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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有句俗話, 叫五嶽歸來不看山。
這種說法源自古代皇帝在幾座名山上封禪祭天，給了這幾座山威望。
國內講究風水，有些不知真假的民間傳說中，寫明五嶽之所以能稱作五嶽，是因為龍脈所在。
而嵩山位於五嶽的中間, 另外四座山連起來，嵩山在他們的正中央。故而, 嵩山又為龍脈的根本。
這種說法不是沒有道理的，古代很多皇帝, 都會選擇嵩山進行封禪儀式，以求國泰民安，更求千秋萬世。
雖然沒有一個皇帝真正靠風水龍脈實現了他們的千秋, 但嵩山的確凝聚著中華的根本。
z國能扛過那些災難, 綿延上下五千年，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地理位置優越, 天道祝昌盛。
也正是這個原因, 大天狗決定要宴會在嵩山舉辦。
他跟那些老妖怪們聯合起來，對外宣布是為近十年出生的小妖怪慶祝。
妖怪跟人類不一樣，自己修煉的妖怪, 化形之後便是剛成年的模樣。
這些小妖怪普遍靈力低, 很難單獨生存, 都會選擇在深山修煉上幾十年再出去看看。
這些妖怪不在大天狗宴請的範圍內, 因為他們通常都經過磨練，不那麽單純。
像黎樺那樣命好，還未化形就有鳳錦護著的當然跟他們也是不一樣的。
大天狗主要宴請的是各家各族剛出生的小妖，出生十年之內的小妖，生長比人類緩慢。
他們一出生就有家族庇護，不用擔心生存問題，隻需要好好積攢靈力，努力化形即可。
一般小妖，天賦高的兩三年便可化形，或者一部分化形。
天賦低的，十年之內也能化形。
若是出了十年還不能化形，恐怕就不能化形了。
各家各族有小妖的家長，接到邀請後，都興致盎然，將自家孩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赴宴。
大天狗是妖精管理協會的一把手，他直接管轄著這些小妖怪。
有時候就算家裏的族長，也不如大天狗在這些妖怪的心目中地位高。
他們都抱著討好大天狗的念頭，準備去抱大腿。
鳳錦原本也是要去的，但他沒想到大天狗他們會主動引發天雷。
黎樺聽他要去，根本靜不下心來，他要跟著一起去。
鳳錦原先不同意，他碰了碰黎樺的臉，“我去去就回來了，你不是準備了晚飯嗎？等我回來跟你一起燒烤。”
“不行！”黎樺使勁搖頭：“我要是不跟你一起去的話，我就忍不住，會把所有的東西都吃完的。”
鳳錦好笑道：“那你就慢慢吃吧，我爭取早點回來，希望你還能剩下一點吃的給我。”
“不剩的不剩的，我不會給你剩下的！”黎樺連聲喊著，喊到
最後無賴的拽住鳳錦的衣袖，就是不讓他走。
鳳錦便道：“那你就吃完吧，我回來再弄。”
“我不！”黎樺急起來，見這個借口沒用，破罐子破摔道：“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他緊緊抱著鳳錦的手臂，不讓他掙開。
“你要是不讓我去，我明天就不跟你結婚了！我找別人去，就找白睿晟好了，他就比你矮一點點，衣服也能穿得上的！”
昨天晚上織鳥就將婚服都送來了，黎樺喜歡的不得了。
他比較生氣的是，他的婚服竟然比鳳錦的看上去花哨一點，而且還要小一號，這樣一來，就跟他不如鳳錦厲害一樣。
“不許說這種話！”鳳錦被他纏的沒辦法，即使知道他是有口無心，就是在威脅自己。
他卻還是會覺得心悸，要是黎樺真的跟別人結婚，他可能會瘋掉，根本無法忍受這樣的可能，哪怕隻是嘴上說說，他也不願意聽。
黎樺便笑嘻嘻道：“那你帶我一起去！”
鳳錦歎了口氣，隻好答應。
大天狗看到鳳錦帶著黎樺過來，錯愕了一瞬間，便又恢複了笑臉。
郎鴻源也看到了黎樺，小狼崽子一看到自己的幹爹，興奮的就邁著兩條短腿撲過來。
宴席上準備了很多的小妖怪們從來吃不到的東西，每一桌上都齊齊整整的擺放好，就跟祭品一樣。
鳳錦一眼掃到這些，就明白了他們的做法。
怕是內心不安，所以拿出這些好東西，讓小妖們走的時候開心一些。
小狼果然很開心，每個小妖怪都分到了一部分奇珍異寶。
他不舍得給自己的爸爸，卻時刻惦記著黎樺，看到他過來，就立刻從百寶囊裏掏出那些寶貝，獻寶似的都要給黎樺，讓他拿著。
那些寶貝黎樺當然是不缺的，他甚至覺得這些東西很平常。
但為了不讓小狼傷心，他拿了一件，剩下其他的對小狼道：“剩下的我都有了，你藏起來吧，以後我要是沒有了，就再找你要。”
小狼本來就舍不得這些寶貝，但是黎樺對他而言更重要，他才願意給黎樺。
現在黎樺說自己都有，他就又開心的收起來了。
他一開心，尾巴又露出來了。
空中飄著雪花，山地上已經鋪滿了厚厚的一層。
極目望去，整個山頂的都是白茫茫一片。
小狼的尾巴也是白色的，他如今的毛色，比雪花也不差分毫。
尾巴露出來之後，他很害羞的扭脖子想要去捂住尾巴。
他之前已經控製的很好了，但是今天大妖怪太多了，他氣息不穩，控製不住。
黎樺便笑起來。
小狼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便用屁股對著黎樺。
宴會開始後，先是大天狗說了幾句吉利的話，各種祝賀，希望妖族能夠延續下去。
然後便是宴席上來，各色各樣，各族的寶貝都端了上來，很多妖怪吃到了他們一輩子都沒吃過的美食。
黎樺也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沒見過的東西。
他好奇的問鳳錦，“為什麽這些我不知道啊，很珍貴嘛？”
鳳錦掃了一眼席麵，嫌棄道：“不值錢的玩意，他們覺得珍貴罷了。”
生怕浪費每一口都要吃出不一樣滋味的郎鴻源：“……”
他給小狼夾了好多菜，兒子多吃點！
酒足飯飽之後，天色昏沉。
山上的燈光很少，還都是比較傳統的照明方式。
不過妖怪們寶貝多，還有大妖拿出了夜明珠。
雪依舊再下，沒有停下的跡象。白茫茫的山上，已經積起了厚厚的一層雪。
有些小妖吃完了就開始打雪仗，玩的不亦樂乎。
他們從來沒有跟這麽多同伴玩過，妖族喜歡獨來獨往，就往在一個家族，也各有自己的領地。
除了一族之長，其他人他們都不會主動去見麵。
如今小妖們難得有玩在一起的時間，自然是開心極了，就算是小狼也玩的很開心。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這群小妖中有一隻變異的兔子精。
兔子天性缺陷，導致兔子精很少，就算有修煉成功的，也不怎麽會出門。
小狼看到這隻變異的兔子精，很好奇的想去嚇一下他。
誰知道這兔子精可厲害了，一下就將他掀翻在地，就算其他的幾個獸妖也沒有討到好。
小狼被幹翻了很難過，去找黎樺，要黎樺給他討回公道。
黎樺一看是個小兔子，頓時覺得很可愛，於是扭頭教育小狼。
“小兔子這麽可愛，怎麽可能主動打你呢？肯定是你不好……”
他看小狼很委屈，又換了一種說法，“就算不是你的問題，那你也應該大度一點，不要跟小兔子計較。”
他心想，連個小兔子都打不過，還好意思來告狀，沒出息的東西！
小兔子得逞的衝小狼哼了聲，趾高氣昂的去找其他的妖怪挑戰了。
宴會到最後，大天狗又上台主持，讓各位出生十年內的小妖上台，祈禱天道昌明，祈禱妖族永存。
黎樺立刻緊張起來，他小聲對鳳錦道：“我覺得有問題，好像靈力的流動速度變了？”
“嗯，”鳳錦點點頭：“他們布置了一個陣法。”
“什麽陣法？”
鳳錦解釋道：“算是聚靈陣，一個小陣法，當時道士最喜歡用這個陣法來修煉。”
小陣法，卻因為太簡單，也沒有傷人的危害，所以沒有破解的辦法。
本來這種陣法絕對不會產生威脅，隻是如今天道蠢蠢欲動，大天狗又召集了所有的小妖。
再加以聚靈陣，將所有小妖的靈力翻十倍百倍，必會被天道感應。
到時候一個天雷降下，這些小妖便不會有任何活口。
而天道將這些靈力消散，以為威脅平衡的關鍵已除。
至少千年內，不會再關注妖族。
這些老妖貪生怕死，為了不被天道除去，想出這樣喪盡天良的辦法，當真是罪不可赦。
黎樺看著在雪地裏跟小兔子鬥智鬥勇的小狼，急道：“那怎麽辦？我們要阻止他們嗎？”
鳳錦捏捏他的手，“不急，我有把握。”
黎樺嗯了一聲，看鳳錦氣定神閑仿佛一切都了然於心的模樣，也漸漸放鬆下來。
他無條件的信任鳳錦，鳳錦總是那麽可靠。
隻要有鳳錦在，他就什麽都不怕了。
“怎麽這麽看我？”黎樺的目光太過炙熱，鳳錦難得的有些窘迫。
他側目看向黎樺，對上黎樺滾燙的目光，一時心底也跟著燙起來。
黎樺靠在他肩膀上，長歎一口氣，輕聲道：“玄嗔，你真好，我迫不及待想娶你了。”
鳳錦不跟他爭這些嘴上的便宜，鼻子發出一個輕嗯的音節。
台上的大天狗已經組織了小妖們上台祈禱，台上燃燒著兩根蠟燭。
這不是一般的蠟燭，而是祭天燭，用來於上天溝通。
天道聽到小妖們祈禱妖族昌盛，哪裏還能容忍？
他原本就覺得人妖不平衡，妖族再發展下去，勢必會破壞人類平衡，故而要插手。
如今小妖一祈禱，便是加快他插手的時間罷了。
郎鴻源看著在台上的兒子，露出一個欣慰的笑。
他內心也在祈禱，希望明年的白毛果能長得多一點，這樣就能讓黎樺多賺一點錢了。
黎樺今年賺的錢都捐掉了，雖然災民不知道這筆錢到底有哪些人一起創造財富，但是他們反饋回來的信仰之力，他都能收到。
天道自有因果，信仰之力也會回饋到郎鴻源那裏，也會為他積福。
這也是很多妖怪，為什麽做著活雷鋒不留名的好事的重要原因。
大天狗站在台下，嘴角微微勾著。
他的目光一直看著台上，心思卻根本沒有放在那些小妖怪身上。
他的心思，一直留在鳳錦的身上。
他不能篤定鳳錦會出手，妖也是自私的。
能自己活著的時候，怎麽可能替別人去死呢？
看看那些老妖怪，即使台上的這些小輩，有很多是他們的後輩，他們也沒有插手。
像奎木狼這種的，嘴上說著他不管了，管不動，隨你們去吧。
不就是因為良心不安，這個不安的程度又不夠讓他們犧牲自己，於是當了甩手掌櫃，以求良心安寧嘛？
但這樣又如何？
還不是一樣的劊子手？
大天狗不怕這些，他已經殺了很多小妖了，這是他一開始的計劃。
即使那些老妖怪不同意，他也會繼續。
大天狗自認為自私的坦蕩，不像他們。
他拿不準鳳錦的想法，若是鳳錦要出手，為何現在還沒有動靜？
但他也沒有想太多，隻是習慣性了去關注鳳錦。
黑鳳凰一直太強，洪荒年代，他便是活在黑鳳凰的陰影下的。
鳳錦給他的壓力，讓他不得不時刻關注鳳錦。
他預想的情況有兩種，一是鳳錦出手，那麽這個計策還可以下次留用，也許是萬年也許是千年。
二是鳳錦不出手，那下一次，鳳錦便要首當其衝，不出手也得出手。
這兩個可能的不同，便是鳳錦能不能在他頭上繼續再壓上幾千年罷了。
大天狗想的通透，便安心等著天道匯聚風雷的時刻。
夜已深，雪仍然再小。
隻是之前下的雪，是幹雪。
即使飄著大雪，也不覺得難受。
但空氣突然變得濕潤，天邊還有幾道響雷。
閃電轟鳴著劃過天際，劃亮了整個漫無邊際的黑暗。
“轟——”
一聲驚雷咋響，妖怪們最是怕天譴，遇到響雷天氣便嚇得魂飛魄散。
郎鴻源被嚇得嚎叫出聲：“嗷嗚——”
他叫了之後，其他的獸妖也跟著叫喚起來。
一時山穀中各種獸叫不斷，止也止不住。
食草的妖怪見到這個陣勢，嚇得都變回了原形。
場麵混亂的不行，又是一道驚雷。
大天狗長出了一口氣，看著驚雷劈下。
黎樺緊張的站了起來：“怎麽辦！”
他驚恐的喊出聲來，緊緊握著鳳錦的手。
他心裏矛盾極了，他希望鳳錦能夠幫助這些可憐的被利用的小妖。
但出於私心，他又不可能讓鳳錦去救他們。
若是鳳錦衝上去，必定成為天道的首要目標，最後隻能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作為妖怪，黎樺的見識再少，也知道天道的可怕。
那是誰也不能忤逆的，龍鳳麒麟三族再強，也落得一個消失殆盡的結果。
“我們怎麽辦啊——”
黎樺抓著鳳錦的手，聲音中帶著哭腔。
他覺得太無力了，若是他有鳳錦的本事，他就自己去救他們。
他不要鳳錦犧牲，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小狼他們死掉。
“不要怕，沒事的。”
鳳錦仍是那樣的從容淡定，仿佛麵對的不是天譴，而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妖怪。
黎樺的眼淚被他的一句話給止住了，他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這麽沒用的樣子，要怎麽壓倒鳳錦嘛。
他擦了擦眼淚，看向那道驚雷。
天雷如同隕石一般，火速降落，狠狠的往下砸！
“啊——”
很多人不敢看，閉上了眼睛。
“我的孩子——”
有些父母看著驚雷就要砸下，不要命似的衝著台上撲。
他們要把自己的孩子救出來，他們寧願自己死，也要孩子活著！
身為父母，總是把孩子看的比自己還重。
妖怪畏懼天道是他們的本性，為了孩子，他們卻能克服本能。
“不要——”
場麵比之前還要混亂，大天狗看著這個場麵，靜靜地站在一旁。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跟他一樣無關，他目光冷峻的看向鳳錦。
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仿佛在說，你也不過如此。
你若是真的悲天憐憫，為什麽不救他們？
鳳錦也看著他，隻是沒有笑。
他淡淡的看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鳳錦看著大天狗，緩緩開口：“走好。”
大天狗聽不到他的聲音，隻能勉強辨別他的唇形。
走……好？
等大天狗看明白他說了什麽，瞳孔猛地收縮。
下一瞬間，他還來不及細想鳳錦這麽說的底氣。
眼前便是一片白光。
“不——”大天狗猛地喊了一聲，卻沒有用了。
等到白光散去，大天狗站的地方，隻剩下一片煙霧。
同樣的煙霧，還有十幾處。
參與這次事件的所有老妖怪，全都魂飛魄散，連一片衣角都沒有留下。
驚雷過後，妖怪們紛紛哭泣。
父母們看到台上還活著的孩子，衝上去抱住他們，大聲的嚎哭。
就連黎樺也驚住了，剛剛一瞬間，他抓起鳳錦的手捂住自己的雙眼。
他根本不敢去看，怕看到什麽不好的，他無法接受的結果。
鳳錦摸摸他的腦袋，低聲安慰他沒事了。
所有參與的老妖怪，都為了啟動聚靈陣而貢獻了自己的靈力。
若是一般的方法，根本不可能破解他們的陣法。
但鳳錦在知道他們的目的後，就開始琢磨了，他翻遍了所有的寶物後，發現還剩下幾十顆引靈珠。
所謂引靈珠，便是將所有的靈力從一個妖身上，引到另一個妖身上。
老妖怪們可以將天道的天譴引到小妖怪們身上，鳳錦自然也可以將天譴從小妖怪們身上引回到他們的身上。
隻要他們心存歹念，引靈珠就會起作用。
鳳錦比他們活的都長，各族裏麵都有他的人，要在這些老妖怪身上放置一顆珠子雖然不容易，要費一些手腳，卻也不是做不到。
若是他們沒有起歹念，沒有設置聚靈陣，那引靈珠也就無效。
一報還一報，都是因果循環。
他們被天道懲罰，也是罪有應得。
不過說起來容易，這個世上，怕也隻有鳳錦能一口氣拿出十幾顆引靈珠了。
若是換了別人，即使想到這個方法，也囊中羞澀無法實施。
黎樺聽了鳳錦的解釋，又是生氣又是驕傲。
他的玄嗔，怎麽能這麽厲害呢？
不過他還是生氣的，他剛剛眼圈都急紅，鳳錦卻還什麽都不告訴他。
鳳錦安撫道：“我怕你演技不好，露出端倪，他們要是取下引靈珠，就沒有效果了。”
“哼！”黎樺很不服氣，“我可是大明星，怎麽會演技不好？”
“是，”鳳錦看他賭氣的樣子，覺得很可愛。
為了讓小可愛不生氣，立刻沒有原則的道歉：“是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那就原諒……”
黎樺話說到一半，半空中便傳來一陣熟悉的狂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來人長嘯幾聲：“沒想到這裏這麽熱鬧，就讓我睚眥也來摻一腳！”
睚眥還是先前的模樣，隻有靈魂狀態，沒有重塑肉身。
但他的靈魂似乎強了很多，周身的靈力四處散溢，引得天道蠢蠢欲動。
其他的妖怪在這個當口，就怕還沒有散去的天道發現自己的蹤影，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但睚眥卻仿佛就怕天道看不到自己，恨不得將自己變成這黑夜中的長明燈，恨不得天道用一道驚雷跟他打招呼。
鳳錦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見睚眥二話不說，猛地自爆靈魂，靈力四處散開，下一瞬間又重新聚攏。
“睚眥！你要魂飛魄散嘛？”
“啊——”
因為自爆靈魂，睚眥忍不住痛苦的大叫一聲。
他叫完隻剩下最後的一抹意識。
“魂飛魄散？哈哈哈哈哈跟讓你黑鳳凰陪著我一個靈魂狀態的凶獸魂飛魄散，是值得的！這靈魂狀態，老子活夠了！”
說完，所有的靈力對著鳳錦聚攏而去。
仿佛就怕天道沒有發現他一般，完全不知道收斂，引得天雷滾滾。
又一道驚雷當空乍起，對著鳳錦直衝而來！
“玄嗔——”
黎樺雙目赤紅，想也不想就衝著鳳錦撲過去。
民間有句俗話, 叫五嶽歸來不看山。
這種說法源自古代皇帝在幾座名山上封禪祭天，給了這幾座山威望。
國內講究風水，有些不知真假的民間傳說中，寫明五嶽之所以能稱作五嶽，是因為龍脈所在。
而嵩山位於五嶽的中間, 另外四座山連起來，嵩山在他們的正中央。故而, 嵩山又為龍脈的根本。
這種說法不是沒有道理的，古代很多皇帝, 都會選擇嵩山進行封禪儀式，以求國泰民安，更求千秋萬世。
雖然沒有一個皇帝真正靠風水龍脈實現了他們的千秋, 但嵩山的確凝聚著中華的根本。
z國能扛過那些災難, 綿延上下五千年，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地理位置優越, 天道祝昌盛。
也正是這個原因, 大天狗決定要宴會在嵩山舉辦。
他跟那些老妖怪們聯合起來，對外宣布是為近十年出生的小妖怪慶祝。
妖怪跟人類不一樣，自己修煉的妖怪, 化形之後便是剛成年的模樣。
這些小妖怪普遍靈力低, 很難單獨生存, 都會選擇在深山修煉上幾十年再出去看看。
這些妖怪不在大天狗宴請的範圍內, 因為他們通常都經過磨練，不那麽單純。
像黎樺那樣命好，還未化形就有鳳錦護著的當然跟他們也是不一樣的。
大天狗主要宴請的是各家各族剛出生的小妖，出生十年之內的小妖，生長比人類緩慢。
他們一出生就有家族庇護，不用擔心生存問題，隻需要好好積攢靈力，努力化形即可。
一般小妖，天賦高的兩三年便可化形，或者一部分化形。
天賦低的，十年之內也能化形。
若是出了十年還不能化形，恐怕就不能化形了。
各家各族有小妖的家長，接到邀請後，都興致盎然，將自家孩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赴宴。
大天狗是妖精管理協會的一把手，他直接管轄著這些小妖怪。
有時候就算家裏的族長，也不如大天狗在這些妖怪的心目中地位高。
他們都抱著討好大天狗的念頭，準備去抱大腿。
鳳錦原本也是要去的，但他沒想到大天狗他們會主動引發天雷。
黎樺聽他要去，根本靜不下心來，他要跟著一起去。
鳳錦原先不同意，他碰了碰黎樺的臉，“我去去就回來了，你不是準備了晚飯嗎？等我回來跟你一起燒烤。”
“不行！”黎樺使勁搖頭：“我要是不跟你一起去的話，我就忍不住，會把所有的東西都吃完的。”
鳳錦好笑道：“那你就慢慢吃吧，我爭取早點回來，希望你還能剩下一點吃的給我。”
“不剩的不剩的，我不會給你剩下的！”黎樺連聲喊著，喊到
最後無賴的拽住鳳錦的衣袖，就是不讓他走。
鳳錦便道：“那你就吃完吧，我回來再弄。”
“我不！”黎樺急起來，見這個借口沒用，破罐子破摔道：“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他緊緊抱著鳳錦的手臂，不讓他掙開。
“你要是不讓我去，我明天就不跟你結婚了！我找別人去，就找白睿晟好了，他就比你矮一點點，衣服也能穿得上的！”
昨天晚上織鳥就將婚服都送來了，黎樺喜歡的不得了。
他比較生氣的是，他的婚服竟然比鳳錦的看上去花哨一點，而且還要小一號，這樣一來，就跟他不如鳳錦厲害一樣。
“不許說這種話！”鳳錦被他纏的沒辦法，即使知道他是有口無心，就是在威脅自己。
他卻還是會覺得心悸，要是黎樺真的跟別人結婚，他可能會瘋掉，根本無法忍受這樣的可能，哪怕隻是嘴上說說，他也不願意聽。
黎樺便笑嘻嘻道：“那你帶我一起去！”
鳳錦歎了口氣，隻好答應。
大天狗看到鳳錦帶著黎樺過來，錯愕了一瞬間，便又恢複了笑臉。
郎鴻源也看到了黎樺，小狼崽子一看到自己的幹爹，興奮的就邁著兩條短腿撲過來。
宴席上準備了很多的小妖怪們從來吃不到的東西，每一桌上都齊齊整整的擺放好，就跟祭品一樣。
鳳錦一眼掃到這些，就明白了他們的做法。
怕是內心不安，所以拿出這些好東西，讓小妖們走的時候開心一些。
小狼果然很開心，每個小妖怪都分到了一部分奇珍異寶。
他不舍得給自己的爸爸，卻時刻惦記著黎樺，看到他過來，就立刻從百寶囊裏掏出那些寶貝，獻寶似的都要給黎樺，讓他拿著。
那些寶貝黎樺當然是不缺的，他甚至覺得這些東西很平常。
但為了不讓小狼傷心，他拿了一件，剩下其他的對小狼道：“剩下的我都有了，你藏起來吧，以後我要是沒有了，就再找你要。”
小狼本來就舍不得這些寶貝，但是黎樺對他而言更重要，他才願意給黎樺。
現在黎樺說自己都有，他就又開心的收起來了。
他一開心，尾巴又露出來了。
空中飄著雪花，山地上已經鋪滿了厚厚的一層。
極目望去，整個山頂的都是白茫茫一片。
小狼的尾巴也是白色的，他如今的毛色，比雪花也不差分毫。
尾巴露出來之後，他很害羞的扭脖子想要去捂住尾巴。
他之前已經控製的很好了，但是今天大妖怪太多了，他氣息不穩，控製不住。
黎樺便笑起來。
小狼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便用屁股對著黎樺。
宴會開始後，先是大天狗說了幾句吉利的話，各種祝賀，希望妖族能夠延續下去。
然後便是宴席上來，各色各樣，各族的寶貝都端了上來，很多妖怪吃到了他們一輩子都沒吃過的美食。
黎樺也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沒見過的東西。
他好奇的問鳳錦，“為什麽這些我不知道啊，很珍貴嘛？”
鳳錦掃了一眼席麵，嫌棄道：“不值錢的玩意，他們覺得珍貴罷了。”
生怕浪費每一口都要吃出不一樣滋味的郎鴻源：“……”
他給小狼夾了好多菜，兒子多吃點！
酒足飯飽之後，天色昏沉。
山上的燈光很少，還都是比較傳統的照明方式。
不過妖怪們寶貝多，還有大妖拿出了夜明珠。
雪依舊再下，沒有停下的跡象。白茫茫的山上，已經積起了厚厚的一層雪。
有些小妖吃完了就開始打雪仗，玩的不亦樂乎。
他們從來沒有跟這麽多同伴玩過，妖族喜歡獨來獨往，就往在一個家族，也各有自己的領地。
除了一族之長，其他人他們都不會主動去見麵。
如今小妖們難得有玩在一起的時間，自然是開心極了，就算是小狼也玩的很開心。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這群小妖中有一隻變異的兔子精。
兔子天性缺陷，導致兔子精很少，就算有修煉成功的，也不怎麽會出門。
小狼看到這隻變異的兔子精，很好奇的想去嚇一下他。
誰知道這兔子精可厲害了，一下就將他掀翻在地，就算其他的幾個獸妖也沒有討到好。
小狼被幹翻了很難過，去找黎樺，要黎樺給他討回公道。
黎樺一看是個小兔子，頓時覺得很可愛，於是扭頭教育小狼。
“小兔子這麽可愛，怎麽可能主動打你呢？肯定是你不好……”
他看小狼很委屈，又換了一種說法，“就算不是你的問題，那你也應該大度一點，不要跟小兔子計較。”
他心想，連個小兔子都打不過，還好意思來告狀，沒出息的東西！
小兔子得逞的衝小狼哼了聲，趾高氣昂的去找其他的妖怪挑戰了。
宴會到最後，大天狗又上台主持，讓各位出生十年內的小妖上台，祈禱天道昌明，祈禱妖族永存。
黎樺立刻緊張起來，他小聲對鳳錦道：“我覺得有問題，好像靈力的流動速度變了？”
“嗯，”鳳錦點點頭：“他們布置了一個陣法。”
“什麽陣法？”
鳳錦解釋道：“算是聚靈陣，一個小陣法，當時道士最喜歡用這個陣法來修煉。”
小陣法，卻因為太簡單，也沒有傷人的危害，所以沒有破解的辦法。
本來這種陣法絕對不會產生威脅，隻是如今天道蠢蠢欲動，大天狗又召集了所有的小妖。
再加以聚靈陣，將所有小妖的靈力翻十倍百倍，必會被天道感應。
到時候一個天雷降下，這些小妖便不會有任何活口。
而天道將這些靈力消散，以為威脅平衡的關鍵已除。
至少千年內，不會再關注妖族。
這些老妖貪生怕死，為了不被天道除去，想出這樣喪盡天良的辦法，當真是罪不可赦。
黎樺看著在雪地裏跟小兔子鬥智鬥勇的小狼，急道：“那怎麽辦？我們要阻止他們嗎？”
鳳錦捏捏他的手，“不急，我有把握。”
黎樺嗯了一聲，看鳳錦氣定神閑仿佛一切都了然於心的模樣，也漸漸放鬆下來。
他無條件的信任鳳錦，鳳錦總是那麽可靠。
隻要有鳳錦在，他就什麽都不怕了。
“怎麽這麽看我？”黎樺的目光太過炙熱，鳳錦難得的有些窘迫。
他側目看向黎樺，對上黎樺滾燙的目光，一時心底也跟著燙起來。
黎樺靠在他肩膀上，長歎一口氣，輕聲道：“玄嗔，你真好，我迫不及待想娶你了。”
鳳錦不跟他爭這些嘴上的便宜，鼻子發出一個輕嗯的音節。
台上的大天狗已經組織了小妖們上台祈禱，台上燃燒著兩根蠟燭。
這不是一般的蠟燭，而是祭天燭，用來於上天溝通。
天道聽到小妖們祈禱妖族昌盛，哪裏還能容忍？
他原本就覺得人妖不平衡，妖族再發展下去，勢必會破壞人類平衡，故而要插手。
如今小妖一祈禱，便是加快他插手的時間罷了。
郎鴻源看著在台上的兒子，露出一個欣慰的笑。
他內心也在祈禱，希望明年的白毛果能長得多一點，這樣就能讓黎樺多賺一點錢了。
黎樺今年賺的錢都捐掉了，雖然災民不知道這筆錢到底有哪些人一起創造財富，但是他們反饋回來的信仰之力，他都能收到。
天道自有因果，信仰之力也會回饋到郎鴻源那裏，也會為他積福。
這也是很多妖怪，為什麽做著活雷鋒不留名的好事的重要原因。
大天狗站在台下，嘴角微微勾著。
他的目光一直看著台上，心思卻根本沒有放在那些小妖怪身上。
他的心思，一直留在鳳錦的身上。
他不能篤定鳳錦會出手，妖也是自私的。
能自己活著的時候，怎麽可能替別人去死呢？
看看那些老妖怪，即使台上的這些小輩，有很多是他們的後輩，他們也沒有插手。
像奎木狼這種的，嘴上說著他不管了，管不動，隨你們去吧。
不就是因為良心不安，這個不安的程度又不夠讓他們犧牲自己，於是當了甩手掌櫃，以求良心安寧嘛？
但這樣又如何？
還不是一樣的劊子手？
大天狗不怕這些，他已經殺了很多小妖了，這是他一開始的計劃。
即使那些老妖怪不同意，他也會繼續。
大天狗自認為自私的坦蕩，不像他們。
他拿不準鳳錦的想法，若是鳳錦要出手，為何現在還沒有動靜？
但他也沒有想太多，隻是習慣性了去關注鳳錦。
黑鳳凰一直太強，洪荒年代，他便是活在黑鳳凰的陰影下的。
鳳錦給他的壓力，讓他不得不時刻關注鳳錦。
他預想的情況有兩種，一是鳳錦出手，那麽這個計策還可以下次留用，也許是萬年也許是千年。
二是鳳錦不出手，那下一次，鳳錦便要首當其衝，不出手也得出手。
這兩個可能的不同，便是鳳錦能不能在他頭上繼續再壓上幾千年罷了。
大天狗想的通透，便安心等著天道匯聚風雷的時刻。
夜已深，雪仍然再小。
隻是之前下的雪，是幹雪。
即使飄著大雪，也不覺得難受。
但空氣突然變得濕潤，天邊還有幾道響雷。
閃電轟鳴著劃過天際，劃亮了整個漫無邊際的黑暗。
“轟——”
一聲驚雷咋響，妖怪們最是怕天譴，遇到響雷天氣便嚇得魂飛魄散。
郎鴻源被嚇得嚎叫出聲：“嗷嗚——”
他叫了之後，其他的獸妖也跟著叫喚起來。
一時山穀中各種獸叫不斷，止也止不住。
食草的妖怪見到這個陣勢，嚇得都變回了原形。
場麵混亂的不行，又是一道驚雷。
大天狗長出了一口氣，看著驚雷劈下。
黎樺緊張的站了起來：“怎麽辦！”
他驚恐的喊出聲來，緊緊握著鳳錦的手。
他心裏矛盾極了，他希望鳳錦能夠幫助這些可憐的被利用的小妖。
但出於私心，他又不可能讓鳳錦去救他們。
若是鳳錦衝上去，必定成為天道的首要目標，最後隻能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作為妖怪，黎樺的見識再少，也知道天道的可怕。
那是誰也不能忤逆的，龍鳳麒麟三族再強，也落得一個消失殆盡的結果。
“我們怎麽辦啊——”
黎樺抓著鳳錦的手，聲音中帶著哭腔。
他覺得太無力了，若是他有鳳錦的本事，他就自己去救他們。
他不要鳳錦犧牲，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小狼他們死掉。
“不要怕，沒事的。”
鳳錦仍是那樣的從容淡定，仿佛麵對的不是天譴，而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妖怪。
黎樺的眼淚被他的一句話給止住了，他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這麽沒用的樣子，要怎麽壓倒鳳錦嘛。
他擦了擦眼淚，看向那道驚雷。
天雷如同隕石一般，火速降落，狠狠的往下砸！
“啊——”
很多人不敢看，閉上了眼睛。
“我的孩子——”
有些父母看著驚雷就要砸下，不要命似的衝著台上撲。
他們要把自己的孩子救出來，他們寧願自己死，也要孩子活著！
身為父母，總是把孩子看的比自己還重。
妖怪畏懼天道是他們的本性，為了孩子，他們卻能克服本能。
“不要——”
場麵比之前還要混亂，大天狗看著這個場麵，靜靜地站在一旁。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跟他一樣無關，他目光冷峻的看向鳳錦。
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仿佛在說，你也不過如此。
你若是真的悲天憐憫，為什麽不救他們？
鳳錦也看著他，隻是沒有笑。
他淡淡的看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鳳錦看著大天狗，緩緩開口：“走好。”
大天狗聽不到他的聲音，隻能勉強辨別他的唇形。
走……好？
等大天狗看明白他說了什麽，瞳孔猛地收縮。
下一瞬間，他還來不及細想鳳錦這麽說的底氣。
眼前便是一片白光。
“不——”大天狗猛地喊了一聲，卻沒有用了。
等到白光散去，大天狗站的地方，隻剩下一片煙霧。
同樣的煙霧，還有十幾處。
參與這次事件的所有老妖怪，全都魂飛魄散，連一片衣角都沒有留下。
驚雷過後，妖怪們紛紛哭泣。
父母們看到台上還活著的孩子，衝上去抱住他們，大聲的嚎哭。
就連黎樺也驚住了，剛剛一瞬間，他抓起鳳錦的手捂住自己的雙眼。
他根本不敢去看，怕看到什麽不好的，他無法接受的結果。
鳳錦摸摸他的腦袋，低聲安慰他沒事了。
所有參與的老妖怪，都為了啟動聚靈陣而貢獻了自己的靈力。
若是一般的方法，根本不可能破解他們的陣法。
但鳳錦在知道他們的目的後，就開始琢磨了，他翻遍了所有的寶物後，發現還剩下幾十顆引靈珠。
所謂引靈珠，便是將所有的靈力從一個妖身上，引到另一個妖身上。
老妖怪們可以將天道的天譴引到小妖怪們身上，鳳錦自然也可以將天譴從小妖怪們身上引回到他們的身上。
隻要他們心存歹念，引靈珠就會起作用。
鳳錦比他們活的都長，各族裏麵都有他的人，要在這些老妖怪身上放置一顆珠子雖然不容易，要費一些手腳，卻也不是做不到。
若是他們沒有起歹念，沒有設置聚靈陣，那引靈珠也就無效。
一報還一報，都是因果循環。
他們被天道懲罰，也是罪有應得。
不過說起來容易，這個世上，怕也隻有鳳錦能一口氣拿出十幾顆引靈珠了。
若是換了別人，即使想到這個方法，也囊中羞澀無法實施。
黎樺聽了鳳錦的解釋，又是生氣又是驕傲。
他的玄嗔，怎麽能這麽厲害呢？
不過他還是生氣的，他剛剛眼圈都急紅，鳳錦卻還什麽都不告訴他。
鳳錦安撫道：“我怕你演技不好，露出端倪，他們要是取下引靈珠，就沒有效果了。”
“哼！”黎樺很不服氣，“我可是大明星，怎麽會演技不好？”
“是，”鳳錦看他賭氣的樣子，覺得很可愛。
為了讓小可愛不生氣，立刻沒有原則的道歉：“是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那就原諒……”
黎樺話說到一半，半空中便傳來一陣熟悉的狂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來人長嘯幾聲：“沒想到這裏這麽熱鬧，就讓我睚眥也來摻一腳！”
睚眥還是先前的模樣，隻有靈魂狀態，沒有重塑肉身。
但他的靈魂似乎強了很多，周身的靈力四處散溢，引得天道蠢蠢欲動。
其他的妖怪在這個當口，就怕還沒有散去的天道發現自己的蹤影，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但睚眥卻仿佛就怕天道看不到自己，恨不得將自己變成這黑夜中的長明燈，恨不得天道用一道驚雷跟他打招呼。
鳳錦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見睚眥二話不說，猛地自爆靈魂，靈力四處散開，下一瞬間又重新聚攏。
“睚眥！你要魂飛魄散嘛？”
“啊——”
因為自爆靈魂，睚眥忍不住痛苦的大叫一聲。
他叫完隻剩下最後的一抹意識。
“魂飛魄散？哈哈哈哈哈跟讓你黑鳳凰陪著我一個靈魂狀態的凶獸魂飛魄散，是值得的！這靈魂狀態，老子活夠了！”
說完，所有的靈力對著鳳錦聚攏而去。
仿佛就怕天道沒有發現他一般，完全不知道收斂，引得天雷滾滾。
又一道驚雷當空乍起，對著鳳錦直衝而來！
“玄嗔——”
黎樺雙目赤紅，想也不想就衝著鳳錦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