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了防盜設定, 購買不足90%的會進入防盜章噢  天色漸晚, 夜風在小道中吹的急了些,秦紅藥微亂的鬢發被吹的遮住了眼睛, 她指尖勾了下頭發, 卻把手上的煤灰蹭到臉上。看她自己還沒發覺, 蕭白玉走近幾步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臉, 她綰發的手指僵在了臉旁。


    本來還未覺得有什麽不對, 蕭白玉抬眼卻對上了她近在咫尺的雙眸,她眸中神色瀲灩, 一眨也不眨。這才發現兩人靠的極近, 幾乎鼻息相觸,許是她那幾日受傷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慣了, 自己不由自主便上手替她擦拭。


    眉心一跳, 蕭白玉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後退一步問道:“解藥做好了?”


    秦紅藥看她表情平淡無波,仿佛站在這等了兩天兩夜的是別人一樣,這是蕭白玉第一次主動展露出的善意, 拋開其他的考慮, 單純的靠近為她擦拭臉上的髒汙。她嘴唇動了動,話臨到嘴邊還是轉了彎:“嗯, 這是屍毒的解藥。”


    十幾粒小丸被盛在細長的黑盒中,其中有一顆最為特殊, 比別的大了約兩三倍不止, 顏色光亮潔白。秦紅藥獨獨將這顆藥丸拈了出來, 遞給麵前的人:“這顆是給你的,現在就吃下去。”


    “我本來就沒有中毒。”蕭白玉提醒道,她自然也能看出這顆藥丸不同尋常,光澤尤為清澈通透,看來像是神丹妙藥,隻是她還沒放鬆到隨意吃下這人遞來的藥物。


    秦紅藥似是疲憊的有些不耐煩,也不多話,直接將藥丸掰成兩半,一半扔進自己嘴裏吞了下去,一半仍舉在她麵前。看著她以身試毒後,蕭白玉便也接過含進口中,藥丸入口即化,四肢百骸有一股清流湧進,匯聚在她心脈之處,頓時隻覺精神大振,一掃兩日未曾合眼的疲憊。


    “解藥隻是小意思,我兩個時辰就做出來了,剩下兩天兩夜我都在為你煉製這枚丹藥。”秦紅藥也恢複了些精力,取來清水洗淨了手,半開玩笑道:“這枚生生造化丹所用的兔耳草一年隻生一棵,蕭掌門可別不識貨。”


    蕭白玉也不反駁,心中倒是有些觸動,看來自己這兩天兩夜等的還是值得的,這人也為自己辛苦了這麽久。秦紅藥再度帶上鬥笠掩了麵,兩人將解藥分給了金鐵衣和客棧眾人,每個人都是千恩萬謝,紛紛表示蕭掌門日後有任何事隻要開口定當在所不辭。


    金府的英雄會也開不下去了,被這頑毒纏身幾日,功力皆受損傷,眾人服了解藥便急匆匆的趕回各自門派調息養傷,客棧一夜之間人去樓空。秦紅藥卻不管這麽多,在沈垚的房裏睡了個天昏地暗,醒來時天色已昏沉漸晚。


    她照例走窗戶躍進了蕭白玉的房間,雙足還未落地就聽見那把熟悉又清淡的嗓音:“客棧中的人都走了,你可以走正門進來。”


    蕭白玉坐在桌前,一盞燭燈盈盈的立在桌上,麵前擺著那封泛黃折舊的信,蠟燭已燃至底部,看樣子是已經研讀了很久。秦紅藥走近端起燭台,為她換了一根新蠟燭,蠟淚緩緩流淌,滴進了新的瓷碟中。


    “有什麽所謂,走哪裏不是走進蕭掌門的房裏。”她剛醒不久,衣帶鬆鬆的係在腰間,青絲不盤衣衫不齊,又撐著下巴倚在桌旁,慵懶的風情一展無餘。


    看著她換燭台的動作,蕭白玉忽地想起在洞中那幾日也是她一手包辦這些事,她將藤蔓纏在火把上點燃的模樣依然曆曆在目。當時自己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可她卻不一樣,帶著一股永不認輸的勁在山洞中四處尋找,好像那時就覺得這女子心思縝密,相處起來舒適又無須擔心太多。


    鬆垮的衣襟隨著秦紅藥一隻手撐在桌上滑下了肩頭,雪白光裸的肩頭直直的闖進眼底,蕭白玉撇開目光道:“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秦紅藥不退反進,饒有興趣的笑著把肩膀湊過去道:“你幫我啊,你不是幫我幫得很順手麽。”


    蕭白玉聽出來她在指昨晚的事,呼吸頓了一下,可看向她的表情卻波瀾不驚:“你肩頭再傷一次我就幫你穿,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嗎?”


    她邊說便作勢伸手去摸腰間的刀,就是明擺著欺負她現在不能和自己動手,這要是一開打,在洛陽城中守株待兔的修羅教恐怕會一擁而上。秦紅藥撇了撇嘴角,自己整好了衣衫,用手指點了點舊信,問道:“這幾句詩的意思你明白了麽?”


    信上的三句詩,第一句便是意指繪畫高手的‘小白連浮三十杯,指尖浩氣響春雷’,第二句是‘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第三句則是‘醉裏信手兩三行,醒來欲書書不得’。


    果然如蕭白玉所想,第二句指的乃是擅棋之人,棋盤上縱橫交錯,黑白之間,恰似廝殺激烈的戰場。而第三句出自懷素的《自敘帖》,忽然絕叫三五聲,滿壁縱橫千萬字,正是指精通書法一道的人,這麽一來目的就很明顯了,師父是要她去找那三位各自擅長棋書畫的好友。


    “師父當年與她的三位好友並稱琴棋書畫四絕,這三句詩便各指一位好友。”蕭白玉即使猜出了這封信的含義,麵上也不顯一絲輕鬆,反而眉尖微蹙還在煩惱著什麽。


    秦紅藥拈起自己散落的發尾,修長的五指插進如墨的青絲中,一邊漫不經心的梳理一邊道:“既然都知道要找誰了還坐在這幹嘛,明天就上路啊。”


    她的發絲從指尖傾瀉而下,蕭白玉光看著都能想象到那滑順的觸感,就像她每次握住自己手的時候,都不太想要拒絕。好一會兒她才能收回自己注意力,說道:“這三位前輩早已隱居數十年,現在江湖上再無人知道這幾位前輩姓甚名誰住在何處,我也隻是從師父口中聽說過這三位前輩的事跡。”


    “嘖,若我還在修羅教查一查這三人的蹤跡又有何難。”秦紅藥甩開發尾,發絲有些不羈的散在兩鬢旁,淩亂又美豔,遮住了她忽然陰沉下來的神色。


    蕭白玉有些無奈,明明年紀比她還要大,怎麽情緒起伏的跟個孩童一般。她伸手將秦紅藥散落的鬢發挽到耳後,露出那雙細長微翹的眼眸,語氣放緩了些:“我打算回九華派看看師父留下的手書,師父一直很喜歡記手書,說不準裏麵就寫了這三位前輩的所在之地。”


    秦紅藥揚起臉,主動碰了碰還停在她耳邊的手指,有意無意道:“你現在也很喜歡對我動手動腳呢。”


    她的臉靠上了懸在她發上的手,看上去就像自己主動在撫摸她一般,在搖曳的燭火下,她仰起的麵龐在脖頸處落下了陰影,自耳後妖嬈的打了個圈,一路婉轉蔓延至鎖骨處。她神色褪去了暴戾恣睢,幹淨的似纖塵不染,引著人將手覆在她麵上遮住她蠱惑人心的目光。


    微涼的手指虛虛的搭在側臉上,秦紅藥在她掌下翹起唇角,笑意悠然滿足,猶抱琵琶半遮麵。她的唇擦過掌心,一股溫熱的戰栗猛地自手心傳遍全身,蕭白玉手指一抖,收回藏在了袖中。


    她揣在袖中的手指握成了拳,眼睛隻盯著那封已被她看過千百遍的舊信,秦紅藥眸中帶笑,也隻盯著故作無事的蕭白玉,撐在下巴上的手指若有所思的點在臉頰上,她是終於把自己當成朋友了麽,可為何有時還會出現這樣略微尷尬的局麵。


    “我要回一趟九華山,你呢。”她聲音平平淡淡,一臉的無動於衷,看起來倒是自然而然的接上了自己的話,唯有緊攥成拳的手上還留有那唇瓣蹭過的溫軟觸感,好像那唇角勾起的不是笑,而是她忽然波動起的心緒。


    秦紅藥有些遺憾的瞧著她,那走神迷惑的表情隻在她臉上一閃而過,倒想多看一看她不由自主流露出的晃神,就像曆經風吹雨打後□□屹立的頑石忽然出現了裂痕。不過滴水穿石,她也不急在這一時,便答道:“當然是跟著你了,我現在還能去哪?”


    蕭白玉將那封信貼身收好,站起身結束了對話,露出逐客的意思:“我要休息了,明日一早就啟程回九華山。”


    秦紅藥咦了一聲道:“又要睡了麽,我睡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一起用?”


    “你可以回你自己房裏去用。”蕭白玉看也不看她,自顧自的轉身洗手潔麵,看似忙忙碌碌一番後,再回頭時房內已隻剩她一人。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站在原地恍惚出神,房中似乎還留著那冷冽的幽香,她低頭看了看已經洗淨的手掌,有些四顧茫然。


    她心中的確存了幾分對秦紅藥的同情之心,拋開立場身份而談,那人盡心盡力卻落了個功高蓋主欲殺之而後快的結局。或許真的是因為這樣,才會不知不覺去靠近她,不願看到她那副恍若被拋棄般失落無言的模樣。


    說書人停下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底下寂靜無聲,心裏再急也不曾開口催促,生怕壞了氣氛。


    “說起這女子的刀法當真神鬼莫測,底下的士兵哪能學的懂,不過像模像樣的比劃了幾招。第二年春,我們就和遼國開了戰,遼兵大舉入侵,邊境百姓當真是生靈塗炭。但這場戰事的結果怎麽樣客官們都很清楚,沒錯!正是小王爺率兵擊退了遼國的入侵,王爺手下的士兵就是用那像模像樣的幾招刀法把遼國大軍殺得是人仰馬翻丟盔棄甲,順勢滅掉遼國平定邊疆!”


    醒木猛地一拍,底下眾人皆渾身一震,心情好是一番波瀾壯闊。


    “這公子已成功立業,姑娘又貌美如花,接下來自然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可誰料到這小王爺心心念念的竟是遼國第一美女,遼國公主,正是知道那女子武功蓋世,才虛情假意的騙來為他訓練士兵。這不,遼國君主剛一被俘,小王爺就迫不及待的要娶他女兒。


    但這位被負了的女子可是單槍匹馬滅了九曲十八塢匪寨的奇人,哪能受這種氣,立時便提刀去尋小王爺,要他當麵說個清楚。但小王爺何等身份,周遭有成百上千的護衛守著,麵都沒見到先被這些護衛攔住了,說小王爺在裏麵和遼國公主會麵不得打擾。女子頓時便怒了,隻聽倉啷一聲立時拔刀出鞘。


    這刀咋一看平白無奇,可當刀法舞到極致內力鼓動到極點,以人為刀人刀合一之時,霎時刀氣劈天蓋地,刀氣所到之處便天崩地裂地動山搖,每一刀使出都會發出惡鬼哭泣之聲,當真是一把閻王見了也會掉淚的魔刀。此刀便是江湖失傳已久赫赫有名的閻泣刀,而這位女子就是如今人稱九華婆婆的九華派開山祖師,古有三千越甲可吞吳,今有一人一刀滅千人!”


    這故事眾人已聽了數遍,但絲毫不疲於耳,甚至有人屢屢出重金點說書先生說這出。但還是有人初次聽聞,忍不住嘖嘖稱奇:“按你這麽說,九華婆婆可是衝撞了朝廷啊,九華派怎麽非但平安無事,還有今日之地位?”


    說書先生笑道:“這又是另一段奇事,當年九華婆婆殺到小王爺麵前,卻沒有下手,反而放走了他們兩人。而小王爺也不知是顧念舊情還是嚇破了膽,不僅不追究九華婆婆之罪,還將自己領地的九華山賜予她,小王爺自己則帶著遼國公主遠離朝政逍遙自在去了。


    之後九華婆婆便在九華山上開宗立派,雖屢屢在武林盟主大會中奪魁,卻碰也不碰這武林盟主之位,十年前將九華派掌門之位傳給了她剛滿十八歲的徒兒,便也雲遊四海不知所蹤了,自然閻泣刀也跟著九華婆婆再也尋不到蹤跡。


    而她這徒兒不管容貌還是刀法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十年中將九華派更加發揚光大,當初多少宵小賊子想趁著九華婆婆離山雲遊之際想摸上九華山,一窺九華婆婆留下的刀法秘籍,俱被她以一柄刀打的屁滾尿流落荒而逃,她便是如今江湖人稱的‘殘月彎刀’蕭白玉……”


    一行人正巧經過茶樓,說書人的聲音漫過茶樓,流淌進午後安靜的小鎮道中,領頭那人身形曼妙,頭戴鬥笠,白紗垂下遮住了麵容,一身利落的青色長裙。她聽到了自己名字,抬頭望了眼茶樓,麵前迎來一人,是個粗布麻衣船夫打扮的壯漢,男子仔細打量了一番幾人,停步不前。


    領頭人反手從袖中摸出塊銀牌,牌上雙刀交錯,龍飛鳳舞,正是九華派掌門令,船夫肅然起敬,抱拳低聲道:“九華派第三分堂堂主原鬆,見過掌門人。”


    蕭白玉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茶樓上說書人依舊在滔滔不絕,原鬆自然聽得一清二楚,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們這個鎮的人就喜歡聽個說書,掌門不要見怪。”他心裏默念,若是樓上一群人知道他們說的正主就在樓下,不知會驚成什麽樣。畢竟掌門人鮮少出山,旁人見過她真麵容的更是少之又少。


    “百姓茶餘飯後的樂談,何怪之有。原堂主,出海的船備好了麽。”白紗被陣陣微風吹起一角,原鬆一眼便瞧見了她輕抿的薄唇和尖細的下巴,下頷中浮出一條淡淡的美人勾,一時間隻覺唇紅膚白芙蓉如麵,眼睛竟是再也挪不開。


    見他遲遲不回話,蕭白玉對上了他的目光,雙眸微斂。原鬆也是在江湖上血拚廝殺過的好漢,卻被她這一眼所顯露的威嚴儀態逼的收腹吸氣,盡量使自己站的更挺拔些。他收起目光,不敢再多看,低聲答道:“已經備好了,我已經派門人守好沿海港塢,以防有人尾隨掌門出海。”


    “有勞原堂主。”


    蕭白玉信步上前,其他三人緊跟在身後,原鬆引她們來到渡口處。風帆升起,趁著一股海風猛烈鼓動了幾下,帆船緩緩駛出渡口,旁側跟著幾口小舟,一行人便向著畫在手帕中的海島尋去。


    在沒有旁人的船艙中,蕭白玉終是按了按衣袖,裏麵藏著那張染血的密信,光是這麽一張不知真假的地圖就搭上了七條性命,尚不知前方還有何危險。可她必須以身犯險,縱使前路刀山火海,任何關於師父的消息她都要一試真假。


    那日她本想搜查一下老人的身體,不曾想那針上塗的卻是極狠的化屍腐毒,中者立死,屍身泛黑,半分都碰不得,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屍體連著衣物都化成了一灘腐水,再也無法知道是從何處來的這麽一位相當厲害的老人。


    約莫過了四五時辰,天色已漸晚,船身猛地一震,終於靠上了岸。眼前是一座狹小而荒蕪的海島,看不出一絲生機,沿海灌木荊棘叢生,除一條極窄的小路外毫無落腳之處,而這條唯一的小路也被掩蓋在遮天蔽日的樹林中。


    這一次出海九華派為了防人耳目沒有大張旗鼓,蕭白玉隻帶了她門下親傳的三位弟子,兩男一女,俱是桃李弱冠之年。大弟子周城向前試探的走了幾步,用刀鞘撥開灌木叢仔細查看了一番:“師父,沒有腳印,近日應該無人來過。不過這荒島雜木遮蔽,可見不過幾丈,九華祖師婆婆真的在這島上麽?”


    不錯,江湖傳聞九華婆婆雲遊四海,實際卻是十年前那日蕭白玉一醒來就看見掌門令和師父畢生刀法所大成的秘籍擺在枕邊,可師父沒有留下任何口訊筆信,就這麽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十年不聞蹤跡。


    蕭白玉攥緊了袖間染血的紙張,這幾年來她廣布密探打探消息,也像這般數次循著線索找來,可都一無所獲。她按下心底洶湧情緒,開口時又是鎮定無波足以平穩人心:“定是要探一探這荒島,現下天色已晚,待到明日天亮便進森林。”


    “是,我這就去尋處空地生火,師弟師妹,你們將船上的幹糧清水取來。”周城提刀劈開雜亂的灌木,四處去尋可落腳的空地,可荒島植被茂密,又俱是布滿尖刺的荊棘叢,不知不覺竟在往森林裏走去。


    驀地,他眼角像是掃到抹一閃而逝的黑色身影,那定不是自己師門中人,不曾想這荒島上竟真的還有其他人。他悄悄蹲伏,借著密布的樹枝掩藏身體,透過枝葉的間隙掃視周圍,想看看對方是敵是友。


    “呦小弟弟,你偷偷摸摸的是要找誰啊?”


    隨著一聲輕佻的女子笑聲突然鑽進耳中,仿佛是被極毒的細蛇狠咬一口,後頸一涼,便知已被劍鋒抵住了要害。周城頓時駭然,完全無法察覺那女人是何時出現在自己背後的,隻覺全身都被那極強的殺氣籠罩,發冷僵硬到動彈不得。


    本來還未覺得有什麽不對,蕭白玉抬眼卻對上了她近在咫尺的雙眸,她眸中神色瀲灩,一眨也不眨。這才發現兩人靠的極近,幾乎鼻息相觸,許是她那幾日受傷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慣了,自己不由自主便上手替她擦拭。


    眉心一跳,蕭白玉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後退一步問道:“解藥做好了?”


    秦紅藥看她表情平淡無波,仿佛站在這等了兩天兩夜的是別人一樣,這是蕭白玉第一次主動展露出的善意,拋開其他的考慮,單純的靠近為她擦拭臉上的髒汙。她嘴唇動了動,話臨到嘴邊還是轉了彎:“嗯,這是屍毒的解藥。”


    十幾粒小丸被盛在細長的黑盒中,其中有一顆最為特殊,比別的大了約兩三倍不止,顏色光亮潔白。秦紅藥獨獨將這顆藥丸拈了出來,遞給麵前的人:“這顆是給你的,現在就吃下去。”


    “我本來就沒有中毒。”蕭白玉提醒道,她自然也能看出這顆藥丸不同尋常,光澤尤為清澈通透,看來像是神丹妙藥,隻是她還沒放鬆到隨意吃下這人遞來的藥物。


    秦紅藥似是疲憊的有些不耐煩,也不多話,直接將藥丸掰成兩半,一半扔進自己嘴裏吞了下去,一半仍舉在她麵前。看著她以身試毒後,蕭白玉便也接過含進口中,藥丸入口即化,四肢百骸有一股清流湧進,匯聚在她心脈之處,頓時隻覺精神大振,一掃兩日未曾合眼的疲憊。


    “解藥隻是小意思,我兩個時辰就做出來了,剩下兩天兩夜我都在為你煉製這枚丹藥。”秦紅藥也恢複了些精力,取來清水洗淨了手,半開玩笑道:“這枚生生造化丹所用的兔耳草一年隻生一棵,蕭掌門可別不識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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