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時間點上, “關白越”已經暗示自己的支持者欺負針對臨言, 被三個好友發現了一些端倪,但外人還以為他是那個風光霽月的校園王子。


    從白越穿過來之前的一個學期開始,“關白越”就注意到黎樹澤對待臨言的不同。本來是冷峻不好接近的一個人,對大多數套近乎和費盡心機的人都很排斥,基本上朋友隻有“關白越”他們三個, 但卻悄然將臨言納入了自己的保護圈,帶他出席一些他們圈子的聚會、幫助臨言擺平欺負他的人, 和臨言相處的時候也格外有耐心,這些都讓“關白越”感到不安。但真正刺激到他的還是上學期期末, 一向一個人出席校園舞會的黎樹澤,竟然邀請臨言作為舞伴出席!


    這樣的態度,雖然黎樹澤本人沒有直接說過“喜歡臨言”這樣的話, 但熟悉他的人還有什麽不清楚?


    更讓“關白越”不解的是, 不僅僅是黎樹澤,就連秦一韶也對臨言明顯不同,一貫口花花、有點“花花公子”意味的好友, 在臨言麵前溫柔雅致得不像是平常那個用語言就能隨意撩得不少少男少女芳心大動、又無情地將他們拋諸腦後的秦一韶。甚至, 明明黎樹澤表現出對臨言的感情在先,和黎樹澤十幾年好友的秦一韶卻毫不避諱地和臨言親密相處、舞會當天更是與身為好友幾年來頭一個邀請的舞伴跳了開場舞……


    “關白越”不明白,臨言到底有什麽魅力?那樣一個家世長相都普普通通的少年, 憑什麽攪亂他最在意的小圈子的一池春水?讓親密無間的四個人當中出現罅隙?他迫切地想要把這個不安定因素排除出去, 為此寧可選擇錯誤的手段。


    而這一回, 則是“關白越”名聲變化的一個轉折點:他撕碎了學校一位大姐頭給黎樹澤的情書嫁禍給臨言, 想讓臨言被大姐頭收拾。


    然而事實上臨言早就知道關白越的打算,將計就計,設計讓一個正直的班委目睹了這一幕,在大姐頭收拾臨言的時候站出來揭穿了真相。


    臨言當然是委屈又難以置信地質問關白越,並且直指他根本就是將一直暗戀關白越自己的黎樹澤視為所有物、既不接受對方的心意,又為對方慢慢對別人更好、更重視別人而暗下黑手。這一次,也初步在校園中奠定了關白越綠茶之名。


    “……我能用神力直接重置時間嗎?”錯事都做了,這怎麽搞?


    “抱歉,不可以,小世界之間隻有背景屬性近似或有相同基礎元素才可互通力量。本世界是非魔世界設定,無魔法無神力。”係統殘忍地拒絕了他。


    “……”白越無奈地歎了口氣。


    白越和係統幾句閑談,在外界也不過是一個眨眼的時間。


    臨言還在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學長不喜歡我我可以理解,但何必做出這樣的事情?是因為黎學長最近和我走得近嗎?假如學長這麽在意,可以和黎學長說啊,畢竟,黎學長這些年對你的心意,熟悉的人都知道。你為什麽要給我潑髒水呢?”


    白越掃了一眼,就注意到周圍的學生臉上流露出的愕然和鄙夷。以他的精神力,還聽到不少人交頭接耳:


    “沒想到關學長竟然是這樣的人!”


    “看起來那麽溫柔,結果居然心思這麽惡毒!”


    而臨言身後站著的那三個男生,其中兩個投來的視線也是失望甚至厭惡的。唯有站得稍微靠旁邊的男生,目光冷淡,卻沒有異樣之色。


    白越垂下眼睫,在心裏詢問係統:“臨言的攻略情況如何?”


    “當前黎樹澤對他的好感度是72,秦一韶63,都達到了‘喜歡’的範疇。”係統頓了頓,“對了,超過80就升級為愛情,95以上至死不渝。”


    “那霍時辰呢?”這才是白越最關注的。


    “按照原本世界線,他的好感度應該被刷到四十多了,但是世界線重置之後……嗯,你家時辰大概很難打動,目前好感度隻有19,算是一般的正麵態度吧。”


    白越略感滿意。


    確認了目前的狀況之後,他收斂心神,臉上露出一個淡淡自嘲的笑容:“學弟,對不起。”


    這是他在被徹底揭穿之後的第一次出聲,而且沒有絲毫辯解,就直截了當的道歉。這個突兀的發展讓現場都安靜了一瞬。


    臨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了解的關白越,絕不是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低頭的人,哪怕是被戳穿,也不會在自己麵前道歉。他為此怔了怔還沒說話,圍觀的學生卻都覺得這輕飄飄一句道歉如同兒戲,紛紛義憤填膺:


    “哪有這樣的?”


    “一點誠意都沒有?!說著對不起,其實就是為了不要在這裏丟人而已吧?”


    “根本聽不出歉意!差點害的臨言學弟被大姐頭打,這麽簡單三個字就想抹過去?”


    臨言終於回過神來。他刺激關白越許久才逼得對方犯錯,當然不想草草將這件事抹過,於是一臉的失望:


    “我沒有聽出學長的誠意。而且,就隻是對我道歉嗎?黎學長呢?大家都知道他之前喜歡你那麽久,你從來不接受,但現在他和我走得近了,你就使出這樣的手段來抹黑我。學長不覺得,自己也欠黎學長一個道歉嗎?”


    “又是這樣。”


    之前表情冷淡、顯然希望盡快結束這件事情的關白越,這時卻忽然冷笑了一聲。


    “要我對樹澤道歉……明明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卻代表他來讓我道歉。”他抬眸,透過臨言看向他身後的黎樹澤,“你也覺得,我欠你一個道歉嗎?”


    站在臨言身後、一直沒說話的高大男生皺了皺眉,下意識想說“是”,但對上那雙明明沒有什麽情緒,卻讓人莫名覺得悲哀的眼睛,這簡單的一個字竟然沒有說出來。


    臨言沒看到黎樹澤的表情,但本能地覺得有哪裏不太對:“關學長是覺得我多管閑事了嗎?我隻是看不下去……”


    “看不下去什麽?看不下去所謂的‘他之前喜歡我我不接受’?”


    關白越打斷他,目光從黎樹澤臉上重新挪回臨言身上,表情一瞬間鋒銳起來,


    “說什麽‘大家都知道他以前喜歡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沒有任何告白之類的舉動讓我意識到所謂的‘喜歡我’。如果這是他告訴你的,既然他從來沒對別人說過,那就是不希望我、也不希望別人知道,學弟這麽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未免太過分。如果這隻是你的猜測……就這麽胡亂臆測別人的私事,恐怕也未見得妥當。”


    一連串的話語速極快地說下來,清秀溫潤的男生喘了口氣,自嘲地笑了笑:“不過大概是我的錯,從小到大的朋友,在想什麽我都不知道,竟然還要讓一個和樹澤認識不過半年的人來代表他通知我。說什麽喜歡我,顯然他真正親近的人是誰,一清二楚。”


    他語氣裏的自嘲太明顯,纖長的身形逆光站著,垂下頭時落在地上的那道剪影都顯出分外的落寞來。


    周圍一時間沒有聲音。即便他的假麵剛剛被揭穿,看著這樣一個如玉般清潤的少年落寞的模樣,哪怕是對他所作所為大跌眼鏡,這一刻都有些說不出重話。


    臨言感覺不妙,連忙開口打斷了這種奇怪的氛圍:“關學長的意思還不是因為黎學長現在和我關係好就陷害我嗎?如果覺得不甘心,為什麽不直接和黎學長說?而是私下用這種手段對付我?就因為吃醋就這樣做,學長不覺得自己可恥嗎?”


    關白越試圖勾了勾嘴角,但最終失敗了。他長而卷的睫毛微微一顫,臉上帶出一點恍惚與悵然來:“我也覺得,挺可恥的。因為討厭你結果把自己變成這樣。”


    “不過不是因為什麽吃醋,也不是……”他補充道,艱難地措辭,“不,應該說不僅僅是因為樹澤。如果僅僅是你和他關係好,或者他喜歡你,都沒關係。”


    少年垂著眼簾,一個人站在人群圍觀的正中間,但周圍卻沒有一個人靠近他,看起來單薄到孤寂。


    “我,和樹澤,一韶還有時辰一起長大。”他喃喃自語,“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最親密的夥伴,從小到大。你出現之後一切卻都變了。”


    他嘴角翹了翹,最終卻無力地落下來。黎樹澤和秦一韶看著他悵然的樣子,也忍不住響起四個人一路打打鬧鬧長大,看他如今眉眼間的孤單落寞,下意識生出些惻隱。哪怕下一刻提醒自己,這人早已不是曾經的關白越,也還是泛起說不出的遺憾。


    隻霍時辰盯著少年的麵容,從心口無法抑製地柔軟起來。說來奇怪,和關白越這麽多年的朋友,卻從沒有這種感覺,隻是看著他眼神低垂,就想要用盡辦法讓他開心起來。


    這種感情來得太凶猛,也太突兀,霍時辰按捺住開口的衝動,心裏覺得匪夷所思,但眼神卻凝在對麵少年的身上下不來了。


    “你和樹澤關係好,和一韶關係也好,和時辰關係也好。你親近他們三個,這沒什麽,我想著,或許你會是我們這個朋友圈裏的第五個人。可是……”


    關白越終於抬眼,定定地看著臨言,“你討厭我。我知道這話說出來可笑,我也私下和樹澤他們三個分別說過,他們笑我多心。我沒有證據,可是大家在一塊的時候,話裏話外的,你總是暗示我嫌貧愛富討厭你,暗示我明知道樹澤的心意但是吊著他……”


    他失笑般地搖搖頭:“真的很諷刺,所謂樹澤喜歡我這個消息,我第一次聽說,居然是從你這裏。我想,那可能你討厭我是因為這個吧,覺得樹澤喜歡我,你吃醋,所以討厭我。我覺得心裏別扭,但想著如果你們兩個有情有義,等在一起了你可能就不會誤會我了。可是——”


    “你又為什麽故意和一韶、時辰曖昧不清呢?”


    他眼裏一刹那迸射出來的目光讓臨言背後陡然竄出一股涼意,竟然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然後才定定神鎮靜下來。


    周圍圍觀的同學間響起細細的嗡嗡議論,大多是驚詫於這個聞所未聞的新料。關白越看起來那麽難過又傷心,哪怕知道他做了錯事,很多人還是忍不住下意識地心軟了,對他的說法也稍稍信了一分。


    尤其,這個學園裏的同學很多背景相仿,從小學一路一起升上來,彼此知根知底,想著這麽多年這四個人牢不可破的友誼,和臨言出現後的種種變故,也都有些搖擺不定。


    一些感性的女生看著鋼琴王子落寞的模樣更是猶豫著倒戈,忍不住竊竊私語:


    “要是這樣,關學長雖然不對,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從小到大的朋友忽然和他生分了……”


    “你們覺不覺得臨言有點白蓮?他那個說辭一副隱忍委屈全都是別人的錯的樣子哦。”


    臨言有係統,這些議論自然聽得到。他心底微沉,又慶幸絕大部分人沒有因為關白越空口無憑的話就改變立場。


    隻是他這一番對關白越發難,自以為已經是勝券在握。那些明裏暗裏的擠兌和排斥,那些仿佛漫不經心的挑撥,足夠將這個原本驕傲的人逼得方寸大亂、大失理智。


    ……可是,為什麽,明明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計劃在走,關白越如他所願地突破底線做了陷害他的事情,這個對峙的局麵卻不大對勁呢?


    關白越竟然還注意到了他同時對黎樹澤三個人曖昧,明明,在係統的幫助下,那些事情全都被設計成巧合啊。黎樹澤這幾個富家子弟,疑心病本來就重得很,自己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讓所有感情升溫都恰巧得天衣無縫。


    ——可是,關白越竟然知道?


    好在他沒有證據。


    這麽想著,臨言心裏又踏實了。


    “學長剛剛說我胡亂臆測別人的私事,難道自己不是這樣嗎?”他露出委屈的表情,滿是被冤枉後的不滿和難過,“我承認我和三位學長關係都不錯,可……曖、曖昧什麽的,隻是關學長自己想得太多吧?我最初其實也是想要和關學長做朋友的,但學長明明就一直是隱隱排斥和高傲的態度,我才漸漸隻願意親近另外三位學長的。學長隻憑臆測就給我潑髒水、想要讓我被大姐頭收拾,這樣的想法實在可怕。”


    “想太多……嗎?”


    關白越輕輕笑了笑,歎了口氣。


    “可能吧,可能是我自己魔障了,所以看什麽都不對。你和樹澤熟起來,是因為救一隻小狗不小心衝到樹澤的車前麵,雖然他緊急刹車,你還是被擦傷了。”


    “這有什麽不對嗎?我一直在那家收留遺棄小動物的公益組織做義工,已經有一個學期了,學長不會覺得是我設計好撞到黎學長車前麵的吧?”臨言很委屈。


    圍觀的學生一麵感動於他的善良,一麵用譴責的視線看著關白越——明明是一片愛心,卻還要被人用不堪的想法指責,臨言也太可憐了。


    “嗯,我沒說這有問題。大概就是巧合吧,雖然作為一名課業繁重的高二學生,明明你家附近有兩家收留棄犬的機構,學校附近也有一家,你都沒去,而是選擇了離樹澤小區五百米的這一家機構做誌工,但說不定你就是覺得這一家合眼緣。好像也不是說不過去。”


    關白越笑了笑,慢條斯理地道。


    臨言心裏一個“咯噔”。他是確認了黎樹澤的住址,又通過係統知道對方某些固定的開車時間,才好不容易製造了這個“巧合”。可是,沒想到關白越竟然心細到這個地步,連這一點漏洞都找出來,還故意說什麽“合眼緣”,這是提前把他的借口堵死了。


    臨言不由咬牙。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攻略係統這會兒提醒道:“請宿主注意,攻略對象霍時辰好感度減三,當前好感度16。”


    臨言差點氣得背過氣去——在三個攻略對象裏,就這個霍時辰的好感度難刷。自己費勁巴拉做了多少準備,試過多少種方案,最終也就勉勉強強是個對認識的人都有的正常好感度!


    現在居然還特麽因為關白越一句話就又降了三個點!就僅僅因為一件沒有實錘的事情!關白越也隻是懷疑,連黎樹澤自己還沒有因此降好感,他就……


    三個點啊!


    要是黎樹澤或者秦一韶,他分分鍾刷回去,但是霍時辰……


    臨言第一百零八次想問係統能不能換個攻略對象,但是想也知道會第一百零八次得到同樣冷淡的“不能”兩個字,隻能恨恨地攥住拳頭憋了一口氣。


    他因為攻略係統的打岔,沒有回答關白越的話,這在別人眼裏看著就多少有些微妙了,像是無可辯駁的模樣。


    而且確實,一個課業繁重、重視獎學金的優等生,為了做義工專門跑到離家和學校都老遠的地方,怎麽想怎麽怪異。黎樹澤家……那附近都是豪宅區吧?專程去那裏當誌願者,就算撞上黎樹澤的車是個意外,但不是黎樹澤,是不是也會碰到別人?


    這裏的學生大多家境不俗,對這類刻意接近或者套近乎的事情十分敏感,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這麽大的疑點擺在這裏,看臨言的眼光就多少有些不對。


    而關白越還在繼續:“說起來,新年舞會的時候,你明明是樹澤的舞伴,卻和一韶一起跳了開場舞,惹得樹澤很不開心。”


    圍觀的同學們都想起了當時的情景,黎樹澤、秦一韶還有臨言三個人之間的氣氛著實微妙極了。和不是舞伴的人一起跳開場舞,也有不少人對臨言有非議,還有的便是對他被兩大校園王子追捧爭奪的羨豔。


    卻聽關白越淡淡地道:“一韶與樹澤打小的朋友,知道你是樹澤的舞伴,就算你和樹澤鬧矛盾,也不會做請他的舞伴開場舞這樣不顧及對方心情的事情。”


    臨言終於忍不住反駁:“當時隻是有人嘲諷我,秦學長為我解圍請我跳舞罷了,學長是想說什麽?我離間兩位學長的關係嗎?難道秦學長幫我也是錯的?”


    “如果是平常,一韶至少會問過樹澤,或者讓樹澤來給你解圍。”關白越的目光轉向秦一韶,後者不知為什麽,下意識避開了他的眼睛。


    “可他沒有,而是直接請你跳開場舞。別人可能都覺得是衝動,但我記得當時你戴的胸針,與一韶已故的母親離開歌壇謝幕時佩戴的一樣,禮服顏色也是一樣,甚至,用的香水也是阿姨生前愛用的香水中唯一一款男香。這些加起來,可能你也要說是巧合吧。”


    秦一韶的母親曾經是紅極一時的歌後,後來嫁人便退出了歌壇,前幾年因病辭世,一直是秦一韶心裏的一處瘡疤。


    臨言確實利用了這一點讓秦一韶不得不注意他、幫助他。可他沒想到,連秦一韶自己都以為是巧合的事情,卻叫關白越注意到。


    “我,我也是後來聽秦學長說才知道,當時我對此一無所知。”他咬牙辯駁,“拿這件事情說事,太牽強了吧?而且,學長不覺得自己心機深沉嗎?這麽多小事都記得清清楚楚,我家在哪裏,我穿什麽衣服戴什麽配飾,都恨不得掘地三尺找出問題。”


    他找到了思路,話語漸漸清晰流暢起來,氣勢也變得更為沉穩:


    “很多時候這個世界上就是存在巧合,你拿我無法反駁你也無法證明的事情強行說是我算計,豈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明明你說的都是猜測,卻還能說得振振有辭、煞有其事,我真是要佩服學長了。”


    他說得底氣十足,其他人看著他那樣篤定,也覺得恐怕是關白越帶著濾鏡看人,未免吹毛求疵。


    然而臨言自己卻緊接著聽到係統提醒他秦一韶的好感度降了10個點,到了53。


    他一驚,然後才想起後來的某個夜晚,秦一韶拉著他到天台聊天,信賴而溫柔地將一向不許旁人提及的有關母親的過往娓娓道來。


    臨言早有準備,早讓係統將對方母親的生平查得清清楚楚,自稱是那位歌後的粉絲,喜歡到對她的每件事都如數家珍,所以不管說什麽都能接上話。那一晚,秦一韶慷慨地漲了十個點的好感。


    隻是在被關白越咄咄逼人的眼神望著的時候,自然做不到將所有套在自己身上的設定都記得萬無一失,一時慌亂,便隻顧著強調是巧合來洗刷自己並非“心機男”,卻忘記一個忠實的粉絲,絕不可能不記得偶像謝幕時的衣著。


    而現在,哪怕其他人覺得臨言解釋得合情合理,他自己卻知道自己輸了。


    他要的又不是別的,而是攻略對象的好感度。現在,本以為毫無回擊之力的關白越,卻輕輕鬆鬆在幾句話的功夫讓他接連失了霍時辰和秦一韶的點數。


    臨言狠狠攥住了掌心,他現在是真的恨上了白越,甚至也包括秦一韶和霍時辰——虧得自己費了那麽大心血在他們身上,關白越幾句挑撥居然就能讓好感度猛跌?


    還好自己隻是在攻略他們,沒有動真心,否則這樣不懂得珍惜、左右搖擺的人豈不是會傷了自己的心?


    真是渣男。


    尤其是霍時辰,他的好感最低,自己可謂是絞盡腦汁用盡辦法,為他付出了多少,卻隻換來可憐巴巴的一點好感。


    怎麽會有吝嗇好感吝嗇到這個地步的人?!


    這麽想著的他並不知道,不久後他就要被打臉了。某些人的好感不是吝嗇,而是隻對特定的人慷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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