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思遠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沒有穿衣服的嚴峻事實,他紅了臉,轉身去不遠處拿自己落下的衣服,背影緊張到同手同腳。


    白棠悄咪咪移開了小葉子,偷偷瞄了一眼蘇思遠。


    “你在幹什麽,你現在這個樣子很猥瑣的你知道嗎。”係統道。


    “噓——”白棠緊張地用葉子擋住視線,“我隻是好奇,好奇樹懶的身材是什麽樣子的,不都說樹懶很懶,我就想知道蘇思遠身上有沒有贅肉。”


    係統長長地哦了一聲,“你解釋得這麽詳細做什麽?你們人類不是有一句話,叫解釋就是掩飾?”


    白棠:“……”


    這個辣雞係統。


    係統見好就收,它給白棠搬了一個台階,“那蘇思遠身上有沒有贅肉啊,我也很好奇的。”係統確實有點好奇,但它隻能看到一片馬賽克,所以無法自己發現答案。


    “沒有贅肉,手長腳長,人魚線和八塊腹肌全都有。”白棠嘖嘖稱奇,“怎麽人形和原型一點也不像?這不科學。”


    “你這一眼瞄得很仔細很全麵哦。”係統點評道,在白棠逐漸危險的目光下,係統迅速轉移話題:“都能成精了,你還管他科學不科學?”


    在白棠和係統嘮嗑時,蘇思遠換上自己濕漉漉的衣服回來了,打濕的襯衫緊貼在蘇思遠的身上,將肌肉漂亮的輪廓勾勒得一清二楚。蘇思遠從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按下開機鍵後,發現手機竟然還能用。


    屏幕上的光源照亮了蘇思遠的麵容,額角一縷卷發垂在眉骨,“是我,我在a城的大公園,派人來接我。”


    蘇思遠之前被劈成了原型,實力大跌,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所以語速很慢,他現在經受了白棠的治療,大體恢複得差不多,所以語速也快了不少,但還是要比正常人慢上一點。


    但是這種略慢的語速並不顯得拖遝,反而有一種慢條斯理的從容優雅。


    他掛斷電話,走到白棠的麵前,而後半蹲下來,向白棠伸出手。


    蘇思遠的掌心寬大,生命線和事業線很長,十指修長,是一隻能夠稱為漂亮的手,“我可以把你捧在手心嗎?”


    啊?


    白棠懵逼地抬起頭,對上蘇思遠的眼睛。蘇思遠的眼窩深邃,眼尾微微下垂,看人的目光專注而溫和,連帶這句話也染上了數不清的溫柔。


    “多麽糟糕的台詞。”係統噫了一聲。


    這個世界沒有那個奶茶廣告,這個梗隻有白棠和係統能懂,白棠凶巴巴地吼了係統一聲:“你一天到晚都想什麽呢。”


    白棠凶完係統,哼哼唧唧對著蘇思遠道:“準了。”哼哼唧唧是因為心裏莫名扭捏的情緒,有些話由一些人講出來,總會帶著一點撩人的味道。


    明明是破廉恥的話,也許是對方的嘴角天生上揚,所以連說出嘴的話也帶上了小鉤子吧。


    碧綠的小草邁著小須須,用小葉片扒拉住蘇思遠的大拇指,然後吭哧吭哧賣力地爬了上去,等上去後,白棠一屁股坐在蘇思遠的掌心,感受著源源不斷的能量湧入體內,白棠滿足地舒展自己的小葉子。


    “你叫什麽?”蘇思遠兩隻手小心翼翼捧著白棠,垂眸問道。


    白棠注意到蘇思遠的睫羽很長,像是兩把小扇子,又像蝶翼。


    “我叫白棠。”白棠忍不住用小葉子撩了一下蘇思遠的睫毛。


    蘇思遠眨了眨眼睫,看著麵前撲騰小葉子的白棠,他問道:“哪個tang字?”


    “海棠的棠。”白棠解釋道,他這個名字被很多人誤解為白糖的意思。


    “白棠。”蘇思遠的語氣無比認真,他的臉上掛著宛如禮讚的笑,“海棠花很美。”


    “噫——海棠花很美~”係統蕩漾了一秒,迅速板起臉道:“瞎說什麽大實話,海棠花確實很美。”形象切換之快宛如人格分裂。


    白棠:“……”


    這兩個辣雞。


    氣氛有些凝滯,白棠轉移話題道:“你剛剛叫人過來接我們了?來的人是妖怪嗎?”


    “一個人類,是我的助理。”蘇思遠介紹道:“我從事藥材行業,這幾年經營了一家公司。”


    樹懶能夠促進植物的生長,蘇思遠用自己的天賦能力生產了市麵上稀缺的藥物,賺得盆滿缽滿。


    助理的效率很高,蘇思遠捧著白棠等了一會兒,就看到一輛車在雨幕中馳來。


    陳助理火急火燎地打開車門,撐傘跑到蘇思遠的身旁,看著自家總裁落湯雞的樣子,“蘇總,您怎麽樣?您之前突然不見,我們找您找到現在,就差報警了,是蘇老爺子攔著大家。”


    “沒什麽。”蘇思遠坐進後座,拿著幹毛巾擦臉。


    他之前在公司呆到一半,突然感知到天劫到來的征兆,天劫來得突然,他怕牽連到無辜的人,所以匆匆離開。


    “蘇總……”陳助理看到鏡中蘇思遠擦手的樣子,蘇思遠的動作一向不急不緩,拿毛巾擦拭手指時,從指尖徐徐往上擦,連指縫也不放過。


    哪怕是一個簡單的擦拭動作,由蘇思遠這個人做起來,也顯得及其優雅,這種優雅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養尊處優又漫不經心的隨意閑適。


    蘇思遠被員工私底下評為女人最想嫁的男人,好多女員工都是蘇思遠的迷妹。


    一個年輕英俊溫柔的總裁,又有誰不愛呢?


    蘇思遠將手擦得幹幹淨淨,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腿上的一株小草,在暖黃色燈光的照耀下,蘇思遠望著那株小草的目光溫柔而專注,像是看著無價之寶。


    任何一位女客戶被蘇總這麽看著,怕是什麽合同都肯簽了吧。陳庭峰忍不住想道。


    蘇思遠抬眸和陳庭峰對視,他低聲問道:“怎麽了?”注意到陳庭峰糾結的表情,蘇思遠溫和一笑,“我真的沒事,開車吧,我累了,想要早點到家。”


    蘇思遠說完這句話,便靠在車座上,有些疲憊地合上眼,而那雙手卻保持著最開始的動作——將不知名的小草環住,宛如護著一件珍寶。


    那看起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也許是珍奇的藥材?陳庭峰好奇地想。他想再看看那株草,可是蘇思遠護得實在掩飾,他隻能從指縫中窺見若隱若現的綠。


    綠得好似流光溢彩的翡翠。


    不知道是不是陳庭峰的錯覺,他總覺得那株草自己動了一下,好像調整了一下位置,舒舒服服地躺在蘇思遠的手心。


    應該是看錯了吧,草怎麽可能自己動呢?陳庭峰收回視線認真開車。


    白棠大大咧咧趴在蘇思遠的掌心,一點又一點的能量從蘇思遠的掌心冒出來,白棠舒展著小葉子,享受著能量投懷送抱的快樂。


    這些能量被白棠的身體吸收,在潤物細無聲地改造身體,當能量積累到一定程度時,白棠就會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


    四周靜到隻有沙沙的雨聲,白棠在一片靜謐中幾乎要睡著了。


    車門打開的聲音驚醒了白棠,他被蘇思遠帶下車,看到了蘇思遠住的別墅。別墅是普通的豪宅,周圍的環境卻十分漂亮,樹木多到連成一片森林,河流在夜色下顯出粼粼波光。


    蘇思遠帶著白棠走進家門,大廳的燈是亮著的,白棠看到沙發上坐了一個杵著拐杖的老頭,老頭鬢發皆白,精神矍鑠,隻是看起來有些駝背。


    不能說有些駝背,應該說是非常駝背了,好像背上綁了一個大鍋。


    “爺爺。”蘇思遠對著那位駝背的老者叫道,蘇爺爺握住拐杖的手輕輕顫抖,他瞪了蘇思遠一眼,故作凶狠道:“你這個臭小子,”話說到一半,他就說不下去了,握住拐杖的手緊了緊,他用拐杖輕輕敲了一下蘇思遠的腿,“是要嚇死我嗎?”


    蘇爺爺像個老小孩一樣鬧脾氣道:“我的龜殼都被嚇出來了。”他說著脫下外套,露出碩大厚重的龜殼。


    蘇爺爺叫蘇承歸,是一隻千年大王八,他多年前撿到蘇思遠,把這隻和他一樣慢吞吞的小妖怪當孩子養。


    這次蘇思遠消失不見,天上又出現了浩大的雷劫,蘇爺爺慌的連飯都吃不下,坐在家裏聽一聲雷鳴,心都要揪一下,他本來已經是個大妖怪,輕易不會顯出原型,這次憂慮過重,龜殼都冒出來收不回去了。


    每個妖怪的雷劫都不同,有些妖怪可以預知雷劫的到來,有些妖怪卻不能,蘇思遠就屬於雷劫馬上就來了,才能感知到的妖怪。所以這次雷劫的突然到來打了蘇家人一個措手不及。


    蘇爺爺敲完蘇思遠,確認他家小妖怪真的平安歸來了,才把懸掛的心放回肚子裏,“命還挺大的啊,臭小子!”


    蘇思遠心頭一暖,他把手心的白棠捧給蘇爺爺看:“爺爺,這是我的救命恩人,白棠,我這次渡劫成功全靠他。”


    蘇爺爺這才注意到自己小妖怪手裏一直捧著一株草。在普通人看來,那就是一株翠綠的小草,而在妖怪眼中,那株草氣度不凡,周身有雷霆之力繚繞,過些時日必將成為大妖怪!


    蘇爺爺灼熱的目光投在了白棠的身上,把安靜看戲的白棠嚇了一跳。


    白棠:“……h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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