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敲好看。  安正初嚇了一跳, 急忙要去搶他手上的雞翅:“誒誒, 別吃了啊——”


    橫刀雙手抬高, 避開他的手, 快速把嘴裏的肉咽下去, 然後才開口:“為什麽不吃?這是遊戲,吃不壞。”


    安正初抿了抿唇。


    橫刀瞅著他還有點悶悶不樂,繼續道:“我們現在吃東西隻是為了恢複精力, 你做的菜不光能恢複精力, 還有附加屬性, 就夠了,味道什麽的, 咳咳, 以後慢慢來。”


    這麽想好像也對。安正初心裏好過許多。他感激地朝橫刀笑笑:“好,我知道了。”知道橫刀這是特地安慰他……


    他抬手撕下一塊雞肉放進嘴裏——


    “嘶——好鹹!”安正初嫌惡地皺起眉頭, “而且, 為什麽還有苦味?”


    橫刀失笑:“這是係統根據你的熟練度給隨機調的味道, 並不是你真的放多或放錯了調味品。”完了他撿起筷子夾了塊紅燒兔肉塞進嘴裏, “唔, 這個是甜的……”


    ……紅燒兔肉甜的還能吃嗎?


    安正初打了個冷顫, 氣餒道:“算了算了, 這麽難吃別吃了。我們先吃別的撐著吧。我這裏還有薺菜包, 要不要?”


    橫刀把啃幹淨的雞骨頭一扔, 再次撕下隻雞腿, 舉著雞腿朝他搖了搖:“我就吃這個, 可不能浪費了。”開玩笑,這可是阿酒特地給他做的,豈是別的東西能替代的?


    安正初張了張口,頗為複雜地看著他。橫刀……


    連著兩天刷怪都不愛撿屍的橫刀,有這麽節儉嗎?


    橫刀咬下口雞肉,抬頭就對上他帶著疑慮的目光,眉毛一挑,叼著雞肉含糊道:“看我幹什麽?太帥了愛上了?”


    安正初:……


    他默默收回視線,加入吃雞行列。


    橫刀兩口把雞肉咽下去,嘖嘖兩聲:“別不好意思,哥給你隨便看。”


    安正初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你現在跟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差得有點多啊……”


    “哦?”橫刀笑吟吟,“哪裏差?或者說,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麽樣兒的?”


    安正初歪頭想了想,慢慢開始數:“樂於助人,穩重,體貼、大方……”


    橫刀滿頭黑線。他怎麽不知道自己是這樣的人?


    “反正就是——看起來特別靠譜。”安正初肯定地說完,接著話鋒一轉,“但是你剛才……”


    “我剛才怎麽了?”橫刀挑眉。


    “你剛才……”安正初抿嘴輕笑了下,“特像流氓。”


    橫刀:……


    他齜了齜牙:“好啊你,現在都敢調侃我了!”


    安正初眉眼舒展開來:“我知道你不會生氣。”


    橫刀怔住。


    安正初沒注意,低頭啃了口雞肉,接著好奇地問他:“你平時是穩重多一點還是,咳,那什麽多一點??”


    “那什麽是什麽?”橫刀沒好氣,“我是什麽樣的,我說了不算,你得自己看。”


    ……自己看?安正初愣了愣,總覺得這話裏帶著幾分……曖昧。


    “你,你是什麽樣的有什麽關係,”他急急收回視線,語速極快地道,“我有什麽好看的……”反正,他知道橫刀是朋友就行了。完了他急忙轉移話題,“快吃吧,一會涼了更難吃了。”


    橫刀盯著他慢慢變紅的耳朵,頭一次感謝高科技帶來的高體感值,才能在這種時候清楚明白地看清楚阿酒的情緒變化。


    很好,離叼回窩又近一步了!


    他舉起手裏的雞腿繼續啃,咬一口看一眼安正初,再咬一口,再看一眼安正初,仿佛在拿他就飯似的。


    什麽情況?這樣更、更曖昧了……


    安正初不自在地動了動腳,想轉過去,又覺得太沒禮貌,隻得悶頭吃肉。


    橫刀輕笑。


    安正初羞惱:“你笑什麽——”話剛出口就驚覺不妥,眼角掃過叫花雞跟紅燒兔肉,急忙改口道,“那個,一會這些肉別全賣了,我留一些。”


    “你決定就好。”橫刀隨意道,頓了頓,他反應過來,有些詫異,“不是你說要拿去賣的嗎?怎麽現在要留一些?”


    “我想留一些練熟練度。”安正初抿了抿唇,有點沮喪,“我這等級和屬性,跟你組隊也幫不什麽忙,隻能做做後勤。”他苦笑,“總不能連這個都做不好吧。”


    總是小心翼翼生怕虧欠了別人……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橫刀心裏軟得不像樣,恨不得把他揉進懷裏……


    想了想,他直接將油乎乎的手往安正初臉上抹——


    “啊——你幹什麽?!”安正初急忙抬手去擦,臉上油膩黏糊的感覺讓他嫌惡不已。


    “你瞎想些什麽呢?”橫刀拿雞骨頭敲敲鍋子,“你看看這些肉的屬性,看看!我們這是玩遊戲,屬性才是重點。你隨便做做都是雙屬性三屬性的菜品,要是放外麵,別說味道奇怪了點,就是吃起來跟屎一樣,別人都搶著要!你有什麽好難過的?”


    安正初擦臉的動作慢了下來。


    橫刀開始瞎扯:“主要是你做得太好了,架勢太足,加上你這成品從品相到屬性都不錯,就把我給騙了,所以我一時不妨,才會被味道嚇一跳。”


    明白他隻是為了安慰自己,安正初心下熨帖,對橫刀的好感更甚。


    橫刀還在繼續:“你放心,我可不是那些養尊處優的小白臉,我不挑食。”


    為什麽要他放心……安正初偷覰他一眼,定了定神,由衷感慨了句:“橫刀,你人真好。”他還以為這種高科技時代,人情會很冷漠呢。


    橫刀:……


    他把雞骨頭往草叢裏一扔,無奈道:“你還是第一個說我人好的。”


    安正初好奇了:“那別人都怎麽評價你?”


    橫刀尷尬地笑了兩聲:“這個,這個……”他急忙轉移話題,“趕緊吃,吃完我們回村接任務。”


    這般避而不答,反倒更勾起安正初的好奇心。但他性子向來溫吞,雖然好奇,卻體貼的沒有問下去。


    橫刀暗鬆了口氣,見他低頭開始吃東西,忙戳開好友欄,快速敲出幾句話唰唰唰連著發給幾個人。


    ***


    獵物收拾好了,飯也吃了,安正初終於乖乖跟著橫刀回村。


    橫刀目標明確,直奔村長張遇家,半道卻再次被安正初拉住。


    “怎麽了?”


    安正初無辜地抬頭看他:“賣東西啊。”


    橫刀:……


    安正初察覺他神情有異,頓了頓,不自覺壓低聲音:“不,不是說好了要把材料賣掉的嗎?”


    橫刀一對上他這小心翼翼的小表情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歎了口氣,反手拉住安正初往前走:“那就走吧。”


    安正初聽見他歎氣了,他站定,遲疑道:“我是不是有點自作主張了?”接連好幾件事都是他想做,而橫刀順著他。


    ……等等,他對橫刀是不是有點,有點太……肆意了?


    還沒等他想明白,橫刀卻攥緊他的手,低頭看他。


    “做你喜歡的就行。”在他麵前,不需要壓抑自己。


    安正初愣住。


    橫刀拉著他繼續前進:“想先賣什麽?”他停在一間店前,“這個?”


    倆人麵前的店鋪麵積不大,兩扇木門朝裏敞開著。長條櫃台後麵坐著一位垂首繡花的美貌婦人。


    正午的陽光照進去,店裏亮堂堂的,牆上井然有序掛著的各色布料衣衫都清晰可見。


    是裁縫店。


    安正初連忙點頭:“好,順帶可以再多買一點絲線。”


    看來昨天賣材料的錢太少了,他沒買夠。橫刀暗忖著,率先邁腿:“走。”


    被拉著的安正初急忙跟上。


    甫一踏入鋪子,安正初就朝婦人打招呼:“鄒嬸,日安。”


    櫃台後的婦人,也即是鄒嬸抬起頭,看到他立馬笑了:“是阿酒呀。”她的視線從橫刀身上滑過,在倆人的手上停了一瞬,“昨兒買的線好用嗎?”


    安正初的眼睛看向左側牆上滾著毛邊的裘服,聞言回頭答道:“還沒用完呢。”他靦腆一笑,“嬸子,您這裏收不收兔皮子呀?”


    “收呀,有多少我都收,兔皮兔毛受歡迎著呢。”鄒嬸笑眯眯,“城裏姑娘們就喜歡這種毛茸茸的東西。不過我得看看成色如何。”


    安正初大喜,抬手——誒?他的手什麽時候——


    他下意識看了眼橫刀。


    橫刀挑眉,像是在問他怎麽了。態度自然得……仿佛他們手拉手是天經地義一般。


    安正初心弦動了動,顧不上多想,他急忙收回視線,微微用了點力,抽回自己手。


    “阿酒?”鄒嬸臉上笑意不減,再問了一聲。


    “啊?哦,我這就拿給您看看。”安正初完全不敢再看橫刀,急急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塊兔皮,遞給笑眯眯的鄒嬸:“鄒嬸,您看看,這樣的兔皮,一塊值多少錢?”


    鄒嬸接過來,對著這塊帶血絲的兔皮子摸了又摸:“成色不錯,有多少?”


    “我這裏大概有……”安正初估算了下,“五百多塊。”


    鄒嬸登時驚喜:“這麽多?太好了。”她沉吟片刻,“這樣吧,如果都是這樣的成色的話,一塊皮子80文,我全收了。”


    80文!五百塊就是40銀了!!安正初登時眉開眼笑:“好。”轉頭催促橫刀,“把兔皮都拿出來。”


    大部分材料都在橫刀那裏。


    橫刀對材料的物價不是很了解,自然一切聽他的意見,順手就將兔皮全放出來,堆了滿滿一地。


    鄒嬸走出櫃台,意思意思繞了兩圈,“唰”地一下,地上兔皮就全都被收走了。


    她含笑遞出一個錢袋子:“呐,這裏是42銀320文,收好了。”


    安正初急忙擺手:“鄒嬸,先不急著給我錢。我還想再買一點線。”


    鄒嬸詫異:“還是昨天那些嗎?”


    安正初點點頭,想了想又搖頭:“等會。”低頭從儲物袋裏翻出橫刀30級的衣服,遞給鄒嬸看,“我需要能補這件衣服的線,還有一些同材質的布料。你看看補好這件衣服需要多少布料,我看看這裏的錢夠不夠抵扣。”


    鄒嬸接過衣服打量片刻,遞回給他,臉上笑意更深:“知道了。我這就給你拿。”返身進櫃子裏。


    再一眨眼功夫,她手上就多了一個匣子,另一手則抱著一小卷布料,正是與橫刀那件衣服同色的料子。


    “我估摸著你需要練練手,線跟布頭我給你多弄一些,這些材料有些貴,照慣例,我再給你打個八折,這些統共需要112銀,扣掉你剛才的兔毛錢,你還得倒給我69銀680文。”


    30級材料這麽貴?!安正初窘了:“鄒嬸,我現在沒有——”


    一個錢袋子遞到鄒嬸麵前。


    鄒嬸順手接過去,打開確認了遍數額,笑著收起來:“對數了。”


    安正初張了張口——


    鄒嬸轉向橫刀,打他們進店以來,頭一次跟他搭話:“阿酒要補的衣服是你的吧?”她臉上帶著打趣,“阿酒不錯吧?聘回家絕對不虧的。”


    橫刀:……


    安正初:……


    就算隔了一千多年,安正初也知道“白癡”不是什麽好話。問題是,橫刀這語氣態度不像在辱罵他,反倒像是……帶著點親昵的訓斥。


    安正初有點窘。


    別想多了!!這肯定是文化差異!他在心裏給自己解釋道。


    橫刀還在繼續:“你見過用自己樣子玩遊戲的嗎?你是不是傻掉了?”他簡直要被安正初打敗了。


    他這頗為激動的反應讓安正初也跟著擔心起來了:“不能用自己的樣子嗎?”是不是有什麽忌諱?還是……“是不是有什麽法規條例說不能用原貌?”


    “那倒不至於。”橫刀沒好氣地給他解釋,“遊戲裏多仇殺。雖然星域遼闊,但說不定哪天就在路上遇到你遊戲裏的仇家。有些人現實遊戲分不開,遇上了就容易出事。”至於出什麽事,不言而喻。


    全息網遊初初興起的時候,這種尋仇事件就層出不窮。慢慢的,除了生活玩家或特立獨行的小年輕,所有人都約定俗成般不用自己的樣子玩遊戲,即便不想改變太大,也會做些或多或少的調整。


    見過把自己弄醜的,就沒見過原樣就上來玩遊戲的。這家夥……


    “你真的有24歲嗎?”用自己的原貌的行為,實在是太……幼稚了!


    橫刀捏了捏眉心,開始擔心起這個小白癡的現實生活了。


    “隻是擔心這個嗎?”安正初對自己被鄙視年齡的話毫不介意,反而還鬆了口氣,“那就沒事。反正我也不出門。”


    橫刀一怔,蹙眉看著他:“什麽意思?”哪有人不出門的?就算是職業玩家,也總會有出門的時候。“即便你不出門,萬一在遊戲裏得罪了誰,被人拍照錄像什麽的,再到網絡上胡亂詆毀造謠一番,你的朋友親人看了會怎麽想?”


    安正初愣了愣,為他顯而易見的急切和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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