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旭呆愣住,嘴巴張的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他結結巴巴:“這、這……六小姐,這怪力亂神切勿亂說啊,你是閨閣女子豈能將這神鬼掛在嘴邊——”袁旭皺著眉勸說鄭骨鳶應該像個閨閣女子一般溫婉賢淑,怎能怪力亂神。


    鄭骨鳶彎著嘴角看著袁旭笑也不說話,袁旭說著說著就默默了閉上了嘴。


    “說完啦?”鄭骨鳶笑問道。


    “唔,嗯……”


    “袁二少,方才小女也說過了,那鬼定是吸人精氣方能修煉的冤魂,唔……看袁二少——”


    “叫我袁旭就好。”袁旭打斷鄭骨鳶,也不覺自己這個舉動有些唐突,他隻是覺得眼前女子雙眸褶褶生輝,語調平緩講述事情認真的模樣著實吸引人,不由自主的讓人想聽她所講,信她所講。


    “直呼其名尚有不妥,鳶兒還是稱你為哥哥可好?”鄭骨鳶思索一番,這個身體年紀也比袁旭小,雖然自己的骨年紀幾千歲……既然沒人知道的話,她就占了這個小便宜好了。


    “也好。”袁旭笑眯了眼。


    “作為交換旭哥兒也可直呼我名,那旭哥兒我可接著講了?”


    “請。”


    “旭哥兒的整體情況並不樂觀,你雙頰凹陷兩眼無神印堂發黑走路虛無似飄——”鄭骨鳶圍著袁旭轉了兩圈,伸手放到袁旭後腰部用力一按,聽到袁旭痛得倒吸一口涼氣:“腎虛無力,嘖嘖——”


    袁旭通紅了臉,被一個女子說腎虛的感覺……很微妙。


    “那,鳶兒以為,我當作何措施?”袁旭已經不由自主的完全相信了鄭骨鳶的話,鄭骨鳶也奇怪這袁旭如此輕信於她,真是……天真呢還是她看起來太過牲畜無害了。


    “辦法有的是,就看旭哥兒願不願意了。”鄭骨鳶一手環腰一手摸著下巴,露出一個可以稱為算計的表情。


    袁旭咽了咽口水,眼前看似牲畜無害的少女,不知為何突然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雖然如此,他還是決定信他。


    袁旭咬咬牙:“且聽鳶兒妹妹一說,有什麽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傾力去做到!”


    鄭骨鳶拍拍他的肩膀:“旭哥兒放輕鬆,我不會害你,我這是在救你,就當是與你相識為友的幫助,更何況旭哥兒今兒不也幫了我嗎,你且附耳過來。”


    袁旭彎腰低頭在鄭骨鳶嘴邊,聽著鄭骨鳶平緩軟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耳根卻因為鄭骨鳶說話時不時產生的溫熱氣體變得通紅,害他也有些心猿意馬,不過好在重點都聽到了,他連連點頭,直起身子作了一個輯:“鳶兒妹妹說的是,那麽屆時恭候大駕!”


    此時門外的小廝也趕著馬車在門口候著了,馬蹄在地上踏踏的踩著:“那我就先告辭了。”


    鄭骨鳶福了福身,目送袁旭上了車這才回頭往府內走,今天晚上要準備東西了。


    ——


    “父親大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娘親。”鄭骨鳶福了福身:“袁二少已經走了,若沒有事鳶兒就先告退了。”


    鄭連華點了點頭,大夫人卻在鄭骨鳶轉身時說了一句:“慢著。”


    在眾人各異神色中大夫人走到了鄭骨鳶的麵前,阮芊芊神色緊張的看著大夫人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女兒,又不能做些什麽,隻能將求助的眼神望向自己的丈夫。


    “若丹,孩子困乏了你就容她去休息,你說你又攔著她作甚?是不是我還在這兒你還想對孩子發難?!”鄭連華看到阮芊芊求助的眼神,那像小鹿一般可憐兮兮的眼神直擊他的心,讓他有些愧疚,下意識的朝著大夫人喊道。


    大夫人的眼珠轉了轉,回過身的眼淚就從眼睛中間掉了下來,恰到好處的掛在臉頰旁邊,一副淚眼朦朧楚楚可憐:“老爺您這是說的什麽話!妾身是這樣的人嗎?!妾身不過隻是想代自己的女兒對鳶兒說句對不起而已,您看看——您把妾身想成什麽樣的人了!”


    鄭連華也有些尷尬,走上前拍拍大夫人的肩膀,大夫人順勢就躺在了鄭連華的懷裏嗚咽哭著,鄭連華安撫著大夫人:“夫人莫哭,是為夫不對,沒有問清緣由就降罪於你,這不是有前車之鑒嗎,難免為夫會先入為主,你莫要怪為夫,小孩子家打鬧而已哪兒有讓母親道歉的。”


    “老爺在的時候姐姐可真是上心。”二夫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大夫人,鄭骨鳶翻了個白眼,她現在可不想看他們恩愛爭寵的戲碼,她困著呢。


    “父親大人,鳶兒實在困乏,就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好生休息,過兩日你大哥二哥也要回來了。”


    大哥二哥?再說吧。


    跟廳內幾人福了福身就走出了內堂往自己的紙鳶閣走去。


    一路上一直在感歎,這袁旭有個日日笙歌夜夜春宵的鬼妻,這鄭連華又有一個陰險奸詐善心機的老婆。嘖嘖,這世界……可謂是有趣。


    還沒走進院子香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小姐小姐,你可回來了,香兒都聽大小姐院子掃地的小廝說了,春花大膽當街毆打小姐,被那好心的丞相府二公子見義勇為了是嗎?聽說那丞相府二公子長得可是好看呢。”剛回到院子香兒就嘰嘰喳喳了說了起來,鄭骨鳶走進屋子坐下,香兒到了一杯水,鄭骨鳶才一手撐著下巴眼睛要閉不闔。


    “小姐許是乏了吧?香兒伺候小姐歇息。”香兒這才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準備伺候鄭骨鳶休息。


    鄭骨鳶被香兒扶起來走到梳妝櫃前坐下,拆著頭上的發髻。


    “香兒啊,我之前醒過來之後,是不是變了好多?”鄭骨鳶對著模糊的銅鏡挑了挑眉。


    香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姐是變了好多,香兒都嚇了一跳呢,不過小姐此番也是變得好了,四夫人可是高興著呢。”


    鄭骨鳶轉過頭,嘴角上揚:“香兒,這幾日你就沒發現,我有什麽不對勁嗎?”


    “小姐這是哪兒的話?小姐不再那麽陰鬱實屬好事呀。”


    “唔,是吧,可是以前好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鄭骨鳶故作苦惱這麽說道。


    “天呐!小姐你是不是失憶了?!你哪兒不舒服!我去稟報老爺讓老爺給你找大夫!”香兒咋咋呼呼丟下梳子就要往外跑。


    “不不不,我隻是有些事情記不得有些事情又模糊,香兒一直跟在我旁邊想必也是了解我的。”鄭骨鳶伸手抓住香兒。


    香兒也單純點點頭,並不覺有什麽不妥,隻是小姐這笑容顯得有些……嗯……高深莫測?


    “小姐請問,香兒定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香兒重重點了點頭。


    “現年是什麽年?”


    “司元五十年。”


    “當今聖上是誰?”


    “小姐……聖上的名諱不可直呼呀。”


    鄭骨鳶揮了揮手:“此時隻有你我二人,但說無妨。”


    香兒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壓低了聲線:“是閆司徵。”


    “太子呢?你對太子有什麽了解?”鄭骨鳶食指卷曲輕輕有節奏的敲打在梳妝台麵上。


    “太子殿下名為閆秋凡。”


    “他可有兄弟姐妹?”


    “當然有啦,當今聖上有六名皇子兩名公主呢。”香兒忽閃著大眼睛看著鄭骨鳶。


    鄭骨鳶了然點點頭。


    “小姐為何突然對皇室有了興趣?噢~聽說今日小姐見到了太子殿下,想必是被太子俊美的容貌所傾倒了吧~”香兒的語氣滿是打趣。


    鄭骨鳶微微笑:“不是,我身為門下侍郎之女,雖是庶女但也難免以後不會有遇到皇室人員的機會,以後不就是會有那個……那個什麽?會見到很多皇室人員的?”


    香兒接過話茬:“小姐說的是朝聖大會吧,那是在年底了,還有好幾月呢。”


    鄭骨鳶點點頭:“對對對,就這個,哎呀這記性。”


    鄭骨鳶抬手敲了敲頭,香兒手輕輕的放到鄭骨鳶的太陽穴揉著。


    滿意的閉上了眼睛,鄭骨鳶又越發困:“對於香兒來說,太子很是俊美嗎?”


    香兒咋呼出聲:“當然啦!雖然香兒並未仔細看過太子,民間可傳說這皇家最俊美的皇子非三皇子和太子以及七皇子莫屬了,他們呀可是富家千金最想嫁的人物排行前三的呢。”


    鄭骨鳶活得太久了,對於長相她已然是疲勞了,她畫出來的骨可比這些人美豔得多。


    “皇室誰不想嫁入,一不小心就飛黃騰達,這不是廢話麽。”


    “小姐說的是。”


    鄭骨鳶揮了揮手:“打水來吧,我要歇息了。困得不行。”


    “是。”


    【係統啊。】


    一些信息已經知道了,有些事還是要問問將她弄到這裏來的原主才行。


    【宿主有什麽事?】女聲聽起來十分幹練。


    【我到底要做什麽?】鄭骨鳶不太懂這個任務的意思到底在哪兒。


    【您隻需要報複鄭府即可。】


    【你這話說的,太籠統了,我應該怎麽做?】


    【這要靠宿主您自己想辦法了。】之後就沒了聲音,這係統太不負責了,不聲不響將她弄到這裏來,還給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務,還有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這算是什麽事?


    不過啊——


    鄭骨鳶又歎道,為什麽是來這,要是隨意一家農家小戶也就不會牽扯這麽多了,真是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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