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 到了安覺曉進綜藝的時候,這個綜藝叫做《美食廚房》,由真美味集團投資拍攝,安覺曉之前代言過真美味集團的自熱小火鍋,帶了不少銷量, 所以她又被集團邀請, 參加《美食廚房》的錄製。


    張小紈翻著綜藝劇本, 道:“這綜藝的主嘉賓有貝欣寧,你最近和她結怨不小,不止是年會和片方希望換角的事,還有前兩天有網友做了一個新小花美貌排名, 你和她都上榜了, 不過排在她前麵。”


    安覺曉一點也不虛的說:“網友的眼光真好。”


    “……”張小紈無奈, 重點不在這裏好吧!她祈禱道:“希望她不要找事。”


    安覺曉掰開手裏的鮮花餅,遞了一半給張小紈,安慰她道:“不礙事, 她要跳起來找事, 我把她按回去就行了。”


    “你這話怎麽跟按浮在水裏的水瓢似的……”張小紈看著手裏熱量極高的鮮花餅, 猶豫一番, 還是吃掉了。


    明明該她盯著安覺曉的飲食, 結果她被越帶越墮落了, 她對不起溪姐的囑托啊。


    安覺曉作為飛行嘉賓, 隻需錄製兩期《美食廚房》, 其中一期在雲城, 這裏是少數民族聚集地,所以錄製節目時,安覺曉和所有嘉賓都換上了傣族的民族服裝。


    傣族服飾顏色豔麗多彩,安覺曉穿了一件明黃搭配孔雀綠的長裙,腰際係著一條銀帶,站立時,婷婷玉立,行走時,婀娜多姿,盤起的長發裏插著花簪,花簪會跟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靚麗而飄逸。


    節目錄製期間,剛好遇上雲城的潑水節,所以節目組特意加入了潑水遊戲。


    在節目組的安排下,所有嘉賓都站在某個少數民族村的水池裏,水池裏的水很淺,隻到腳踝,旁邊還有一個深水池,放著水瓢和裝食物的水盆。


    導演拿著大喇叭介紹規則:“我們都知道傣族最出名的就是潑水節,根據傳統,誰在潑水節中被潑的水越多,象征著這一年裏誰最幸福。”


    “今天咱這個遊戲就是和潑水節結合,我們現在腳下的這個水池,是祝福池,遊戲地點就是在祝福池裏,你們麵前還有一個深水池,裏麵有很多食材,呆會兒呢,大家分成兩隊,扔骰子,點數大的人可以用水瓢潑水,‘祝福’點數小的人,潑完水後,還可以先拿到飄在深水池裏的食材。”


    說穿了,這就是一個靠運氣的遊戲,八位藝人分成ab組,安覺曉在a組,貝欣寧在b組,也正好是她扔骰子的對手。


    前麵三組藝人潑完水後,輪到了安覺曉和貝欣寧。


    安覺曉捂著三個骰子,吹了一口幸運之氣,然後扔了出去,隻見骰子滾啊滾啊滾,安覺曉目不轉睛地盯著骰子,心裏默念:“六,六!”


    可惜天不遂人願,那骰子明明都晃到五了,但最後不知道為什麽,還是動了動,忽然就滾到了一點。


    安覺曉絕望地哀嚎了一聲,這也太小了吧。


    導演計算道:“兩點、兩點、一點,一起是五點。”


    a組的嘉賓玩笑道:“覺曉,你這點數連一個骰子都比不上啊。”


    b組的嘉賓加油道:“欣寧加油!咱們一個骰子扔到五點就算贏了。”


    貝欣寧自信地將三個骰子一扔,幾秒後,骰子停在了五點、六點和五點上。


    a組嘉賓道:“哇塞,欣寧,你運氣也太好了。”


    貝欣寧:“那當然。”


    雖然貝欣寧贏了遊戲後那一臉得意的表情讓安覺曉很無語,但玩遊戲嘛,願賭服輸,她大方道:“來吧來吧。”


    安覺曉話音剛落地,還沒做好準備,一瓢水直直向她的臉砸來,‘砰!’的發出響亮的撞擊聲,把大家都震住了,被水砸的安覺曉有著最直觀的感受,那力度無異於一個耳光打上來,一開始她有些懵,幾秒後,她才回過神,擦了擦臉上的水,驚訝地看了貝欣寧一眼。


    其他人潑水,都是輕輕潑在對手身上,小心避開臉,貝欣寧不僅用了十足的力氣,還照著她的臉潑,仿佛一顆深水□□砸在她臉上。


    其他嘉賓包括工作人員不免麵麵相覷,貝欣寧也玩得太認真了吧。這時,大家都還沒有察覺出有任何不對勁。


    貝欣寧無辜拎著水瓢,笑著說:“啊!你沒事吧,不好意思啊,第一次潑水,把握不好力度,下手重了一些,你別生氣哦。”


    說著,貝欣寧還連忙拿出紙巾給安覺曉擦臉,此時此刻,她的演技簡直是超常發揮,就連安覺曉沒發覺出問題,她敷衍地回了一句,“沒事,謝謝你的紙巾。”


    接下去兩局,都是安覺曉輸,第二次潑水,貝欣寧的力道沒有任何減小,潑完後還笑嘻嘻地說:“都說潑的水越大,祝福越多,今年你一定福氣多多哦。”


    安覺曉沉默地接過鏡頭外工作人員遞來的紙巾,繼續擦著臉上的水,不置可否。


    第三瓢水潑到臉上時,直把安覺曉頭上的花簪都砸歪了,水侵入到眼睛裏,刺痛難忍,安覺曉低垂著頭,回避鏡頭,揉著眼睛。


    張小紈察覺出不對勁,正要阻止,a組一個男嘉賓看不下去了,先開了口,“覺曉的運氣太差了些,哈哈哈,後麵幾局我替她玩吧。”


    “黃哥,你這是要英雄救美還是要搶祝福呀。”貝欣寧打趣道:“算啦算啦,玩了那麽多把,妝都花了,導演,我們停一停,先補妝吧。”


    綜藝導演也發現有有些不大對勁,連忙喊了哢,讓張小紈帶著安覺曉去換衣服。


    安覺曉離開時,聽見綜藝導演跟貝欣寧說:“欣寧,潑水遊戲而已,意思意思就好啦,不用那麽認真。”


    貝欣寧道:“我這人無論做事還是玩遊戲都很認真的。”


    “她一定是故意的。”張小紈生氣地說:“我去跟導演交涉一下。”


    安覺曉點點頭,肚子上了保姆車,換了一套幹爽的衣服,回來時,正好遇見正在補妝的貝欣寧,隻聽她得意洋洋地說:“你的運氣也太差了一些。”


    另外一個也在補妝的嘉賓打哈哈,試圖緩解氣氛,開玩笑道:“幸好節目組準備的不是化妝水。”


    這時,化妝師向安覺曉走來,安覺曉冷淡的掃了貝欣寧一演,然後閉上眼,雲淡風輕地說:“化妝水也沒事,我天生麗質。”


    化妝師聽了,笑著誇道:“那倒是,覺曉的皮膚真的很好,又白又細膩還水靈靈的,而且本人妝前妝後差別不大。”


    貝欣寧不屑地哼了一聲。


    安覺曉一邊化妝,一邊想,今天這遊戲實在怪了一點,她運氣再差,也不至於把把都輸,她正納悶著,耳邊傳來‘滋滋滋’的電流聲。


    她睜開眼,低頭看向一旁桌子上放的遊戲道具——骰子和裝骰子的碗,而碗旁邊正巧放著導演用的大喇叭,電流聲就是從大喇叭裏傳出來的。


    安覺曉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將那個大喇叭挪了挪位置,電流聲就消失了。


    節目錄多了之後,安覺曉就知道,電子設備之間的電流之間經常互相幹擾,比如如果她戴著麥,手裏拿著手機的話,兩個電子設備靠近了,也會傳出電流聲。


    這大喇叭莫名傳出電流聲,隻能說明,它周圍有幹擾它磁場的電流存在。


    安覺曉落在骰子上的目光頓了頓,她拿起那三個骰子,放在手心裏仔細顛了顛,又敲了敲。


    化妝師不解地問:“覺曉,怎麽了?”


    安覺曉握緊手心,道:“沒什麽。”


    說著,她抬起眼簾,目光在節目組裏逡巡,最後在貝欣寧的保姆車旁找到了貝欣寧的助理,對方和她視線一對上,慌忙避開之餘還將手藏在了身後,一副心虛的模樣。


    安覺曉眉頭一凝,某個念頭在腦海裏猛地一閃,她示意化妝師等等,然後闊步向貝欣寧助理走了過去。


    貝欣寧助理見狀,扭頭就往保姆車跑去,就在她轉身的刹那,安覺曉明顯見到她手上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如果讓對方藏回保姆車上,她就沒辦法了。


    安覺曉當機立斷叫道:“丸子!抓住她!”


    正在和導演商量遊戲規則的張小紈剛好就在貝欣寧的助理附近,她先是看了一眼安覺曉,再順著安覺曉的視線,轉到貝欣寧助理身上,兩人相處那麽久,已經有了很好的默契,她立刻衝上去,抓住貝欣寧助理的手腕。


    貝欣寧助理被張小紈的身影一籠罩,更慌張了,她將手上的東西死死藏在身後,哆嗦著嘴唇,喊道:“丸子姐。”


    張小紈:“藏啥呀,有什麽東西見不得人?”


    貝欣寧助理連忙否認:“沒有沒有。”


    這時,安覺曉也過來了,她目光冷厲地盯著貝欣寧助理:“你手裏藏著什麽東西?”


    “這是欣寧姐的私人物品,不能給你們。”


    “跟這個有關?”安覺曉攤開手心,露出三個骰子。


    貝欣寧助理臉色一白,看著她的臉色,安覺曉覺得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


    張小紈在圈裏呆了幾年,什麽齷蹉手段沒見過,所以單單根據剛才錄製節目時,遊戲裏的情況和這模棱兩可的對話,她馬上猜到了原因,她火冒三丈,爆發出洪荒之力,強行奪下了貝欣寧助理手中的東西。


    一個骰子遙控器。


    張小紈怒道:“你們太過分了!”她原以為貝欣寧就是明著損安覺曉幾句,擺擺臉色出出氣就好,萬萬沒想到對方會用這麽下作的手段來整安覺曉。


    貝欣寧助理嚇得抖成了篩子,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


    “怎麽回事啊,你們遊戲玩輸了,就凶我助理?”貝欣寧若無其事地走了過來:“輸不起就不要玩啊,潑幾瓢水而已,你們也太小心眼了吧。”


    “你說我們小心眼?!”張小紈擺出骰子遙控器:“你倒說說這是什麽?!剛才做潑水遊戲時,就是你讓助理遠程遙控,我家曉曉才會一直輸的吧。”


    “你說話可要講證據,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助理這麽做了?”貝欣寧一抱胸,道:“你怎麽知道這東西不是節目組的呢,為了控製遊戲節奏,很多遊戲本來就是可以人為操控的。”


    貝欣寧這話,明顯是甩鍋給節目組了。


    跟過來看情況的綜藝導演擦著額頭的汗,雖然不知道貝欣寧和安覺曉之間有什麽過節,並且對貝欣寧甩鍋心有不滿,但眼下這節骨眼,他也隻能背下黑鍋,“是是,估計這遙控器不知道哪個工作人員粗心落下了,然後被欣寧的助理撿到了,所以都是誤會。”


    導演向旁邊呼喝道:“小王呢!小王!”


    “來了來了,導演。”


    導演罵道:“你怎麽回事?!一個遙控器都看不好,還想不想幹了!還不趕快收好!”


    莫名其妙背鍋的小王先是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忙道:“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綜藝導演和貝欣寧的解釋天衣無縫,安覺曉相信不是導演和貝欣寧合夥來欺負她,隻是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導演為了息事寧人,隻能幫著貝欣寧掩飾。


    有導演和工作人員幫背鍋,貝欣寧更得意了,她朝安覺曉揚了揚眉,大有你能耐我何的意思。


    安覺曉冷著臉,看著導演、工作人員和貝欣寧上演的好戲,她將骰子拋到了地上,然後默不作聲的拿過張小紈手裏的遙控器,打開開關,隨手一按,隻見地上的骰子跳了跳,跳出三個一點。


    安覺曉垂著眼簾,方才被潑水時,她的頭發已經濕透,如今鬆鬆散散地披著,正好隱藏了她臉上的表情。


    張小紈看著地上赤紅的三個一點,又看著安安靜靜不說話的安覺曉,想著安覺曉受得委屈,她不禁鼻子一酸,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當場罷錄,但作為經紀助理,她要考慮的問題很多,她一邊拍著安覺曉的背,努力安撫安覺曉,也是在努力安撫自己。


    憋了好幾口氣的張小紈咬著牙,皮笑肉不笑地對導演道:“導演啊,道具就收好嘛,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影響合作。”


    綜藝導演嗬嗬幹笑。


    張小紈:“還好咱曉曉漂亮,經得起潑水的考驗啊,你可要給咱曉曉多一些鏡頭哦。”這種暗中使絆子的事,沒有實際證據,張小紈發飆也沒有實際意義,隻能多給安覺曉爭取一些鏡頭。


    綜藝導演聽張小紈的話,知道對方給了台階,這事算過去了,他忙不迭道:“自然自然,誒誒,化妝師,趕緊給覺曉吹頭發,這麽濕著,感冒了可不好。”


    綜藝導演自知理虧,對安覺曉和張小紈格外客氣。


    張小紈小聲跟安覺曉說:“走吧,後麵我會盯著貝欣寧那邊的動靜的,防止她又趁機報複。”


    安覺曉一動不動。


    張小紈自責道:“唉,都是我的錯,沒有注意到她那邊的不對勁,讓你受了那麽大委屈。”


    “不是你的錯。”安覺曉抬起頭,冷冷盯著正在和助理有說有笑的貝欣寧,“我現在的存款夠付違約金嗎?”


    “啊?”張小紈不明所以。


    “夠嗎?”


    “夠的……”張小紈心頭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要幹嘛?”


    安覺曉冷笑一聲:“當然是祝福她啊。”


    安覺曉將緊身的傣族裙往上一掀,然後在大腿邊用力一紮,妖嬈的長裙變成了性感短裙,露出兩條纖細白皙的長腿,她撿起祝福池邊上的水龍頭——之前給水池蓄水用的,開到最大一檔,將手指按住水管的出口,將水朝貝欣寧噴了過去。


    綜藝片場裏,貝欣寧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安覺曉你瘋了嗎!!!”


    貝欣寧抱著頭,尖叫著四處躲避,但無論她躲到哪,安覺曉的水龍頭都如影隨形跟著她。


    安覺曉的行為太突然,貝欣寧愣是給她噴了十幾秒,目瞪口呆的眾人才反應過來,然後手忙腳亂的上來阻攔安覺曉,但大家都知道這次錯在貝欣寧,所以大家的阻攔也隻是虛虛的,毫無實際作用,而張小紈則跟左右護法一樣,左擋右擋的護著安覺曉。


    安覺曉的怒火就跟衝出去的水流一般,發泄完後,她淡定地關掉水閥,將手中的水龍頭一丟,雙手合十,朝全身濕透、妝容和發型都亂七八糟的貝欣寧拜了拜,用新學的傣語氣定神閑道:“祝你節日快樂,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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