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雲朵又開始頭疼了,“先不說你殺猛族長合適不合適,你能殺得了他嗎?殺他一人就行了嗎?殺了他之後呢,這猛部落上上下下萬多人你能確定哪些會拍手稱快,哪些會尋機會要你的命?”


    猛族長為人殘暴,但他也相當會保護自己,大神山四層往上基本都是他的死忠。而且從四層到三層、兩層和頂層的通道隻有兩條,這兩條路稱得上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要從下往上走,層層都有人把守。天力的武力值再高,也抵不過人家的人山人海。


    “大巫,你有辦法的對不對!我不想……不想看到猛部落重新變得和野獸一樣。”天力望著暗沉的天空,眼角帶著些許淚光。


    “雲朵大巫,我也不想看到猛部落的人失去人性。”


    “雲朵大巫,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像我們聯盟裏的人一樣團結友愛。”


    “雲朵大巫,我不喜歡戰爭……”


    “……”


    眾人在天力之後七嘴八舌地說起來,渾然把雲朵當做了無所不能的天神,完全忘了還有“使者”這回事。


    雲朵沒有正麵回答他們。一直以來,她努力發展聯盟生產力,提高聯盟勇士們的戰力,努力改善族民的生活質量。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是以對戰猛部落的入侵在做準備,可是,這如果猛部落休養生息後真的要對聯盟動手,聯盟是該接還是不接?!


    接!那就是雙方強者的對抗,戰場上死一個人,破碎的就是一個家庭。不管是猛部落的猛士還是聯盟的勇士,都是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不管是受傷還是身死,這世上都會留下傷心的父母、悲痛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兒女。


    不接!以猛族長和猛十三以及猛部落高層這些好戰分子來看,安穩隻是暫時的。總有一天,猛部落會因為種種原因繼續他們征戰的步伐,被侵略者根本無從選擇,隻能被迫而戰。


    那,有沒有辦法將戰爭消弭於無形,讓猛部落也成為聯盟中一員,大家和平相處、互利共贏呢?至少,在猛族長和猛十三帶領下的猛部落是不可能和別的部落成為這樣的合作關係的。


    思來想去,症結點還是在猛部落的領導層上。


    還沒等雲朵想出個所以然來,身體突然就是一輕,人已經被狼厲給扛在了肩上。


    “幹什麽?”什麽部落爭戰、勢力傾軋都被狼厲這一扛給嚇得飛到了天邊,轉頭看下周圍,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狼厲帶著脫離了大部隊。


    聯盟熟悉雲朵的人都知道,每當她雙目無神對身邊周遭充耳不聞時就是她在思考,每次這般思考過後都會有利於聯盟、利於族民的政策頒布。


    狼厲當然也深知這一點,但偉大的獸神大人總覺得這樣的雲朵兒好像離他很遠,他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感覺。雲朵兒是他一個人的,要是不爭鬥了,那雲朵兒豈不是要連著猛部落的人一起管理,操的心就更多了。


    所以,狼厲想都沒想地就帶著雲朵往第六層角落裏走去。別的人想跟上都被他冷冽的眼神給瞪得退了回去,兩人一個是天神使者,一個獸神使者,安全問題倒是一點都不用操心。於是舒巫和天力便召了眾人先回交易會木棚。許多物品還得定一個交換的種類數目來,另外雲朵交代的和豆部落、海部落的交易也要提前準備。


    “幹什麽?”


    雲朵這三個字問出來時,狼厲不知道怎的就想起了透過彩蛇聽到的那些汙言穢語,心下居然就是一熱,貼在雲朵耳邊低聲回道:“我要幹/你!”


    “啊?”雲朵反應了片刻才知道這廝在說什麽,不由惱羞成怒,“說什麽呢你。”


    “雲朵兒,你再叫我一聲‘狼厲哥哥’好不好。”狼厲終於找到了從兩隻飛鳥那打聽到的隱蔽地方,一片灌木叢中央的軟草地。


    平整寬闊的草地應該曾經是某種大型野獸的棲息地或是嬉戲地,隨著交易會的熱鬧襲來,大型野獸隻要不是肉食動物都紛紛逃命去了,這處也就了野獸蹤跡,倒是給狼厲留下個天然的大床來。不過,就算還有野獸在這附近安居,狼厲將身上氣勢放開,保管也會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這兒不是密閉的洞穴,沒有什麽怪味兒。想想路上一個多月時間她都在部署聯盟幾個部落的策應,和舒巫、天力等人推演交易會上可能遇到的刁難和紛爭,幾乎都沒怎麽和狼厲單獨相處過,大醋壇子能夠忍這麽久也是難得。


    於是,雲朵伸手摟住了他脖子將人拉近了些,盯著他眼睛,脆生生地叫了句“狼厲哥哥”。


    轟——


    狼厲在雲朵璀璨的星眸中仿佛能看到絢麗的煙火綻開,整個人好像泡進了冰火池的熔岩中,熱得幾乎爆炸開來。


    “狼厲哥哥,我愛你。”雲朵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盯得身體也有些發熱。生了三個小魔星後兩人少有時間親熱,有時候抓緊時間卿卿我我下總會被熊孩子各種狀況給打斷,不上不下的她也挺難受的。


    “愛”這個字狼厲很久以前就知道,但從未領略過滋味兒。對於那些仙侶、道侶之間的黏糊勁兒還曾經嗤之以鼻。可現在,他恨不得對著滿世界地人大聲笑大聲叫。


    他的雲朵兒愛他!愛他!!愛他!!!


    “雲朵兒,我也愛你。”狼厲很鄭重很鄭重地回了句,然後就直接把人壓在地上親了上去。


    天為被、地為席,蟲鳴相伴,清風作證,狼厲用行動切實給雲朵證明了他的愛有多熾烈,他的愛有多真誠。


    “狼厲,昨晚你是不是在山頂偷看到什麽沒給我說?”雲朵從狼厲懷中醒來,掀開身上被子,皺著眉頭十分嚴肅。


    “呃,我看到了。猛族長和猛族巫兩人換了好多種姿勢,你都沒教過我。”狼厲某方麵還是入門級,當然還是很老實的。


    “我都不知道這些姿勢我要怎麽教給你。我警告你,以後不準看別的女人身體,男的也不行。要是你不聽,我也去看一看、學一學。”雲朵打死也不承認當時的確是爽上了天,隻知道自己老腰今天有些受不了。


    狼厲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我發誓,我真的沒看幾眼。就是……就是聽她說好舒服,想起你說我總弄得你不舒服,就想學一學。”


    “讓你學怎麽管理部落你沒興趣,學這個倒是一點就通。”雲朵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昨天我逛交易會的時候看到左邊那排最後那個草棚子用幾塊綠石頭墊著木柱子,要是方便的話你去給我換一個回來。”


    “紅石頭、黑石頭、黃泥巴、白石灰都不夠你用的,又琢磨綠石頭了,那又是起什麽作用?”狼厲雖然嘴上嘀嘀咕咕,但保證不一會兒就乖乖聽話去給雲朵找更多的綠石頭。


    “嗯,綠石頭,又叫孔雀石。這種孔雀石有一個更直白的名稱叫‘礦苗’,找到礦苗,礦還會遠嗎?有礦苗的地方一定分布著數量龐大的礦藏,不一定局限於鐵礦,更可能是銅礦和磁鐵礦。”


    “唉,可惜這個世界沒有靈力不能修仙。不然我一定帶著你修仙,或許一日咱們就能碎裂時空,到你我來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狼厲嘴上說可惜,臉上倒是沒什麽可惜的神態。在他原本的世界他修為不高,多年了也未能化形,一直都是同族人嘲笑的對象,回去也沒什麽可看的。隻不過想借著這句話告訴雲朵他還在好奇罷了。


    “沒有什麽如果,都沒什麽好看的。倒是家裏三個崽子不知道現在怎樣了,有沒有欺負雲霞和虎妞的寶寶?”雲朵倒是對現在的生活越來越有歸屬感了,穿越這種萬中無一的概率她不想再撞上。寧願在落後的原始部落和父母、愛人、孩子、朋友們為美好生活而奮鬥,也不想回到孤孤單單、冷冷清清的護林員生涯。


    “有小白幫忙看著,沒事。”狼厲又開始吃醋了,據說他幫著繪製獸皮地圖那些時日雲朵可忙可忙了,忙到都沒機會想他。看來他昨晚努力還不夠,雲朵兒都還有精力想別的男人!哼!


    兩人說說笑笑往回走,還沒走到交易會陶部落的攤位,就被迎麵而來的袁小方感激涕零地拉住了衣袖。


    “族巫,您可回來了。趕緊過來看看吧!”


    “發生了什麽事?”雲朵看向了被圍得水泄不通的攤位,問袁小方。


    袁小方是五穀村袁村長的小兒子,今年也才十三歲。小少年可能被攤位上的變故也嚇壞了,一雙大眼睛裏全是驚恐。


    狼厲可不管你驚恐不驚恐,反正纏著他媳婦他就心裏頭不舒服。上前一步拎著人衣領提到了一邊,然後強勢將雲朵往身邊一帶,瞪著袁小方,“族巫問你呢,說!”


    袁小方本來就打算說的,被狼厲這凶神惡煞的樣子又給嚇得身子一縮,“那些人,想換咱們的早飯!”


    陶部落的人可是早就聽雲朵說了大米的美味,但聯盟的大米出產實在有限,每個月也就緊著村裏老人、孩子和孕產婦能嚐一點。來猛部落後,好家夥,連六層的奴隸都能抓出來一把,大家還不使盡渾身解數換一些來解解饞?


    熬粥?不不不,大家來交易會的都是青壯年爺們,熬粥怎麽能行。怎麽著竹筒飯、小雞蘑菇湯得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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