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第七章
本著良心活下去[綜] 作者：甘緣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徐敏敏暗中醞釀的離婚計劃, 在她生下孩子後第三個月，回到首都的第二個月，就不得不放棄了。
一個孩子持續三個月, 除非磕到碰到, 疼到極致, 才會嗯嗯嚶嚶幾聲, 其他時候，不是睡覺, 就是睜大雙眼，木然的看著一切。
不認人，也不發聲, 什麽聲響的騷擾，他的反應都十分緩慢, 並且興致不大。
即時醫生檢查, 身體一切正常，也不能讓李家人自欺欺人，孩子沒有問題。
徐敏敏知道, 這種情況，離婚是不明智的。
她不忍心放棄自己辛苦生下來的孩子, 也不願意李家如願的擺脫自己, 再找一個人生個健康的繼承人。
李夫人一天比一天的作, 李家父子視若無睹, 以工作為理由躲出去, 估計就是為了這個。
有何翠丫的前例在, 李家打發人的手段，徐敏敏怎麽可能會中計。
養了十多年，要是真是關心愛護何翠丫，怎麽會讓一個孤女，帶著大批財產，在大山鄉村中帶著一個有問題的女孩子過日子？
在明知道何翠丫親爹不靠譜，親媽不打算理她的前提下。
李家又不是養不起兩個小女孩，再多十個也能養得起。
不過是，害怕丟臉……以及，想要獲利而已！
這也是徐敏敏這些年來，從娘家徐家、還有李家的起起落落，機緣巧合之下，慢慢打探外加自己護短猜測得出來的結論。
何翠丫外公的人情，從一開始就是心照不宣地用在了肯定會為鄭家延續香火的何翠丫身上。
這是徐敏敏生產後回到首都，有一晚想著和李悟臻談離婚，走到書房時，偷聽到李家父子談話知道的。
“爸，問題很嚴重？他們……都知道了？”
“嗯，沒想到我們都小看了何翠丫了！要是知道她有這種能耐，當初就帶她和那個女孩回來，你娶了她也不差。”
“還有徐家呢，我們家……”
“徐家有鄭大丫，不看僧麵看佛麵，徐則達（翠丫後爹）隻要咬緊他不知情，都是娘們短視的錯，就什麽事情都沒有！我們李家隻能理虧了……幸虧這些年來，我們也沒有完全斷了和翠丫的聯係，說一句你們倆性格不合，也能說得過去！不過那些路是肯定堵上了，想要和之前那麽順利，是不可能的了。李家以後隻能看你了……”
“爸……你說，翠丫，她……是不是故意的！這次我回大洞山，發現何翠丫她變化很大……”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那樣一個老人家將一家子的期望都放在身上的女孩子，是個厲害角色，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隻能說我們的算計不足，棋差一招。你該慶幸，翠丫並沒有趕盡殺絕！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對不起，爸，如果當年我……”
“我們都有責任，不僅是你，就是我，也不願意我家的長孫要姓鄭，以後還要替別家掃墓裝香，現在的兒媳婦也不錯……有她在，徐家也別想撇清關係……關鍵是你這次的貿然出手，給上麵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盡快的將這個冒失衝動的形象給抹掉……”
“我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的，當時我隻是想著，機不可失……何翠丫憑借非遺已經被他們注意到了，我們家要是不能抓住機會做點什麽……雖然是冒失了，但是我這次的冒頭……也讓他們不好明著出手報複了……畢竟，是我們借用何翠丫的人情，戲弄了他們……”
後麵的，徐敏敏沒有聽到了。
因為聽到有動靜，她嚇得跑回房間了。
震驚之下，就忘記了和李悟臻提離婚的事情，到後來，發現兒子的異狀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提了。
大洞山一帶，的確有嫁出有血緣關係的女孩子，讓女孩子既嫁人，又借男方的血脈，生下娘家的繼承人，並將娘家的繼承傳承下去的風俗。
在鄭家村長大的，聽著戰爭時期的各種山中故事的徐敏敏當然知道。
都是發生在戰亂時，山寨中的故事。
不過這些不是女強男弱，就是男方欠下女方天大恩情才會答應的事情。
按照鄉裏的習俗，如果李家真的受了老村長這麽大的恩情，那麽何翠丫和李悟臻的婚約就是沒得改了的。
即使何翠丫年幼中途夭折，李家也要將何翠丫娶回家（舊習俗的冥婚），以後還得讓出李家的一個孩子，改姓鄭，為鄭家延續香火，祭拜掃墓的。
可是時代變遷，一朝的翻天覆地，讓跌落了穀底的李家，他們又有了新的希望，李家不願意履行這個約定了。
這點，後母鄭大丫是知道的。
畢竟老村長是鄭大丫的親爹，關乎親爹一脈的傳承的事情，作為執行人的鄭大丫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隻能說老村長為了自己的身後事算到了一切，卻漏算了女生外向。
鄭大丫再嫁了，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女之後，當然是將兒子的一切看得更重一些。
得知自己的父親當年拚著風燭殘年做的一切，救下保下的人有多厲害，給何翠丫這個要延續鄭家的女兒留下了多大的人情之後，她對李家的做的一切保持沉默了。
同是要回到首都的兩家人，決定將這一切都昧下來，在他們看來，對於何翠丫，他們都仁至義盡了。
而原本屬於鄭家老村長弄給何翠丫的護身符人情太大了，他們不敢、也不願意讓人知道。
徐敏敏就奇怪，為什麽當年自己想要嫁給李悟臻的時候，鄭大丫這個後母即使一臉不願意，還是沒有太反對。
現在想來，她和何翠丫的作用也是差不多吧！
還有什麽比兩家結成姻親，更能掩蓋他們同時做下的，心照不宣地卑鄙無恥的交易呢？
徐家和李家回到首都之後，雖然家眷融入圈子慢，但是男人的升職穩定卻是讓人羨慕的。
直到她兒子李柯的意外早產回到首都……
才莫名其妙的開始呈現敗勢。
徐家和李家明明應該欣欣向榮的發展，在各方麵的都受到了打擊。
包括徐敏敏的高訂原創服裝公司。
好幾家同類型的公司居然後來居上的和她搶生意了。
正當競爭這很正常，但是這些同類型商家，都突然隱隱約約地有著背後靠山的影子，打破了首都的政府，在扶植產業時，政策大多偏向她一家公司的優勢。
在首都，從來都不缺人才，缺的隻是人脈關係。
徐敏敏一直天真的認為，她能獲得政府的大力扶持，並且能奮鬥到這種地位，是靠自己的才能。
徐家和李家給予她的庇護，最多不過是讓她不會受到刁難而已。
現實給了她一下沉重的打擊。
當身後的政策不再唯一重點扶持後，她公司和其他公司的優勢很快就縮短到無，一枝獨秀的優勢再也沒有出現過，生意理所當然的是一落千丈……
在徐敏敏看來是這樣的，但是比起普通人家來說，其實她的原創服飾公司已經是非常賺錢的了。
徐敏敏不甘心，不服氣，也沒有辦法。
在娘家冷眼旁觀，李夫人代替李家氣焰囂張至極，兒子還是那樣的呆滯刻板的情況下，她不能放棄她唯一的收入來源。
一旦連這一點的立身依仗都沒有了，她的生活會變成怎麽樣，可想而知。
就是為了醫治兒子，知道李家一家是多絕情的貨色，她也隻能咬牙撐下去。
每到特定的日子，就和李夫人開啟婦人式的罵街爭吵，為的就是從李家摳到能給兒子治病看病的錢。
她是有錢，可是憑什麽造成這一切的李家就能擺脫一切？
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徐敏敏，從一個優雅知性的女士，日複一日地變成了如今風評十分差的潑婦，鬧得李家家宅不寧不止，大院之中，對李家的過往都耳熟能詳。
不鬧不行，她能忍受李家的欺騙，但是她不能忍受，李家對她兒子李柯的忽略！
這是李悟臻造的孽，李家必須得擔著。
總之，不論大小多寡，隻要關符兒子利益的，徐敏敏都會搞盡心機的給兒子爭取到手，即使一天，她撐不下去，離開了李家，也不能讓她親兒子吃虧。
至於生二胎？
不可能！
徐敏敏絕對不承認，她的兒子是問題兒童，隻是比較內向而已！
更何況，給現在的李悟臻生兒子，她會想吐的！
徐敏敏不敢、也不願想象，她一生最美的時候，最開心快活的大學時期，在那圖書館中，見到的，會對她溫柔一笑的白襯衫學長，和她無話不談的對象，現在她孩子他爹，接近她是有目的有預謀的。
說愛也好，說恨也罷！
總之徐敏敏在得知李家的秘密、兒子有毛病、事業滑鐵盧之後，越來越偏執地不願意放過身邊的一切，包括李悟臻。
李家的矛盾，正因為看破真相的徐敏敏的執拗，變得尖銳非常。
可以說，這麽多年以來，她除了對兒子李柯還有著柔軟和愛意，對其他所有人都尖銳無比。
好處就是，她的公司即使在強敵環繞之下，依然是脫穎而出了。
沒有了專項的支持，卻更加能壓榨出她的能力。
壞處就是，事業有成的她，將李家兩男人壓製得動彈不得。
每逢得知李悟臻有升職調動的可能時，她都會帶著兒子柯柯去鬧！
就和李旅長和李夫人一樣，李旅長對外的形象十分完美，體貼、包容、愛家……
李夫人則是隻有一張臉，相處久了，她的性格人品有多極品，隻要腦子不傻，都能體會到。
李悟臻和徐敏敏也一樣，因為柯柯的存在，李悟臻對外打的，都是好丈夫、好父親的形象。
而徐敏敏嘛……
也順了李家父子的心意，成為了遠近聞名的潑婦、疑心病重的妒婦。
不過徐敏敏可不想李夫人那麽好忽悠，被李旅長耍得團團轉，至今都認為生了一個兒子有多驕傲！
徐敏敏平時隻和李夫人鬧，關鍵時刻，特別是李悟臻要升遷的時候，她就會大鬧特鬧！
理由很簡單：李悟臻嫌棄她，也嫌棄兒子！升遷之後，就沒有更多的時間陪兒子了！全世界那麽多軍人，誰都可以升遷，就他不幸！
所以十多年以來，李悟臻即使個人履曆良好，依然還是一個小小的連長，沒法升上去。
徐敏敏不會給他有這個機會的，她算是看透了李家人了。
自私自利，唯利是圖，而且一家人都是這樣。
在他們一家都沒有當她徐敏敏和兒子李柯是李家人的時候，她不能讓這對父子有飛起的機會。
“離婚？不可能，李悟臻，你該不會以為我是何翠丫吧！願意給你們李家用完就丟？”
“現在我和柯柯的悲劇，都是你們李家一手造成的，我怎麽可能會放過你們！你們不想身敗名裂，就不要輕舉妄動！”
最讓徐敏敏絕望的是，在她終於受夠了李夫人的各種糾纏為難後，忍不住懟了李家父子之後，她在她丈夫李悟臻身上，看到了恨意和殺氣。
幹脆，她也豁出去了：“你一直都在嫌棄柯柯吧！這世上最沒有資格嫌棄他的人就是你，李悟臻！要不是你，柯柯不會早產，你哪怕有一絲在意我們母子，我們也不會鬧到今天的地步！”
“除非柯柯恢複正常，否則，有我在的一天，你們就給柯柯贖罪贖罪一天！不要試圖用任何事情激怒我！否則，後果，你們都不會願意見到的。我手上掌控著的，關於李家和徐家的東西，比你們想象中的要多……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柯柯的一切，誰都不能剝奪，該是柯柯的，即使再小的東西，我都不會放棄……李悟臻，你再怎麽忍不住，你都給我憋著！這是你欠我們母子的！”
想著搞事的何彤彤就在李家矛盾積攢到最尖銳爆發的時候，來到了李家。
可以說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的那種……
一個漂亮的女生，在兩個標配警衛的守衛下，來到了大院中，詢問李家的住處，身後還跟著一隻漂亮的大白鵝，一搖一搖的跟著。
這樣的組合十分吸引人注目。
一聽說是李家夫妻當年下鄉時養女的女兒，來到首都科技院任職，聽媽媽的話（絕對沒有）前來拜訪之後，詢問的大媽們立馬熱情的帶路了。
順便打探更多消息。
畢竟李家在這個軍區院子裏，一直都是話題的中心呢。
她們有預感，又會有新的話題了。
不過她們遇到的是“靦腆”的何彤彤，幾番聊天之下，何彤彤自己的資料信息沒有怎麽透露，隻是知道她是附近科學研究院院長的徒弟，今天是來附近探親的，再多的就沒有了。
“李家，是李旅長和李悟臻連長他們家嗎？他們家啊……”一歎三停頓的：“這些年也不容易，李連長有個因為早產導致發育遲緩有天生自閉症的兒子，而導致他媳婦早產的恰恰又是李連長，他媳婦至今還耿耿於懷地跟他鬧著！”
“明明申請一下，打個報告，作為特殊情況的家庭，他們還可以再生一胎的，他媳婦就是不願意，說李連長是嫌棄兒子，每每李連長升職的時候，都要鬧一趟！十年來，上頭都不敢給李連長升職了！”
“隻要不說李家那個自閉兒子，一家人都是好好的，特別是李連長的媳婦，除了和她婆婆擰著，較真她親兒子，其他方麵，真的是這個大院媳婦中的一把手！本人是大學生，人也漂亮，開公司錢賺的最多，都給她兒子請三保姆，五個專門的老師了！大院裏有什麽事情，找她幫忙的，隻要能辦到，她從來都不會推卻的，也很少和人紅臉。”
“剛搬來的時候，因為她也知道自己家特殊，還特意的和最僻靜的一家換了房子呢，就在大院的裏麵……實話說，李家那孩子李柯，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有毛病，單是看上去，就是一個沉靜的孩子而已，都是爸媽造的孽！”
一群人有說有聊的，就這樣走到了李家的獨立戶型處，的確是挺偏僻幽靜的，因為地勢原因，旁邊就有個湖，後麵是一片樹林以及開采過的石場峭壁。
位於風口，風一吹過，嗚嗚轟鳴，還有樹葉沙沙的響聲。
比起周圍間隔像是尺子良好的戶型，這裏距離其他地方，相隔就遠了好多，模板也有些差異，估計這戶型開始並不是用來做居住用地的，走到門口，還帶著十來級坡度不高的緩勢階梯級呢。
李悟臻是連長，沒法居住在這種戶型的，誰讓他爸是李旅長呢！
“李悟臻，你什麽意思，英雄救美？出一趟任務回來，我居然被人找上門來，說你是人家兩孩子的爹！你是不是該給我好好解釋一下！你是多眼瘸才看上了何芬芬這麽一個不知道幾手的爛貨！她的明星行頭是怎麽來的，你會不知道？”
迎著風，邁過了一排階級，大夥都有些喘氣，剛到門口想敲門，就聽到窗簾半掩的屋裏傳來了徐敏敏高聲呼喝而出的大新聞，一時間，大家都默契的停下腳步動作，下意識地豎耳細聽。
“回答我話啊！敢做不敢當嗎？何芬芬還說，當年就是你將她從人販子手中救出來的！不止一次對你以身相許了！是真的嗎？她說你們已經兒女雙全了，女兒隻比柯柯小一歲，兒子也六歲，可以上學的，是嗎？”
何彤彤可以肯定，那位正對著落地窗沙發坐著，激動地質問著背對落地窗軍服男子的幹練女士，早已經看到了他們這群人的到來。
不過，她卻仿若未覺的繼續質問：“讓她來叫我退位讓賢的人，是你嗎？李悟臻！”
李悟臻動了一下，從窗戶看到的動作仿佛是抹了一把臉：“敏敏，你聽我解釋……”
徐敏敏冷笑：“解釋？你不會是想跟我說都是意外吧！好吧，你說，我聽著！”
李悟臻說話很急促：“第一次是真的是意外，當年我跟人一起去大洞山執行任務，你是知道的，在一處窩點的時候，我認出了何芬芬……當年幾個村子，都知道她是長得最美了，我認得她，她也認得我，偷偷地向我求救了，可惜被發現了……我被那群人販子下了藥……我們被關在了一起……是她主動的……事後她說是誤會，不會讓我負責的……我也是好幾年重逢之後，才知道她居然懷孕了，還將孩子生下來了……”
徐敏敏麵無表情：“那兒子呢？兒子又是怎麽來的，這不會是誤會了吧！何芬芬說的，是你資助她，幫她開證明到島市的，也是真的了！”
李悟臻也很煩躁：“當年她說如果回家，肯定會被她父親打死，不過她說她可以去投靠在島市的師兄，希望我幫忙……當時我犯錯了，我心虛……就順手幫忙了。”
徐敏敏諷刺：“心虛？你現在不心虛？”
李悟臻歎氣：“這能全怪我嗎？敏敏，問心一句，這些年來，我對你怎麽樣，我們是夫妻！真夫妻，十年了，柯柯都十歲了，自從生下了柯柯以來，你都沒有給我近身，我是男人！根本憋不住，有一次接到保護島市來賓的任務，我又碰到了在島市成為了炙手可熱明星的何芬芬……我沒有能受住誘惑……你能說這全是我的錯？”
何彤彤見到，對著窗戶的徐敏敏諷刺的笑了，眼中帶淚：“說吧，你想說什麽，一口氣說完！反正都這樣了，我能受得住！”
李悟臻似乎也很疲憊：“敏敏，我是認真的，日子過成這樣，我們都有錯！關於何芬芬，我保證，我們再也不會有交集！至於她的兒女，是她的意願，與我無關！恐怕人家大明星也看不上我這個窮當兵的！你要是能原諒我，我們就繼續把日子過下去，要是不願意，還揪著過去不放，我們就這樣了，一別相歡，各生歡喜吧！都不要互相折磨了……”
徐敏敏不再笑了：“忍了十年了，終於還是忍不住，要暴露真麵目了嗎？虧我以為你一直在懺悔！現在我才知道，我一直都是異想天開！”
李悟臻：“……敏敏，你又想到哪裏去了，這些年，你還沒有鬧夠嗎？”
徐敏敏的眼淚掉下來了：“是我鬧夠？我以為我演的很專業呢，我鬧的哪一次，不是你做戲故意引我誤會的？”
李悟臻再次暴躁了，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對徐敏敏的無理取鬧無法忍耐：“你說什麽，感情你將整個大院鬧成這樣，都是我引導的！你的疑心病到底有多重！”
徐敏敏抹掉眼淚，整個人都釋然了：“每次都是我疑心病重？不是你故意挑那些不會沾染麻煩的女人給我製造機會？何彤彤、何翠丫……”
李悟臻聽到這兩個名字之後整個人都炸起了，站起來，居高臨下的喝道：“你又想怎麽樣了！都什麽時候的老黃曆了！你還嫌鬧得不夠嗎？”
何彤彤：……
她肯定，這位被擋著了的女士，剛剛是對著她喊名字的。
徐敏敏冷哼：“放心，這次我不鬧了！”
所有人都能見到李悟臻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你……”
徐敏敏很冷靜：“這些年，別說你煩，我陪你演戲，也挺煩的！我當然也知道，你不會接受何芬芬這樣的女人，對於你來說，一切阻擾你前程的人，都會被放棄……我想，你和何芬芬的過往和經曆，你早就和組織報備過了對吧！組織上肯定也已經對你的所作所為有所記錄了。不對，更有可能，這些都是你一手策劃的，組織已經知道的事情，現在你敢讓何芬芬站出來，是因為你有恃無恐對吧！聽說兩年後，島市就能回歸，你躲著我，暗中出力不少吧！何芬芬是你的棋子？！”
李悟臻：“……”
徐敏敏嗬嗬一笑：“怎麽了，沒話說了，我猜對了，為什麽這麽驚訝的樣子，就像你說的，我們是真夫妻，我會這麽了解你，不是很正常嗎？”
李悟臻坐下，不過大家透過窗簾，都能感覺到裏麵的氣氛不大對路。
徐敏敏就十分平靜了：“不要用像是第一天認識我的眼神看著我，既然你已經敢慫恿何芬芬鬧到我麵前，你就肯定已經做足了充足的準備了。這些天，你變著法子的隱瞞何彤彤到來科學院的消息，目的不就是想告訴我，何翠丫的女兒要來了……對吧！為了不顯得詭異，你的布置也是很辛苦，很費心思了！”
麵對著李悟臻的繼續沉默，徐敏敏對著窗外的眾人，眼神迷離地繼續說道：“你其實最想我去鬧的，是科學院，對嗎？何翠丫沒有來，你是不是很失望？想讓我鬧一場何彤彤，通過何彤彤的口，將你的處境告訴何翠丫……嗬嗬，是什麽樣的自信，讓你認為，何翠丫一直不嫁，是在等你？”
李悟臻很平靜的回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麽！不要隨意曲解我的用意！”
徐敏敏笑得更開心了：“李悟臻啊李悟臻，我都鬧了那麽多年了，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大大方方的告訴我，你拋棄的童養媳養的女兒，恢複正常了，還要來軍方的研究院任職了，我還會去鬧嗎？明明都知道這樣我就不會懷疑了，你還故布疑陣，真是當我是傻啊！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還愛著你吧！還是你以為，我會為了柯柯的病，去煩何翠丫，讓你有機可乘？”
李悟臻沉默。
徐敏敏繼續諷刺：“看吧，老夫老妻的，我雖然沒有給你近身，不過看來，我還是很了解你的。本來想著是看誰熬得過誰，誰痛得過誰而已……我一直都覺得，既然你們李家從一開始就算計我，還讓我的柯柯以這種方式來到世界上，麵對著世界的不公平，我也要讓你們李家雞犬不寧……現在我放棄了。”
李悟臻反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收收你的疑心病！”
徐敏敏站起來，換做她的居高臨下：“不知道就不知道，沒關係，十年了，我也累了，已經懶得演了。不管怎麽樣，我都隻能承認，我的確不如何翠丫！”
“不過比起你這個撿了我這個粒芝麻，附送一顆甩不掉的粘豆兒子，卻丟了一個植物學家童養媳，軍事學家養女的蠢貨來說，我還是值得驕傲的！”
“離婚報告打上去吧，相信以你的人品，不會貪圖我的公司的對吧，還有，柯柯的撫養權，你也會大方的給我的對吧！就像你說的，一別相歡，各自安好吧！我也是受夠了。”
徐敏敏帶著勝利笑容望向何彤彤：“連我這種芝麻，都看不上你這蠢貨，為了逃避嫁給你，掉進李家這個狼窩，生生的將自己本性隱藏了十多年的何翠丫，會看上你嗎？”
在所有人的驚叫聲中。
何彤彤沉默了。
她看著客廳中，瘋狂地揮拳將以為嬌弱的女士打倒在地的，嗯……估計是惱羞成怒的……被突門而入的警衛製服了的……軍人？
呸……
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大概不該走這一趟。
將這種垃圾都不如的家夥，搶扯到自己偉大母親身上，似乎太不應該了……
擅自行動，媽媽不會怪她吧！
一個孩子持續三個月, 除非磕到碰到, 疼到極致, 才會嗯嗯嚶嚶幾聲, 其他時候，不是睡覺, 就是睜大雙眼，木然的看著一切。
不認人，也不發聲, 什麽聲響的騷擾，他的反應都十分緩慢, 並且興致不大。
即時醫生檢查, 身體一切正常，也不能讓李家人自欺欺人，孩子沒有問題。
徐敏敏知道, 這種情況，離婚是不明智的。
她不忍心放棄自己辛苦生下來的孩子, 也不願意李家如願的擺脫自己, 再找一個人生個健康的繼承人。
李夫人一天比一天的作, 李家父子視若無睹, 以工作為理由躲出去, 估計就是為了這個。
有何翠丫的前例在, 李家打發人的手段，徐敏敏怎麽可能會中計。
養了十多年，要是真是關心愛護何翠丫，怎麽會讓一個孤女，帶著大批財產，在大山鄉村中帶著一個有問題的女孩子過日子？
在明知道何翠丫親爹不靠譜，親媽不打算理她的前提下。
李家又不是養不起兩個小女孩，再多十個也能養得起。
不過是，害怕丟臉……以及，想要獲利而已！
這也是徐敏敏這些年來，從娘家徐家、還有李家的起起落落，機緣巧合之下，慢慢打探外加自己護短猜測得出來的結論。
何翠丫外公的人情，從一開始就是心照不宣地用在了肯定會為鄭家延續香火的何翠丫身上。
這是徐敏敏生產後回到首都，有一晚想著和李悟臻談離婚，走到書房時，偷聽到李家父子談話知道的。
“爸，問題很嚴重？他們……都知道了？”
“嗯，沒想到我們都小看了何翠丫了！要是知道她有這種能耐，當初就帶她和那個女孩回來，你娶了她也不差。”
“還有徐家呢，我們家……”
“徐家有鄭大丫，不看僧麵看佛麵，徐則達（翠丫後爹）隻要咬緊他不知情，都是娘們短視的錯，就什麽事情都沒有！我們李家隻能理虧了……幸虧這些年來，我們也沒有完全斷了和翠丫的聯係，說一句你們倆性格不合，也能說得過去！不過那些路是肯定堵上了，想要和之前那麽順利，是不可能的了。李家以後隻能看你了……”
“爸……你說，翠丫，她……是不是故意的！這次我回大洞山，發現何翠丫她變化很大……”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那樣一個老人家將一家子的期望都放在身上的女孩子，是個厲害角色，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隻能說我們的算計不足，棋差一招。你該慶幸，翠丫並沒有趕盡殺絕！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對不起，爸，如果當年我……”
“我們都有責任，不僅是你，就是我，也不願意我家的長孫要姓鄭，以後還要替別家掃墓裝香，現在的兒媳婦也不錯……有她在，徐家也別想撇清關係……關鍵是你這次的貿然出手，給上麵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盡快的將這個冒失衝動的形象給抹掉……”
“我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的，當時我隻是想著，機不可失……何翠丫憑借非遺已經被他們注意到了，我們家要是不能抓住機會做點什麽……雖然是冒失了，但是我這次的冒頭……也讓他們不好明著出手報複了……畢竟，是我們借用何翠丫的人情，戲弄了他們……”
後麵的，徐敏敏沒有聽到了。
因為聽到有動靜，她嚇得跑回房間了。
震驚之下，就忘記了和李悟臻提離婚的事情，到後來，發現兒子的異狀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提了。
大洞山一帶，的確有嫁出有血緣關係的女孩子，讓女孩子既嫁人，又借男方的血脈，生下娘家的繼承人，並將娘家的繼承傳承下去的風俗。
在鄭家村長大的，聽著戰爭時期的各種山中故事的徐敏敏當然知道。
都是發生在戰亂時，山寨中的故事。
不過這些不是女強男弱，就是男方欠下女方天大恩情才會答應的事情。
按照鄉裏的習俗，如果李家真的受了老村長這麽大的恩情，那麽何翠丫和李悟臻的婚約就是沒得改了的。
即使何翠丫年幼中途夭折，李家也要將何翠丫娶回家（舊習俗的冥婚），以後還得讓出李家的一個孩子，改姓鄭，為鄭家延續香火，祭拜掃墓的。
可是時代變遷，一朝的翻天覆地，讓跌落了穀底的李家，他們又有了新的希望，李家不願意履行這個約定了。
這點，後母鄭大丫是知道的。
畢竟老村長是鄭大丫的親爹，關乎親爹一脈的傳承的事情，作為執行人的鄭大丫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隻能說老村長為了自己的身後事算到了一切，卻漏算了女生外向。
鄭大丫再嫁了，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女之後，當然是將兒子的一切看得更重一些。
得知自己的父親當年拚著風燭殘年做的一切，救下保下的人有多厲害，給何翠丫這個要延續鄭家的女兒留下了多大的人情之後，她對李家的做的一切保持沉默了。
同是要回到首都的兩家人，決定將這一切都昧下來，在他們看來，對於何翠丫，他們都仁至義盡了。
而原本屬於鄭家老村長弄給何翠丫的護身符人情太大了，他們不敢、也不願意讓人知道。
徐敏敏就奇怪，為什麽當年自己想要嫁給李悟臻的時候，鄭大丫這個後母即使一臉不願意，還是沒有太反對。
現在想來，她和何翠丫的作用也是差不多吧！
還有什麽比兩家結成姻親，更能掩蓋他們同時做下的，心照不宣地卑鄙無恥的交易呢？
徐家和李家回到首都之後，雖然家眷融入圈子慢，但是男人的升職穩定卻是讓人羨慕的。
直到她兒子李柯的意外早產回到首都……
才莫名其妙的開始呈現敗勢。
徐家和李家明明應該欣欣向榮的發展，在各方麵的都受到了打擊。
包括徐敏敏的高訂原創服裝公司。
好幾家同類型的公司居然後來居上的和她搶生意了。
正當競爭這很正常，但是這些同類型商家，都突然隱隱約約地有著背後靠山的影子，打破了首都的政府，在扶植產業時，政策大多偏向她一家公司的優勢。
在首都，從來都不缺人才，缺的隻是人脈關係。
徐敏敏一直天真的認為，她能獲得政府的大力扶持，並且能奮鬥到這種地位，是靠自己的才能。
徐家和李家給予她的庇護，最多不過是讓她不會受到刁難而已。
現實給了她一下沉重的打擊。
當身後的政策不再唯一重點扶持後，她公司和其他公司的優勢很快就縮短到無，一枝獨秀的優勢再也沒有出現過，生意理所當然的是一落千丈……
在徐敏敏看來是這樣的，但是比起普通人家來說，其實她的原創服飾公司已經是非常賺錢的了。
徐敏敏不甘心，不服氣，也沒有辦法。
在娘家冷眼旁觀，李夫人代替李家氣焰囂張至極，兒子還是那樣的呆滯刻板的情況下，她不能放棄她唯一的收入來源。
一旦連這一點的立身依仗都沒有了，她的生活會變成怎麽樣，可想而知。
就是為了醫治兒子，知道李家一家是多絕情的貨色，她也隻能咬牙撐下去。
每到特定的日子，就和李夫人開啟婦人式的罵街爭吵，為的就是從李家摳到能給兒子治病看病的錢。
她是有錢，可是憑什麽造成這一切的李家就能擺脫一切？
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徐敏敏，從一個優雅知性的女士，日複一日地變成了如今風評十分差的潑婦，鬧得李家家宅不寧不止，大院之中，對李家的過往都耳熟能詳。
不鬧不行，她能忍受李家的欺騙，但是她不能忍受，李家對她兒子李柯的忽略！
這是李悟臻造的孽，李家必須得擔著。
總之，不論大小多寡，隻要關符兒子利益的，徐敏敏都會搞盡心機的給兒子爭取到手，即使一天，她撐不下去，離開了李家，也不能讓她親兒子吃虧。
至於生二胎？
不可能！
徐敏敏絕對不承認，她的兒子是問題兒童，隻是比較內向而已！
更何況，給現在的李悟臻生兒子，她會想吐的！
徐敏敏不敢、也不願想象，她一生最美的時候，最開心快活的大學時期，在那圖書館中，見到的，會對她溫柔一笑的白襯衫學長，和她無話不談的對象，現在她孩子他爹，接近她是有目的有預謀的。
說愛也好，說恨也罷！
總之徐敏敏在得知李家的秘密、兒子有毛病、事業滑鐵盧之後，越來越偏執地不願意放過身邊的一切，包括李悟臻。
李家的矛盾，正因為看破真相的徐敏敏的執拗，變得尖銳非常。
可以說，這麽多年以來，她除了對兒子李柯還有著柔軟和愛意，對其他所有人都尖銳無比。
好處就是，她的公司即使在強敵環繞之下，依然是脫穎而出了。
沒有了專項的支持，卻更加能壓榨出她的能力。
壞處就是，事業有成的她，將李家兩男人壓製得動彈不得。
每逢得知李悟臻有升職調動的可能時，她都會帶著兒子柯柯去鬧！
就和李旅長和李夫人一樣，李旅長對外的形象十分完美，體貼、包容、愛家……
李夫人則是隻有一張臉，相處久了，她的性格人品有多極品，隻要腦子不傻，都能體會到。
李悟臻和徐敏敏也一樣，因為柯柯的存在，李悟臻對外打的，都是好丈夫、好父親的形象。
而徐敏敏嘛……
也順了李家父子的心意，成為了遠近聞名的潑婦、疑心病重的妒婦。
不過徐敏敏可不想李夫人那麽好忽悠，被李旅長耍得團團轉，至今都認為生了一個兒子有多驕傲！
徐敏敏平時隻和李夫人鬧，關鍵時刻，特別是李悟臻要升遷的時候，她就會大鬧特鬧！
理由很簡單：李悟臻嫌棄她，也嫌棄兒子！升遷之後，就沒有更多的時間陪兒子了！全世界那麽多軍人，誰都可以升遷，就他不幸！
所以十多年以來，李悟臻即使個人履曆良好，依然還是一個小小的連長，沒法升上去。
徐敏敏不會給他有這個機會的，她算是看透了李家人了。
自私自利，唯利是圖，而且一家人都是這樣。
在他們一家都沒有當她徐敏敏和兒子李柯是李家人的時候，她不能讓這對父子有飛起的機會。
“離婚？不可能，李悟臻，你該不會以為我是何翠丫吧！願意給你們李家用完就丟？”
“現在我和柯柯的悲劇，都是你們李家一手造成的，我怎麽可能會放過你們！你們不想身敗名裂，就不要輕舉妄動！”
最讓徐敏敏絕望的是，在她終於受夠了李夫人的各種糾纏為難後，忍不住懟了李家父子之後，她在她丈夫李悟臻身上，看到了恨意和殺氣。
幹脆，她也豁出去了：“你一直都在嫌棄柯柯吧！這世上最沒有資格嫌棄他的人就是你，李悟臻！要不是你，柯柯不會早產，你哪怕有一絲在意我們母子，我們也不會鬧到今天的地步！”
“除非柯柯恢複正常，否則，有我在的一天，你們就給柯柯贖罪贖罪一天！不要試圖用任何事情激怒我！否則，後果，你們都不會願意見到的。我手上掌控著的，關於李家和徐家的東西，比你們想象中的要多……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柯柯的一切，誰都不能剝奪，該是柯柯的，即使再小的東西，我都不會放棄……李悟臻，你再怎麽忍不住，你都給我憋著！這是你欠我們母子的！”
想著搞事的何彤彤就在李家矛盾積攢到最尖銳爆發的時候，來到了李家。
可以說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的那種……
一個漂亮的女生，在兩個標配警衛的守衛下，來到了大院中，詢問李家的住處，身後還跟著一隻漂亮的大白鵝，一搖一搖的跟著。
這樣的組合十分吸引人注目。
一聽說是李家夫妻當年下鄉時養女的女兒，來到首都科技院任職，聽媽媽的話（絕對沒有）前來拜訪之後，詢問的大媽們立馬熱情的帶路了。
順便打探更多消息。
畢竟李家在這個軍區院子裏，一直都是話題的中心呢。
她們有預感，又會有新的話題了。
不過她們遇到的是“靦腆”的何彤彤，幾番聊天之下，何彤彤自己的資料信息沒有怎麽透露，隻是知道她是附近科學研究院院長的徒弟，今天是來附近探親的，再多的就沒有了。
“李家，是李旅長和李悟臻連長他們家嗎？他們家啊……”一歎三停頓的：“這些年也不容易，李連長有個因為早產導致發育遲緩有天生自閉症的兒子，而導致他媳婦早產的恰恰又是李連長，他媳婦至今還耿耿於懷地跟他鬧著！”
“明明申請一下，打個報告，作為特殊情況的家庭，他們還可以再生一胎的，他媳婦就是不願意，說李連長是嫌棄兒子，每每李連長升職的時候，都要鬧一趟！十年來，上頭都不敢給李連長升職了！”
“隻要不說李家那個自閉兒子，一家人都是好好的，特別是李連長的媳婦，除了和她婆婆擰著，較真她親兒子，其他方麵，真的是這個大院媳婦中的一把手！本人是大學生，人也漂亮，開公司錢賺的最多，都給她兒子請三保姆，五個專門的老師了！大院裏有什麽事情，找她幫忙的，隻要能辦到，她從來都不會推卻的，也很少和人紅臉。”
“剛搬來的時候，因為她也知道自己家特殊，還特意的和最僻靜的一家換了房子呢，就在大院的裏麵……實話說，李家那孩子李柯，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有毛病，單是看上去，就是一個沉靜的孩子而已，都是爸媽造的孽！”
一群人有說有聊的，就這樣走到了李家的獨立戶型處，的確是挺偏僻幽靜的，因為地勢原因，旁邊就有個湖，後麵是一片樹林以及開采過的石場峭壁。
位於風口，風一吹過，嗚嗚轟鳴，還有樹葉沙沙的響聲。
比起周圍間隔像是尺子良好的戶型，這裏距離其他地方，相隔就遠了好多，模板也有些差異，估計這戶型開始並不是用來做居住用地的，走到門口，還帶著十來級坡度不高的緩勢階梯級呢。
李悟臻是連長，沒法居住在這種戶型的，誰讓他爸是李旅長呢！
“李悟臻，你什麽意思，英雄救美？出一趟任務回來，我居然被人找上門來，說你是人家兩孩子的爹！你是不是該給我好好解釋一下！你是多眼瘸才看上了何芬芬這麽一個不知道幾手的爛貨！她的明星行頭是怎麽來的，你會不知道？”
迎著風，邁過了一排階級，大夥都有些喘氣，剛到門口想敲門，就聽到窗簾半掩的屋裏傳來了徐敏敏高聲呼喝而出的大新聞，一時間，大家都默契的停下腳步動作，下意識地豎耳細聽。
“回答我話啊！敢做不敢當嗎？何芬芬還說，當年就是你將她從人販子手中救出來的！不止一次對你以身相許了！是真的嗎？她說你們已經兒女雙全了，女兒隻比柯柯小一歲，兒子也六歲，可以上學的，是嗎？”
何彤彤可以肯定，那位正對著落地窗沙發坐著，激動地質問著背對落地窗軍服男子的幹練女士，早已經看到了他們這群人的到來。
不過，她卻仿若未覺的繼續質問：“讓她來叫我退位讓賢的人，是你嗎？李悟臻！”
李悟臻動了一下，從窗戶看到的動作仿佛是抹了一把臉：“敏敏，你聽我解釋……”
徐敏敏冷笑：“解釋？你不會是想跟我說都是意外吧！好吧，你說，我聽著！”
李悟臻說話很急促：“第一次是真的是意外，當年我跟人一起去大洞山執行任務，你是知道的，在一處窩點的時候，我認出了何芬芬……當年幾個村子，都知道她是長得最美了，我認得她，她也認得我，偷偷地向我求救了，可惜被發現了……我被那群人販子下了藥……我們被關在了一起……是她主動的……事後她說是誤會，不會讓我負責的……我也是好幾年重逢之後，才知道她居然懷孕了，還將孩子生下來了……”
徐敏敏麵無表情：“那兒子呢？兒子又是怎麽來的，這不會是誤會了吧！何芬芬說的，是你資助她，幫她開證明到島市的，也是真的了！”
李悟臻也很煩躁：“當年她說如果回家，肯定會被她父親打死，不過她說她可以去投靠在島市的師兄，希望我幫忙……當時我犯錯了，我心虛……就順手幫忙了。”
徐敏敏諷刺：“心虛？你現在不心虛？”
李悟臻歎氣：“這能全怪我嗎？敏敏，問心一句，這些年來，我對你怎麽樣，我們是夫妻！真夫妻，十年了，柯柯都十歲了，自從生下了柯柯以來，你都沒有給我近身，我是男人！根本憋不住，有一次接到保護島市來賓的任務，我又碰到了在島市成為了炙手可熱明星的何芬芬……我沒有能受住誘惑……你能說這全是我的錯？”
何彤彤見到，對著窗戶的徐敏敏諷刺的笑了，眼中帶淚：“說吧，你想說什麽，一口氣說完！反正都這樣了，我能受得住！”
李悟臻似乎也很疲憊：“敏敏，我是認真的，日子過成這樣，我們都有錯！關於何芬芬，我保證，我們再也不會有交集！至於她的兒女，是她的意願，與我無關！恐怕人家大明星也看不上我這個窮當兵的！你要是能原諒我，我們就繼續把日子過下去，要是不願意，還揪著過去不放，我們就這樣了，一別相歡，各生歡喜吧！都不要互相折磨了……”
徐敏敏不再笑了：“忍了十年了，終於還是忍不住，要暴露真麵目了嗎？虧我以為你一直在懺悔！現在我才知道，我一直都是異想天開！”
李悟臻：“……敏敏，你又想到哪裏去了，這些年，你還沒有鬧夠嗎？”
徐敏敏的眼淚掉下來了：“是我鬧夠？我以為我演的很專業呢，我鬧的哪一次，不是你做戲故意引我誤會的？”
李悟臻再次暴躁了，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對徐敏敏的無理取鬧無法忍耐：“你說什麽，感情你將整個大院鬧成這樣，都是我引導的！你的疑心病到底有多重！”
徐敏敏抹掉眼淚，整個人都釋然了：“每次都是我疑心病重？不是你故意挑那些不會沾染麻煩的女人給我製造機會？何彤彤、何翠丫……”
李悟臻聽到這兩個名字之後整個人都炸起了，站起來，居高臨下的喝道：“你又想怎麽樣了！都什麽時候的老黃曆了！你還嫌鬧得不夠嗎？”
何彤彤：……
她肯定，這位被擋著了的女士，剛剛是對著她喊名字的。
徐敏敏冷哼：“放心，這次我不鬧了！”
所有人都能見到李悟臻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你……”
徐敏敏很冷靜：“這些年，別說你煩，我陪你演戲，也挺煩的！我當然也知道，你不會接受何芬芬這樣的女人，對於你來說，一切阻擾你前程的人，都會被放棄……我想，你和何芬芬的過往和經曆，你早就和組織報備過了對吧！組織上肯定也已經對你的所作所為有所記錄了。不對，更有可能，這些都是你一手策劃的，組織已經知道的事情，現在你敢讓何芬芬站出來，是因為你有恃無恐對吧！聽說兩年後，島市就能回歸，你躲著我，暗中出力不少吧！何芬芬是你的棋子？！”
李悟臻：“……”
徐敏敏嗬嗬一笑：“怎麽了，沒話說了，我猜對了，為什麽這麽驚訝的樣子，就像你說的，我們是真夫妻，我會這麽了解你，不是很正常嗎？”
李悟臻坐下，不過大家透過窗簾，都能感覺到裏麵的氣氛不大對路。
徐敏敏就十分平靜了：“不要用像是第一天認識我的眼神看著我，既然你已經敢慫恿何芬芬鬧到我麵前，你就肯定已經做足了充足的準備了。這些天，你變著法子的隱瞞何彤彤到來科學院的消息，目的不就是想告訴我，何翠丫的女兒要來了……對吧！為了不顯得詭異，你的布置也是很辛苦，很費心思了！”
麵對著李悟臻的繼續沉默，徐敏敏對著窗外的眾人，眼神迷離地繼續說道：“你其實最想我去鬧的，是科學院，對嗎？何翠丫沒有來，你是不是很失望？想讓我鬧一場何彤彤，通過何彤彤的口，將你的處境告訴何翠丫……嗬嗬，是什麽樣的自信，讓你認為，何翠丫一直不嫁，是在等你？”
李悟臻很平靜的回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麽！不要隨意曲解我的用意！”
徐敏敏笑得更開心了：“李悟臻啊李悟臻，我都鬧了那麽多年了，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大大方方的告訴我，你拋棄的童養媳養的女兒，恢複正常了，還要來軍方的研究院任職了，我還會去鬧嗎？明明都知道這樣我就不會懷疑了，你還故布疑陣，真是當我是傻啊！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還愛著你吧！還是你以為，我會為了柯柯的病，去煩何翠丫，讓你有機可乘？”
李悟臻沉默。
徐敏敏繼續諷刺：“看吧，老夫老妻的，我雖然沒有給你近身，不過看來，我還是很了解你的。本來想著是看誰熬得過誰，誰痛得過誰而已……我一直都覺得，既然你們李家從一開始就算計我，還讓我的柯柯以這種方式來到世界上，麵對著世界的不公平，我也要讓你們李家雞犬不寧……現在我放棄了。”
李悟臻反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收收你的疑心病！”
徐敏敏站起來，換做她的居高臨下：“不知道就不知道，沒關係，十年了，我也累了，已經懶得演了。不管怎麽樣，我都隻能承認，我的確不如何翠丫！”
“不過比起你這個撿了我這個粒芝麻，附送一顆甩不掉的粘豆兒子，卻丟了一個植物學家童養媳，軍事學家養女的蠢貨來說，我還是值得驕傲的！”
“離婚報告打上去吧，相信以你的人品，不會貪圖我的公司的對吧，還有，柯柯的撫養權，你也會大方的給我的對吧！就像你說的，一別相歡，各自安好吧！我也是受夠了。”
徐敏敏帶著勝利笑容望向何彤彤：“連我這種芝麻，都看不上你這蠢貨，為了逃避嫁給你，掉進李家這個狼窩，生生的將自己本性隱藏了十多年的何翠丫，會看上你嗎？”
在所有人的驚叫聲中。
何彤彤沉默了。
她看著客廳中，瘋狂地揮拳將以為嬌弱的女士打倒在地的，嗯……估計是惱羞成怒的……被突門而入的警衛製服了的……軍人？
呸……
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大概不該走這一趟。
將這種垃圾都不如的家夥，搶扯到自己偉大母親身上，似乎太不應該了……
擅自行動，媽媽不會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