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悠悠轉醒,眼前模糊漸漸清晰:“你……”此刻鄭嫣然哭哭啼啼的一把將鄭骨鳶給推開撲在了太子的身上,然後哭了起來:“太子!太子殿下……嗚嗚嗚您沒事吧?!”本來溺水後的太子耳朵仿佛還有水,聽不太清別人說話,而且鄭嫣然趴在他身上更是讓他不能呼吸,臉憋得通紅。


    從地上爬起來的鄭骨鳶看著太子憋紅的臉歎了口氣:“這位小姐?這位可是你的夫君?”鄭嫣然如此一聽愣住,看了看太子臉色突然紅了起來,嬌嗔的盯了一眼鄭骨鳶,那眼神媚眼如絲讓鄭骨鳶都有些起雞皮疙瘩。


    隻聽鄭嫣然嬌聲說道:“你這江湖郎中胡說什麽呢……”鄭骨鳶翻了個白眼:“既然小姐不是這位公子的夫人就請您顧忌一下女子顏麵,不要趴在男子身上,況且這位公子剛溺水你這麽趴在他身上他沒辦法呼吸,一會兒救上來的人就被你給壓死了。”鄭骨鳶沒好氣的撇了撇地上躺著皺眉的太子說道。


    這時周圍的議論聲也傳來:“誒不是人家夫人啊?”


    “那她還這麽恬不知恥?”


    “聽說是太子殿下?!”


    “這個小姐瞧著還眼熟,好像前幾天那個當街打主子的惡仆的小姐。”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聽說我兒子還跟那個被打的小姐一起去找這個小姐理論呢。”


    “誒還有啊在半路的時候還撞破那個被打小姐的另一個姐姐,在小巷子裏跟一個男子……嘖嘖。”這個人說的話說到了點子上了,不知道那天那個妖孽用了什麽法子,竟然沒人想起來鄭嫣婉在巷子裏偷情的事兒。


    不過那天確實不是說這事兒的時候,等把鄭嫣然搞定了再說吧。


    聽到別人的議論聲鄭嫣然也麵上掛不住,她聽到了別人說鄭嫣婉的事了,這事怎麽沒人跟她說,哼,回去一定要鄭嫣婉好看!


    內心小九九打完的鄭嫣然回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太子,沒想到太子已經被護衛拉起來了,攙扶著上了馬車。


    鄭嫣然跺了跺腳捏著手中的錦帕。


    一個侍衛模樣的朝這邊走了過來,鄭嫣然又是一喜正要對走到她麵前的侍衛說話的時候侍衛對鄭嫣然旁邊的鄭骨鳶拱了拱手:“這位大夫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林七。”鄭骨鳶胡謅了一個名字說著。


    侍衛點了點頭:“太子殿下請林大夫府中一聚以表謝意。”


    鄭骨鳶擺了擺手:“不用了我……”


    “請。”對方打斷了鄭骨鳶的話做了個手勢,鄭骨鳶無奈隻好點頭跟上,回頭看向在一旁焦急的香兒眨了眨眼睛。


    “太子殿下林大夫帶到了,大夫請。”侍衛指著馬車旁邊的矮凳,鄭骨鳶歎了口氣拱手說道:“太子殿下,在下可否去跟家中小廝說上一二以免父母擔憂?”


    “嗯……林大夫請。”馬車內傳來低沉的聲音。


    周圍看戲的人都散了,鄭嫣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鄭骨鳶拉著香兒走到一邊,從袖口拿出一張符悄悄的貼在了香兒的背後,香兒就突然木楞了起來,隨後又拿出一張符和一個紙人,在小巷子裏將小紙人畫出了眉眼,小紙人竟慢慢長大變成了如同鄭骨鳶一樣的人,隨後再往這個跟鄭骨鳶一樣的紙人身上貼了張符說道:“回家就摘了,換好衣服睡覺。”


    “是,主人。”紙人回答道。


    香兒也迷迷糊糊的跟著紙人回鄭府了。


    鄭骨鳶這才從小巷子裏出來跑到太子的馬車前說道:“太子久等。”


    裏麵傳來咳嗽聲:“無事。”說著鄭骨鳶上了馬車,看向了太子,太子身後竟然搭著一隻水鬼……


    這……


    鄭骨鳶嘴角一抽,這可咋整,如果不救太子遲早會被水鬼找機會弄死,但救了又要圍繞著太子來,幹脆讓他死了算了?


    【宿主,救太子,取得太子信任。】


    【你有病吧。】鄭骨鳶突然翻起了白眼。


    隨後伸手搭上了太子的手腕,太子一愣:“林大夫?”隨後太子又放鬆了些,剛剛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喉嚨像是被誰扼住一般。


    【你不能不講道理吧,我這個林七沒身份怎麽救太子?一查就查到了可別有人說我神棍把我辦了。】


    【宿主可以用鄭骨鳶的身份去救。】


    【你……有病吧?】鄭骨鳶徹徹底底的翻了個白眼,太子此時正是不舒服的時候,他覺得喉嚨很是難受。


    “太子?”鄭骨鳶看向太子身後的水鬼,水鬼一心隻想殺太子所以根本沒有在意鄭骨鳶,當鄭骨鳶的手搭上太子的肩膀的時候水鬼突然一驚縮回了手,放鬆的太子摸了摸脖子:“沒事……”


    鄭骨鳶掀開門簾:“太子殿下,在下的家就在附近,以及您今日確實看起來很不好,回去之後切記不要碰水,洗澡的時候最好使用擦拭的方式不要入水,水桶都不要。”對於鄭骨鳶的說法太子點了點頭不覺得有什麽不妥,應下之後太子叫停了馬車,鄭骨鳶在馬車外拱手:“太子切記在下的話。”


    “改日定登門道謝。”太子的聲音傳來,隨後就駕車離開。


    鄭骨鳶呼出一口氣,左右是沒人的,跳上房簷幾個縱躍消失在了夜色中。


    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香兒已經睡了,門被紙人打開,鄭骨鳶走了進去,撕下了貼在紙人背上的符紙,撿起地上的紙人在燭燈下點燃燒毀,吹滅了燈躺在床上,希望太子聽她的話不要碰水,一個臉盆的水都有可能讓太子溺死,所以水鬼纏身一定不可以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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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快醒醒不好啦!”香兒的聲音大早就傳了過來,鄭骨鳶被驚醒,掀開被子:“怎麽了?”


    “二小姐被老爺夫人發落了!好像是百花節那天……他們說……他們說……”


    “說二姐姐私會情郎?”鄭骨鳶抬了抬眼看著香兒。


    香兒捂嘴驚訝:“小姐你怎麽知道?”


    “因為大姐姐的奴仆打我把我推到一個巷子發現了在那兒的二姐姐的。”香兒焦急的跺腳:“這可怎麽辦呀!”


    “什麽怎麽辦,去看看。”鄭骨鳶在香兒說話間已經穿好了衣裳:“幫我梳頭發。”


    “是!”香兒手腳利索的給鄭骨鳶挽發做髻。


    之後等鄭骨鳶來到前廳的時候就看到鄭嫣婉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眾人都到了,鄭骨鳶是最後到的,難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鄭嫣婉突然指著鄭骨鳶尖叫:“是你!是你這個賤人跟爹爹娘親他們說的對不對!”


    鄭骨鳶被鄭嫣婉的高分貝刺的耳朵疼,她揉了揉耳朵:“二姐姐說什麽呢,我不知道啊。”


    鄭連華怒拍桌,聲音大到震得人耳朵生疼:“鄭嫣婉!你還胡說!你還想怪你妹妹?!你做出這種苟且之事!你還有臉怪別人?!現在街上哪個人不說我門下侍郎府的女兒生性放蕩?!你真是……你真是!”鄭連華越說越氣,走到鄭嫣婉的麵前就要伸手打她,三夫人哭著跪倒在地抱著鄭連華的腿哭訴道:“不要啊老爺!婉兒她還小,定是被妖人蠱惑……”鄭骨鳶聽著三夫人的哭訴麵無表情,你說的對,你女兒還真是被那妖人蠱惑的,隻不過那個人在哪兒?


    【宿主,支線任務,消滅蠱惑鄭嫣婉的妖物。】冷靜的女聲一響起鄭骨鳶就來氣。


    【不是,合著你們要我來降妖除魔是吧?那你們給我搞的這個身份是個什麽玩意兒?多此一舉。】


    【這是支線任務,宿主也可不做。】


    “你說你的凡哥哥會來娶你?那你倒是說他是哪家人的少爺?”鄭連華氣極,他抬手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要喝,卻聽見鄭嫣婉細如蚊蟲的聲音說:“我……我不知道……”


    茶杯狠狠的丟在地上:“你!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竟然與人私定終身!你不知道你跟人在巷子野合?!我鄭連華怎麽會有你這麽不知廉恥的女兒!”


    鄭嫣婉的清白毀了,還找不到人,這消息不脛而走。


    之後鄭嫣婉被禁足,鄭連華也叫人去找那張凡,可在找到之後對方卻完全否認有這件事並說不認識鄭家二小姐。


    司元王朝內也開始議論起了這件事,那張凡是普通商家的兒子,娶官宦之家的小姐本就是個好事,他為何不應呢,鄭骨鳶捉摸著,那妖物定然是離開了張凡。


    支線任務嘛……不做也罷。


    “小姐,袁二少來了。”鄭骨鳶疑惑的走出屋子,而袁紹卻在院中踱步,似是非常焦急。


    “旭哥兒?”鄭骨鳶出聲喊道,袁旭朝著疑惑的鄭骨鳶走了過去伸手就拉住了鄭骨鳶往外走邊走邊說道:“鳶兒妹妹可要幫忙了,這件事很邪乎我覺得跟鬼魅有關係特來找你幫忙的。”


    鄭骨鳶更是疑惑了,掙脫了袁旭的手說道:“旭哥兒先跟我說清楚吧,且不要莽撞,萬一不是那鬼怪之事呢?”


    袁旭突覺不妥有些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俯身說道:“這事兒是太子,我爹從朝堂上回來說的,太子已經三天沒有去上朝了,挺宮裏的公公婢女的說太子落了水受了驚嚇,之後就……”


    鄭骨鳶挑眉,嘿,這支線任務有啥獎勵嗎?


    【上古神墨。】


    【無限的?】


    【一小瓶。】


    【一小瓶就一小瓶,滿足了。】


    鄭骨鳶眼前一亮,上古神墨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曾幾何時她拿那東西當水喝,現在……


    上古神墨經過畫骨師的手畫出來的東西都會變成真的,神筆馬良的筆就是用裝上古神墨的石頭做出來的筆杆,所以有畫什麽什麽就成真的。


    “旭哥兒那你怎麽來找我?”鄭骨鳶奇怪的看向袁旭。


    袁旭嘿嘿一笑:“實際上……我跟我父親說了,我父親說確實我變了,也不能不全然不信,這事兒還請鳶兒妹妹一試,若是成功了便好,不成功……便是欺君。”袁旭突然表情認真。


    “誒,切不說那太子到底是不是被鬼纏了,你這麽一說不是把我推入水深火熱之中?我救了你你反過來害我?”鄭骨鳶有些生氣,說過這事兒不會跟任何人說,袁旭不守信用。


    袁旭一愣,隨後又反複踱步起來:“我……我不是沒想過,隻是……隻是……”


    “我幫你。”鄭骨鳶看他也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來,隻好歎氣。


    “為什麽?”袁旭又是一愣。


    鄭骨鳶沒好氣的往前走:“你說了這事兒告訴皇帝了吧?”


    “嗯……”袁旭垂著頭似乎很是失落。


    “我若是說我不會,聖上定是說你欺君,我肯定不會有事啊,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個深閨小姐,而你不同,你肯定會被連累,不死也不會被器重一生就毀了跟死沒什麽區別。”鄭骨鳶如此說道,袁旭張了張嘴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鄭骨鳶說的是事實。


    過了許久,鄭骨鳶上馬車之前說:“你的命是我的了,第一次我救你為了謝你為我解難,第二次我再救你,是因為救你一次你再死了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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