左手邊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十分年輕,長了一張娃娃臉,他一直沉默的看著牌,然後站起身:“既然不打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小九要回去了?”被叫做老三的那個人這麽說著,他是長青堂的三分堂堂主。


    “風二哥送送小九吧。”四叔公這麽說。


    風二哥就是那個肥頭大耳的人,他是長青堂的二把手,他叫袁世超,老是說自己年輕的時候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所有人都叫他風流哥,最後年紀大了發福了,風流哥他自己聽也覺得怪怪的,大家漸漸就改口風二哥了。


    被叫做小九的人是長青堂的扛把子龍文忠的兒子,他就這一個兒子。


    龍九上頭還有四個姐姐,龍文忠一直想要一個兒子來繼承他的衣缽,他媳婦兒懷第五胎的時候硬要起名叫龍九,沒什麽文化,當初給孩子起名的時候聽什麽龍生第九子,以為龍生的第九個一定是兒子所以叫阿九,龍九。


    “不用,我去給我爸買點他喜歡吃的東西。”龍九語氣平淡。


    其他三人這會兒也沒什麽覺得不妥的地方,畢竟四叔公在為什麽事煩惱,而其他兩人則是十分好奇,隻有龍九不感興趣,他不想當什麽黑道大哥,他想做警察。


    誒,就是這麽戲劇化。


    無奈家族產業無法割舍,父母健在對他又好,姐姐也各個寵他,所有人都期待龍九成長起來,等他老爹以後無法管理了繼承他的衣缽。


    龍九從來沒有告訴過家裏人自己想做警察的事,那是因為小時候在學校的時候,寫過一篇作文得了獎,學校打電話讓龍文忠參加頒獎典禮,龍文忠也不知道是啥啊,反正就稀裏糊塗的去了,帶著一票黑衣人來到學校,嚇壞了一幹學生和家長老師的,老師顫顫巍巍的頒完獎,要龍九上來念他的獲獎作文,開頭第一句:“我想做一名警察——”說完這句話就被龍文忠黑著臉讓人把龍九抱下來了,還拿過話筒大喊:“做什麽警察?!你老子我是混黑道的你做警察?小子想抓老子?!”


    龍九一臉茫然的看著學生老師家長的雞飛狗跳,父親黑著臉把他夾在腋下回了家,稀裏糊塗的跪了一晚上祠堂,第二天龍九就轉學了——


    年幼的龍九心靈受到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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