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下人送來醒酒湯, 沈眠接過, 手指微微一頓,卻轉交給了婢女,道:“伺候麒少爺喝下。”


    婢女應喏,端著醒酒湯到床邊。


    項天祺半夢半醒之間,察覺到有人扶著自己的後腦勺, 往嘴裏喂東西,他驀地抓住那人的手, 緊緊握著,片刻後, 又把人推開,嘟囔著道:“走開,別碰我。”


    小姑娘不防被他推了一下, 沒扶穩, 醒酒湯險些傾灑出來,她嚇得不敢亂動。


    沈眠從她手裏接過,道:“這裏交給我, 你們退下吧。”


    待人離去, 沈眠把項天祺扶在靠枕上,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喝湯,先前還百般不安穩的男人, 此時卻乖順得不得了, 轉眼間, 一碗醒酒湯見了底。


    沈眠拿起帕子, 給他擦拭唇角的湯汁,卻驀地被人握住細腕。


    他垂下眸,淡道:“你若醒了,便回府去吧,父親母親該著急了。”


    項天祺神智還不大清醒,揉了揉眉心,固執地說:“我不走。”


    沈眠便笑了,道:“你不走,莫非是想在我家裏久住不成?”


    項天祺不言語,隻是握著沈眠手腕的力道加重一些。


    沈眠掙開手腕上的桎梏,道:“我早與你說過,你我之間恩怨兩清,再無瓜葛,你又何必做這一出,平白惹人猜忌。酒醒了便離開。”


    項天祺道:“我與父親說過。”


    沈眠一怔,回轉身,道:“你說什麽。”


    項天祺扶著床沿,緩緩起身,他走路有些不穩,但氣勢懾人,停在沈眠跟前,道:“我說,我已經把你我之事,全部告知了父親,我告訴他,我此生非你不可,倘若他接受,我便認祖歸宗,他若不應,那也無妨,我有的是法子得到你,也不必依靠永樂侯府。”


    “……”


    沈眠道:“項天祺,沈麒,你瘋了不成。”


    項天祺低笑著,從身後把他擁入懷中,輕聲呢喃道:“初見你時,我便已經瘋了。”


    “想不想知道,父親是如何肯答應的?淮兒若親我一下,我便通通告訴你。”


    沈眠闔上眸,道:“父親絕不可能答應,你休想蒙騙我。”


    “蒙騙?”


    項天祺低笑了兩聲,眼裏滿是嘲諷,道:“是淮兒對他期望過高,從前再如何疼寵,也抵不過你身體裏流淌著賤籍的血脈。父親他,一貫精於算計,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原先沒有丟棄你,是看在你還有利用價值,可如今,你連成王妃都不是了,他正不知如何處置你,拿來跟我做交易,再合算不過。”


    沈眠輕咬著唇瓣,低聲問道:“你說的交易,是什麽意思。”


    項天祺道:“意思便是,父親把你給我了,我對你做什麽,他都不會幹涉。”


    沈眠道:“既然是交易,自然有付出才有回報,你交換的籌碼是什麽。 ”


    項天祺道:“我先前也說了,你親我一下,我便告訴你。”


    沈眠蹙眉,怎麽人人都有秘密,魏霆是,項天祺也是,莫非這二人有什麽勾當。


    雖然他想直接親一下,讓項天祺和盤托出,但礙於人設,隻能擺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淡淡別開眼眸。


    項天祺似早有預料,仍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細細親吻沈眠的後頸,醉意漸漸散去,他的語氣裏透著些許漫不經心,問道:“這些日子,可曾讓成王碰過你。”


    呃。


    沈眠有一絲糾結,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要說沒有,那日在永樂侯府,雲城對他醬醬又釀釀,弄得很是激烈,可要說有,又沒真把他吃到嘴裏。


    見他不答話,項天祺也不惱,眼底劃過一抹溫柔,輕聲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倘若雲城碰了你,如何舍得放你走。”


    沈眠竟無言以對。


    男人把他圈在臂彎裏,另一隻手探入他的衣衫下擺,寬大,溫熱的手掌在沈眠細膩幼滑的肌膚上緩緩撫摸。


    他好些天沒被人碰過,難免受不住,連忙出聲阻止:


    “夠了。”


    項天祺道:“我想了你這麽久,怎麽會夠,在夢裏,我對你做的豈止這些。”


    沈眠麵若寒霜,冷聲道:“你敢。”


    項天祺卻道:“敢不敢,我也都做過了,這座宅邸,統共隻有幾個下人,應該已經處置妥當,不會有人來打攪你我。”


    言罷,他徑自把沈眠抱起,原先的醉態一掃而淨,大步踏入內室,步伐沉穩,隻隱約夾雜一絲急迫。


    沈眠眼裏全是驚詫,他當真以為,這人是喝醉了來他這裏發酒瘋的,不曾想,竟是心懷叵測。


    這套路,有點刺激啊。


    他咬著唇,臉色發白,似受到了極大的折辱,項天祺輕輕吻著他的側頰,道:“淮兒,我若不逼迫你,有沒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你會接受我。”


    沈眠沉默不語,精致的麵龐冷若寒霜,絲絲冒著寒氣,拒絕之意不言而喻。


    項天祺眼底劃過一抹幽光,他早知道,那日在成王府,他強迫了他,便已絕了後路。


    他把懷中的少年放在榻上,俯下身,一邊親吻那兩瓣飽滿柔軟的唇,一邊扯下他的衣衫,雪一般白皙的肌膚,上等羊脂玉般細膩光滑,美好到叫人癡狂的軀體。


    項天祺隻粗略瞥了一眼,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起來,他順著少年修長優美的頸側,一路吻到平坦的小腹,停頓數息,繼續往下,隔著褻褲挑逗起來。


    沈眠被他弄得渾身發顫,徒勞推拒著他,驚慌道:“放開我,沈麒……項天祺!”


    一貫清澈的嗓音,此時染上了“欲”的味道,甜到發膩,對項天祺而言,無異於最好的催.情劑。


    理智燃燒殆盡,他褪下沈眠的褻褲,一邊胡亂安撫著,一邊緩緩地,堅定地貫穿身下這具青澀美好的身體。


    ***


    次日,沈眠直到晌午才醒,項天祺早不知去向。


    要不是渾身酸痛難忍,他幾乎要以為那是一場美夢,他伸了個懶腰,問道:“人呢。”


    係統道:【天剛亮就出去了。】


    沈眠一怔,心說,那豈不是剛做完就走了。


    年輕真好。


    看向直播間屏幕,又是一片哭唧唧:


    ——日常看不到眠眠的果體,想哭qwq


    ——攝影師直接開除吧(抽煙.jpg)


    ——麒黨的最終勝利,卻嚐不到勝利的果實!!


    沈眠一臉饜足,勾起唇笑得十足妖孽,“放心,果實非常美味,而且回味無窮。”


    然後彈幕上就被無數個“啊啊啊”給刷屏了。


    沈眠原本是想先找魏霆的,把他攻略了再說,可昨晚實在太舒服了,他有點舍不得。


    “叩叩叩——”,幾聲叩門聲之後,幾個陌生的侍婢推門而入,帶著洗漱用具。


    正如項天祺所言,府邸的人已經被全部替換。


    走在最前方的婢女盈盈一拜,道:“公子,奴婢奉主子之命,替您梳洗。”


    沈眠冷道:“放下,出去。”


    那幾個丫頭互相對視了一眼,最終不敢違抗他的意思,微微一福身,道:“公子若有需要,隻管吩咐奴婢們。”


    言罷,恭謹地退下。


    沈眠掀開被子,看了眼滿身的痕跡,實在不好讓別人伺候。


    直播間的觀眾隻能看到鎖骨以上的痕跡,但足以看出昨夜激烈的戰況。


    ——yoooooooo~~~


    ——我魏黨決不認輸!!……(真香)


    ——舔屏ing


    沈眠輕咳一聲,快速穿上衣服,道:“說起來,那個檢測儀根本沒派上用場。”


    係統:【……】


    忽然秋後算賬,慌張。


    係統默了默,道:【雖然此款儀器不能準確識別天命之子,但可以將角色人物劃分大致等級區域,幫助宿主快速確定攻略範圍,而且價格便宜,具備果香味的人性化設計,因百分之九十九的好評率,被評選為係統商城最熱新品。】


    沈眠將信將疑地點開係統商城,發現那款測誰都是“s級”的檢測儀,右上角有一個紅色“hot”標誌。


    “……”


    沈眠沉吟良久,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麽隻能證明一件事,那個五十萬v幣的檢測儀,肯定有非常大的bug,所以這個簡易版的,才會這麽受歡迎。”


    【這屬於商業機密,不方便透露。】


    沈眠默默翻了個白眼,這跟變相承認有什麽區別。


    他洗漱完畢,推開房門,幾個侍婢攔住他,道:“公子,天冷風寒,還請回屋休息。”


    沈眠道:“我的家仆,如今在何處。”


    那幾個侍婢不敢回答。


    沈眠問:“死了?”


    “都在外院,見不到你而已。”


    是項天祺的聲音,他從長廊另一側走來,身姿挺拔俊朗,穿著一身黑色的狐裘襖子,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本就尊貴的氣場,此時更是威嚴到叫人不敢直視。


    他從身後的侍衛手上接過披風,為沈眠披上,眼底帶著一絲揶揄,問:“腰不疼了?”


    沈眠蹙起眉,道:“你不知廉恥。”


    項天祺低笑一聲,道:“我是不知廉恥,可做君子又有什麽好,人活一世,終究是圖一個快意。”


    沈眠噎住。


    項天祺攬著他的腰身,帶他去前廳用膳,一路上不少家仆正在懸掛紅燈籠,張貼彩色的年畫紙。


    項天祺道:“過兩天是除夕,我們兩人一起過,辦得熱鬧些,可好?”


    沈眠問:“你不回侯府?”


    男人理了理他被風吹亂的發絲,笑得極溫柔,“你在這裏,我哪也不去。”


    雖是晌午,餐桌上卻全是一些湯湯水水,大抵是怕他不好消化。


    項天祺在別處用過了午膳,沒有動筷子,隻全程盯著沈眠看。


    沈眠一貫臉皮厚,他這張臉連他自己都看不夠,別人看癡了也是應當,便自顧用膳,不理會他。


    項天祺道:“昨夜,我在淮兒的房間發現一幅畫。”


    沈眠一怔。


    男人拿起手帕,給他擦了擦唇角的湯漬,幽深的黑眸直盯著沈眠的眼睛,他低聲問道:“你不是已經恨毒了我,為何還要留下我為你做的畫。”


    “昨夜,又為何放我進屋歇息,還親自喂我解酒湯,你若厭惡我,就該把我趕出門去。”


    沈眠嘴角一抽,心說,你要不是s級,還真有這個可能。


    他垂下眼睫,舀了一勺湯送入口中,櫻色的唇瓣印在杯沿上,瓷白上一片淡粉,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他淡淡說道:“我厭惡你,與我愛惜你的才華,並不衝突。”


    “至於昨夜,也隻是因為,顧念你是沈家的血脈罷了。倘若早知道父親已經丟棄了我,昨夜我隻會命人將你亂棒打出去,哪容得你這般胡來……”


    項天祺聽他語氣冷淡矜傲,沒由來的一陣躁鬱。


    他驀地伸手,把人拽到自己懷裏,捏住他的下頜,含住那兩片開開合合的粉瓣,甜湯的清甜,桂花的清香,在唇齒間被放大數百倍,項天祺隻覺得上了癮一樣,這種程度遠遠不夠,他扣住少年的腦袋,撬開他緊閉的牙關,肆意品嚐他口中的滋味。


    待他鬆開時,沈眠的唇舌已經麻木了。


    他拭去唇角流下的口津,皺起眉,項天祺卻心情極好,抬手舀了一勺甜湯,輕輕抵在他唇邊。


    男人眼裏帶著溫柔淺笑,隻是動作,卻分明是不容拒絕的固執。


    沈眠頓了頓,終究張開嘴,吞下。


    喂完飯,項天祺又出門去了,好似隻是特意回來陪他吃一頓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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