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依然緊緊地將她鎖在懷中,下巴,卻出奇溫柔地輕抵著她的發頂,輕輕摩挲著她發頂的柔軟細發,顧遠啞聲開口:“對不起!”


    對不起,沒有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眼淚莫名地因他突如其來的道歉而流得更凶,幾乎泛濫成災,阮夏語不成句,哽咽著,說不出半句話,隻是不斷地輕搖著頭,像是要從他的身上汲取勇氣一般,不自覺地反手緊緊摟住他勁瘦的腰身,任淚水再一次將他的胸膛潤濕……


    握在她腰間的手緩緩抬起,似是停頓了一下,而後慢慢地伸向她略顯淩亂的微卷長發,輕而緩地梳理著……


    “我……來遲了嗎?”隱忍半晌,顧遠艱澀地開口。


    來遲了嗎?或許吧……


    阮夏幾不可微地頓了下,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將臉埋在他的胸前,任由眼淚滑過臉頰,沒入他微濕的胸膛……


    感受著她瞬間微僵地身子,幽深的眸底掠過一絲澀然,顧遠不再說話,隻是緊緊地摟著她,以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她的背,似是任由她發泄,又似是在給予無聲的安慰……


    半晌,似乎是發泄夠了,阮夏原本混亂的意識也慢慢清明,望著顧遠胸前被眼淚濡濕的大片衣襟,阮夏有些赧顏,慢慢從顧遠懷中抬起頭,眨了眨眼,把睫毛上未幹的淚滴眨落,輕輕吸了下鼻子,不敢望向顧遠,低垂著頭輕聲道謝:“總經理,謝謝你!”


    語畢轉身,手,卻突然被一把攫住……


    “你要去哪裏?”清冷的嗓音似是帶著一絲不悅,從身後傳來。


    阮夏試著掙紮了一下,掙脫不開,便由著他,低聲開口:“我想先回家休息一會。”


    “我送你!”伴隨著清冷低沉的嗓音,被握著的手一道不大不小的力道傳來,阮夏瞬間便重新落入顧遠的懷中。


    望向她哭得紅腫的雙眸,眉尖幾不可微地輕輕蹙起,手,不自覺地輕抬起她尖細的下巴,慢慢地以指腹輕輕拭去她臉頰上殘存的濕意。


    他指腹間的溫柔讓阮夏不自覺地僵住,下意識地抬頭望向顧遠,他神情是一如往常般清淡,卻莫名地多了股令人怦然心動的專注和認真,古井般平靜幽深的星眸半斂,看不清他眸底的神色,隻是指腹溫柔地滑過臉頰時殘留下的餘溫,讓上一刻還蒼白如紙的俏臉瞬間不自覺地染上片片紅暈,心,莫名地脫序……


    曖昧親昵的氣氛在春日的陽光下在彼此間繚繞,望著眼前專注地為她擦拭眼淚的顧遠,阮夏有片刻的閃神……


    “怎麽了?”發現阮夏正盯著自己失神,修長的眉尖輕輕蹙成一個結,顧遠緩聲開口。


    驀然回神,阮夏輕咳著避開顧遠探究的眼神:“沒什麽。”


    手,下意識地拉了拉身上緊裹的西裝。


    望了眼她身上披著的啡色的紀梵希西裝,黑眸幾不可微地眯了眯,而後狀似隨意地低聲問道:“他還好吧?”


    沒有問他是誰,隻是關心他好不好。


    阮夏有瞬間的怔愣,而後瞥到身上披著的西裝,恍然意識到他在問什麽,訥訥地點了點頭:“沒什麽生命危險,隻是失血過多而已,現在還在昏迷中。”


    顧遠輕點了下頭,自然而然地執起她的手:“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阮夏愣愣地任由他牽起自己的手,望著他包覆住自己手的大掌,有瞬間的失神,而後是滿心脹滿的莫名暖流……


    大概是因為緊繃了一個上午的神經突然間鬆懈下來的緣故,阮夏剛上車沒一會便斜靠著車窗沉沉睡去,沒有陰影沒有噩夢,夢中時一片祥和的寧靜,平靜的容顏也睡得毫無防備。


    顧遠平穩而專注地開著車,時不時回頭望眼她沉睡的容顏,開車不同於來時的狂奔加速,他開得極慢,極小心地在車陣中平穩穿行……


    回到阮夏租住的小公寓時阮夏還在沉睡中,顧遠將車子熄了火,沒有叫醒她,隻是轉頭,靜靜地看著她毫無防備的容顏,星眸半斂,不知所想……


    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幾不可微地動了動,修長的手指,在瞬間的遲疑後,慢慢地撫上她細致的容顏,描繪著她的輪廓,而後沿著細長秀美的眉毛,眼瞼,鼻尖,慢慢輕撫而下,落在她豐潤卻略顯蒼白的嬌唇上,輕輕摩挲著……


    似是被唇間的愛撫驚醒,阮夏嚶嚀一聲,悠悠轉醒,緊閉著的美眸慢慢睜開,帶著初醒的迷離……


    顧遠在阮夏睜開眼的瞬間收回在她唇上肆虐的修長手指,望向她,淡淡開口:“醒了?”


    混沌的意識在他清淡的嗓音中回神,阮夏愣愣地點了點頭,唇上隱隱傳來不屬於自己的餘溫,莫名地多了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情緒,在唇間蔓延……


    迷離的眼神帶著困惑,阮夏下意識地望向顧遠,不意與他落在自己唇上的視線相撞,無意瞥見他幽深的眸底那片深不見底的濃鬱墨色,臉不自覺地飄紅,嬌唇抿了抿,阮夏略顯尷尬地低聲扔下句“我先回去了,謝謝總經理”後便推開車門下車。


    望著她略顯倉促的背影,眸中的墨色瞬間加深,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顧遠跟著下車,跟在阮夏身後與她一同起身往她租住的小公寓走去。


    背後是顧遠沉穩的腳步,隔著段不遠的距離,行走間,阮夏隱約感覺彼此衣袂的有意無意地輕輕摩挲,那幾不可微地摩挲讓阮夏莫名地有種心跳如鼓擂的緊張……


    不知道他為何要跟著自己上樓,是因為擔心自己嗎?


    剛剛在他懷中那場失控的痛哭發泄後,她已經將心情調試好,她以為以他敏銳的洞察力,他已經看得到她的恢複。


    不解顧遠為何跟著自己上樓,阮夏也不好開口詢問,手略顯顫抖地掏出鑰匙打開房門,阮夏手輕握著門把,轉頭望向顧遠,低聲道謝:“總經理,我已經沒事了,今天真的謝謝你!”


    眉毛輕輕一挑,顧遠問得雲淡風輕:“阮小姐這是在下逐客令?”


    看她精神似乎恢複不少,少了剛剛初見時的脆弱,往日的冷靜犀利已經隱約可從蒼白如紙的臉色窺見一二。


    阮夏一愣,而後不自然地笑了笑:“總經理已經為我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時裝秀還沒結束吧?”


    顧遠不甚在意地開口:“開幕式的事自有人負責。”


    阮夏聳聳肩,既然他不願走她也不好過河拆橋,輕輕推開房門,率先走了進去:“那總經理請自便。”


    擔驚受怕了一個上午,阮夏不以為自己還有精力去招呼他。


    “阮夏!”背後傳來顧遠略顯低啞的嗓音。


    “嗯?”疑惑地轉頭,手,卻突然被人輕輕攫住,力道輕淺,阮夏卻掙脫不開,帶著困惑的雙眸不自覺地抬頭望向顧遠。


    還來不及看清顧遠臉上的神色,被握著的手卻瞬間傳來一股不小的力道,一個天旋地轉,阮夏還沒意會過來發生了什麽事,隻聽“卡擦”地一聲脆響,隨著被踢上的房門落鎖的聲音,阮夏瞬間便被顧遠狠狠地壓在了被關上的門板上……


    因驚呼而微啟的紅唇,也瞬間被輕柔地覆上……


    阮夏腦海轉瞬間是一片如紙的空白,唯餘唇齒間的火熱糾纏……


    粗重淩亂的喘息在窄小溫馨的小房間中蔓延,伴隨著衣服“”墜地的聲音……


    阮夏記不清她是什麽時候回到床上,她的意識,帶著飛蛾撲火般的烈焰,早已淪陷在他火熱的掠奪中……


    直到遁入雲端那一刻,他扣住她尖細的下巴,強逼她的視線落入他黑沉不見底的墨眸深處,以著沙啞卻不容置喙的低沉嗓音,執意索要她的答案,“此刻在你麵前的,是誰?”時,飛散的意識才慢慢回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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