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莫看著對方說道:“醫院有醫院的安排,現在有醫生負責您的孩子,請讓一下好嗎?”


    “不行,今天我就要你替我孩子看病!”看到張小莫要走,那個女人一急,一把抓住了張小莫的胳膊,可是這一抓沒抓好,正好抓到了她受傷的地方:“啊!”


    聽到張小莫一聲慘叫,那個女人嚇了一跳:“你叫什麽叫?我隻是抓了你一把。”


    這時趙醫生看到張小莫捂著胳膊,疼得臉都青了:“張醫生,怎麽樣?”


    她還沒開口,急救室外麵已經有一個人衝了進來,一把抓住了剛才的中年婦女:“你幹什麽?”


    “啊!快放手!疼啊!”


    “鼠仔,放手!”張小莫捂著自己的胳膊,知道壞事了:“她不是故意的。”


    鼠仔卻不這樣想:“趙醫生,你檢查孩子。這個人,跟我去保安室。”


    知道鼠仔不是胡來的人,張小莫也不想在急救室裏鬧起來:“我們去保安室吧。”


    來到保安室時,景天已經帶著一些簡單的傷口處理工具過來了:“傷口怎麽樣了?”


    她這時已經挽起袖子查看了一下傷勢:“傷口已經裂開了。得麻煩你幫我重新處理一下了。”


    剛才還叫得囂張的女人,在看到張小莫鮮血淋淋的胳膊後,已經嚇傻了:“我沒有,不是我!我隻是抓了她一把,不是我弄的!”


    “廢話,你要是一把能把人抓成這模樣,就該送去中科院切片了。”一邊的保安說話也是夾槍帶棒的。不管怎麽說,傷的可是他們醫院的醫生,他們會有好脾氣才怪。


    看到女人害怕的模樣,張小莫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沒事,我之前受了一些傷。傷口剛好就回來上班了,所以同事也比較照顧我,你孩子就沒有交給我診治。”


    看到景天幫張小莫處理傷口,那女人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可以動手動腳嗎?”


    “小王,別說了,當媽媽都會這樣。自己家孩子生病了一急就會失了理智。”說到這裏她住了嘴,抿著嘴,強忍著處理傷口的痛苦。


    看到她這模樣,鼠仔隻是冷笑一聲,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最好是你說的這樣,不然……”


    “鼠仔!”


    張小莫再一次的警告讓鼠仔閉上了嘴。雖然說有可能,但是一把就直接抓到她受傷的胳膊,而且還一下就將胳膊的傷給弄裂開來,這樣的巧合也太巧了點,鼠仔會不相信也正常。但是就算是要查,也應該是悄悄的查,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查算什麽啊?


    鼠仔被張小莫警告了,心裏卻是不舒服。要知道張小莫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的傷,這種舊傷撕裂可是最疼的。一想到這裏,他看向女人的目光就更加不善了。


    在他和保安們不滿的目光下,女人坐如針氈:“那,你們打算怎麽辦?”


    “不怎麽樣。醫生救護病人是天經地儀。但醫生也是人,醫生也會受傷,也要吃飯,也要上廁所。你自己心疼孩子,有沒有想過醫生也是別人家的孩子,如果以後你的孩子當醫生,被人這樣對待,你心裏會怎麽想?”景天一邊處理著傷口,一邊沒好氣的回答著女人:“這件事,我們會走法律途徑。”


    “啊?”


    “已經報警了。等著吧,警察馬上就來了。”景天說完開始給張小莫纏上繃帶:“得,恭喜你。上班半天又要休息了。”


    對於這個結局,張小莫也很無奈:“還好鄒主任已經習慣了。不過……如果沒什麽大事的話,先讓她去看看孩子情況怎麽樣了吧。不然她也不會安心。”


    “不用那麽麻煩,打個電話過去問一下就可以了。”保安說完直接拿起了電話。過了一會兒,他放下電話:“孩子燒成這樣了才送醫院,你們父母是怎麽當的?這會倒是拿著醫生來撒氣?還有,你兒子被人打了你知道嗎?那一身的傷,是你們打的還是學校裏有人打了他?”


    景天揚了揚眉:“沒事,警察呆會就到了,正好連個這事一起調查。”


    聽景天這樣一說,那個女人的表情變得有些緊張,有些尷尬,但她卻沒有辯解。看到她這模樣,在座的人心裏大概都有個數了。隻怕這孩子平時在家裏也過得不怎麽樣,現在看到快要死了,這才趕緊的送醫院裏來。如果救不活,說不定還可以碰瓷一筆賠償。


    不怪他們想得這麽惡劣,而是這種事,這些年在醫院裏沒少發生,大家看過無數次了。一時之間,保安室裏的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那個女人也有些坐不下去了:“我……我去看看孩子。”


    “孩子在搶救,你過去了也看不到。”保安直接一句話將她的借口堵死。


    “我,我要上廁所!”


    這樣的借口也找出來,大家也是無語了:“現在害怕了,早幹嘛去了?”


    就在他們說這話時,四個警察走了進來:“景醫生,這又是來醫鬧的?喲,張醫生,您這是受傷了?她幹的?”


    看著張小莫剛才處理傷口時那一堆沾血的棉花,警察們都嚇到了,臉上輕鬆的表情一下收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看到女人慌亂的模樣,景天出麵把事情說了一下。對於這種誤傷,警察也很無奈,但是孩子被虐待這件事,卻也引起了他們的重視,開始盤問起女人來。


    不過女人總是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問得急了,就大喊大叫,說醫院不肯救人,反而對家屬出手什麽什麽的。


    看到她這模樣,張小莫坐在一邊一臉冷漠:“這個保安室也好,在急救室也好,有全程監控。你盡管喊,喊來了別人,也隻是讓更多人知道你的醜樣子而已。剛才那麽著急你家兒子,之前他被虐待時,你怎麽沒著急?就連聽說他正在搶救你也沒多問一句吧?現在被警察問得急了,知道要拿兒子來說事了?”


    就這麽簡單幾句話,把那女人懟得啞口無言,隻能用憤怒的目光看著她。而她則根本不在乎:“別瞪我,有本事,瞪傷你兒子的人去。或者,瞪那個讓你來找我麻煩的人去。”


    “什麽人?沒有,根本沒有人!”


    經過這麽久,鼠仔已經查清楚了女人家裏的情況:“陳曉紅,女41歲,十年前嫁給了周偉,七個月後生下周南。周偉好賭,再加上孩子早產,讓他總是懷疑周南不是他的孩子,所以每次賭輸了都會拿周南出氣。至於賺錢養家是不可能,這個家,基本都是陳曉紅自己在養。”


    本來還有些資料要說的,一來看到陳曉紅目光中的乞求,二來他也不想這些髒事汙了張小莫的耳朵,所以也就閉了嘴。反正就這點破事,警察呆會想查,一查就能查出來。


    張小莫也大概明白孩子是怎麽回事了:“昨天被打的?”


    陳曉紅點了點頭:“我昨天晚班,不知道,今天回到家看到孩子在床上發燒,周偉沒了人影。我沒辦法,隻能自己一個人帶孩子來看病。”


    “以你的收入,還有你那些客人的財力,恐怕沒辦法一次性支付你兩萬塊錢的手術費吧?”鼠仔晃了晃手機:“所以,住在城東的人,為什麽要到位於城南的中心醫院來給孩子看病?而且還非得攔下要離開的張醫生?”


    被這一連串的問題一問,陳曉紅馬上慌了神:“我沒有,我,我隻是……我隻是聽人家說中心醫院的張醫生技術很好,所以才……錢是我問客人借的。”


    “你昨天晚班就知道孩子在家被打了,需要到醫院裏來看病?不然這筆錢怎麽昨天就到帳了?”


    鼠仔說出這話來,讓警察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這一片的警察平時有個頭痛腦熱的,還有工作受傷什麽的,全是中心醫院的醫生治好的,現在竟然有人公然想要陷害這醫院裏的醫生,這不等於是給他們落麵子嗎?


    想到這裏,為首的警察已經站了起來:“好了,有什麽事,我們回去再仔細說吧。”說完就要把人帶走。


    陳曉紅沒想到真的會被警察帶走,頓時也急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去,我不要去!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也是被逼的。給我錢的人說了,今天幫他做這件事,不管成不成功,都放了我家老頭子。但如果我不做,周偉的小命就不保了。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啊!”


    “孩子有這樣的爸爸才是他的悲哀。”一直沉默的聽著大家說話的張小莫這時忍不住又開口了:“身上那麽多傷,還被打到進醫院。這是當爸爸會做的事嗎?”


    被她這麽一說,陳曉紅又啞口無言:“我……”


    “好了,走吧!”警察毫不客氣的拉起了她:“有什麽話,我們回去問吧。”


    鼠仔有些不放心,想要跟過去,但是想想自己和他們也不是一個係統,更何況自己還已經退役幾年了,實在是沒有道理跟過去。無奈之下,他隻有打了個電話給龍成昂:“昂哥,有人對嫂子出手,現在人被帶回警察局了。我懷疑有人在背後搗鬼,但是我不方便跟過去看。”


    龍成昂聽後馬上回答他:“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吧。”


    所以,暗中呆著的那些人已經忍不住想要出手了嗎?龍成昂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不怕你動,就怕你不動。不動我怎麽動手把你父揪出來呢?”


    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龍成昂往外走去。離開辦公室正好看到秘書走過來:“董事長,您……”


    “有事,我提前下班了。有什麽需要我簽字的文件放我桌上,我下午過來處理。”


    “是!”這邊看到龍成昂直接離開,並沒有去叫丘瑾,秘書也是放心了一些。最近公司裏已經有些風言風語,但是因為並不明顯,而且範圍也不大,所以龍成昂還沒有注意到。看來,自己得加加油,把這些有的沒話全給消滅在萌芽狀態才好。不然回頭董事長發現了,第一個倒黴的肯定還是他。


    龍成昂可沒管公司怎麽樣。如果他一刻都離不開的話,他請這麽多人回來是幹什麽用的?


    開車到了警察局,卻發現裏麵的情況不太好,他逮到一個熟悉的警察:“伍警官,這裏發生什麽事了?”


    “局裏今天抓回來一個喝醉酒打架的,結果剛才沒看住,一刀把剛抓回來的一個女人給捅了,救護車還沒得來及叫人就咽氣了。”伍警官也是一臉鬱悶:“昂少過來有事嗎?”


    死了?不用問都知道死的女人是哪個。龍成昂搖了搖頭:“那個酒鬼怎麽樣了?”


    “現在倒在那裏呼呼睡著,已經被扣起來了。等他醒來估計還有得他哭的。你說他的手怎麽這麽狠?真的就是一刀斃命啊!這會法醫正在裏麵處理情況呢。”伍警官也是頭疼,不過他還是問龍成昂:“昂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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