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岑易彥工作很忙。


    他帶著付如年在整棟別墅裏熟悉了一圈後,看一眼腕表,便往外走,語氣淡淡道:“我要回公司開個會,晚上八點左右回。”


    “好的先生。”付如年點點頭。


    他正準備收拾東西,剛從行李箱中拿出一件衣服,此時也不太好出門,聞言便站在原地,打算目送岑易彥離開。


    不料岑易彥剛走出兩步,便回過頭來。


    “不送送我?”岑易彥問。


    付如年忙將手中的衣服先攤在床上,走過去說:“先生一路小心。”


    岑易彥:“嗯。”


    他站在門口,沉默一會兒,見付如年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皺了皺眉頭。


    付如年也是一愣:“您……有什麽忘帶的東西嗎?”


    “沒有。”岑易彥冷聲說完,轉身走了。


    送走岑易彥,付如年這才繼續收拾東西。


    等把行李箱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收好,又按照習慣擺放了一些生活用品後,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


    付如年伸了個懶腰,看著自己的成果,十分滿意。


    他也不和岑易彥客氣,直接前往車庫。


    岑易彥的車庫整整齊齊擺放了十幾輛車,一輛比一輛炫酷。付如年大眼一掃,便知道其中最便宜的車,也得三百萬才能下來,而其中幾輛,甚至是付如年之前隻在網上看到過的限量超跑。


    付如年忍不住咋舌。


    有錢人的快樂他馬上就能體驗了!


    不過不是現在……


    付如年現如今還是低調為主,他選了輛相對來說比較便宜的車,開出別墅。


    付如年存款不多,他考完駕照之後就基本沒碰過車,手都有些生了。


    一路磕磕碰碰,付如年這才將車開到公司門口。


    他找了個停車位,剛停下,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宴明,我這麽跟著你過來,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搞得像是老板娘巡查一樣。”


    是秋朝。


    這還真是巧了。


    付如年是過來新經紀人接洽,順便簽綜藝節目合同的,來之前可沒有想到,竟能直接撞上溫宴明和秋朝。


    他並沒有直接下車,而是坐在駕駛座上,一手懶懶的搭在車窗沿上。小臂露在外麵,被太陽曬得暖暖的,不一會兒就紅了一片。


    溫宴明和秋朝的車就停在付如年旁邊。


    他解開安全帶下了車,隨口應付秋朝:“沒關係,你不是說喜歡一個什麽明星麽,正好可以去看看。”


    “嗯嗯。”


    秋朝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來。


    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繞到車後,剛要伸手去挽溫宴明的手臂,便看到旁邊的一輛車,登時一愣。


    目光在車輛的車牌號上盯了一會兒,秋朝想起什麽,看向車輛的目光變得炙熱起來。


    不過溫宴明就在他身邊,他也沒說什麽,隻是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像是因為之後要進公司,所以顯得有些緊張似的。


    這麽一耽擱,他也就沒能挽住溫宴明。


    溫宴明大跨步的走在前麵。


    秋朝有些跟不上,不過現在的他也並不著急。


    隻是,待秋朝走出兩步,看到車窗邊沿搭著的那條白皙的胳膊時,他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這條胳膊細瘦白皙,一看就不是岑易彥的,但這明明是岑易彥的車,當初他坐過,所以記得車牌號……那車上的人是誰?司機嗎?


    正想著,駕駛座的車門被打開,付如年從中走出。


    秋朝一愣。


    怎麽會是……付如年?


    付如年卻沒在意秋朝臉上的表情,他看著麵前的溫宴明和秋朝,輕笑一聲:“好巧,秋秋,溫大少,竟然在這裏見麵了。”


    原本走的非常急的溫宴明,一聽到這個聲音,腳步猛地頓住。


    他轉過身來,看到果然是付如年,不由挑了挑眉。


    陽光下,皮膚本來就白的付如年更引人注目了。


    他靠在車邊,身體沒個正形,卻並不讓人覺得沒禮貌,而他這幅慵懶又漫不經心的模樣,若是找個專業攝影師來,完全可以上雜誌。


    不得不說,付如年是溫宴明見過的,少有的幾個即便不上妝,臉上也十分幹淨的男明星。


    他眉形很好看,一雙略微細長的眼睛看向兩個人,仿佛自帶鉤子一般,拽住人的心就不放。


    在溫宴明看來,付如年身上自帶一股騷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有種他在勾引人的感覺。


    你瞧,這不,付如年又在不動聲色的衝他緩慢眨眼。


    這不是勾引是什麽?


    簡直想叫保鏢過來把他按在地上當眾艸了,看他還撩不撩得起來。


    溫宴明在心中把付如年安排了一遍又一遍,麵上卻不顯露分毫。


    他目光冷冷的看著付如年,張開嘴,沒出聲音,但嘴型明顯是:騷·貨。


    付如年眉眼一彎,假裝沒看見溫宴明的口型:“兩位也是去公司的?”


    溫宴明還沒回答,秋朝便點點頭。


    他麵上一片緋色,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害羞帶怯的看了一眼溫宴明:“對,今天宴明帶我過來看看,畢竟我以後就是這裏的老板娘,總要是熟悉一下的。”


    付如年溫和的笑笑。


    聽秋朝這話說的,仿佛兩個人之前舉辦的不是訂婚宴,而是結婚典禮。


    付如年把車鎖了,走上前:“那正好,我也要來這裏辦點事,一起進去吧。”


    秋朝答應一聲。


    他似乎早就將之前訂婚宴結束時,耍酒瘋的的事情忘記了,此時走在付如年身旁,腳步輕快,嘰嘰喳喳道:“如年,宴明家樓上有個特別大的遊泳池,以後有機會你也過來玩呀。”


    付如年心想,我要是真去玩,那也是去玩溫宴明的,估計你看到了要氣死。


    “你現在生活的開心就好。”付如年說。


    “……你、你還生氣嗎?之前那件事……在咖啡店的那次,非常不好意思。我當時心理壓力特別大,畢竟你也知道,我和宴明身份懸殊,我很擔心他會嫌棄我,所以當時脾氣就急了一點。”


    “沒關係。”付如年語調輕柔。


    是啊,沒關係。


    反正以後秋朝的男人都是他的,這麽想想,被他凶一次兩次的,也沒什麽,畢竟秋朝以後會受到的創傷,可比他大多了。


    “還好宴明對我不錯,也沒有嫌棄我!”秋朝說。


    一行三人進了公司。


    秋朝突然伸手拉住溫宴明,麵上可憐兮兮說:“宴明,我有點緊張,先去個洗手間。”


    溫宴明微微頷首。


    付如年適時道:“我還有點事,就先上樓了。”


    “好的。”秋朝立刻點頭,見付如年轉身離開,走出一段距離後,這才放心,進了一旁的洗手間。


    付如年不疾不徐的往前走,聽著身後很快便跟上來的腳步聲,臉上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


    這個時間段,臨近下班時間,公司一樓人並不是很多,兩個人並沒有引起什麽注意。


    付如年直直進了一旁的逃生通道,轉頭便看見跟在後麵溫宴明。


    溫宴明伸手將逃生通道的門閉合。


    兩個人配合默契。


    “溫大少,你怎麽跟來了?”這幾個字,被付如年說的又緩又慢,像是在唇舌之間繾綣了多遍。


    付如年說完,不待溫宴明回答,更不想留給溫宴明算之前兩次賬的時間,他先發製人,直接上前把人撞在一邊的牆上,伸手環抱住溫宴明。


    兩個人身體相貼。


    付如年抬起頭,眼睛衝溫宴明微微眨動,見溫宴明似乎沒有發火的預兆,便低下頭,伸出舌頭在溫宴明的喉結上輕輕舔了舔,隨即含住。


    溫宴明一怔。


    喉結上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結滾動,呼吸都變得粗重許多。


    真他媽……是個妖精。


    幾乎是瞬間,溫宴明便忍耐不住。


    他占據主動,一手拽住付如年的頭發,強迫付如年將頭抬起。


    溫軟的唇暴露在他眼前,他的目光盯著那豔紅色的唇看了一會兒,突然用力親吻上去!


    “唔!”


    付如年有些吃痛。


    溫宴明的動作帶著些許暴虐,親吻上付如年後,便用力的按著付如年,像是要將後者融入他的身體中,這種舉動,也激發了付如年內心深處的瘋狂。


    一直以來壓抑在心中的所有情緒,都瞬間爆發出來。


    兩個人就像是回歸了原始般,盡情享受著這場接吻。唇舌交纏的聲音在樓道中發出回響,若是有人在場,一定會因此臉紅。


    溫宴明的手從付如年的襯衫下擺伸出去,在付如年細瘦的腰上摩擦一會兒,似乎又覺得不是很滿足,在上麵狠狠捏了一把!


    付如年身體猛地一軟,他神色迷離,渾身一個激靈,若不是被溫宴明強製的抱著,恐怕早已經跌在地上。


    “疼……”付如年小聲說。


    溫宴明冷哼一聲,一邊去捕捉付如年的舌頭,一邊含糊道:“不疼怎麽記住我?”


    等終於親吻夠了,溫宴明又將頭埋進付如年的脖頸處,鼻尖微微蹭了蹭。


    付如年蹙眉,他猜到溫宴明要做什麽,連忙說:“別在這種顯眼的地方留下痕跡。”


    “你怕什麽?怕別人知道你這麽騷嗎?浪貨。”溫宴明說著,反像是被激怒一般,一口咬在付如年的側邊脖子上,又用力的吮·吸起來。


    “啊。”付如年輕叫一聲。


    他一把推開溫宴明。


    微微喘著氣,付如年捂著脖子,無奈道:“你屬狗嗎?”


    溫宴明沒在意付如年的話。


    他伸手將付如年的手拉下來,看著他脖子上的紅色痕跡,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這種在付如年身上打下烙印的行為,讓他很有成就感。


    “你也是這個公司的藝人?”溫宴明重新將人拉進懷中。


    他低聲問著,伸出手用力揉了揉付如年的頭發。


    付如年抬起胳膊,‘啪’的一下將溫宴明的手打開:“別碰我發型。”


    溫宴明挑眉,這一次倒是聽話了。


    他接著上一個話題,繼續道:“之前沒見過你。”


    付如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溫大少日理萬機,當然不會記得我這個無名小卒。”


    “你可不是無名小卒。”溫宴明輕哼一聲。


    他想起什麽,突然問:“錢文茁是你經紀人?”


    付如年:“不是。”


    曾經是,但現在不是了。


    “哦。”溫宴明答應一聲。


    兩個人正說著,溫宴明的手機響起,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秋朝打來的。


    付如年就靠在溫宴明懷裏,當然也看到了來電顯示。


    他仰頭在溫宴明的下巴上親了一下,一雙眼睛微微眯起,低聲道:“溫大少,期待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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