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付如年坐在後座上, 微微喘著氣。


    車中彌漫著一股腥腥的味道,他皺皺眉頭, 伸手將車窗打開透氣。


    所幸這個時間點並不是飯點,大多數的員工都在上班,停車場中空無一人。


    付如年神色慵懶,一手在溫宴明的腹肌上按了按, 低聲說:“下麵吃飽了,現在該喂喂我上麵了吧?”


    不論是話的內容還是語氣, 聽起來都色氣十足。


    溫宴明一怔,還以為付如年說的又是口,剛有些激動, 就猛地回過神來,知道付如年是餓了,便說:“吃點清淡的吧,我知道有一家餐廳不錯。”


    付如年:“嗯。”


    溫宴明便從車後座下來,去駕駛座開車。


    餐廳距離公司並不遠,很快就到了。


    溫宴明走到後麵, 親自給付如年拉開車門,原本看付如年不太舒服的模樣, 還想伸手去扶,不過付如年卻一把打在溫宴明的手心上。


    他淡淡道:“我又不是懷孕了。還嫌別人看不出是不是?”


    溫宴明挑挑眉。


    “我倒寧願你可以懷孕了。”他說, “這樣我就可以日出一個孩子來, 岑總還能幫我養。”


    付如年聳聳肩:“惡趣味, 你說這話, 就不怕岑總打你?”


    “他不會的。”溫宴明哈哈大笑。


    付如年則一怔。


    是啊,這兩個人就是同一個人,誰日出來的孩子都一樣。


    不過聽溫宴明這話,倒像是他也知道這事兒似的,畢竟岑總隻是無愛者,又不是性無能。在外人看來,他的愛人被別人的男人碰了,怎麽可能不生氣?


    溫宴明卻直接說他不會……


    付如年思索著走進餐廳,他假裝不在意的隨口問:“怎麽,你們是親兄弟啊?”


    溫宴明:“那倒不是。我也隻是潛意識這麽覺得。況且,反正現在做都已經做了,還怕說幾句話被他打?”


    在溫宴明看來,若付如年是他的愛人,有人背著他和付如年這樣那樣,他也是要打那個人的!即便有可能是付如年先勾引,但他也會偏袒的想那個人為什麽不拒絕。


    就是這麽雙標。


    當然了,等之後再怎麽懲罰付如年,就是他自己的事兒了……


    付如年:“……”


    付如年敏銳的發現,溫宴明不知道怎麽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他眸子亮晶晶的,十分殷勤:“來來來,多吃點,補補身體。”


    付如年:“……”


    吃過飯,付如年便準備回去了。


    溫宴明見狀,便問:“不多休息一會兒?時間長了說不定身上的痕跡會下去一點……”


    “你現在倒是知道說這個了,之前也沒見你少往我身上留點痕跡。”


    付如年斜了溫宴明一眼。


    他懶洋洋道,“沒事,該擔心的人不是我。”


    溫宴明蹙眉。


    與付如年的親密行為,讓他自覺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更上了一層樓,所以此時仍舊有些擔憂,但他也不會傻乎乎的去找岑易彥。


    這種時候,避嫌反而會讓付如年更好過一些。


    隻是也不知道……付如年那個小騷貨,會用什麽樣的方法應付岑易彥的懲罰呢?


    溫宴明突然有些期待起來。


    付如年回到別墅,實在困倦,他迷迷糊糊的去洗了個澡,將身上溫宴明留下來的痕跡搓的通紅,最後頭發也不擦,直接躺在床上,眼睛一閉,便睡了過去。


    ……


    容邵青所在的別墅內。


    岑易彥一大早並沒有去上班,而是來到了這裏。


    他坐在小沙發上,靜靜的喝著茶,並沒有抬眼看容邵青。


    容邵青麵上卻始終帶著淺淺的笑容,挑眉道:“你已經破壞了遊戲規則,那個人不應該和你在一起。我們進入這個世界,是為了秋朝。”


    岑易彥冷淡道:“我不喜歡他。”


    “……但目前為止,我們和秋朝的契合度是最高的。”容邵青一愣,“你不該不喜歡他。”


    岑易彥抬眼:“你喜歡嗎?”


    容邵青猛地頓了一下。


    他來到這裏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付如年,後來才被秋朝救起,此時被岑易彥質問,卻不得不承認,他對秋朝的興趣,明顯沒有對付如年的興趣大。


    不過……


    容邵青道:“也有可能是因為你不喜歡,所以導致我也不喜歡。”


    “共享關了嗎?”


    “還沒,我開著,其實也隻是為了感應你們的位置,好去找你們,你和付如年那次,是個意外,我本來在你們剛開始就想關的,但你也知道,這玩意兒剛打開,得隔一天才能關……唔!”


    容邵青猛地皺了一下眉頭。


    “怎麽?”岑易彥看去。


    容邵青一怔,下麵很快支起一個帳篷來,他愣了愣,手背撐住額角,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你倒是要感謝一下,我還沒關。”


    他說完這話,便將共享關了。


    容邵青麵色慢慢恢複正常,下麵雖然仍舊支著,但他也不管,直接看向岑易彥:“你找的這個愛人,可真是一個大人物,你這頭頂上的綠帽子……嘖嘖嘖。”


    聞言,岑易彥突然調整了一下坐姿,他淡淡道:“不牢你費心。”


    “這麽一來,我倒是對他更感興趣了。”


    岑易彥聽到這話,忍不住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容邵青,宣示自己的主權:“他是我的。”


    “我們都是同一個人。共享,懂嗎?”


    容邵青也站起身,“況且,我是主人格,按照法律,主人格至上,你無法殺死我,你把付如年藏起來,我隻有秋朝可以接觸,到時候,你說我和付如年的感情好,還是和秋朝的感情好?出去後,你們全都要陪著我和秋朝結婚。”


    兩個人身材同樣高大的男人麵對麵站著,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過了半晌,岑易彥仍舊沒有妥協,隻是微微垂下眸子。


    容邵青聳了聳肩,勸道:“其實從你出生,第一次在我體內出現的時候,我便覺得你可惜了,你的性格不太適合成為我們這類人。”


    “你好好想想吧,與其兩敗俱傷,不如讓所有的人格都愛上付如年,這樣以後出去了,大家才不至於為了和誰上床打起來,畢竟你也知道,我們都不想讓身體被不喜歡的人的碰觸,嗯?”


    “否則,雖然你確實獨占了付如年,但卻無法和他在一起。你覺得,他會忍受自己的愛人隻是一個人格,而另外幾個人格都不喜歡他,他隻能等你蘇醒的時候和你在一起?”


    “當然,你也不是沒有好處,趁著其他人格的記憶還沒回籠,他現在明麵上還是你一個人的……哦,不對,現在多了個溫宴明,不過,他是你一個人的合法丈夫。”


    容邵青上前一步。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蠱惑,“你現在,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


    再次醒來的時候,付如年睜開眼,便看見岑易彥站在他床頭,也不知道這麽站了多久。


    岑易彥的麵色十分不好看。


    他眼中蘊藏著風暴,一看見付如年醒來,便上前一步,他一腿跪在床上,膝蓋頂著付如年的肚子,他俯下身,用力捏住付如年的下巴:“爽嗎?”


    付如年:“……”


    臥槽?


    ……玩脫了?


    不過岑易彥怎麽知道這事兒?


    溫宴明說的?


    不應該啊……


    付如年下巴被捏的有些痛,但麵上卻十分乖巧,看著麵前的岑易彥。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房間中沒開燈,隻有落地窗外花園裏幽暗的燈光以及天上明亮的月光照進來,將岑易彥整個人籠罩得有些朦朧。


    兩個人的距離極近,付如年發覺,岑易彥的眼珠顏色變得尤為深,就像是裏麵有一個旋渦,能將人直接吸扯進去一般。


    岑易彥微微抿著唇,一張臉繃緊了,湊到付如年耳邊:“怎麽這麽不乖,嗯?”


    付如年原本還打算把鍋扣在溫宴明身上,此時完全歇了這個心思。


    若是旁人遇到這種情況,可能首先想到的是道歉和躲避,然而付如年不退反進。


    他伸出手努力抱住岑易彥的腰,撒嬌道:“老公,你忘了我們簽的什麽合同了嗎?”雖說付如年和溫宴明做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看看兩個人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但這種事情,卻不能說出口,隻好搬出合同做借口。


    岑易彥的手指猛地一鬆。


    他有些怔愣。


    從和付如年上過床之後,他便將自己擺在了付如年愛人的位置上,卻完全忘了,當初簽合同時,付如年問的那些問題……


    當初兩個人便已經說好了,付如年是可以找別人的,隻要不被媒體之類的發現便行,而現在,媒體確實沒發現。


    岑易彥神色變換。


    付如年低聲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他對岑易彥確實很有感覺,此時修長幹淨的手順著岑易彥的身體往下摸,見岑易彥眯起眼睛,一副暴風雨來臨的模樣,忙收回手,說:“行吧,如果你覺得我髒,我們隨時可以離婚,你可以再找一個。”


    岑易彥聞言,卻始終沒有答應。


    他突然問:“我是你的第一個嗎?”


    付如年愣了愣。


    談及這個話題,付如年便想起之前被岑易彥弄的哭出來,抱住岑易彥說害怕的場景來……


    “……是。”


    付如年忍不住瞥向一邊,麵上也有些發紅,“你是第一個。”


    岑易彥靜靜的看著身下的付如年。


    他突然俯下身撈住付如年的身體,一把將人抱起來,頂在落地窗上。


    付如年腦子有些發懵。


    這是……分手炮?


    岑易彥沒有解釋,他重重的頂入付如年的身體,聽著付如年發出一聲綿綿的叫聲,一手重重在付如年的腰間一捏。


    他的腦海中回想起容邵青的話,隻覺得喉間像是被堵了什麽東西一般。


    從出生起,他就無法獨自擁有愛人。


    共享……


    岑易彥突然嗤笑一聲,他沉默著頂撞了一會兒付如年,突然說:“我要在合約上加一條。你想和誰上床,都要先問過我,我同意了,你才可以。”


    付如年:“……啊?”


    付如年眯著眼睛,有些難受的抱住岑易彥的脖子,他聲音中帶著哭腔:“誰……誰?溫宴明可以嗎?”


    “可以。”岑易彥道,“九個。加上我,最多九個。”


    付如年:“……”這麽多?


    他自己都沒想過這麽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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