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克郡是個鄉下城鎮, 城中居民的生活水平真要論起平均值, 其實也就比更底下的村落好上一些。


    比如馬路地麵上會有鋪上石板或磚塊,這樣下雨天也不會到處都是泥濘, 在行走上方便很多。但要說優越到什麽程度,那是並沒有的。


    菲洛克一家雖說頂著伯爵的頭銜,但那也是祖先的蒙受蔭, 實際上已經算是家道中落, 名義上還是伯爵實際上吃穿用度也就比肩普通的子爵, 其他同級伯爵提起這個姓氏,那都是悄然掩起唇角防止嘲笑過分露骨。


    這樣的境況下, 就算統治著這座小城, 菲洛克一家過得如何也可以想象。在燒錢大戶的魔法學院上, 一口氣供幾個孩子上學也讓伯爵一家有些喘不過氣,畢竟家中的開支除了供孩子上學, 養法師養騎士以及維持貴族臉麵的必要開支更是一筆大投入。


    如此咬牙花銷的時候, 還是菲洛克三小姐的克裏斯特那低等的天賦便格外礙眼了, 零花錢減半, 減少她不必要的應酬社交這樣就不需要操心製作新衣裙首飾的花費,甚至每個孩子從8歲開始都會有自己專屬仆人的慣例在她那裏, 都得重新考慮——畢竟奴隸市場上一個調.教好的專業小仆人也是要花費不少的。


    克裏斯特很感激伯爵夫人那個時候還是咬牙帶她去了, 就是夫人思想裏“其他不提但麵子不能丟”的準則,她們還是出發去了奴隸市場。


    然後,她在入口附近的那條街上看到了梅露。


    明明同是8歲,相比起隻是懦弱膽小的自己, 那個時候的梅露瘦小得簡直像6歲左右的孩子。她被一個中年男子牽著手站在路邊,身上穿著一點都不合身還滿是補丁的小衣服,頭發亂糟糟地頂著,隻有一張臉被刻意清洗得很幹淨——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克裏斯特也很清楚,她是被家裏人拉出去售賣的,有人中意付了錢就可以帶走,以後生死和家中無關。


    克裏斯特到現在都還記得小女孩當時的眼神,不反抗也不迎合,隻是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一雙眼睛空茫地看著街道,那種沒有任何屬於自身意誌的眼神麻木得似乎下一秒被奪走性命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最重要的是,當時坐在馬車上好奇向外張望的她正好和這雙眼睛對視了,這種無論過去還是未來都是灰色對一切毫無期待的眼睛一下子觸動了她的心神,讓她忍不住叫出來。


    “停車停車!母親,我想買下那個孩子!”


    伯爵夫人很生氣,覺得三女兒不光天賦差8歲了還沒覺醒魔法能力,腦子還笨放著市場裏麵幹淨體麵的專業仆人不要,偏偏看中了路邊隨便賣的野孩子。


    “我不去裏麵看了,就要這個了!母親,您看她多便宜啊,連預算的十分之一都花不到!我保證不會讓她給你們丟臉的!”


    一直據理力爭,克裏斯特一直纏著養母,她知道伯爵夫人除了麵子外最在乎的就是錢,這樣一筆開銷能省下來她本來就一直搖擺不定的心很快就被說服。


    “我是克裏斯特,克裏斯特·菲洛克。你呢?”


    付了錢,做完了交易,她問著這個女孩的名字。那張幹淨卻瘦小的臉打量了她很久,終於低低又沙啞地開口回應。


    “我叫梅露……沒有姓氏。”


    刷!


    厚重的窗簾被拉開,陽光一下子灑入房間,克裏斯特從睡夢中睜開眼,看到的正是金發的女仆剛剛綁好窗簾的纖細身影。她恰好轉身看向床頭,在光影裏露出一記溫和又明媚的笑。


    “早上好,公主殿下。馬上就侍奉您洗漱穿衣,今天的早餐有什麽特別想吃的嗎?”


    今天也是一個好天氣,穿戴好魔法學院的裝備主仆倆就要登上馬車開始新一天的上學日,她們剛要上車旁邊就快速跑過去一輛王家馬車,車裏的人半點都沒有跟她們打招呼的意思。


    “那是……我三哥?”克裏斯特想了一下,赫倫德王室現在還在魔法學院上學的就是她、三哥戴維還有愛蕾爾那個養女了,大哥二哥學了個差不多後就以幫助國王處理政務的名義直接畢業不去了。


    “是戴維殿下。”梅露給了肯定回答,“而且,今天愛蕾爾小姐也沒去學院呢。”


    提到這個,克裏斯特都忍不住想翻白眼,愛蕾爾從被她打了以後就縮房間裏三天,接著鄰國的約書亞王子來了,不但沒退婚還言明把婚約對象正式換成自己,她再度受到打擊。約書亞王子這一操作可比她當初的一巴掌更狠,把好不容易才出了屋子的愛蕾爾又打得縮了回去。


    現在是她在王都學院上學的半月後,前一陣還都傳她是廢物公主的笑話如今約書亞王子一來放下聲明一走,慘被退婚的愛蕾爾成了學校裏的新笑話,“玫瑰公主爭不過廢物公主”的消息口號比什麽都刺激。


    這點事就受不了了?還真是脆弱的公主病!


    克裏斯特暗自撇嘴,她被人嘲笑了六年廢物也從沒放棄過一天上學,愛蕾爾真是身在福中不惜福。


    明明自己糟糕的處境一點都沒變,但克裏斯特卻是越發看不上以前在她心裏貼著天才閃耀標簽的玫瑰公主,若她也有“重生”的記憶就會明白,對方消失的這些天其實在“上一世”一直都有出現並努力作妖的,隻是都以失敗告終,如今這麽低調隻是學乖——來自第一次見麵她怎麽也沒能躲過被打耳光的血淚教訓。


    半個月的學校生涯也讓克裏斯特主仆摸清了學校的情況,學校很大,學生卻沒有配得上麵積的多,普通的法師學生們一般分初級班、中級班和高級班,初級班就是才接觸魔法對它半懂不懂的學生呆的,升到二階就會被分到中級班更深一層理解魔法的奧秘,升到了五階變成中級法師就會被分到高級班,這些中級法師學生算是學校裏的高級學生了,會按照魔法屬性不同分配到不同的老師專門帶,通常一兩個學生就有一間專門的教室。


    按照大陸公認的等級劃分,1-3階就是低級法師,4-6階就是中級,而7-9階便是高級法師,也是人們常說的“大法師”。很多人一輩子卡在3升4階上,死活晉升不了中級,6階升7階也是如此,那就是一道巨大的門檻,能不能跨得過就看各自的天賦潛力。潛力值越高,晉級的希望越大,特別是數值上了90級的,成就最差最差也是7階大法師。


    王國公認的守護神之一文森特大法師當年的潛力值是93,他今年不過三十幾歲已經是八階大法師之身;玫瑰公主愛蕾爾潛力值90,十六歲輕輕鬆鬆跨過了很多法師求而不得的中級門檻,成為最年輕的五階火級法師;再看看同歲的克裏斯特,跌破合格值的40潛力學魔法6年才剛剛升上二階,這樣的對比已經足以說明任何事。


    當然,除了學習魔法,學校當然也有別的東西在教,比如說煉金術、魔藥學、占卜學這類比起戰鬥更偏向後勤的專業。克裏斯特就很喜歡煉金和魔藥,她學了六年一直無比紮實的理論知識用在這裏可謂得心應手。


    摸熟了學校以後,她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學校專門給學生們安排的雙塔之一“文鬥塔”了。


    所謂文鬥,就是指學生之間的理論比拚,比知識儲備,比煉金術,比魔藥學,反正不涉及戰鬥的魔法競賽都在“文鬥塔”裏舉行。當然,除了學生之間互相比,塔裏也設了考核層,塔有99層,每一層都有相應的考核,通關後就能在相應層數上看到自己的名字,這些都能在塔底的魔法公示牌上找到。


    公主殿下在上學第四天時終於鼓起勇氣進塔去試了,沒想到第一次一下子讓她闖過了20關,頓時信息大增,開始努力投入鑽研了。


    不過相比起氣質安靜的“文鬥塔”,距離並不遠的雙塔之二“武鬥塔”才是全校師生關注的重點,這個塔的配置和文鬥塔相同,核心也隻有一個,就是考驗學生們的魔法戰鬥力,越強闖的關越多,在塔底留下高關數的學生可都是學校裏的“大明星”。


    對此,很是好奇又有點羨慕的克裏斯特有看過,其中愛蕾爾的名字在高級班裏排在了前六,由此可見玫瑰公主有傲氣也是因為有資本的。


    “但是老師,為什麽武鬥塔比文鬥塔受歡迎這麽多啊?”課堂裏,克裏斯特還是不懂兩者間的巨大差距,“明明煉金和魔藥也都很重要啊,可以給法師們提供裝備和藥劑。為什麽大家都更熱衷戰鬥呢?”她真的不是很懂。


    “那是因為煉金和魔藥學的發展比較晚,而且更依賴穩定環境的關係吧。”負責教授初級班的老師是個脾氣溫和的老人……嗯,脾氣不好的話,麵對大半屋子的萬年差生也很難保持平靜,“不過公主殿下這個問題還是提得很好的,要說起根本原因,就不得不提一提我們西方大陸久遠的曆史了。”


    老人清清嗓子,了解他的人知道要長篇大論了,於是一個個趕緊坐好。


    “這要提到兩萬年前,諸神憐憫世間,賜給人類魔法的火種,人類最初接觸到魔法,使用它的第一用途就作為驅逐野獸和打獵的工具,這就是最初法術的雛形。而煉金和魔藥這些東西涉及到最高深的魔法理解,隻掌握在少部分人手裏用以鞏固權利,其他人多是使用魔法去衝鋒陷陣的戰士。後期它們是怎麽大力發展起來的呢?這更是涉及到一萬年前的魔族入侵紀元,這些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醜陋異族一心覬覦我西方大陸的土地和資源,甚至把我們人族當做血食,戰爭自然而然就出現了。大量人類的死亡讓那些上層人士明白再把這些藏下去就沒有意義了,所以開始緊急傳授給有天賦的人,有了更好的武器裝備和快速治療的魔藥,人族這才緩下了急速敗退的局勢,這讓嚐到了甜頭的人族後來意識到公開的重要性,於是也將它們和魔法技巧一起傳授下去。”


    授課老師說到這裏,後麵就是眾人最熟悉的大陸曆史了。講台下,立刻有學生舉手接話。


    “後麵的我知道!但是魔族太凶殘了,數量也更多,人族想要延續下去,就必須變得比他們更強大更凶殘,一代代的戰爭下來,人類也進化得更加好鬥。直到曆史上那位但丁大帝徹底打敗了魔族,並封印了他們來路,和平了七千年的西方大陸還是沒能改掉這個毛病,大家還是更重視戰鬥力的強大,這是萬年的種族戰爭殘留下來的本能對不對?”


    “對!就是這個道理。”老師很欣慰地點頭,留在這個教室裏的學生雖然大半都是廢材,但理論知識真的也是非常豐富了,“要是放在戰爭時代,你們這些在煉金和魔藥上的建樹的孩子其實也能大放異彩受人追捧的,可惜了。”


    聽到他這麽歎息,很多人扁嘴低頭,不由紅了眼眶。


    就在這時卻有人弱弱反駁:“但是,如果大放異彩的代價是出現慘烈戰爭的話,我寧願還是這樣保持現狀比較好呢。”


    說話的正是克裏斯特,如果她被人需要被人誇讚是因為有戰爭,那她寧願一直如此,起碼這個國家這個大陸一直都是和平安寧的。和這個相比,自己被人嘲笑是廢物看不起什麽的,反而是小事了。


    教室裏其他學生聽到她這麽說皆是一愣,隨後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親友,之前興起的不甘和惋惜衝淡了很多。是呀,雖然這個世界對他們並不友善,可真要被戰爭毀了,身邊那些討厭的喜歡的還有在意的人都因此死亡,想來就算得到了尊重和追捧,自己也不會高興。


    授課的老人也是怔了怔,他眨眨眼睛,那張老邁的臉一下子笑開了,朝著克裏斯特和藹讚許:“公主殿下,您有一顆純潔無私的心。”


    受盡嘲笑和冷遇,卻依舊對這個世界保持最初的善意,這很難得,真的很難得。


    聽到老師這麽誇她,難得受到誇獎的公主臉都紅了,連連擺手謙虛,她才沒有這麽好啊,起碼她被逼到發火也是會打人的。


    “真是太好了呢,公主殿下。”旁邊的女仆也在對著她笑,“您是最好的,老師也承認了。”


    “快別說了啦,梅露!還有別擅自曲解老師話裏的意思啊!”


    自家女仆看她一向帶著十級美化的心態,克裏斯特也是很無奈的,但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每次她被打擊得快要失去希望時,梅露每次的“我的主人全大陸最好”總能成功拯救她,讓她覺得自己並不是一無是處,才能一次次挺過來。


    剛這麽感歎完,午休時分,她們剛從食堂裏出來就遇到了一夥氣勢洶洶的“意外”。


    啊,其實也不能算意外吧。


    “克裏斯特!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一直把愛蕾爾逼成這樣!”那是一個貴族少年,十八歲左右的年紀,身上雖然穿著和她一樣的校服,可是身上卻戴著不少昂貴的魔法裝備,他正一臉指責地瞪著她,“占了你的身份做了十六年的公主也不是她自己主動要的,你至於第一次見麵就打她耳光,又搶了她未婚夫嗎?聽聽學校裏都傳成什麽樣了,她現在都不敢來學校,你滿意了嗎?”


    “你……你……”少年機關槍似的一通指責,讓克裏斯特氣得臉都漲紅,一時間舌頭打結都不知該怎麽反駁。


    女仆在這時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臉色和和氣氣:“不知道這位同學是哪位王爵貴子,開口就這麽隨意冒犯公主,可絕對不行呢。”


    一看是女仆出麵,貴族少年的臉色越發不屑,他昂著下巴:“我是艾薩克,艾薩克·格林特。”他就隻報了一個名字,哪怕不知道他的人,在聽到格林特的姓氏後也清楚這代表了什麽。


    “原來是格林特大公的獨子艾薩克少爺,難怪麵對公主殿下也敢這麽無禮呢。”女仆這一句話好懸沒把少年氣死,但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見對方臉色迅速轉換,變得格外冷漠,“那麽艾薩克少爺,有兩點您搞錯了。首先是愛蕾爾小姐失禮冒犯在先,公主責打她是文森特閣下都點頭認可的,有異議艾薩克少爺可以去找校長閣下再說一說,再有,奧斯耐王國的聯姻對象本來就是薩雷克王國的公主,不是什麽伯爵之女,約書亞王子來時就已經送來了大量賠禮為之前的冒犯道歉,敢問艾薩克少爺何德何能,可以代替鄰國的王子殿下說他的行為並非出自本願?”


    一句句有理有據,刺得少年臉色漲紅:“牙尖嘴利!難怪克裏斯特就會躲在你後麵!”他不跟女仆爭論,本來就是找麻煩來的,歪頭看向女仆後麵的公主,“克裏斯特你別當縮頭烏龜!你必須給我向愛蕾爾道歉!就你這低等天賦有什麽資格當一國公主,愛蕾爾才是薩雷克王國的門麵……”


    他話沒說完,一隻白手套砸在他的臉上。


    現場頓時一靜,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扔白手套就意味著決鬥邀請。


    “艾薩克少爺,現在向公主殿下道歉。”站在最前的女仆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笑意,“如果你不道歉,我們隻有靠決鬥來解決問題了。”


    “你?一個小女仆?就憑你?”艾薩克簡直要被氣笑了,他深深地感覺到了侮辱,“一個還在初級班裏呆著的女仆,竟然要向我發起決鬥?你知道我已經幾階了嗎?”


    立刻有好事者在後麵殷勤接話:“艾薩克少爺已經是五階法師,據說很快就要突破六階了!”


    然而女仆的臉色沒有一絲改變,哪怕身後嚇呆的主人輕輕搖晃她也沒有動搖:“在這個學校,沒有主人和仆人的區別,我作為學員有資格向您發起決鬥。艾薩克少爺要是覺得沒有把握,現在就可以道歉了。”


    “夠了梅露,不要說了。”克裏斯特簡直要被嚇死了,她們才來上學多久啊,就算梅露現在用資源直接堆上去了好幾階,但又哪裏這些人的對手,“我們不比,不比!”比起梅露為了賭氣遭遇危險,被這些人罵幾句根本不算什麽。


    貴族少年氣得渾身發抖,看到克裏斯特的作派直接一聲大吼:“晚了!”他看著地上的手套將它撿起狠狠捏在手心,然後又用想捏死女仆的眼神狠狠瞪過去,“你叫梅露是嗎?愛蕾爾會挨打起因就是你呢。很好,你想挑戰我是吧?那先過我身邊的隨從這一關,然後再談挑戰我吧。我輸了就按你說的去辦,但你輸了,克裏斯特就得去給愛蕾爾道歉,而且是當眾道歉!走,我們現在就去決鬥場!”


    他說完,領著一票小弟轉身就走,留下克裏斯特圍著女仆已經哭了。


    “梅露啊!為什麽要跟他們置氣啊!這麽多年都過來了,讓他們說兩句我又不會少塊肉!”公主簡直想哭死,她怎麽就忘記之前莉婕的警告,猝不及防的就……


    “請別擔心,公主殿下。”相比之下,梅露就很淡定,看主人這麽焦躁不安,她小聲地在公主耳邊細語了幾句,“其實我……”


    聽完她話以後的克裏斯特直接定格了淚目,臉色呆滯地看了自家女仆一眼後,低頭擦擦眼淚,一手握拳用力鼓勁:“替我幹掉他!”


    “遵命。”女仆笑著點頭。


    廢物公主的女仆不自量力去挑戰公爵之子艾薩克主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學校,原本該是安詳和樂的午休時間瞬間沸騰起來,武鬥塔前更是空前的熱鬧,會顯示擂台現場的魔法屏幕前站了一堆看好戲的人。


    一個是才進學院半月時間的新人,另一個不提愛薩克本身要進級六階了,他的隨從現在都已經是四階法師,這一對二根本沒有任何懸念好嘛。


    但眾人等的也不是這個,而是之後廢物公主當眾給愛蕾爾道歉的好戲啊。自從王室的這則身世秘聞被曝出,真的是三天兩頭都有熱鬧看。這對真假公主隻要都呆在王城,根本別想平靜了。


    一群人興致勃勃等著看東風壓倒西風,然後西風又壓倒東風的大戲開幕,結果誰也沒料到原本隻是開胃小菜的決鬥場麵會成為驚爆眼珠的大新聞。


    第一局,女仆對陣公爵之子的隨從,大家以為是一麵倒時,女仆一麵倒的把隨從秒速ko了。


    是的,秒速,她就站在那裏動都沒動,隨後就是數十道風刃,讓才擺出架勢的對手直接飛出了擂台外。眾人大駭,這哪是什麽初級法師最多三階的小女仆,根本已經是五階的中級法師了好嗎!


    等到第二局,在因為覺得受到欺騙外加危機感暴棚的雙重爆炸式情緒下,艾薩克在擂台上直接臨陣突破,從五階變成六階法師,原本眾人以為也沒懸念了。結果他們隻聽見場中的女仆輕輕說了一句“隻是六階,依舊還在中級法師的範疇,你脫不了局”後,還沒得意完一分鍾的艾薩克就敗在了對方高超的魔法技巧下。


    眾目睽睽,沒有任何弄虛作假,這個女仆向所有人展示了她的強大。


    無論是她驚人的晉升速度,還是精妙絕倫的魔法操縱能力,越級挑戰的戰鬥力,都讓所有人驚訝喧嘩。


    “她,她叫梅露是吧?”有人注意到其中一點,臉上浮現冷汗,“你們誰知道她潛力值多少?”


    校方自然立刻出麵親自檢測,最後得到了一個讓所有人沉默的數字:95。


    這些對女仆來說卻毫無意義,她隻是站在狼狽的貴族少年麵前,無視他憤恨又驚懼的眼神微微笑著:“艾薩克少爺,現在可以向公主道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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