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敲好看。  安正初縮了縮脖子, 呐呐道:“可是, 以前張爺爺他們過來都不需要開什麽權限……”


    “我又不是npc!”橫刀再瞪。


    安正初指著漏風的竹牆, 繼續辯解:“這是竹屋……”踹一腳就倒, 還需要權限?


    這小白.癡!橫刀捏了捏眉心:“朋友, 這是遊戲, 係統最大。係統說不能進就不能進。”完了不等安正初說話, 他低喝,“點開房屋係統,把權限給我開了。”他指著自己, “勾選我的名字, 點【對該好友開放房屋權限】!”


    安正初見他似乎要惱, 忙聽從指令手忙腳亂點開係統完成設置:“好,好了!”


    橫刀斜了他一眼。


    “真的好了!”安正初汗顏, 把竹門推開一點, 自己也退進屋裏, 給他讓出道兒。


    橫刀這才背著李竹苓走進去。


    竹屋確實簡陋。


    頭上是茅草屋頂。陽光從疏密不均的竹牆透進來, 斑駁的光影中,輕塵飛舞。


    即使沒有窗,室內光線也充足。


    家具不多, 隻有一床一凳一桌。床是長條木凳上架起來的兩塊板子, 上麵一個枕頭一塊薄被。桌子凳子均是木頭打造。


    牆角還有個門洞, 上麵掛著塊打著補丁的布簾子。


    橫刀略略打量了幾眼, 走到床邊。


    安正初忙伸手幫忙扶著李竹苓, 倆人輕手將他安置在床板上。


    他倆一直用私聊頻道說話, 李竹苓自然睡得安穩。此時被放到床上,他皺著眉頭抽噎兩聲,繼續沉睡。


    安正初掖了掖他身上的薄被,歎了口氣。


    放下孩子後,橫刀扶著脖子扭了扭,又舒展了下筋骨——背著小孩走了這麽久,累倒是不累。就是孩子太小,他得小心弓腰背著,這姿勢維持了太久,他都快要僵掉了。


    安正初仿佛都能聽到他身上骨頭嘎達響的聲音。


    終於緩過勁兒來,橫刀扭頭看他:“水在哪裏?”


    安正初回神,指向牆角那個門洞:“院子裏有浴間,浴間門口擺著一缸水。”


    橫刀點頭:“那我去了。”大步過去,掀起簾子鑽了出去。


    安正初收回視線,看看床上的孩子,走到桌邊唯一一張木凳坐下。


    雖然肚子也很餓,但橫刀不在,李竹苓也沒醒,他肯定不能自己吃,再等等無妨。反正回到自己家,他的精力就會慢慢恢複,不急。


    光這麽幹坐著等也無聊,安正初看看自己被包的嚴嚴實實的幾處傷口,想了想,開始解布條。


    他先看的是大腿上的傷口,布條一解開,就看到傷口隻剩下一道深紅色的疤,果然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安正初鬆了口氣,快手將其餘傷口的布條全部解開,完了他就發現身上的新手裋褐破了好幾個洞——也是廢話,他人都受傷了,衣服哪裏還會完好。


    他看了眼衣服屬性——【破損的新手裋褐】


    屬性呢?!安正初急忙去看自己的屬性。


    姓名濁酒一杯


    性別男


    陣營華夏文明


    等級6


    生命724/1000


    智力7


    體質1+2(+1)


    敏捷2+3(+1)


    力量1+2(+1)


    命中3+5(+0)


    防禦1+2(+0)


    精力52/100


    善惡0


    聲望44


    武器小藥鋤(白)


    得,他剛才還以為是受傷的原因才導致掉屬性點,合著是衣服的屬性掉光了。


    安正初歎了口氣。算了,不想了。


    他認命地脫下外衫,看看身上同樣破了幾個洞的白色內衫——好吧,難怪屬性都沒有了。


    從儲物袋裏掏出針線,安正初擇出與外衫同色的褐色線,拽出一截,穿針、打結、剪開,將衣衫翻過來,從裏麵將破了口子的地方捏住,撚針開始縫。


    陽光透過竹牆縫隙灑進屋裏。


    屋裏安安靜靜的。


    套著白色合身內衫的安正初微微垂目,專注地縫補著手裏的衣衫,一針一針,認真又沉靜。


    輕盈的睫毛點著碎光,唇角抿出淺淺的弧度,骨節分明的細長手指撚著針,下針,起線,再下針,再起線……白色的袖子隨著他的手起起落落,從手腕滑到手肘部位,露出瘦弱的手臂,再從手肘墜回腕部,甚至遮住小半手背,襯得撚針的手指愈發細長。


    竹屋外頭應當有棵樹。


    輕風拂過,搖晃的枝葉瞬間將陽光蕩碎,紛紛揚揚灑進來。


    光影斑駁,輕塵飛舞。


    安靜縫補的安正初仿佛罩著渾身一層光暈,溫潤又剔透。


    洗漱完畢的橫刀剛鑽進來,就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掀簾的手登時停在半空,整個人都呆住了。


    就彷如……


    千萬年前的古畫,躍然眼前。


    再輕輕緩緩地,墜入心湖,攪亂一池春水。


    心跳,驟然加快。


    橫刀慢慢放緩呼吸,掀簾的手小心翼翼收回,移向鼓噪如雷般跳動的心髒,按住,仿佛生怕心跳聲過大,驚擾了正在縫衣的濁酒一杯。


    他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濁酒一杯的側臉,腦海裏將倆人相逢伊始的所有畫麵、細節都翻了出來……


    半晌,他似乎下了決心一般,緩緩舒了口氣。


    專心縫補的安正初渾然未覺。


    “咳。”橫刀清了清喉嚨,打破一室寧靜,“你在幹什麽?”


    突然有聲音在耳邊炸響,安正初嚇了一大跳,正要下針的手一歪,隔著衣服直直戳進手指,他忍不住“嘶”了聲,急忙將針□□,另一手從衣服裏抽出來,一看,手指上果然多了個血口。


    橫刀登時尷尬,跨步上前:“抱歉,我沒想到……”


    安正初甩了甩手指,無視係統提示,笑著抬頭:“沒事——”正好對上他□□的胸膛,他臉一頓,下意識垂眸躲閃,“怎麽不穿上衣服?”


    雖然不過瞬息,橫刀那身小麥膚色,及肌理分明的胸膛小腹,皆已盡入眼底——咳,身材真好。也不知道是自帶的還是係統調的。


    橫刀沒有作答,他快步走到安正初身前,探身,一把抓住他半支起來的手指。


    安正初唬了一跳,急忙掙紮:“幹什麽?我真沒事!這隻是針!”□□的胸膛就這麽直接送到他眼皮子底下,他忍不住耳朵發燙。這遊戲真是……


    區區6級的力道在橫刀手裏就跟抓雞崽似的,他穩穩地抓著安正初的手看了眼,確認隻是滲出兩滴血珠子,連藥都不需要,這才鬆開他。


    “小心點。你這點血皮,戳幾針就得掛。”


    這人……還倒打一耙!本就有些赧的安正初登時冒上些許惱意:“要不是因為你突然出聲,我哪裏會戳到自己?”還踩他痛腳……雖然他的屬性確實很垃圾。


    沮喪。


    橫刀瞅著他臉色不對,忙道歉:“是我的錯,我沒想到你這麽專心,沒聽到我的腳步聲。”當然,他下意識放輕腳步這件事就別提了。


    安正初的性子軟,剛才的些微惱怒也是轉瞬即逝,見他道歉了,自然不會再揪著不放,轉而再問他的衣服:“你的衣服呢?”


    橫刀笑笑,指了指身後:“剛才把衣服扔水裏涮了涮,現在掛在外頭。”全息仿真網遊就是這點好。隻要是在私人宅院範圍內拿出來的東西,都默認是玩家放置,不會被係統刷新。


    涮……還有“掛衣服”……安正初抿唇偷笑。他原本還說橫刀的普通話還不錯,除了語調像是他那個時代的外國人學中文的,語句用詞都準,這就被他發現用錯了。


    橫刀看他側過臉不知道在暗樂什麽,唇角忍不住跟著勾起來:“你剛才——”


    安正初恰好偷笑完畢轉回來:“那你沒有備用的衣服了嗎?”在他麵前打赤膊不是太好啊,這遊戲太真實了,他會尷尬。畢竟他……


    橫刀聳了聳肩,收回自己的問話:“當然有,我這不是剛洗過,身上還帶著水嘛。”


    安正初皺眉:“這是遊戲。”


    橫刀點頭:“全息網遊,幾乎100%還原!”所以要等水幹。


    安正初:……好吧,他贏了。


    橫刀瞅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你介意?”


    安正初頓了頓:“我有什麽好介意的?”脫衣服的人都不介意,他……他大不了不看就是了。他邊說著邊低下頭,將針翻撿出來,拽住線頭打了個結,再將線送到嘴邊利落咬斷。


    這躲躲閃閃的視線,簡直再清楚不過了。橫刀笑了:“好吧,既然你介意,那我穿上。”看來濁酒一杯的性向……


    安正初沒搭理他,將針戳到線圈上,收進儲物袋。


    橫刀翻出件舊裝備,點擊【一鍵換裝】,刷的一下,衣服瞬間齊齊整整地套在身上。


    安正初剛拿起衣服,眼角就看到他已經穿好衣服,登時嚇了一大跳:“你,你怎麽這麽快?”


    橫刀:……


    他無語的表情讓安正初有些心虛。他不就是問了句穿衣服嗎?有什麽問題?


    橫刀抹了把臉,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桌子上,語氣無奈至極:“你其實……你是不是第一次玩遊戲?”


    “啊?”安正初抿唇,“是又怎樣?”


    “你連遊戲裝備的【一鍵換裝】都不知道,你——”他把原來的話咽回去,“你原來都是自己穿的?”


    安正初撓腮:“不是說……全仿真嗎?”


    “再怎麽仿真,也要考慮大眾的能力。”橫刀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這樣的古董衣服,有幾個人會穿?”


    安正初呐呐:“多練幾次就會了呀……”


    “這是遊戲。”橫刀看著他,“遊戲不可能讓玩家花兩三天功夫去學習怎麽穿衣服。”


    安正初:……好像也是。


    橫刀歎了口氣:“阿酒,你這樣怎麽賺錢?”不說摸清楚遊戲世界裏的交易規則以及市場需求,連遊戲的基本玩法都摸不清楚,還做什麽職業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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