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第五章
本著良心活下去[綜] 作者：甘緣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在宋朝, 衡量一個官是不是好官, 必備的條件和標準就是, 你有沒有給皇帝找茬……
不, 諫言！
作為一個有為、有誌向的官員，必須要盯緊著皇帝陛下，竟然你是天子, 是聖上, 是聖人……
看這稱呼, 就知道, 必須是完美無缺的啊！
雖然還沒有龜毛到皇帝吃多一個菜都要參一本的龜毛程度，但是當發現皇帝和寵臣一起威迫百姓，導致百姓無家可歸的情況下……
參！
努力的參！
拚死的參！
死怕什麽, 他們求得是更高層次的身後名！
誰都沒有想到, 包拯會玩得辣麽的大。
額……
口才辣麽的好。
一個早朝, 就他一個人說了半個時辰。
還是先揚後抑, 讚揚了皇帝陛下近年來的英明統策給天下帶來的好處和成就，還有汴京的變化，稱頌一下他是一個明君。
用時不到半盞茶之後……
一個轉折, 就給皇帝比說說了一下天下間到處都在鬧著的災情，又扯到了龐太師的為富不仁, 聽聞說龐太師是和皇帝陛下合夥開發房地產雲雲……
痛陳了開封府收到的來自百姓的冤屈，五句中有三句是痛斥龐太師目無法紀, 一句是暗指皇帝助紂為虐的, 剩下一句就是說他有多心痛了……
最後總結陳詞還說到陳州龐昱的種種錯處, 簡直罄竹難書。
發揮超常的包大人恁是一個人將原本給同僚打了招呼讓他們說的話，全說了。
沒辦法，公孫先生的奏折寫的太好，他都看得感動了，結合了自己的想法和感悟，實在是思緒如泉停不下來啊！
整個朝廷，除了皇帝和龐太師之外，幾乎都被感動了。
兩位被對準的主人公此時都十分的憔悴，正憋著一肚子的火呢，此時這把火憋著，差點沒把他們憋暈了。
皇帝是因為後宮的，自從生下太子之後，很有賢後風範的皇後昨天午後，開始故態複萌了。
不是這個被她甩巴掌，就是那個被她掌嘴杖刑，手捏著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罪證的皇後，名正言順的開始清理後宮，整個後宮都是哭聲一片。
雖然皇帝早就知道，後宮從來都不是什麽平和的地方，但是他一直以為，以他的賢明，他的後宮肯定也是比較清明的，誰知道，被打臉了呢！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不僅前朝有派係，他的後宮竟然也是有涇渭分明的派係的，皇後和貴妃的派係之間，互相揭露黑底後，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從皇後開始鬧，到他開始生氣，整個後宮，除了皇後之外，所有的妃嬪都被降級了。
也是這時，皇帝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皇後的身邊，竟然有那麽多不顯眼的厲害人物。
都不是牌麵上的人，一些粗使的花匠、婆子，還有隻能待在小廚房的人，七個，都是這兩年進宮的，讓他防不勝防！
皇後倒是直接：“陛下你可是天下之主，我這個皇後沒有了，還會有下一個皇後，太子沒有了，還能有下一個太子，要是陛下真是愛護臣妾和小昀，那龐貴妃她們又是怎麽來的！”
“以前我想要陛下隻有我一個，現在我隻想要太子一個，當初，誰跟我搶陛下，我就敢直接上手拍死她，如今誰敢碰我兒，我就敢讓她死！”
“證據？不需要的，我隻要覺得是就行！陛下如果不怕我心狠手辣，就讓你那些心肝們，收好她們的爪子，不論你讓她們進宮是為了平衡勢力，還是你的心頭好，我都不管了，隻要不招惹我兒就好！”
“就像小閻說的，有了小昀之後，我還靠你做什麽？”
“信你，這些人手我一直沒有用，就是信你的，可是你都做了什麽，今天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麽，但是我隻知道，我兒差一點就是因為你的試探，命都要沒了。如今是我求著人家包閻和公孫嵐，沒有他們的庇護，我的兒子怎麽辦？”
雖然說著很冷血，但是皇帝看著不停的倔強掉淚的皇後，又生氣不起來。
“總之，我管不了那麽多了，你要是要太子，要我，就這麽過下去，不要我們了，就快點廢了我，讓我帶著太子做個平民百姓就好，我隻要小昀健健康康的活著！”
被皇後趕出宮殿之後，皇帝又迎來一波又一波的各種求情，太子誕生之後，他過的有多快活，他現在就有多頭痛，一個晚上的，他直接貶斥了身邊的好幾個太監，才換來了一個時辰的睡眠，就悲催的要早朝了。
恰巧還是大朝。
皇帝最自豪的是，他是一個勤勞的節約的皇帝，所以這個大朝怎麽的都不能缺席的。
又加上昨天後宮的大鬧，群臣大概都收到消息了，前朝後宮分不開，後宮鬧了那麽大一件事情，今天他都得上朝，解釋一下，穩定一下人心。
龐太師龐吉就更苦逼一些了，昨天上半夜因為後宮的傳來的事情，憂心忡忡的，根本睡不著。
正和忠心的幕僚商量著事情呢。
對於未來太子是在包拯他們的教導下長大這件事情，龐太師比他的女兒龐貴妃更加之覺得難受？
龐家富貴，他如今也權傾朝野，可是，因為太子在，他的權貴很有可能沒法延續到下一代，這對於他們一係，實在太不利了。
包拯是能人，他的師爺也是不簡單的，在一群江湖草莽的保護之下，龐吉想要解決他，也找不到漏洞。
最讓龐吉生氣的是，包拯的侄孫和包拯師爺的妹妹公孫嵐也讓他找不到漏洞。
多神奇，不過是兩個小兒，竟然讓他無處著手。
龐吉不傻，他不相信什麽相國寺大師的箴言，更不相信什麽鬼金童玉女，不過，他可以知道的是，太子在這樣的人教導下，隻要不傻，長大之後肯定也是一位適合大宋的明君，可是，他龐家最需要的，不是什麽明君，而是龐家的保護傘！
所以太子，必須除去。
女兒向皇帝的提議讓公孫嵐診脈的事情，就是龐吉和他忠心的幕僚們商量出來的，惡心包拯一係的法子。
男人嘛，特別是皇帝那種地位的，如果可以，怎麽可能忍受隻有一個子嗣，更何況正是意氣風發中的皇帝，人的心情一旦高漲了，都會想要更多。
更何況，自己的太子隻能在別人手中長大，即使太子越長越優秀，皇帝的心裏肯定也不好受。
這個法子，要是成功了，讓女兒能懷上一兒半女的，那就是賺到了，不成功，能挑釁一下，讓皇帝對包拯一係的人心生惡感也好。
他就是怎麽都沒有想到，最後的後果竟然會是女兒降位，被訓斥禁閉，連後宮的人手都折掉了大半，原因竟然是因為他龐吉一直沒有放在眼裏的，吃齋念佛很久的，被女兒壓著不敢說話的皇後？
這些事情都不是造成龐吉一早兩眼發蒙，頭重腳輕的緣故。
因為他相信，隻要皇帝還用得上龐家，那龐家就不會有事，真正讓他亂了手腳的是，談論著商量著的時候……
他龐府鬧鬼了！
做得虧心事太多的他，居然看見了一堆來找他索命的惡鬼！
和他一起商量事情的幕僚們都沒有事情，隻有他一個人見到，他被追得滿院子跑，即使最後他的護衛將他打暈了，他也是做了一夜的噩夢。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被捆著，嘴裏還塞著布的。
管家說，他熟睡的時候，不僅自己掐自己的脖子，還有咬舌頭的危險，如果不不捆著，怕他傷到自己。
可見他即使睡著了，也不安生。
最讓他覺得可怕的是，醒來的他發現，他書房的暗格都被人動過了！
謹慎的他醒來，第一時間就是去查看暗格。
能在被鬼追了一個晚上醒來，第一時間就去看暗格，龐太師都很是佩服自己。
暗格裏麵的東西都還在，如果不是動了暗格的人太過之明目張膽，生怕他不知道一般，還在他的暗格裏麵留下了一根腐爛了的枯草，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藏得很好的暗格，竟然被人動過！
實在讓他又氣又恨又心驚膽顫。
第一時間，龐吉就想到了開封府，想到了那群武功高強的草莽，還有那個據說醫術很好的公孫策！
昨晚，哪裏是什麽鬼討債，分明就是中毒了！
這是警告！
顧不得身體不適，連忙各種安排下去，就是為了不讓包拯他們找到把柄。
安排完畢，腦子亂成一團的龐太師還得拖著渾身疼痛的身體上朝。
他覺得今天，肯定有大事發生。
見到包黑炭站出列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預感應驗了。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不讓自己暈過去的。
欺人太甚！
同樣有這種心情的，還有皇帝。
頂著沉重的腦袋上朝的皇帝，是後悔了的，要是早知道，這麽一個試探，會後院起火到這種程度，他就不會犯傻的用這個去試探了。
在聽到包拯出列，在所有人麵前說出了他和龐太師之間的交易合作的時候，他是有些羞愧的。
雖然作為皇帝，但是說實話，他的手頭並不富裕。
而隱士們談到的治國理念，總是離不開錢的。
和臣子一起合作，實在是無奈之舉。
國庫是天下的，私庫才是他的。
作為一個有上進心的皇帝，基本操守他是知道的，他雖然想要豐富一下自己的私庫，可是肯定不是像包拯說的這樣，強取豪奪！
本來昨天聽到皇後和貴妃之間的掀底，他就心情不爽了，他的後宮他做主，隻有他不想知道的，沒有他不知道的。他的出生經曆，導致了他對後宮不可能疏忽大意。
一個夜晚，早朝之前，他想要的答案都在手上了。
不管是什麽原因都好，皇後的確是他後宮中最幹淨的一個，其他的，都或多或少手上都有些官司，特別是他一直寵愛的龐貴妃，實在讓他惱怒非常。
有其父必有其女，好脾氣的皇帝也怒了，精神不濟的時候，做事的忍耐力和思考能力也降低了不少，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龐太師已經被他收監入獄，包拯也已經被他欽點為了欽差，前去調查陳州事件了。
他聽到的隻有一句震聲的：“陛下聖明！”
被嚇醒的皇帝：……
不，其實我不想聖明來著！
將龐太師收監，也就是說，他付出的私房，都要打水漂了！
他更想嚶嚶嚶了。
聖明又不能當錢花！
可是，一言九鼎，作為皇帝，他說出的話就是聖旨，不能反悔。
錢沒了，心痛一會，緩緩，總能過去……
可是：“皇後，這是什麽！”
午飯時刻，準備找機會和兒子溝通一下感情，解釋一下昨天他行為的始末因由的皇帝，收到了一張便條。
父皇，閻和嵐說要帶我去見識一下，所以我們去遊學了。
“皇兒去哪裏了？”
皇後涼涼的說：“昀兒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他要和小閻、小嵐一起去見識下天下風光，我允許了。”
皇帝這時候是真的氣狠了：“胡鬧，那多危險！一國太子，怎麽可以隨意離開國都！”
皇後也還在氣頭上，相當有恃無恐：“你廢了太子，就不是了！”
“我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怎麽可能廢了他！”皇帝也懶得跟皇後打啞謎了：“再怎麽，也是親生兒子，我會害了他？頭發長見識短的，兒子一走，他還是我們的兒子嗎？”
將來，恐怕真的變成了包閻和公孫嵐的兒子了！
還有他這個親生父親什麽事情。
對於這個，皇後倒是很看得開：“活著就好！有你這種和平無事，就拿兒子來試刀的父親，還不如人家事事為他考慮的小閻和小嵐呢！”
“我怎麽就沒有為他考慮了。”皇帝覺得皇後都無理取鬧了。
皇後冷哼：“我雖然不聰明，但是也不傻，要是真是為了兒子著想，你怎麽就不為兒子做些事情，你不願意折了包閻將來的前程，那小嵐呢，認個義妹、義女，封個公主也可以的吧！這樣一來，他們教導小昀不就名正言順了。可是，你都做了些什麽？太子從小到大，你都做過什麽？一個口頭的女名捕？嘖嘖，無俸無祿的，讓人家給你養兒子！”
“如果不是包閻那小子點明，我都沒有發現，我們這一國的皇帝皇後，竟然真的讓人家開封府，白白的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除了我生產養胎時候奉上的金銀，我和你都沒有給過人家哪怕一文錢！”
什麽？
皇帝愣住了。
他下意識的反駁：“這些東西不是應該你這個母親安排的嗎？年禮、節禮這些，你都沒有少給啊！”
皇後也是有些底氣不足的，燈下黑不過如是了。
她也沒有發現，原來自家的兒子一直都是吃住都在開封府，她和皇帝，竟然連錢都沒有給的。
但是在氣頭上的人，無理還有三分氣呢：“年禮、節禮？這些不是正常交往都該給的東西嗎？那些東西，又不是特殊的，幾乎文武百官都有一份的東西，你說的也不虧心。”
皇後也是怕的，當年將生產完後，抱著胖胖的兒子會皇宮之後，還不到一個月，兒子就身中了好幾樣的毒，如果不是公孫嵐本事，她都想殺了自己了。
誰會想到，原來下毒還有這麽多種多樣的方式？
徹查之下，她的宮中，就沒有一樣幹淨的東西！
這種情況下，她哪裏還敢從宮中送東西給兒子。
至於銀錢……
包閻和小嵐從來都沒有和她說過，她也沒有在意，以為是皇帝給了的。
作為父親，他總不能虧待了兒子去吧。
而皇帝呢……
“所以說，就是這些年，皇後你也沒有給……補貼什麽的？”
他這些年可是明著暗著的都補貼了皇後不少好東西的。
“我記得，我不是給你幾個皇莊了嗎？”
才說完，在皇後的瞪視下，皇帝也想起了這些年來層出不窮的下毒方式……
誰也不能確保，皇莊出來的東西，是幹淨無毒的。
他也沉默了。
相對無言的天家夫妻，都確定了一件事情。
就是，人家真的是，在給他們，嗯……
白養兒子。
還是一個月好幾千貫的養法。
別人不知道，這對關注著兒子動靜的夫妻能不知道嗎？
公孫嵐的錢，幾乎都是花在了衣食住行上了。
花費對象，就是公孫策、她還有太子。
吃喝穿行，幾乎都是汴京最好的那種！
現在看來，是真的……
虧大了！
難怪，人家昨天那麽生氣了。
換位思考，他也生氣。
皇後看到皇帝表情的變化，也有些氣短的開口辯解了：“你說，我能拒絕嗎？有理由拒絕嗎？”
正如包閻所說的，在小昀沒有長大之前，皇帝陛下還是很重要的，讓他不生小昀的氣，能讓小昀以後的路好走很多。
最重要的是，包閻說了：“汴京今後的水會很渾濁，作為所有人都矚目的太子，小昀不適合留在這裏，現在，大宋還是皇帝陛下說了算。還不如抓緊時間，讓小昀熟悉一下，他將來要掌管的土地的情況呢。等小昀有能力自己麵對風雨的時候，再帶他回來吧。”
遠的香，近的臭，除非皇帝想要廢太子，否則，下一任皇帝最有競爭力的就是趙昀了。
畢竟，名正則言順。
皇後知道，名正言順再有本事，才是正道。
即使再不舍，她也隻能放手：“而且，小昀還是將我們配給他的護衛都帶走了的！還答應了我，每天都給我們寫信的。”
不然，她也不願意啊！
皇帝揉揉頭痛的腦袋：“就這樣吧！”
還能怎麽辦呢。
就是希望，兒子回來之後，還是他兒子！
在皇帝酸溜溜的時候，包拯一行人已經踏上了前往陳州的路了。
欽差的儀仗什麽，還在後麵整裝待發著，他們就已經在一輛商行的馬車上，快速急速前行了。
商行是包大人透過關係找到的，曾經這個商行蒙冤，差點被砍，上告到開封府，包大人為他伸冤平凡了。
而馬車則是林嵐用設計圖換回來的，剛剛弄好，就派上用場了。
外表和普通的大馬車差不多，但是內裏就千差萬別了，最起碼，跑起來比那些顛婆得屁股痛的馬車要好上太多了。
車上，就是包拯、包閻、公孫嵐還有趙昀四個。
公孫策、展昭他們跟著欽差的儀仗走，還找了一個人假冒包大人，想順路解決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狗急跳牆之下，刺殺什麽的，肯定不會少，能幹掉不少敗類，挫一下龐太師他們的氣勢。
現在，他們的身份是，和商隊、鏢師拚隊的，帶著孫子們，前往陳州見識一番，並尋找商機的大糧商家的老太爺。
受災的地方，絕對是糧商發財的好地方。
為了符合包大人老了幾十歲，還有皺紋的，自幼下田太多，曬得黑臉的糧商身份，林嵐還用一盆花，換回了四五車的糧食，雇人一同運著上路。
運到陳州，還能做下善事，何樂而不為？
哦，對了，老黑臉糧商，還帶著五個凶神惡煞的護衛，據說是五兄弟，渾身殺氣的，特別是最小的那個，虎背熊腰，臉上還有幾道深深的疤痕。
聽說這五兄弟，都曾經是在西夏和大宋邊境混過商隊的，手上都沾過血的。
難怪敢這麽的，遊玩般，帶著孫子們就去據說災情很嚴重的陳州，這年頭，狠的人才能發財啊！
他家的小孫子也是個厲害的，居然眼都不眨的盯著一旁騎馬的五個渾身煞氣的護衛，好奇的看了大半天呢。
良久，馬車上，最小的孫子小昀終於放下了窗簾子，轉而望向一聲富貴打扮的，完全看不出原樣的包拯，感歎：“嵐好厲害，白師父不像白師傅，包爺爺也不像包爺爺了。”
如果不是他親眼看著林嵐拿著材料給他們易容“化妝”的，即使是朝夕相處，他都認不出他們來了。
在馬車旁的白玉堂也對著車窗狗腿的讚揚：“我也沒想到，小嵐竟然有這種手藝，剛剛我去洗了一把臉，也沒有掉色的，將五爺我化的比兄長們都要威武！不錯不錯！”
這聲音，明顯就和他那一身氣勢不搭，不過馬車疾行間，也不會有人聽到。
一身男裝打扮的林嵐翻個白眼：“白大俠就不用稱讚小妹了，無論你怎麽稱讚我，昨晚的那些毒|藥，我都不會給你的，你就死心吧！”
昨天林嵐也是無聊的，和展昭白玉堂一起夜遊了一番太師府，聽到了龐太師和幕僚的談話。
被嫉惡如仇的白玉堂感染了，她也一時衝動的，直接給龐太師來了一把毒|粉。
不是大毒，就是有些致幻成分。
撒藥的時候，滅了一下蠟燭，沒想到，龐太師竟然就“見鬼”了。
白玉堂也趁機問出他的問題：“嵐妹子，明明暗格中，都有龐太師的所有罪證了，你都隻是看了一眼，就放回原位，沒有拿出來？”
放下一根九尾巴草什麽的，多此一舉了。
小昀接口：“我知道，我猜到了，嵐肯定覺得，與其成為罪證，還不留下來讓龐太師擔驚受怕的好！嚇死他！”
凶巴巴的，配上嘴巴旁邊的一顆大黑痣，要多萌就有多萌。
包閻給了興奮過度的小昀一個腦瓜：“拿出來又怎麽樣？就憑他和你父親狼狽為奸，這次也肯定弄不倒他，隻要老龐願意出些血，他這關還是能過下去的。還不如留下來那些證據，讓他自己想辦法抹平這一切更好。我們隻要盯著，不要讓無辜的人受罪，順便讓他自己人狗咬狗骨更好！”
“你父親和滿朝文武都盯著呢，這麽混亂的時候，被他逼迫的普通人，他隻能會大手放過，並送上豐厚補償的，因為他這種時候，承受不起更大的風浪了，這次，在汴京的規劃中，他絕對虧大了！”
趙昀聽著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包拯閉目，不發一言，實在是……
包閻問林嵐：“易容就易容，皮膚弄黑一些，我也能理解，但是為什麽我們都要弄這麽一顆大黑痣！太引人注目了。”
包拯小小的睜開了眼睛，看著三個原本都很好看的娃，如今都塗抹的和他一樣，渾身古銅色的灰黑，最有標誌性的就是，爺孫四個，在嘴角下方，都長著一顆一模一樣的大黑痣，隻要說話就一動一動的，十分的滑稽好笑。
為了不笑場，他隻能閉眼了。
林嵐：“這樣比較有爺孫相……”
騙人的，她原本不過是想要玩一下包閻，隻給他弄的，但是發現，這樣樣子夠滑稽，能讓人都隻看著這顆黑痣了，因為滑稽，反而不會太注意並深究他們爺孫的相貌了，才一起弄的。
現在，看到包閻不喜歡，她就放心了。
不, 諫言！
作為一個有為、有誌向的官員，必須要盯緊著皇帝陛下，竟然你是天子, 是聖上, 是聖人……
看這稱呼, 就知道, 必須是完美無缺的啊！
雖然還沒有龜毛到皇帝吃多一個菜都要參一本的龜毛程度，但是當發現皇帝和寵臣一起威迫百姓，導致百姓無家可歸的情況下……
參！
努力的參！
拚死的參！
死怕什麽, 他們求得是更高層次的身後名！
誰都沒有想到, 包拯會玩得辣麽的大。
額……
口才辣麽的好。
一個早朝, 就他一個人說了半個時辰。
還是先揚後抑, 讚揚了皇帝陛下近年來的英明統策給天下帶來的好處和成就，還有汴京的變化，稱頌一下他是一個明君。
用時不到半盞茶之後……
一個轉折, 就給皇帝比說說了一下天下間到處都在鬧著的災情，又扯到了龐太師的為富不仁, 聽聞說龐太師是和皇帝陛下合夥開發房地產雲雲……
痛陳了開封府收到的來自百姓的冤屈，五句中有三句是痛斥龐太師目無法紀, 一句是暗指皇帝助紂為虐的, 剩下一句就是說他有多心痛了……
最後總結陳詞還說到陳州龐昱的種種錯處, 簡直罄竹難書。
發揮超常的包大人恁是一個人將原本給同僚打了招呼讓他們說的話，全說了。
沒辦法，公孫先生的奏折寫的太好，他都看得感動了，結合了自己的想法和感悟，實在是思緒如泉停不下來啊！
整個朝廷，除了皇帝和龐太師之外，幾乎都被感動了。
兩位被對準的主人公此時都十分的憔悴，正憋著一肚子的火呢，此時這把火憋著，差點沒把他們憋暈了。
皇帝是因為後宮的，自從生下太子之後，很有賢後風範的皇後昨天午後，開始故態複萌了。
不是這個被她甩巴掌，就是那個被她掌嘴杖刑，手捏著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罪證的皇後，名正言順的開始清理後宮，整個後宮都是哭聲一片。
雖然皇帝早就知道，後宮從來都不是什麽平和的地方，但是他一直以為，以他的賢明，他的後宮肯定也是比較清明的，誰知道，被打臉了呢！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不僅前朝有派係，他的後宮竟然也是有涇渭分明的派係的，皇後和貴妃的派係之間，互相揭露黑底後，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從皇後開始鬧，到他開始生氣，整個後宮，除了皇後之外，所有的妃嬪都被降級了。
也是這時，皇帝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皇後的身邊，竟然有那麽多不顯眼的厲害人物。
都不是牌麵上的人，一些粗使的花匠、婆子，還有隻能待在小廚房的人，七個，都是這兩年進宮的，讓他防不勝防！
皇後倒是直接：“陛下你可是天下之主，我這個皇後沒有了，還會有下一個皇後，太子沒有了，還能有下一個太子，要是陛下真是愛護臣妾和小昀，那龐貴妃她們又是怎麽來的！”
“以前我想要陛下隻有我一個，現在我隻想要太子一個，當初，誰跟我搶陛下，我就敢直接上手拍死她，如今誰敢碰我兒，我就敢讓她死！”
“證據？不需要的，我隻要覺得是就行！陛下如果不怕我心狠手辣，就讓你那些心肝們，收好她們的爪子，不論你讓她們進宮是為了平衡勢力，還是你的心頭好，我都不管了，隻要不招惹我兒就好！”
“就像小閻說的，有了小昀之後，我還靠你做什麽？”
“信你，這些人手我一直沒有用，就是信你的，可是你都做了什麽，今天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麽，但是我隻知道，我兒差一點就是因為你的試探，命都要沒了。如今是我求著人家包閻和公孫嵐，沒有他們的庇護，我的兒子怎麽辦？”
雖然說著很冷血，但是皇帝看著不停的倔強掉淚的皇後，又生氣不起來。
“總之，我管不了那麽多了，你要是要太子，要我，就這麽過下去，不要我們了，就快點廢了我，讓我帶著太子做個平民百姓就好，我隻要小昀健健康康的活著！”
被皇後趕出宮殿之後，皇帝又迎來一波又一波的各種求情，太子誕生之後，他過的有多快活，他現在就有多頭痛，一個晚上的，他直接貶斥了身邊的好幾個太監，才換來了一個時辰的睡眠，就悲催的要早朝了。
恰巧還是大朝。
皇帝最自豪的是，他是一個勤勞的節約的皇帝，所以這個大朝怎麽的都不能缺席的。
又加上昨天後宮的大鬧，群臣大概都收到消息了，前朝後宮分不開，後宮鬧了那麽大一件事情，今天他都得上朝，解釋一下，穩定一下人心。
龐太師龐吉就更苦逼一些了，昨天上半夜因為後宮的傳來的事情，憂心忡忡的，根本睡不著。
正和忠心的幕僚商量著事情呢。
對於未來太子是在包拯他們的教導下長大這件事情，龐太師比他的女兒龐貴妃更加之覺得難受？
龐家富貴，他如今也權傾朝野，可是，因為太子在，他的權貴很有可能沒法延續到下一代，這對於他們一係，實在太不利了。
包拯是能人，他的師爺也是不簡單的，在一群江湖草莽的保護之下，龐吉想要解決他，也找不到漏洞。
最讓龐吉生氣的是，包拯的侄孫和包拯師爺的妹妹公孫嵐也讓他找不到漏洞。
多神奇，不過是兩個小兒，竟然讓他無處著手。
龐吉不傻，他不相信什麽相國寺大師的箴言，更不相信什麽鬼金童玉女，不過，他可以知道的是，太子在這樣的人教導下，隻要不傻，長大之後肯定也是一位適合大宋的明君，可是，他龐家最需要的，不是什麽明君，而是龐家的保護傘！
所以太子，必須除去。
女兒向皇帝的提議讓公孫嵐診脈的事情，就是龐吉和他忠心的幕僚們商量出來的，惡心包拯一係的法子。
男人嘛，特別是皇帝那種地位的，如果可以，怎麽可能忍受隻有一個子嗣，更何況正是意氣風發中的皇帝，人的心情一旦高漲了，都會想要更多。
更何況，自己的太子隻能在別人手中長大，即使太子越長越優秀，皇帝的心裏肯定也不好受。
這個法子，要是成功了，讓女兒能懷上一兒半女的，那就是賺到了，不成功，能挑釁一下，讓皇帝對包拯一係的人心生惡感也好。
他就是怎麽都沒有想到，最後的後果竟然會是女兒降位，被訓斥禁閉，連後宮的人手都折掉了大半，原因竟然是因為他龐吉一直沒有放在眼裏的，吃齋念佛很久的，被女兒壓著不敢說話的皇後？
這些事情都不是造成龐吉一早兩眼發蒙，頭重腳輕的緣故。
因為他相信，隻要皇帝還用得上龐家，那龐家就不會有事，真正讓他亂了手腳的是，談論著商量著的時候……
他龐府鬧鬼了！
做得虧心事太多的他，居然看見了一堆來找他索命的惡鬼！
和他一起商量事情的幕僚們都沒有事情，隻有他一個人見到，他被追得滿院子跑，即使最後他的護衛將他打暈了，他也是做了一夜的噩夢。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被捆著，嘴裏還塞著布的。
管家說，他熟睡的時候，不僅自己掐自己的脖子，還有咬舌頭的危險，如果不不捆著，怕他傷到自己。
可見他即使睡著了，也不安生。
最讓他覺得可怕的是，醒來的他發現，他書房的暗格都被人動過了！
謹慎的他醒來，第一時間就是去查看暗格。
能在被鬼追了一個晚上醒來，第一時間就去看暗格，龐太師都很是佩服自己。
暗格裏麵的東西都還在，如果不是動了暗格的人太過之明目張膽，生怕他不知道一般，還在他的暗格裏麵留下了一根腐爛了的枯草，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藏得很好的暗格，竟然被人動過！
實在讓他又氣又恨又心驚膽顫。
第一時間，龐吉就想到了開封府，想到了那群武功高強的草莽，還有那個據說醫術很好的公孫策！
昨晚，哪裏是什麽鬼討債，分明就是中毒了！
這是警告！
顧不得身體不適，連忙各種安排下去，就是為了不讓包拯他們找到把柄。
安排完畢，腦子亂成一團的龐太師還得拖著渾身疼痛的身體上朝。
他覺得今天，肯定有大事發生。
見到包黑炭站出列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預感應驗了。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不讓自己暈過去的。
欺人太甚！
同樣有這種心情的，還有皇帝。
頂著沉重的腦袋上朝的皇帝，是後悔了的，要是早知道，這麽一個試探，會後院起火到這種程度，他就不會犯傻的用這個去試探了。
在聽到包拯出列，在所有人麵前說出了他和龐太師之間的交易合作的時候，他是有些羞愧的。
雖然作為皇帝，但是說實話，他的手頭並不富裕。
而隱士們談到的治國理念，總是離不開錢的。
和臣子一起合作，實在是無奈之舉。
國庫是天下的，私庫才是他的。
作為一個有上進心的皇帝，基本操守他是知道的，他雖然想要豐富一下自己的私庫，可是肯定不是像包拯說的這樣，強取豪奪！
本來昨天聽到皇後和貴妃之間的掀底，他就心情不爽了，他的後宮他做主，隻有他不想知道的，沒有他不知道的。他的出生經曆，導致了他對後宮不可能疏忽大意。
一個夜晚，早朝之前，他想要的答案都在手上了。
不管是什麽原因都好，皇後的確是他後宮中最幹淨的一個，其他的，都或多或少手上都有些官司，特別是他一直寵愛的龐貴妃，實在讓他惱怒非常。
有其父必有其女，好脾氣的皇帝也怒了，精神不濟的時候，做事的忍耐力和思考能力也降低了不少，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龐太師已經被他收監入獄，包拯也已經被他欽點為了欽差，前去調查陳州事件了。
他聽到的隻有一句震聲的：“陛下聖明！”
被嚇醒的皇帝：……
不，其實我不想聖明來著！
將龐太師收監，也就是說，他付出的私房，都要打水漂了！
他更想嚶嚶嚶了。
聖明又不能當錢花！
可是，一言九鼎，作為皇帝，他說出的話就是聖旨，不能反悔。
錢沒了，心痛一會，緩緩，總能過去……
可是：“皇後，這是什麽！”
午飯時刻，準備找機會和兒子溝通一下感情，解釋一下昨天他行為的始末因由的皇帝，收到了一張便條。
父皇，閻和嵐說要帶我去見識一下，所以我們去遊學了。
“皇兒去哪裏了？”
皇後涼涼的說：“昀兒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他要和小閻、小嵐一起去見識下天下風光，我允許了。”
皇帝這時候是真的氣狠了：“胡鬧，那多危險！一國太子，怎麽可以隨意離開國都！”
皇後也還在氣頭上，相當有恃無恐：“你廢了太子，就不是了！”
“我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怎麽可能廢了他！”皇帝也懶得跟皇後打啞謎了：“再怎麽，也是親生兒子，我會害了他？頭發長見識短的，兒子一走，他還是我們的兒子嗎？”
將來，恐怕真的變成了包閻和公孫嵐的兒子了！
還有他這個親生父親什麽事情。
對於這個，皇後倒是很看得開：“活著就好！有你這種和平無事，就拿兒子來試刀的父親，還不如人家事事為他考慮的小閻和小嵐呢！”
“我怎麽就沒有為他考慮了。”皇帝覺得皇後都無理取鬧了。
皇後冷哼：“我雖然不聰明，但是也不傻，要是真是為了兒子著想，你怎麽就不為兒子做些事情，你不願意折了包閻將來的前程，那小嵐呢，認個義妹、義女，封個公主也可以的吧！這樣一來，他們教導小昀不就名正言順了。可是，你都做了些什麽？太子從小到大，你都做過什麽？一個口頭的女名捕？嘖嘖，無俸無祿的，讓人家給你養兒子！”
“如果不是包閻那小子點明，我都沒有發現，我們這一國的皇帝皇後，竟然真的讓人家開封府，白白的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除了我生產養胎時候奉上的金銀，我和你都沒有給過人家哪怕一文錢！”
什麽？
皇帝愣住了。
他下意識的反駁：“這些東西不是應該你這個母親安排的嗎？年禮、節禮這些，你都沒有少給啊！”
皇後也是有些底氣不足的，燈下黑不過如是了。
她也沒有發現，原來自家的兒子一直都是吃住都在開封府，她和皇帝，竟然連錢都沒有給的。
但是在氣頭上的人，無理還有三分氣呢：“年禮、節禮？這些不是正常交往都該給的東西嗎？那些東西，又不是特殊的，幾乎文武百官都有一份的東西，你說的也不虧心。”
皇後也是怕的，當年將生產完後，抱著胖胖的兒子會皇宮之後，還不到一個月，兒子就身中了好幾樣的毒，如果不是公孫嵐本事，她都想殺了自己了。
誰會想到，原來下毒還有這麽多種多樣的方式？
徹查之下，她的宮中，就沒有一樣幹淨的東西！
這種情況下，她哪裏還敢從宮中送東西給兒子。
至於銀錢……
包閻和小嵐從來都沒有和她說過，她也沒有在意，以為是皇帝給了的。
作為父親，他總不能虧待了兒子去吧。
而皇帝呢……
“所以說，就是這些年，皇後你也沒有給……補貼什麽的？”
他這些年可是明著暗著的都補貼了皇後不少好東西的。
“我記得，我不是給你幾個皇莊了嗎？”
才說完，在皇後的瞪視下，皇帝也想起了這些年來層出不窮的下毒方式……
誰也不能確保，皇莊出來的東西，是幹淨無毒的。
他也沉默了。
相對無言的天家夫妻，都確定了一件事情。
就是，人家真的是，在給他們，嗯……
白養兒子。
還是一個月好幾千貫的養法。
別人不知道，這對關注著兒子動靜的夫妻能不知道嗎？
公孫嵐的錢，幾乎都是花在了衣食住行上了。
花費對象，就是公孫策、她還有太子。
吃喝穿行，幾乎都是汴京最好的那種！
現在看來，是真的……
虧大了！
難怪，人家昨天那麽生氣了。
換位思考，他也生氣。
皇後看到皇帝表情的變化，也有些氣短的開口辯解了：“你說，我能拒絕嗎？有理由拒絕嗎？”
正如包閻所說的，在小昀沒有長大之前，皇帝陛下還是很重要的，讓他不生小昀的氣，能讓小昀以後的路好走很多。
最重要的是，包閻說了：“汴京今後的水會很渾濁，作為所有人都矚目的太子，小昀不適合留在這裏，現在，大宋還是皇帝陛下說了算。還不如抓緊時間，讓小昀熟悉一下，他將來要掌管的土地的情況呢。等小昀有能力自己麵對風雨的時候，再帶他回來吧。”
遠的香，近的臭，除非皇帝想要廢太子，否則，下一任皇帝最有競爭力的就是趙昀了。
畢竟，名正則言順。
皇後知道，名正言順再有本事，才是正道。
即使再不舍，她也隻能放手：“而且，小昀還是將我們配給他的護衛都帶走了的！還答應了我，每天都給我們寫信的。”
不然，她也不願意啊！
皇帝揉揉頭痛的腦袋：“就這樣吧！”
還能怎麽辦呢。
就是希望，兒子回來之後，還是他兒子！
在皇帝酸溜溜的時候，包拯一行人已經踏上了前往陳州的路了。
欽差的儀仗什麽，還在後麵整裝待發著，他們就已經在一輛商行的馬車上，快速急速前行了。
商行是包大人透過關係找到的，曾經這個商行蒙冤，差點被砍，上告到開封府，包大人為他伸冤平凡了。
而馬車則是林嵐用設計圖換回來的，剛剛弄好，就派上用場了。
外表和普通的大馬車差不多，但是內裏就千差萬別了，最起碼，跑起來比那些顛婆得屁股痛的馬車要好上太多了。
車上，就是包拯、包閻、公孫嵐還有趙昀四個。
公孫策、展昭他們跟著欽差的儀仗走，還找了一個人假冒包大人，想順路解決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狗急跳牆之下，刺殺什麽的，肯定不會少，能幹掉不少敗類，挫一下龐太師他們的氣勢。
現在，他們的身份是，和商隊、鏢師拚隊的，帶著孫子們，前往陳州見識一番，並尋找商機的大糧商家的老太爺。
受災的地方，絕對是糧商發財的好地方。
為了符合包大人老了幾十歲，還有皺紋的，自幼下田太多，曬得黑臉的糧商身份，林嵐還用一盆花，換回了四五車的糧食，雇人一同運著上路。
運到陳州，還能做下善事，何樂而不為？
哦，對了，老黑臉糧商，還帶著五個凶神惡煞的護衛，據說是五兄弟，渾身殺氣的，特別是最小的那個，虎背熊腰，臉上還有幾道深深的疤痕。
聽說這五兄弟，都曾經是在西夏和大宋邊境混過商隊的，手上都沾過血的。
難怪敢這麽的，遊玩般，帶著孫子們就去據說災情很嚴重的陳州，這年頭，狠的人才能發財啊！
他家的小孫子也是個厲害的，居然眼都不眨的盯著一旁騎馬的五個渾身煞氣的護衛，好奇的看了大半天呢。
良久，馬車上，最小的孫子小昀終於放下了窗簾子，轉而望向一聲富貴打扮的，完全看不出原樣的包拯，感歎：“嵐好厲害，白師父不像白師傅，包爺爺也不像包爺爺了。”
如果不是他親眼看著林嵐拿著材料給他們易容“化妝”的，即使是朝夕相處，他都認不出他們來了。
在馬車旁的白玉堂也對著車窗狗腿的讚揚：“我也沒想到，小嵐竟然有這種手藝，剛剛我去洗了一把臉，也沒有掉色的，將五爺我化的比兄長們都要威武！不錯不錯！”
這聲音，明顯就和他那一身氣勢不搭，不過馬車疾行間，也不會有人聽到。
一身男裝打扮的林嵐翻個白眼：“白大俠就不用稱讚小妹了，無論你怎麽稱讚我，昨晚的那些毒|藥，我都不會給你的，你就死心吧！”
昨天林嵐也是無聊的，和展昭白玉堂一起夜遊了一番太師府，聽到了龐太師和幕僚的談話。
被嫉惡如仇的白玉堂感染了，她也一時衝動的，直接給龐太師來了一把毒|粉。
不是大毒，就是有些致幻成分。
撒藥的時候，滅了一下蠟燭，沒想到，龐太師竟然就“見鬼”了。
白玉堂也趁機問出他的問題：“嵐妹子，明明暗格中，都有龐太師的所有罪證了，你都隻是看了一眼，就放回原位，沒有拿出來？”
放下一根九尾巴草什麽的，多此一舉了。
小昀接口：“我知道，我猜到了，嵐肯定覺得，與其成為罪證，還不留下來讓龐太師擔驚受怕的好！嚇死他！”
凶巴巴的，配上嘴巴旁邊的一顆大黑痣，要多萌就有多萌。
包閻給了興奮過度的小昀一個腦瓜：“拿出來又怎麽樣？就憑他和你父親狼狽為奸，這次也肯定弄不倒他，隻要老龐願意出些血，他這關還是能過下去的。還不如留下來那些證據，讓他自己想辦法抹平這一切更好。我們隻要盯著，不要讓無辜的人受罪，順便讓他自己人狗咬狗骨更好！”
“你父親和滿朝文武都盯著呢，這麽混亂的時候，被他逼迫的普通人，他隻能會大手放過，並送上豐厚補償的，因為他這種時候，承受不起更大的風浪了，這次，在汴京的規劃中，他絕對虧大了！”
趙昀聽著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包拯閉目，不發一言，實在是……
包閻問林嵐：“易容就易容，皮膚弄黑一些，我也能理解，但是為什麽我們都要弄這麽一顆大黑痣！太引人注目了。”
包拯小小的睜開了眼睛，看著三個原本都很好看的娃，如今都塗抹的和他一樣，渾身古銅色的灰黑，最有標誌性的就是，爺孫四個，在嘴角下方，都長著一顆一模一樣的大黑痣，隻要說話就一動一動的，十分的滑稽好笑。
為了不笑場，他隻能閉眼了。
林嵐：“這樣比較有爺孫相……”
騙人的，她原本不過是想要玩一下包閻，隻給他弄的，但是發現，這樣樣子夠滑稽，能讓人都隻看著這顆黑痣了，因為滑稽，反而不會太注意並深究他們爺孫的相貌了，才一起弄的。
現在，看到包閻不喜歡，她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