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豪勝己從未感受到生命到頭的鍾聲原來是那麽近。


    (這是喪命的鍾聲……)


    在那道惡心的鈴聲響起的時候,他仿佛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靈魂要與自己的肉體脫離了。看了看被他推開的廢久,已經無能到直接暈菜了。


    “這是金魚草的鈴聲哦。”


    對麵的少女一臉無辜地解釋道。


    “想要以超越歐爾麥特的英雄為目標的話,連金魚草的叫聲都無法忍受的話,爆豪同學,你還有的學呢。”


    隨後接通了電話。一點也沒注意到少年詭異以及眼刀子一般的眼神。


    充滿紅血絲的眼睛怒火衝天的瞪著此刻恍若無人接著電話的人,爆豪勝己那高漲的情緒火焰莫名地熄了下來。


    (完全提不起興致來。)


    (這種惡心到極致的鈴聲,簡直就是人類的公敵!)


    (至於作為英雄要忍耐這種惡心的叫聲……可笑!他怎麽可能忍受不住!)


    這麽想著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他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因這惡心的鈴聲給跪倒了!


    再次瞪了眼星宮真理,手插在口袋裏離開了這裏。隻是那腿還有些微微發抖……


    星宮真理接完電話後,才發現爆豪勝己已經離開了,隻有綠穀還暈倒在地。她看了看手機,金魚草的叫聲還真是勢不可擋啊!


    “醒醒綠穀同學!”


    真理走到綠穀身邊,捂住裙子蹲下,雙手作喇叭狀,在綠穀出久的耳邊大喊了一聲。


    綠穀出久頓時被嚇得直接從地上坐了起來。耳中先前叫聲的餘韻讓他長久緩不過神來,看到了星宮真理擔憂的眼神。


    “星宮同學,剛才那是……?”


    綠穀出久心有餘悸地問道。


    受驚的樣子和沢田綱吉有幾分相像。


    “是金魚草的叫聲。”


    真理拿出手機,再次播放了一遍。


    “請停止!”


    綠穀出久捂著耳朵大聲喊道。隨即反應過來後又慌張地解釋:“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不對,我是說……”


    緊張的情況下話都說不完整了,尤其還是對著女生。


    星宮真理笑笑,將手機放回了校服的口袋裏,“沒關係哦。我懂你的意思。確實很惡心呢,一開始聽到後差點想把它做成刺身。”


    綠穀出久:……


    (等等刺身?是他想的那種刺身嗎?)


    “金魚草是爸爸公司新研發的產品,所以在搬家的時候,爸爸就當做禮物寄來了。”


    星宮真理邊說著,便站起來,將手遞給還坐在地上的綠穀出久,“先不說這個,快上課了吧,一起回教室吧。”


    “謝、謝謝……”


    對於女生伸出的手,綠穀出久還是有點小羞澀。本來和女生說話就已經是質的飛躍了,現在還和女生牽手……


    (啊啊啊好害羞啊!不管怎麽想都好害羞啊!)


    綠穀出久爆紅了臉,正要握住少女的手的時候——


    “呦!綠穀少年!真理少女!”


    渾身肌肉的美漫風男人從天而降,露出了亮白的牙齒。保持著落地的姿勢,“今天也很正常地出現了!”


    真理與綠穀同時望著不走尋常路的歐爾麥特,兩人的手還差一厘米就碰到了。而這一厘米就是因歐爾麥特的出現,永遠止在了一厘米。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啊啊啊歐、歐爾麥特!”


    綠穀出久慌張地繃緊了身體,隨後迅速將手藏在了背後。


    (希望沒看見吧!)


    此時的歐爾麥特也發現了自己的出場不合時宜,臉上露出了和綠穀如出一轍的慌亂表情。與此二人相反的是,星宮真理淡定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光好奇地看著歐爾麥特。


    “歐爾麥特老師怎麽會在這裏?”


    作為和平的象征,歐爾麥特這一年也成為了雄英的教師。


    不過直接叫出了她和綠穀的名字,顯然是為了他們二人或者其中一人而來吧。


    見少女神色如常,在場的兩位男性不由地舒了口氣。


    (啊啊啊幸好星宮同學沒有生氣。)


    (啊啊啊幸好真理少女沒有生氣。)


    (真是——太好了!)


    真理實在不明白他們兩個人為什麽那麽激動。


    但是出乎意料的,在她看來,他們兩個人的默契簡直好得出奇。


    (明明和一起長大的爆豪同學都沒有如此好的默契呢……)


    說起來,她和奈奈阿姨的默契也配合的很好呢。


    (畢竟每次去綱君家,都會吃到自己愛吃的菜。)


    後來歐爾麥特還是沒有說此次出場的目的。因為午休結束了。


    與綠穀少年前往教室的時候,綠穀出久忽然想起了之前歐爾麥特對星宮同學的稱呼。


    (真理少女……)


    歐爾麥特明明對班裏的同學都是稱呼姓氏的。


    為什麽對星宮同學就稱呼了名字呢?


    就好像——他們原本認識。


    甚至比他認識得還要早……


    雖然很想問,但是一想到自己也隱瞞著自己與歐爾麥特的關係,他頓時就歇了這個心思。


    走進教室後,順理成章地收到了爆豪勝己的眼刀子。她朝他笑笑,尾巴搖一搖,就當做打招呼。而這一下,班裏的女同學臉紅地捧住臉,直呼“好可愛!”


    爆豪勝己“切”了聲,轉過了頭。


    “雖然歐派不給力,但是尾巴的萌點就足夠讓人臉紅心跳啊!俺到現在還沒摸過——噗!”


    黑影又一次阻止了葡萄君。


    常暗斜了他一眼,無奈道:“閉嘴吧,峰田。”


    (她不是你能得罪的人。)


    運氣這東西,有心想事成的,自然也有事與願違的。


    今日的課上完後,真理就和之前一起回家的小夥伴打了聲招呼先回去了。


    中午的時候,媽媽打來電話,說是家裏有客人上門,據說那位客人還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所以讓她放學後早點回去。


    (真奇怪,媽媽的教導中從來沒有向‘了不得的大人物’妥協的一條。)


    (何況,也不會因為是大人物到訪,所以讓她早點回家……)


    (總感覺這個大人物和她有關係似的。)


    雖然疑惑頗多,但是向來聽芽衣話的真理,還是趕上了剛進車站的電車。半個多小時候,她回到了家。


    走在院子裏的小路上時,她就聽到了從客廳傳來的略有些輕佻的男聲。


    (總覺得有不得了的人進來了!)


    這麽想著,真理直接蹬蹬蹬地跑了過去。鞋子還沒放好,直接趿拉著拖鞋來到了客廳。看到了與媽媽相談甚歡的白衣青年。


    說是白衣青年,是因為穿著白大褂,頭上包著頭巾,眼尾畫著一看就不是正經人的緋紅眼線。右耳的耳垂上還戴著一枚穿著銅錢的紅繩。


    總而言之,無論怎麽看,都不是正經人的樣子。


    “呀,真理回來了啊。過來媽媽這邊。”看到真理回來後,芽衣眼尾的笑意還沒散去,招呼著真理過來,隨後向她介紹:“這位是白澤先生。是爸爸的同事哦!”


    “啊,也不能算是同事吧,隻不過恰巧有同一個討厭的人而已。”


    名叫白澤的青年笑著說道。


    他的目光停留在真理的身上,感慨道:“沒想到一眨眼,小真理都這麽大了……長大了會是個好女人啊。”


    (好奇怪的話!)


    “是啊,已經十五年了呀。”


    (媽媽居然沒發現這話有什麽不對!)


    “這麽說來,也快了啊。”好久沒去地獄的白澤,想到了當初玉藻前與白澤的約定。


    他來自中國,定居在天國的桃源鄉,是一名藥劑師,在桃源鄉經營著一家漢方藥店。與玉藻前在現世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所以在玉藻前被鬼燈押回地獄贖罪的時候,不由地與他站在了同一戰線。


    “是呢……”


    芽衣微微垂下了頭,露出了纖細白皙的後脖頸。


    低垂的眉眼不知想到了什麽,俏麗的五官融成了一朵花兒。


    “媽媽?”


    真理喊了一聲。


    從回憶裏出來的芽衣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發頂。


    “很快就能見到爸爸了,真理開不開心?”


    “誒?”


    真理簡直感到不可思議。


    先前還在思考爸爸什麽時候回家,如今就得知了爸爸很快就能回家的消息。


    這也是幸運值的原因嗎?


    真理將目光望向白澤。


    那青年正在向芽衣推薦各種護膚的技巧。在被芽衣說起“您懂得好多啊”之後,青年眉飛色舞道:“畢竟我是個藥劑師嘛!知道這些也不足為奇。何況在女人護膚保養方麵,也有很深的造詣呢。”


    青年略帶欣賞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少婦。


    (是個好女人啊)


    可能目光有些露骨就被敏感的真理發現了,於是便見到了警惕的眼神。白澤無奈地搖了搖手,“放心吧,我是不會追求人-妻的。”


    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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