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果果和盛浩淼第二天一大早就趕回了別墅。
梁藤還沒回來。
盛浩淼從保鏢伍權那得到兩段視頻, 一段是梁藤進超市買菜的視頻，一段是梁藤走在路上忽然轉彎，朝另一條酒吧街後巷急急走去的視頻。
伍權說：“梁藤走進巷子之後就失去了蹤跡, 那條街的店幾乎都是晚上才營業，白天很少有人經過, 我暗查附近幾家店的店員，沒有人看到過他。”
梁藤就像進了巷子後就突然消失了一樣。
果果想了想, 進梁藤的房間搜索, 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落發, 隻要能有一根他的頭發，她就能用追蹤符找到他的方位。
然而可惜的是，梁藤是個非常勤快、愛幹淨的人，加上也清楚修行之人的毛發血液都是很重要的東西，平時更是有意識地收拾地幹幹淨淨, 果果找遍了他房間的每個角落，連一根碎發也沒找到。
“沒法畫追蹤符，”果果說，“去那條小巷看看。”
盛浩淼開車載著果果過去, 長生小店掛牌休息, 家裏留給白竹照看。
蓮蓮哭著要一起出去找梁藤，可惜他實力不夠強, 化的虛影還不能離本體太遠, 隻能委委屈屈地留在別墅。
盛浩淼對b市非常熟悉, 很順利就開車找到梁藤進的那條小巷。
正如伍權所說, 白天這條街的人很少，很安靜。
果果下車，和盛浩淼一前一後走進巷子。
巷子其實相當於兩家店的夾道，左右牆都是酒吧後院的外牆，外牆上沒有開側門，除非翻牆，不然從巷子裏沒法進兩家店。
而巷子另一邊的出口不遠處有監控攝像頭，那個監控裏並沒有拍到梁藤出現的情景，也就是說梁藤就是在這條巷子不見的。
要麽他翻牆進了某一邊的店，要麽就是憑空消失。
盛浩淼看看看兩邊牆的高度，說：“翻過去並不難，問題是梁藤並不是會輕易做出翻牆這種舉動的人。”
果果嗯了一聲，她剛才已經從巷子的一邊走到另一邊走了兩個來回，邊走邊觀察地麵、牆麵，這時忽然相通了什麽，快步走幾步，停下。
“這裏留有非常淡的靈氣波動，”果果用腳點了點腳下地麵，“我想，梁藤並不是翻牆進了店，而是進了傳送陣。”
盛浩淼微訝：“傳送陣？瞬間將人從一個地點傳送到另一個地點？”
即便早就已經見識過很多非科學玄門手段，但像傳送陣這樣玄乎的陣法，他還從沒有見過，而且私以為並不能真正實現。
瞬移符還能說是瞬間加快速度，因移速太快而形成了瞬移的錯覺，傳送陣就真的很難想清楚了。
“嗯，”果果點頭，“不過以這裏殘留的氣息來看，這傳送陣傳送的距離不會太遠，直線距離，不超過一千米。”
盛浩淼懂了，立刻發消息給伍權，讓他在以小巷為中心一公裏的範圍內尋找梁藤蹤跡。
這裏找不到沒有多餘的線索，兩人準備先回去。
正準備上車的時候，一輛警用摩托車在他們旁邊停下。
兩人看過去，見騎車的警察取下頭盔，笑著對他們打招呼：“果果大師、盛大少，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們，真巧。”
盛浩淼才是真意外：“……賈少，你這是？”
賈庭章不自覺地用手指敲著頭盔，有點無奈地笑道：“轉業了，之前的兵種太危險，經過之前那場重病，家裏人不放心我回去，現在就在家門口當片警，抓抓小偷色狼什麽的。”
果果說：“當警察挺好的，為人民服務，大公無私，我佩服你們。”
但其實果果心裏覺得還是當軍人更好，別的不說，軍裝顏色就更好看啊。不過她看得出來，賈庭章對轉業這事是挺不開心的，所以她很體貼地沒說真實想法。
盛浩淼心裏感概，讓賈庭章當片警，實在是有些浪費人才。
他以前就聽說，賈庭章是特種部隊的尖子兵，一人能幹翻十個的強人。
心思一轉，他指指不遠處的小巷說：“我們來這是為了找人，果果的徒弟昨天在這邊失蹤了。”
果果點頭：“他昨天失蹤的，你昨天有在這邊巡邏嗎？”
“你們是說梁藤？”賈庭章麵露意外，說，“我昨天晚上還在地下賭場見到他了。”
他知果果非一般人，在離開雲市回家後有好好查過果果的信息，對果果的徒弟梁藤自然也有所耳聞，畢竟這事果果並沒有刻意瞞著。
果果和梁藤都是一愣，完全沒想到會這麽猝不及防的得到梁藤的消息。
盛浩淼說：“能說說詳細情況嗎？”
賈庭章點頭：“昨晚我因為公務在地下賭場蹲點，大概晚上七八點鍾的時候，我看到梁藤和一個中年男人進了一間包廂。”
他頓了頓說：“那中年男人非常瘦、臉色青白，看上去很不健康，我以為那是梁藤的雇主——很多大師都會接一些幫人驅邪的生意，那人看著挺像中了邪，我也沒多想。直到我離開賭場也沒看到他們出來。”
賈庭章說完，告訴他們倆地下賭場的位置，他現在穿著警服，不方便過去，隻說有問題可以馬上聯係他。
地下賭場離市區有點遠，接近郊區，在一個公園的地下，公園是前些年才建成的，當時占了一個小區的地，地下賭場用的地是那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地下賭場距小巷的距離遠不止一公裏，盛浩淼和果果準備開車過去看看。
果果坐在副駕駛上，說：“目前看來，梁藤到了傳送陣的目的地後，很快又轉移了。賈庭章當跟梁藤一起的人是雇主，那說明梁藤沒有被脅迫的跡象，那肯定是梁藤的熟人。”
盛浩淼點頭：“之前看監控視頻的時候我就想過這個問題，梁藤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會忽然轉道、走進小巷，多半是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
“對他最重要的人應該是他以前的師父。”果果想了想說，“他之前提過，他是被他師父撿回家的棄嬰，沒有他師父，他可能早死了。”
果果隻是陳述事實，心裏並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反正不管以前如何，梁藤現在是她的徒弟，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盛浩淼：“可他師父已經死了七八年。”
正因為梁藤的師父早早死了，他才會在赤焰門受人欺負，最後甚至被趕出師門，和師門斷絕往來。
果果說：“你忘了賈庭章的描述？那中年男人很瘦、臉色青白、看著就像中了邪——他很可能不是人。”
盛浩淼沉默了一下，他還是沒習慣往非人方向思考問題：“隻希望他不會傷害梁藤。”
“那還不如期望梁藤長點腦子，多點警惕心。”果果擰著眉說，“讓死人能‘活’過來，太像那位邪修的手段了，我就怕梁藤師父被那邪修控製了。”
“那邪修為什麽要對梁藤動手？”盛浩淼靠路邊停車，看向果果，“他是為了引你出去？”
果果催他繼續開車，他沒動，想聽果果的回答。
果果搖頭：“應該不是，他如果不蠢，現在應該不會想和我對上。他找上梁藤，和找上許婉及白竹的原因一樣，他們都是體質特殊的人。”
以目前掌握的消息看，那邪修一直都在尋找體質特殊的人，到底是為什麽果果還不能十分肯定，不過照白竹說的，邪修刮他的血肉是為了煉藥，那最終目的還是和藥有關。
據果果看遍人生百態、閱過無數話本小說的經驗來看，那邪修不是為了長生不老就是為了複活什麽人。
再想想那口木棺，她覺得自己的推算八九不離十。
什麽時候都少不了這樣執念深的瘋子。
盛浩淼這才繼續開車。
他們裝作逛公園的遊客進了公園，本想低調地靠近地下賭場入口，找機會進去探探情況，沒想到剛好碰到藝術學院的學生在公園寫生，有學生認出了果果。
“最萌二次元少女！”
“在哪在哪？我女神啊！”
沒一會兒就引來十幾個學生遠遠圍觀，他們倒也沒上前打擾，但幾乎都興奮地拿手機拍照。
果果平時對這樣的事是完全沒所謂的，但現在她擔心梁藤的安危，想要去探情況，這些同學不遠不近跟著，實在有些麻煩。
不遠處的謝承聽到消息，飛快跑過來，一看果然是他們，衝到他們麵前。
他開心地打招呼：“果果大師、盛大少，你們也來公園玩嗎？真巧。”
盛浩淼對這種巧合並不感到驚喜，即便謝承對果果的喜歡更像是對女神的瞻仰，但隻要看到謝承對果果露出傻笑，他就覺得怎麽看都不順眼。
盛浩淼嚴肅著一張臉說：“我們來辦正事。”
謝承一顆心瞬間高高提起，果果是非常厲害的大師，正事能是什麽事？
肯定是鬼怪之事啊！
怪不得他今天老覺得這公園裏有寒氣，陰風陣陣的。
聽說以前這公園占的地原本是個小區，那小區有兩棟樓被一場大火燒了幹淨，死傷無數，有人說晚上總能聽到鬼哭……
越想，謝承越覺得背後發涼，前幾天他才相信這世界真有鬼怪，現在就已經能從一句話無限聯想各種鬼故事了。
謝承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那我們在這裏，是不是會影響你們辦正事？”
盛浩淼一板正經說：“是的，尤其是你們這裏女生多，容易沾染不幹淨的東西。”
“我馬上組織他們離開。”
謝承看著有些不著調，沒想到在同學中很有號召力，不到五分鍾就召集學生離開了公園。
果果聽到有學生歡呼：“謝少請客，大家放開了吃！”
果果：“……”是用請客哄走的嗎？
學生離開後，未免又出意外，他們倆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用上隱身符和斂息符後才出來。
來到地下賭場入口，果果發現遠近都有人看守，不由慶幸出門前早做了準備，帶了不少符篆。
他們順利地走了進去，沒引起任何人注意。
*
不久前，賭場內，某間包廂裏。
瘦的脫了形的梁剩指著監控視屏，對躺在浴缸裏正流著血、臉色白如紙的梁藤說：“這就是你現在的師父？”
屏幕中，正是果果和盛浩淼被學生遠遠圍著拍照的時候。
梁藤艱難地眨了眨眼睛，失血過多，他眼前有些發虛，視線不太清晰，不過他還是很認真地看著屏幕。
師父來找他了。
梁剩收起血袋，對他說：“我養你長大，拿你一點血，也不為過，你我師徒緣分就盡於此了。”
梁藤嘴唇動了動，在他出門前問：“我真的是棄嬰？”
梁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當個修行之人，總比當普通人要好。”
梁藤閉上眼。
果果和盛浩淼第二天一大早就趕回了別墅。
梁藤還沒回來。
盛浩淼從保鏢伍權那得到兩段視頻, 一段是梁藤進超市買菜的視頻，一段是梁藤走在路上忽然轉彎，朝另一條酒吧街後巷急急走去的視頻。
伍權說：“梁藤走進巷子之後就失去了蹤跡, 那條街的店幾乎都是晚上才營業，白天很少有人經過, 我暗查附近幾家店的店員，沒有人看到過他。”
梁藤就像進了巷子後就突然消失了一樣。
果果想了想, 進梁藤的房間搜索, 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落發, 隻要能有一根他的頭發，她就能用追蹤符找到他的方位。
然而可惜的是，梁藤是個非常勤快、愛幹淨的人，加上也清楚修行之人的毛發血液都是很重要的東西，平時更是有意識地收拾地幹幹淨淨, 果果找遍了他房間的每個角落，連一根碎發也沒找到。
“沒法畫追蹤符，”果果說，“去那條小巷看看。”
盛浩淼開車載著果果過去, 長生小店掛牌休息, 家裏留給白竹照看。
蓮蓮哭著要一起出去找梁藤，可惜他實力不夠強, 化的虛影還不能離本體太遠, 隻能委委屈屈地留在別墅。
盛浩淼對b市非常熟悉, 很順利就開車找到梁藤進的那條小巷。
正如伍權所說, 白天這條街的人很少，很安靜。
果果下車，和盛浩淼一前一後走進巷子。
巷子其實相當於兩家店的夾道，左右牆都是酒吧後院的外牆，外牆上沒有開側門，除非翻牆，不然從巷子裏沒法進兩家店。
而巷子另一邊的出口不遠處有監控攝像頭，那個監控裏並沒有拍到梁藤出現的情景，也就是說梁藤就是在這條巷子不見的。
要麽他翻牆進了某一邊的店，要麽就是憑空消失。
盛浩淼看看看兩邊牆的高度，說：“翻過去並不難，問題是梁藤並不是會輕易做出翻牆這種舉動的人。”
果果嗯了一聲，她剛才已經從巷子的一邊走到另一邊走了兩個來回，邊走邊觀察地麵、牆麵，這時忽然相通了什麽，快步走幾步，停下。
“這裏留有非常淡的靈氣波動，”果果用腳點了點腳下地麵，“我想，梁藤並不是翻牆進了店，而是進了傳送陣。”
盛浩淼微訝：“傳送陣？瞬間將人從一個地點傳送到另一個地點？”
即便早就已經見識過很多非科學玄門手段，但像傳送陣這樣玄乎的陣法，他還從沒有見過，而且私以為並不能真正實現。
瞬移符還能說是瞬間加快速度，因移速太快而形成了瞬移的錯覺，傳送陣就真的很難想清楚了。
“嗯，”果果點頭，“不過以這裏殘留的氣息來看，這傳送陣傳送的距離不會太遠，直線距離，不超過一千米。”
盛浩淼懂了，立刻發消息給伍權，讓他在以小巷為中心一公裏的範圍內尋找梁藤蹤跡。
這裏找不到沒有多餘的線索，兩人準備先回去。
正準備上車的時候，一輛警用摩托車在他們旁邊停下。
兩人看過去，見騎車的警察取下頭盔，笑著對他們打招呼：“果果大師、盛大少，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們，真巧。”
盛浩淼才是真意外：“……賈少，你這是？”
賈庭章不自覺地用手指敲著頭盔，有點無奈地笑道：“轉業了，之前的兵種太危險，經過之前那場重病，家裏人不放心我回去，現在就在家門口當片警，抓抓小偷色狼什麽的。”
果果說：“當警察挺好的，為人民服務，大公無私，我佩服你們。”
但其實果果心裏覺得還是當軍人更好，別的不說，軍裝顏色就更好看啊。不過她看得出來，賈庭章對轉業這事是挺不開心的，所以她很體貼地沒說真實想法。
盛浩淼心裏感概，讓賈庭章當片警，實在是有些浪費人才。
他以前就聽說，賈庭章是特種部隊的尖子兵，一人能幹翻十個的強人。
心思一轉，他指指不遠處的小巷說：“我們來這是為了找人，果果的徒弟昨天在這邊失蹤了。”
果果點頭：“他昨天失蹤的，你昨天有在這邊巡邏嗎？”
“你們是說梁藤？”賈庭章麵露意外，說，“我昨天晚上還在地下賭場見到他了。”
他知果果非一般人，在離開雲市回家後有好好查過果果的信息，對果果的徒弟梁藤自然也有所耳聞，畢竟這事果果並沒有刻意瞞著。
果果和梁藤都是一愣，完全沒想到會這麽猝不及防的得到梁藤的消息。
盛浩淼說：“能說說詳細情況嗎？”
賈庭章點頭：“昨晚我因為公務在地下賭場蹲點，大概晚上七八點鍾的時候，我看到梁藤和一個中年男人進了一間包廂。”
他頓了頓說：“那中年男人非常瘦、臉色青白，看上去很不健康，我以為那是梁藤的雇主——很多大師都會接一些幫人驅邪的生意，那人看著挺像中了邪，我也沒多想。直到我離開賭場也沒看到他們出來。”
賈庭章說完，告訴他們倆地下賭場的位置，他現在穿著警服，不方便過去，隻說有問題可以馬上聯係他。
地下賭場離市區有點遠，接近郊區，在一個公園的地下，公園是前些年才建成的，當時占了一個小區的地，地下賭場用的地是那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地下賭場距小巷的距離遠不止一公裏，盛浩淼和果果準備開車過去看看。
果果坐在副駕駛上，說：“目前看來，梁藤到了傳送陣的目的地後，很快又轉移了。賈庭章當跟梁藤一起的人是雇主，那說明梁藤沒有被脅迫的跡象，那肯定是梁藤的熟人。”
盛浩淼點頭：“之前看監控視頻的時候我就想過這個問題，梁藤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會忽然轉道、走進小巷，多半是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
“對他最重要的人應該是他以前的師父。”果果想了想說，“他之前提過，他是被他師父撿回家的棄嬰，沒有他師父，他可能早死了。”
果果隻是陳述事實，心裏並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反正不管以前如何，梁藤現在是她的徒弟，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盛浩淼：“可他師父已經死了七八年。”
正因為梁藤的師父早早死了，他才會在赤焰門受人欺負，最後甚至被趕出師門，和師門斷絕往來。
果果說：“你忘了賈庭章的描述？那中年男人很瘦、臉色青白、看著就像中了邪——他很可能不是人。”
盛浩淼沉默了一下，他還是沒習慣往非人方向思考問題：“隻希望他不會傷害梁藤。”
“那還不如期望梁藤長點腦子，多點警惕心。”果果擰著眉說，“讓死人能‘活’過來，太像那位邪修的手段了，我就怕梁藤師父被那邪修控製了。”
“那邪修為什麽要對梁藤動手？”盛浩淼靠路邊停車，看向果果，“他是為了引你出去？”
果果催他繼續開車，他沒動，想聽果果的回答。
果果搖頭：“應該不是，他如果不蠢，現在應該不會想和我對上。他找上梁藤，和找上許婉及白竹的原因一樣，他們都是體質特殊的人。”
以目前掌握的消息看，那邪修一直都在尋找體質特殊的人，到底是為什麽果果還不能十分肯定，不過照白竹說的，邪修刮他的血肉是為了煉藥，那最終目的還是和藥有關。
據果果看遍人生百態、閱過無數話本小說的經驗來看，那邪修不是為了長生不老就是為了複活什麽人。
再想想那口木棺，她覺得自己的推算八九不離十。
什麽時候都少不了這樣執念深的瘋子。
盛浩淼這才繼續開車。
他們裝作逛公園的遊客進了公園，本想低調地靠近地下賭場入口，找機會進去探探情況，沒想到剛好碰到藝術學院的學生在公園寫生，有學生認出了果果。
“最萌二次元少女！”
“在哪在哪？我女神啊！”
沒一會兒就引來十幾個學生遠遠圍觀，他們倒也沒上前打擾，但幾乎都興奮地拿手機拍照。
果果平時對這樣的事是完全沒所謂的，但現在她擔心梁藤的安危，想要去探情況，這些同學不遠不近跟著，實在有些麻煩。
不遠處的謝承聽到消息，飛快跑過來，一看果然是他們，衝到他們麵前。
他開心地打招呼：“果果大師、盛大少，你們也來公園玩嗎？真巧。”
盛浩淼對這種巧合並不感到驚喜，即便謝承對果果的喜歡更像是對女神的瞻仰，但隻要看到謝承對果果露出傻笑，他就覺得怎麽看都不順眼。
盛浩淼嚴肅著一張臉說：“我們來辦正事。”
謝承一顆心瞬間高高提起，果果是非常厲害的大師，正事能是什麽事？
肯定是鬼怪之事啊！
怪不得他今天老覺得這公園裏有寒氣，陰風陣陣的。
聽說以前這公園占的地原本是個小區，那小區有兩棟樓被一場大火燒了幹淨，死傷無數，有人說晚上總能聽到鬼哭……
越想，謝承越覺得背後發涼，前幾天他才相信這世界真有鬼怪，現在就已經能從一句話無限聯想各種鬼故事了。
謝承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那我們在這裏，是不是會影響你們辦正事？”
盛浩淼一板正經說：“是的，尤其是你們這裏女生多，容易沾染不幹淨的東西。”
“我馬上組織他們離開。”
謝承看著有些不著調，沒想到在同學中很有號召力，不到五分鍾就召集學生離開了公園。
果果聽到有學生歡呼：“謝少請客，大家放開了吃！”
果果：“……”是用請客哄走的嗎？
學生離開後，未免又出意外，他們倆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用上隱身符和斂息符後才出來。
來到地下賭場入口，果果發現遠近都有人看守，不由慶幸出門前早做了準備，帶了不少符篆。
他們順利地走了進去，沒引起任何人注意。
*
不久前，賭場內，某間包廂裏。
瘦的脫了形的梁剩指著監控視屏，對躺在浴缸裏正流著血、臉色白如紙的梁藤說：“這就是你現在的師父？”
屏幕中，正是果果和盛浩淼被學生遠遠圍著拍照的時候。
梁藤艱難地眨了眨眼睛，失血過多，他眼前有些發虛，視線不太清晰，不過他還是很認真地看著屏幕。
師父來找他了。
梁剩收起血袋，對他說：“我養你長大，拿你一點血，也不為過，你我師徒緣分就盡於此了。”
梁藤嘴唇動了動，在他出門前問：“我真的是棄嬰？”
梁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當個修行之人，總比當普通人要好。”
梁藤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