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阮母互望了一眼, 而後才望向阮夏, 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


    阮夏被父母這又點頭又搖頭的弄得一頭霧水:“爸,媽, 您們這又點頭又搖頭的是什麽意思啊?”


    望向自家女兒,阮父沉吟著慢慢開口:“小夏, 我們沒有不喜歡他。隻是不讚成你們在一起。”


    阮夏不解:“為什麽?他有什麽不好?”


    “小夏,他沒什麽不好, 相反就是太好了, 無論是長相家庭條件還是自身能力都完美得無法挑剔,但正是他的優秀我們才不放心你跟他在一起,太過優秀的男人容易招桃花, 跟了他我們怕你會吃虧。”阮母說的語重心長。


    阮夏不敢苟同:“可是, 媽,那依你的說法, 優秀的男人一輩子都不用娶了?”


    阮母一時啞言。


    “爸媽, 別的像他那樣的男人會不會花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顧遠不會是那樣的人,他有花心的資本,但他不會這麽做,我了解他這點。”


    “人心隔肚皮, 你現在和他在熱戀中你當然處處為他辯解,要是等結婚了他開始在外麵花天酒地了你怎麽辦?像他這樣的男人免不了要參加各方麵的應酬,接觸的人也多, 要是哪天他遇到了更好的,轉而拋棄你,到時你怎麽辦?在他們那樣的大家族,如果你得不到丈夫的愛,你以為還能生存得下去嗎?”


    阮父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平心而論,自己的女兒能嫁給那樣一個集各方優勢於一體的男人,作為一個父親,他再欣慰不過,但是他得為女兒的將來打算,自己的女兒太平凡,而那個男人太過優秀,如此不靠譜的兩個人,他沒辦法放心地把自己的女兒交給他。


    以手撫額,阮夏望向自己的父親:“你女兒又不是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如果將來他真的在外麵花天酒地,或者遇到了更好的,我離開就是,這根本不是什麽值得擔心的問題。而且,你又怎麽能保證我嫁給其他男人後,他就不會在外麵花天酒地了?你們不能因為他的身份地位就全盤否定他。你們才和他見過一麵,怎麽就知道他的秉性怎麽樣?”


    “你是鐵了心要和他在一起是不是?”


    “是!”


    “我就想不明白了,靖宇那孩子也不錯,光芒不會太露,對你似乎也挺上心的,和你在一起也挺般配的,你怎麽就不考慮下他?”


    阮母插嘴道,雖然看起來比顧遠差了那麽一點,但還是挺體貼的。


    阮夏想也不想:“他是不錯,但我們不適合。”


    阮母不滿:“你們又沒在一起過你們就能一口咬定不適合?你可以試著和那個孩子交往試試。”


    “媽,要是我們真的適合的話他早已是你們的女婿了。”


    阮夏略顯煩躁地說道,為什麽每個人都非要把她和方靖宇綁在一起,每個看到他們的人都習慣性地來一句“你們很配”或者“很有夫妻相”的,她早已厭倦了這種自以為是的“般配”,如果真的這般般配,四年前他們就該在一起了,不會在分開多年後再上演重逢的戲碼。


    阮父阮母一臉疑惑地望向阮夏。


    望了父母一眼,阮夏沒有解釋下去的打算:“爸媽,我和他的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我隻能告訴你們,我們曾在一起過,但都過去了,現在我愛的人事顧遠不是他,我和他也沒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所以也請你們不要再心存任何把他當女婿的想法。”


    “你是打定了主意非顧遠不嫁了?”阮父沉聲開口。


    望向自己的父親,阮夏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決:


    “沒有誰非誰不嫁或不娶的事,隻是現在我們相愛,所以想要和他在一起,就這麽簡單。如果你們執意不同意的話我也沒辦法,但我們不會因為你們的不同意而放棄彼此。如果可以,爸媽,我希望你們不要成為我感情路上的阻礙,女兒是感情上受過傷的人,要再愛上一個人不容易,我已經長大了,我很清楚地知道他值不值得我托付終身。”


    定定地盯著自家女兒看了好一會,阮父的眼底由最初陡然升起的怒意陡然轉為深深的無奈,輕歎了口氣,阮父的語氣也緩了下來:


    “我們隻是以過來人的身份給你個建議而已,如果你真的執意要他的話我們也無話可說,我們會尊重你的選擇,隻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抿了抿唇,阮夏的語氣也緩了下來,輕聲開口:


    “以後會不會後悔我不知道,畢竟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但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想要的是什麽。”


    阮父和阮母果然如自己所言的般尊重阮夏的選擇,對兩人的事算是默認了,對顧遠的態度雖然說不上熱切,但還是客氣有加,阮夏對此有些不滿,但父母的說辭,“誰讓你找了這麽個氣場強的男人,在他麵前莫名地就有股低他一等的壓力,他們沒辦法像在普通人麵前般輕鬆自在。”讓阮夏啞言,隻是顧遠天生就那樣的氣場,讓他改也改不了,也就不敢再冀求父母的態度能有多熱切,隻要不是冷冰冰的便是最大的極限。


    在a市待了半個月後,阮父阮母才有些不舍得離開,阮夏本來想讓父母在這多住些日子,但因為父母工作上的事還沒處理完,便隻能先趕回去了。


    “顧遠啊,你也別怪我說話太直,我們雖然已經是口頭默許了你們在一起的事實,但這麽不明不白地在一起,時間久了別人也會說閑話,你們什麽時候把這婚事給辦了?”


    在車站裏,隱忍多日,阮父終究忍不住把心裏惦記良久的事給說出來了,看這兩年輕人似乎都沒有結婚的打算,他再不問問也不知道這婚事要等到猴年馬月。


    顧遠望了阮夏一眼,而後望向阮父阮母,淺笑:“隻要阮夏……”


    “爸媽,這事不急,我們現在還年輕,結婚的事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而且最近顧遠和我工作都很忙,也沒時間忙結婚的事,等忙過這一陣再說吧。”


    阮夏驟然打斷顧遠朝父母說道。


    黑眸稍稍眯了眯,顧遠望向阮夏。


    “工作忙?這些日子怎麽就沒見你出去工作?”


    阮夏沒把已辭職的事告訴阮父,但這些天來看她都在家陪著二老,阮父不免心生疑惑。


    心“咯噔”一跳,阮夏笑得極其自然:“還不是為了好好陪你們?我工作了三年還沒認真休過年假,現在正好趁你們過來把以前的假給補休完,順便休息休息。”


    “工作不能誤,結婚的事也不能耽擱啊。”阮母略有不滿地抱怨。


    “伯父伯母,如果可以,我也想早點把阮夏娶回家,隻是這段日子因為要開發歐洲市場的事我們兩個接下來的幾個月估計得很忙,所以婚事可能得遲點。”


    顧遠淡聲解釋。


    阮父阮母互望了眼,似乎想再說什麽,但檢票的廣播也已響起,便沒再多說什麽,隻是叮囑了些注意身體之類的話。


    “你還是不願嫁給我?”


    待火車慢慢駛遠之後,顧遠輕輕將阮夏轉過來麵對他,問道,聲音有些沉,帶著淡淡的慍意。


    阮夏望向他:“顧遠,你在擔心什麽嗎?我人和心都在你那了,你還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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