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骨鳶舒舒坦坦的過了幾天安穩日子,吃得好了睡得好了心情好了自然長得也就好多了,比起之前的幹癟鄭骨鳶此時看起來豐盈了一些,自從鄭嫣然來鬧過一通之後一切倒也順利起來,雖說還是不得寵沒人愛的,但怎麽著也總比那天天人來叨狗來擾的好。


    “小姐小姐,明日是百花節,府中的小姐丫鬟都會出去看煙花放花燈呢!”


    鄭骨鳶懶懶的點了點頭:“嗯,你跟著娘親去。”


    香兒疑惑的歪了歪頭:“那……小姐不去嗎?”


    “自是要去的。”


    “那香兒跟小姐一塊兒去吧?”香兒期許的看著鄭骨鳶。


    鄭骨鳶搖了搖頭:“方才大姐派人送來請柬,要我一同隨家眷去,你跟著娘親就好不用管我。”


    香兒瞪大了雙眼:“大、大小姐?!”


    ——


    “大姐姐,謝謝你邀請我來百花節!”鄭骨鳶激動的小臉通紅,小心翼翼的跟在鄭芸素的身後,鄭芸素鼻子哼了一氣:“行了,瞧你這樣子,看看人家三妹,再看看你成何體統,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


    鄭骨鳶看了看一直跟在鄭嫣然背後的鄭嫣婉。


    鄭嫣婉不屑的撇頭不看鄭骨鳶。


    聳聳肩環顧四周。


    四周大多都是身後跟著家仆的公子哥還有大家閨秀,女子都戴著麵紗,隱隱約約卻更惹人瞎想。男子則拿著折扇看到心儀的女子念著關雎。


    “消息確定?”


    “回大小姐的話,這是夫人從宮中詢問了貴妃娘娘確定的,說太子——”


    “閉嘴!”鄭嫣然突然大叫,那名小廝臉色一白跪了下去,大呼求饒。


    鄭嫣然看了看兩個妹妹之後呼了一口氣:“起來吧,兩位妹妹,你們各自帶上春花秋月去遊玩吧,適時我會派人來找你們的,我乏了,去蘇州樓坐坐。”


    “姐姐乏了,我也陪姐姐去歇息聊天吧?”鄭嫣婉轉了轉眼睛低眉順耳的說道。


    “不必!”鄭嫣然聲音很大,嚇了周圍的人一跳。


    “我、我是說,免得掃了妹妹的雅興。”鄭嫣然神色緊張就像是故意掩飾什麽一樣。


    鄭骨鳶卻了然了,看到鄭嫣然慌張要趕走她與鄭嫣婉就明顯是要支開她們,理由嘛……大概就是剛剛那個什麽太子殿下了。


    鄭嫣然不笨嘛,知道叫她和鄭嫣婉給她打掩護,光是她一個人定然是不能離開父親母親身邊的。


    嘖嘖,又是一介心機婊。


    “六小姐,你啊還是別妄想巴結大小姐了,大小姐將來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春花跟在鄭骨鳶的身後,一直bb的說著。


    “你啊,還是閉嘴別這麽聒噪比較好。”鄭骨鳶眯著眼睛笑的像個狐狸。


    “什麽?!你竟然說我聒噪!”春花說著就要抬手打鄭骨鳶,鄭骨鳶笑眯眯的也不躲,硬生生的接下了一巴掌。


    春花也愣了一下,周圍瞬間就擠滿了人,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說著。


    “你看那個是不是一個丫鬟?”


    “是啊是啊,梳著丫鬟髻呢。”


    “另一個是她主子?!”


    “天啊丫鬟怎麽可以打主子!”


    “春花!大姐姐讓你照顧我,她斷然不會讓你欺負我的!”看著人多了起來,鄭骨鳶開始演戲了,這可是幾千年的老戲骨呢。


    “我、我沒有!你胡說!”春花慌了,周圍不知名群眾也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我剛剛親眼看著她動的手呢!”


    “對啊對啊我也看到了,她還想動手呢。”


    “我明明看到她要掐死這位小姐呢!”


    “天啊真的嗎?!剛才好驚險啊……”


    春花說著也開始哭了起來:“沒有我沒有!是她說我聒噪!嗚嗚!我沒有……大小姐……”


    春花不說這句還好,她一說完周圍所謂‘正義之士’就站了出來,一口一個指責:“你一個丫鬟,主子說你一句聒噪要你閉嘴你竟然敢動手打主子!”


    “帶她去刑天宮!”


    “不行不行,大家的好意小女謝過了可是……可是她是我大姐的貼身侍女……我、我……嗚嗚……”鄭骨鳶適時的出來攔住了要將春花帶去刑天宮的人。


    “姑娘莫哭,告訴在下這賤婢的主人在哪兒,我倒是要去問問看,天子腳下還有王法嗎!”一個看似周正的人站了出來,可他那凹陷的眼圈無一不表露出他實際上是一個縱欲過度的人。而鄭骨鳶等的就是這樣的人。


    一聽有人要去找麻煩,其他人自然也樂於跟上去看熱鬧,立馬就有幾個人壓著春花要去討說法,輿論……壓力是很大的。


    這丫頭一向狗仗人勢沒少打鄭骨鳶,這次還不弄死你。


    而另一頭的鄭嫣然甩開了胞妹和鄭骨鳶正策劃著和太子偶遇,果不其然遇到了眾人簇擁的天之驕子,隻是這人太多她可如何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和太子搭話呢?


    想著想著,鄭嫣然突然眼前一亮。


    附耳在身後的侍女耳邊說了什麽,侍女點了點頭,於是就朝著太子走了過去。


    彼時鄭嫣然突然嬌呼了一聲朝著前麵摔倒過去,眼疾手快的太子侍衛伸手攬住鄭嫣然自由落體的身軀。


    鄭嫣然低著頭白了白眼,隨後眼眸含淚抬頭可憐兮兮的透過侍衛直直的看向太子,太子勾起嘴角挑了挑眉,這種小把戲自己難道看不出?隻是好奇這鄭家小姐會做什麽而已。


    鄭嫣然裝作驚訝的捂嘴趕緊站起來走過去福身行禮,太子卻虛扶了一把:“不必了,本宮此次隻是微服出巡,鄭家小姐莫要張揚。”


    鄭嫣然眼眸一亮,太子記得她!


    “是!太——額……公子。”差點驚呼出聲的鄭嫣然在太子略有些不悅的表情中收回了自己即將喊出的稱呼。


    太子看著低頭害羞的鄭嫣然將眼中的晦暗隱沒,紳士的抬手說道:“既然有緣遇到鄭家大小姐,不如上樓一聚?”


    古人雖不懂什麽叫紳士,不過良好的教養讓兩人都沒有做出太過的舉動,鄭嫣然雖然興奮可也壓抑著興奮故作矜持福了福身:“是。”


    太子則側位讓鄭嫣然上去。


    相比較之下鄭骨鳶這邊就浩浩蕩蕩多了,站在鄭骨鳶身側的男子渾身冒著黑氣,鄭骨鳶不由得皺了皺眉,此人命數不該如此,究竟是何鬼魅纏上了他?


    鄭骨鳶不是什麽大善人,隻不過這人如果幫了她的話,那她反過來救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男子側過頭看著鄭骨鳶一臉嚴肅的表情盯著他,以為鄭骨鳶是害怕擔憂,隨即伸手拍了拍鄭骨鳶的肩膀說道:“姑娘不要怕,有在下在斷然不會讓那欺辱主人的惡仆逍遙法外的。”


    鄭骨鳶嘴角抽了一抽,這人心思也太正直了吧,這種利用了好人的罪惡感也就在鄭骨鳶的心中停留了三秒。


    而男子收回自己的手卻莫名的有些不舍,他不知道為什麽眼前女子在他眼中身體周圍仿佛有一層柔和的亮光一般,眨了眨眼仿佛又沒有,而且待在這位小姐的身邊身上疲軟精神不振的感覺就消失了許多。


    鄭骨鳶哪兒能不知對方的想法,無非是因為畫骨的原因,妖邪不能侵體,而那種柔和的亮光隻有死人才能看到,除非這人是快死了,不然他定然看不到鄭骨鳶身上的光的。


    離蘇州樓還有一段距離,男子回過頭看向鄭骨鳶:“不知小姐姓甚名誰?”鄭骨鳶裝作有些遲疑的樣子。


    “哦忘了介紹,在下袁旭。”袁旭拱了拱手說道。


    鄭骨鳶皺著眉:“小女子……小女子名為鄭骨鳶。”


    袁旭點了點頭仿佛並不認識鄭骨鳶,隨後認真的說道:“鄭姑娘請放心,在下定為你討回公道,斷然不會饒了那惡仆的。”


    鄭骨鳶嘴角有些抽搐,她連忙低頭掩飾:“如此……便謝謝袁公子了。”這人正義感好強啊。


    【係統?】


    鄭骨鳶在心中喊了一句。


    【在,宿主什麽事?】


    【鄭嫣婉在哪兒?】


    【鄭嫣婉此時正在幽會情郎。】


    【方位?】


    【左前方六十米的小巷子裏。】


    鄭骨鳶勾起嘴角,總要有點挑戰嘛。


    過了一段路之後鄭骨鳶突然走到春花旁邊附耳說道:“看看你的樣子,真是慘不忍睹,不知道你與那待宰的豬有什麽區別,哦,好像……沒什麽區別。”說罷就站到了一旁繼續跟袁旭說著話。


    春花長相不醜,可是那朝天鼻就毀了她整張臉,小時候也被嘲笑說是豬,所以她最恨別人說她是豬了,春花幹慣了粗活兒,而今又隻有兩個看起來挺文弱的書生壓著她,憤怒下的春花掙脫了牽製衝到鄭骨鳶的旁邊一把把她推到了好幾尺遠的巷子裏,裏麵傳來尖叫聲,明顯不是鄭骨鳶的。


    袁旭反手就是一巴掌把春花扇的眼冒金星,他趕緊衝到小巷子裏卻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小姐和一位同樣衣衫不整的公子。


    而鄭骨鳶則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跪坐在地上盯著眼前的一幕。


    隨後有更多的人看兩人還沒出來以為出了事趕緊跟過去,統統被這一幕驚詫到,鄭骨鳶像是突然醒悟一般站了起來衝到鄭嫣婉的旁邊將她護住並且狠狠的推了一把在鄭嫣婉旁邊的男子,男子撞在了牆上悶哼一聲。


    “你這賤人!”鄭嫣婉怎麽會舍得情郎受傷?她驚叫出聲扇了鄭骨鳶一巴掌,鄭骨鳶的嘴角一絲血跡,她側過頭舌頭舔了舔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回過臉就是一副不可置信:“二姐姐!?”


    “什麽?!她們是姐妹?!!”眾人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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