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小心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結果旁邊剛剛見過與時光三四分相像的那位女士伸手拉著女孩把她從白越伸手拽下來:“小光別鬧。”又抬頭滿眼感激地看著白越:“二殿下, 真的太謝謝您了,我們全家都一定好好記著您的恩情。如果您有什麽需要的, 雖然我們一家三口力量不大,但能幫一定竭盡全力。”


    這位女士語氣太鄭重, 白越心裏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不用這樣的阿姨, 時光跟我是好多年的朋友了,她哥哥出問題我能幫就幫……您別叫我二殿下了,皇室什麽的,也就是個禮儀上的尊貴。就跟時光一樣叫我白越或者阿越就好。對了, 阿姨怎麽稱呼?”


    “我姓陳。”時光媽媽看起來很年輕,說是時光的姐姐估計不少人都信。隻是因為兒子的意外,眼睛略微紅腫, 但還是很優雅的一位女士。她看著白越的目光格外慈和:“既然你這麽說, 我就跟小光一樣叫你一聲阿越。你和小光這麽多年交情,阿姨知道你不是挾恩圖報的人, 但這麽大的幫助, 我們不可能真的不報……時家, 我雖然不太說得上話,但好歹有兩個好孩子, 還是能有點作用的。”


    言下之意,是準備盡量讓時家向皇室靠攏一些, 不說選邊站吧, 至少能給皇室增加點砝碼。


    這可是白越完全沒想到的。


    五大軍團, 除了皇家軍團以外,按一、二、三、四排序。時家的大家長,正是目前第二軍團的元帥。雖然不像第一軍團幾乎就是閆家的所有物,時家對於第二軍團的掌控力也是相當不俗。


    如果第二軍團真拉皇室一把,對於局勢會是一個很大的改變。


    白越都嚇了一跳:“阿姨,您真的不用這樣。我是出於和時光的交情才來幫這個忙,如果以此交換時家的決策……這成什麽了?而且時光以前也跟我說過您一家三口和時家……因為叔叔當年的事挺不愉快的,現在好不容易關係緩和了,別再因為這個鬧出矛盾。”


    陳阿姨看著他笑笑,沒再說話。但白越一看就知道她是個主意很正的人,心裏清楚恐怕她還沒放下那個打算,略微有點焦躁。


    再看時光,女孩心裏石頭落地,臉上帶著點萬事不管的滿足,顯然沒注意她媽和好友到底說了啥。得,和時光說也沒啥用。


    正巧醫生給時辰做完檢查,請他去做精神疏導,白越就先把這事兒放在心裏。等以後和時辰熟悉了,他再把陳阿姨的想法和這位年少有為的少將說說,讓這個能主事的人打消他媽媽驚人的念頭。


    .


    白越換了無菌衣踏進病房,就看見床上半靠著似乎在打盹的男人一下子睜開眼睛,望了過來。


    ‘時光的哥哥長得和她有點像。不過時光看起來就明豔動人,這個男人好像自帶生人勿進的氣場’


    對上那雙漆黑如寒星的眼睛,第一個跳入白越腦海裏的念頭竟然是這個,他忍不住微微彎起嘴角笑了一下。


    大概是誤解了白越的笑意,病床上的男人顯得有些冷厲的臉也舒緩下來,輕輕頷首以示友好。


    他長得確實好看,五官輪廓深邃,眉目疏朗,鼻峰挺拔,一雙眼睛更像是畫龍點睛那段軼事當中的龍目一般,將整張臉都變得極為有神。白越有些欣賞地打量了他一下,然後才說出來意:“你好,時少將,身體怎麽樣?要是精神力現在平緩一些了,我想你或許不介意嚐試一下精神疏導?”


    “還好。”對方點點頭,“已經平穩下來了。二皇子殿下,沒想到你會過來幫忙,實在非常感謝。如果之後有任何我可以回饋的地方,我必然竭盡所能。”


    ——這家人怎麽都這樣?


    白越簡直無奈了。從時光到時光媽媽,再到時辰,一個個都一副“湧泉相報”的姿態。


    他剛剛還想那麽活潑的時光和優雅的時光媽媽,與這個自帶冷厲氣場的人一點不像一家子,結果一開口就是回饋,說得疏離但誠懇,倒讓他覺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想著剛剛醫生建議,哨向之間精神力接觸之前需要培養一下彼此的信任。白越想了想,決定從兩個人都在意的人入手:


    “叫我白越就好。時光是我非常好的朋友,她知道你出事的時候快急瘋了。剛剛我已經被時光和陳阿姨換著法地感激過,再說什麽謝謝、回饋我都要心虛。精神力梳理也不是什麽大事,我不過是幫朋友的哥哥一個忙,實在不用這麽客氣。”


    聽到時光和陳阿姨,眼前的男人眼中果然似乎堅冰微融一樣現出一點暖意,他從善如流的換了稱呼,也讓白越直接稱呼他名字。


    兩人聊了幾句,白越看信任度初步建立,便表示可以嚐試進行精神力疏導。雖然記憶裏有操作方法,但實際執行還是第一次,他也覺得有點新奇。白越放出了那隻叫“蜜糖”的小熊量子獸。


    熊崽子輕巧地落在地上,抻了個懶腰,然後抬起前爪撓了撓耳朵,樣子憨態可掬。接著它就抱著病床腿往上爬,奈何身材過於肥嘟嘟的,又或者是腿短,爬了兩步就掉下來,整個熊都摔懵了,坐在地上愣了好一會兒,把腦袋埋進了前肢中間。


    白越差點被這蠢熊囧死,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患者,正好捕捉到對方眼裏來不及褪去的一絲笑意。


    似乎意識到白越看過來,時辰輕咳了一聲,也放出了自己的量子獸。


    “它叫嘯風。”


    那是一隻銀灰色的狼,與白越那隻奶氣的熊不同,這隻量子獸一看就是戰鬥類的猛獸,身長足足超過兩米,鐵色的耳朵尖尖的立在腦袋上,尖吻,眼睛上方的毛如同兩道墨線一樣勾出上挑的眼角。


    它一出現就嗥了一聲,顯得十分威武霸氣。


    看著這隻猛獸,白越眼睛裏閃過欣賞。這實在是隻出色的狼,而且因為是高維度的產物,比現實當中的猛獸更龐大、凶悍、通人性。


    白越暗自讚歎,然後便準備先讓兩隻量子獸接觸一下,作為主人精神力接觸的前奏。誰知,他還沒有像記憶中那樣構造出精神屏障,自己那隻不聽話的蜜糖就在眨巴著大眼睛看了那匹狼一陣後,主動顛顛地走過去,艱難地用後腿撐起肥嘟嘟的身體,一爪子按在了狼主動低下頭而位置剛好的鼻尖上。而後者,竟然也十分友好地伸出舌頭,舔了舔胖嘟嘟的小熊掌。


    “……唔……”


    量子獸是主人精神力的體現,雖然傳達起意思來並不直接,但在較大的刺激下能夠與主人共感。


    一瞬間,白越隻覺得掌心忽然濡濕了一瞬,仿佛有人曖-昧兮兮地從掌心舔過。他手掌心本就敏感,頓時下意識地從鼻腔裏悶哼了一聲。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之後,立刻尷尬非常地走過去把熊孩子一把撈進懷裏。


    “抱歉。”


    同樣顯得有些尷尬的聲音從病床上傳過來。


    “雖然有種說法是,匹配度極高的哨向之間天生……量子獸相吸,甚至會超過主人的命令。隻是這樣的情況太少見,我沒注意。十分抱歉。”


    白越聽到他那一處停頓,不由更是尷尬。時辰說的委婉,與其說是天生量子獸相吸,不如說是匹配度極高的哨向自身都會有超出理智的吸引。隻是哨向比例懸殊,匹配度八十以上就算難得,這類先例太少,難怪想不起來。


    他抬頭準備說些什麽化解這點尷尬,卻一眼看見男人頂著張一本正經到冷淡的臉,耳朵尖卻是紅的。


    他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而那男人看著他笑,竟也慢慢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嘴角的弧度隻是一點,但眼睛裏的笑意卻將那張英俊但顯得生人勿近的麵孔,都點染出溫情的色彩。


    “至少它兩個的信任建立得不錯。”時辰靠在病床上看著青年,聲音裏慢慢融進暖意,“來吧,我覺得,我們的精神力接觸,也會很順利的。”


    .


    不知為什麽,明明隻是正常的治療活動,時辰的聲音也十分正經,但被那雙眼睛這樣盯著,白越總覺得仿佛有一根羽毛從耳朵根輕輕掃了一下,對方句子裏的含義也一下子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他慌忙甩了甩頭,似乎是想要掃去病房裏突如其來的一絲曖-昧,努力維持了端正的表情靠近病床,將蜜糖熊放到床頭櫃上,設置好精神屏障,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好了嗎?現在對我敞開精神世界……”


    對方點頭,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給了他一個顯示著全然敞開和信任的微笑。那個笑容很短,卻一瞬間將這個幾乎從骨子裏透出冷淡氣息的男人變得像孩子一樣不設防,黑黢黢的眼睛看著你的時候,恍惚竟有種詭異的萌。


    白越覺得自己胸腔裏的那個器官像是被蜜糖熊抓了一把,忽悠忽悠地一顫。他突然有點不敢看時辰的眼睛,倉促地錯開視線,伸手握住了時辰的手腕,對方的手也握住他的,兩隻手形成相互握著手腕的姿勢。他緩慢而又慎重地,將自己的精神力溫和地探了過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片星空。


    雖然現在盤旋著不祥的黑洞、星際暴風和危險的射線,但僅僅看著那浩瀚的星雲和無限延展的空間,就知道,這男人有怎樣一個豐富而宏偉的內心世界。


    .


    作為為強化體質參加過軍-事訓練的人,別說這種程度的肉-體了,就是更誇張的、更暴-露的白越也沒少見,然而他從來沒有出現過像今天這樣的窘然,以及別過頭之後卻很想再轉回去的渴望。


    可能是那蓬勃的汗意混合著古龍水的氣息,被運動後過高的體溫加快了蒸發,明明還隔著一步的距離,他卻覺得麵前這人整個氣息把他罩了進去。


    “……時辰,你在鍛煉嗎?我也可以等一會兒的,你先鍛煉完我們再疏導……”


    “你來了,我哪有什麽心思鍛煉。”男人引他進屋,給他倒了杯茶水,仿佛隻是隨口的玩笑,又好像每個字都帶著深意。


    白越隻能裝作沒聽明白,按捺著有些過分躁動的心髒,喝了口茶掩飾住表情:“那就準備開始精神疏導?”目光落在對方光-裸的肩頭又忍不住提醒:“你這樣待會兒疏導過程中睡著了會感冒,最好去換身衣服。”


    “好,聽你的。”時辰輪廓顯得略有些冷硬的麵孔上帶出一絲笑意,“等我十分鍾。”


    他不止去換了一身衣服,更是洗了個戰鬥澡,又回到客廳裏。依舊是往常的步驟,先放出量子獸感受精神力變化,再精神力接觸。然而,今天卻有些不同。


    精神力試探著延展開卻沒有觸碰到任何阻礙,白越有些愕然地張開了眼睛:“你怎麽不設置精神力屏障?”


    坐在他對麵的男人聞言笑了笑,一雙眼睛輕輕把目光落在白越的臉上,似乎仔細地描摹過一遍才緩緩和白越四目交接:“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我全心全意信任你。”


    白越的指尖一顫。


    那道聲音太沉,也太意味深長,更不要說對方的眼睛裏坦陳而又柔軟的情緒,幾乎要湧出來了。


    青年握住了手指不知道要怎麽回答,臉上的表情暈染開一半迷惘。他原本就皮膚白,臉又比較小,這時候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倒顯出幾分稚氣的不安來。


    時辰看得心軟。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急切了。可是說來也奇怪,他一向對於匹配度什麽的不以為意,但和眼前的人其實見了也隻有幾回,就覺得這個人哪兒哪兒都合心意,好像就是按照自己都不知道的幻想長出來的一樣。


    他笑的樣子,他自以為沒人看得到時臉上閃過的戲謔和狡黠,他的精神力歡愉地在自己的精神空間裏舒展開帶來的悸動……


    時辰第一次知道喜歡一個人,想要和一個人一直呆在一起成為最親密的關係,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他這個人性情偏冷,除了家裏人和隊伍裏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幾乎不願意和其他人有超出必要之外的來往,家裏人還擔心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獨身主義者。結果遇到喜歡的人,就無師自通地學會怎麽換著花地告訴白越他的喜歡。可明明已經很明顯了,他也能通過精神力接觸感受到對方是不反感的、甚至是喜歡的,可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沒有進展。


    ——說白了,就是他撩,他喜歡的小向導不給回應。


    時辰有點心急。


    忍了又忍,憋了又憋,一貫自信於自己的耐性、成功完成過好多個放長線釣大魚的任務的時少將,忍不住了。


    他決定把窗戶紙捅破。


    “阿越。”男人的聲音裏甚至帶上了一絲自己平常一定會不齒的誘哄,“你看出來了吧?我喜歡你。所以,我願意將精神世界完全對你敞開。”


    他的叫做嘯風的銀狼也走過來,在白越腳邊蹲下,用毛茸茸的頭輕輕蹭上白越的腰部,嘴裏發出眷戀的“嗚嗚”聲,乖得簡直像一隻被馴服的大狗。


    習慣成自然地,白越的手下意識撫上狼的腦袋,感受著毛發刮過掌心的麻癢,人卻是呆呆地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或者說,他的大腦裏這會兒一片空白。


    ……我喜歡你……


    對方的眼睛如同一片的海洋,明明是深邃的,卻偏偏帶著毫無保留的清澈,仿佛要把全部的心意都捧到他麵前呈現給他。那眼神中毫不掩飾的喜歡和懇切,讓白越心尖一顫,幾乎無法與之對視。


    他無法欺騙自己,在聽到時辰用真誠而溫柔的聲音認認真真地告白的一刹那,他心裏湧出的情緒是歡喜。


    雖然之前就能猜到,但是真切聽到對方告白,他還是忍不住為之開心。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再沒有什麽能夠比接觸一個人的精神世界更好的了解對方的方法了。而眼前這個人的精神世界……就如同最浩瀚的星辰大海一樣令人神往。


    就算有精神屏障遮掩,他也能夠知道這個男人的內心何其強大和廣袤,再加上對方這樣一個顯得有些冷淡的人並不掩飾的獨獨對自己的溫柔,喜歡上他真的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


    “我,我現在沒有辦法給你答複。”


    青年的聲線帶著一絲平常全然不同的虛弱,眼簾也迅速垂下擋住了兩人目光交匯的可能。


    “……我們先把今天的精神疏導完成好嗎?”


    逃避的意味太清晰。時辰不由有些失望,但是看著眼前的人臉上流露出來的歉意和為難,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聲音略略發沉,卻還是說:“好。”


    白越強自按捺下心裏的糾結,放出在精神世界裏因為這人的告白傻嗬嗬轉圈、格外躁動不安的量子獸蜜糖,後者一出來就徑自跑到時辰的腳邊,用後掌撐著地站起來,艱難抬起兩隻前掌抱住時辰的大腿——


    真抱大腿。


    因為體態太過嬌小的緣故,即便時辰是坐著的,蜜糖熊也還是頗為費力地把身體盡量抻長,才勉強用毛茸茸的熊掌抱在男人的大腿上,眼睛亮閃閃地仰頭看著對方。


    時辰低頭看了看這隻熊,伸手輕輕戳了一下它的鼻尖,然後手指落上量子獸的頭頂,輕輕逗弄它耳後的一小撮絨毛。


    “嗯~”蜜糖發出滿足的哼唧聲。


    男人失笑,抬起頭看向青年的時候,眼睛流露出赤.裸.裸的揶揄。


    白越一臉麻木。


    ——量子獸是不會撒謊的,它們總是反應主人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情緒。


    很好,這蠢熊暴露了他因為對方告白而開心的事實。


    時辰的目光掠過白越的臉孔,嘴角忍不住上揚——這人乍一看上去非常淡定,滿臉的麵無表情,但耳根已經紅了。


    強裝鎮定的阿越,好像更可愛了一點。


    雖然不知道他明明在內心高興著,為什麽還會拒絕自己,但時辰因為對方回避的態度而生出的些許低落,卻一下子一掃而空了。


    這一次沒有精神屏障,白越的精神力探入對方精神世界就變得格外謹慎。一點點遊走過因為多次疏導而熟門熟路的空間,小心翼翼地在不觸及對方記憶的情況下準確地將每一處混亂打開。


    時辰直接身體力行地來表現他對白越的毫不設防,但白越也不打算侵,犯對方隱私,將那些之前幾次都被屏障保護著的地方一一繞過,熟練地清除雜亂的部分。


    然而,當他的精神觸絲踏入這片精神世界最裏麵、最核心的部分的時候,卻一下子愣住了——之前幾次,這裏都是精神力屏障所形成的厚厚的白霧遮掩著,除了最明顯的黑色的躁亂精神點,根本什麽都看不到,而現在,這裏無遮無攔地呈現出來了本來的麵貌。


    在璀璨的星河當中,有一片小行星帶,而群星環繞當中最引人注目的、也是此前用精神力屏障遮蔽得最厚重的地方,是一枚看起來並不驚人的,卻繁複而美麗的徽章。


    一枚對白越來說分外熟悉的徽章。


    ——他在原世界的祖國清暉聯邦,聯邦軍隊的徽章。


    這個徽章並非簡單的圖案,而是由非常繁複的包含綬帶、寶劍、盾牌、清暉聯邦標誌性的青龍圖騰、軍-隊的創建年份等一係列複雜的元素組合在一起的,幾乎絕不可能在不同的背景下極盡巧合地創造出一枚完全相同的徽章——甚至就連綬帶纏繞的姿態、以及交叉的寶劍劍柄上的象征不屈意誌的“殘雪照水”型梅花圖案都一樣。


    這絕絕對對就是清暉的軍隊徽章!


    ……可是,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是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沒有清暉聯邦,沒有聯邦軍-隊,而這個人,根本不應該也不可能知道這個標誌……


    還是說,這個看起來土生土長的人,曾經到達過他的世界?而且,又是什麽事情,會讓這個人把聯邦軍-隊的標誌如此珍之重之地放在精神世界最核心的地方、之前用層層精神屏障保護起來?


    這個人……和自己的世界有關係嗎?


    或者說,如果他也是來自清暉的人呢……


    白越的心裏太過震驚,無數種猜想和無數種情緒湧上心頭,一時間精神力劇烈波動。做精神梳理的時候他的精神觸絲一貫起到好處,保持著蛇皮走位般片葉不沾身的靈動,而這會兒因為原本平穩安靜的精神力忽然失衡,存在感猛地尖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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