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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的,朱公子請跟我來。”劉大引著朱晟來到前院。


    還未踏入院子,朱晟便聞到了一股讓他口水上湧的香味。王大廚又做了什麽好吃的?朱晟興奮不已,快走了幾步, 想早點一看究竟。


    “我今兒來得挺巧,你們可是在弄什麽好吃的?”朱晟往這邊跑多了, 語氣自然帶著熟稔。當他看到楚項陽在座的時候,他臉上露出關心之色。


    “聽聞項陽公子近日身體不適, 不知道有沒有好轉些?”


    楚項陽微微一笑, “多謝關心, 我的身體好了很多。”話才剛剛說完, 他喉嚨一陣幹癢, 想要咳嗽, 卻又不願意大家因為他的病症掃興,於是強力壓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 常桑遞過來一杯水, “喝點熱水吧。”


    朱晟並不知道楚項陽在四方旅舍住了下來, 他還以為楚項陽隻是跟他一樣, 碰巧遇到王大廚今日烹飪美食。來過這麽多次, 朱晟熟練地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


    廚房中,王大廚將醃製好的烏魚片下鍋, 他用手指敲擊著手背, 倒數出鍋的時間。


    得知朱晟的到來, 他多拿出一口砂鍋。五個跟王大廚臉差不多大的砂鍋並排放在灶台上, 就像是張大嘴巴等著投喂的孩子。


    魚片七分熟的時候起鍋,能最大程度保留魚肉的鮮美;用湯勺舀入提前燒燙的砂鍋內,發出吱吱吱的聲響,香味撲鼻而來。


    等酸湯烏魚呈到各位公子麵前,魚肉恰好熟透;用特製的木勺舀起一塊魚片,常桑迫不及待地放入口中。比記憶裏的味道還要鮮美,常桑嘴角上揚。


    “王大廚,還有烏魚片嗎?給大家都分食一些,嚐個鮮。等下次再買到烏魚,我們人手一大碗。”


    朱晟咽了咽口水,一口咬下魚肉,滾燙的感覺劃過舌尖,他還沒有品出個味道,這魚肉就像是自己長腳似的,滑進肚裏。這真的是魚肉嗎?跟以前吃過的魚肉完全不同!


    “太好吃了,王大廚,這魚叫做烏魚?我可以買來請你製作成酸湯烏魚,然後帶回家給家裏人嚐嚐嗎?”朱晟沒舍得吃第二口,而是抬頭看向王大廚。


    “烏魚很難找的。你若是尋到,盡管拿來便是。”或許朱晟這個鄚州小霸王會有辦法弄到烏魚?常桑又吃了一片烏魚,沾著王大廚自製的秘醬,好吃到爆。


    楚項陽習慣了食不言寢不語,麵對常桑和朱晟的聊天卻並不讓他厭煩,而是有一種溫暖的感覺。薊城本家有類似木勺子的餐具,不過是銅器。他優雅地把魚片從砂鍋裏撈起來,放進碗裏單獨食用。


    當楚項陽第一塊魚片入口,常桑和朱晟的砂鍋裏已經少了一半的魚肉。他們對麵的司馬邵元和司馬蕭進度更快,已經開始品嚐魚湯。


    魚肉的鮮嫩讓楚項陽驚訝不已,難怪對麵的常桑會吃得這麽開心,原來真的非常好吃。


    最先吃完的司馬蕭放下餐具,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諸位慢慢吃,我去院子裏走走。”有他這個老頭子在,年輕人說話都不太放得開。何況,他有自知之明,他隻是一名客人,能夠得到常桑和司馬邵元的招待那是對方好客。


    在四方旅舍吃過幾頓飯後,司馬蕭竟然心生長期留下來的想法。他除了對司馬邵元的武術感興趣之外,更覺得王大廚和常桑都是難得的妙人。


    這是楚項陽記事以來吃得最滿足的一頓飯,他想起昨日家書上的內容,心中忽然了對策。如果他明確表示自己是喜歡男人的,家裏是不是就不會逼他娶親了?


    楚項陽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常桑,他要是個女子的話,定是世間最好的女子!


    飯飽之後,人特別容易困倦,常桑讓楚大陪著自家主人在院子裏轉幾圈再上樓休息。剛才楚項陽吃得不少,以他的腸胃來說,恐怕有點撐。


    楚項陽走後,朱晟好奇地問道:“我怎麽不知項陽公子搬到了四方旅舍來住?”明明楚家在鄚州是有別院的。


    “今天上午的事情,你這不是看到了嗎?你自便,我要去午休了。”常桑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上午少說步行了六公裏,她小腿有點酸軟。


    “別呀,我這還有事情跟你商量。你知道嗎?我哥竟然同意我開遊藝樓,還把他名下的一個茶樓直接給我。這是我跟哥哥們商量出來的方案……”


    常桑指著司馬邵元道:“有事跟邵元商量,我就是一閑人。我去睡覺了,回見。”


    直到常桑走進後院,朱晟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給自己出的主意,怎麽半路撂挑子了?


    呂家,呂威得知楚項陽入住四方旅舍,不由得看向自家大哥呂誌,“大哥,項陽公子的病真的沒得救?”


    呂誌皺了皺眉頭,沉吟半晌,在二弟和父親麵前,他沒什麽好隱瞞的。


    “前日我去了一趟楚家別院,此次項陽公子感染風寒加重病情。我已經盡我最大的努力,若是他挺不過去,恐怕凶多吉少。”


    騰地一下,呂家家主呂尚存站起身來,“此話當真?他萬不能死在鄚州城啊!”呂家的發展最大的仰仗除了薊城何家,再有就是楚家。若是楚項陽在鄚州病逝,於呂家大不利。


    堂屋中,呂家二子顯然都明白父親所言深意。


    呂威眼睛一轉,心裏有了主意,“父親可知道項陽公子入住四方旅舍這件事?萬一項陽公子真的遭遇不測,這事自然有背鍋的人。”


    呂誌和呂尚存對視一眼,對啊!隻要稍加運作,他們不僅不會受到牽連,說不定還會更進一步。


    “可是,四方旅舍是田家的產業。”呂尚存畢竟年長,考慮事情更加周全。


    “父親多慮了。你可見田七去過四方旅舍?官府那邊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是常桑和司馬邵元兩兄弟從田七手中買走的旅舍。這買主和賣主之間,能夠有什麽關係?”


    呂威抬起下巴,眼睛微眯。想起司馬邵元多次拒絕自己的邀約,他心中非常不爽。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倒是要看看這外來戶是不是真的這麽牛氣!


    呂誌一心撲在醫藥上,對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不太擅長。聽完父親和二弟的話,他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們說這項陽公子放著好好的別院不住,為何要搬到四方旅舍去?”


    “大哥,這你就有所不知。自從常桑和司馬邵元兩兄弟接管四方旅舍,弄了好些稀奇古怪的吃食。項陽公子或許想著,便是要死,也做個飽死鬼?”


    呂威渾然不在意哥哥的話。他麵上敬重楚項陽,背地裏其實一直不太看得起那個病秧子。若不是身在楚家,他哪裏來的美名和聲望?


    “慎言!”呂尚存瞪了一眼自己的二兒子,這話要是被人傳出去,那還了得。


    呂誌也不讚同地看了弟弟一眼,項陽公子若是去世,對燕國來說亦是一個損失。項陽公子的才華和美貌,早已傳遍列國。


    四方旅舍中,楚大嫌棄地看了一圈客房,比他在別院的屋子還不如,公子哪裏可以住這樣簡陋的地方。


    主仆兩人在院子裏活動之後上樓,此刻楚項陽正端坐在書案前看書,楚大按照秦舍長的吩咐給主人泡了一杯養生茶,輕輕地放在桌上。


    “你覺得本家的房屋如何?”楚項陽放下書簡,緩緩地開口。


    “精美、大氣、結實、寬敞明亮。”再多的詞語他楚大就想不出來了。


    “你覺得本家的飲食如何?”


    “精致、品種多、好看。”好像就沒有別的優點了。


    “那你住得開心,吃得舒服嗎?”楚項陽端起茶杯,輕輕地喝了一口茶。對於從小在藥罐子裏泡大的他來說,這微苦的茶水根本算不得什麽。


    “不開心,不舒服。”楚大低著頭,他忽然明白了公子問話的意思。


    “說句不好聽的話,我時日已經不多。能夠開開心心地過好剩下的每一天,也是一種福氣。”說這話的時候,楚項陽嘴角帶著淺笑,他許久沒有這麽放鬆過了。生死既已看開,還有什麽可操心的?


    楚大緊咬著牙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信命!他這就去求秦舍長不要放棄他家公子。


    “項陽公子,請!”劉大在前麵帶路,心裏卻在暗自嘀咕:我家兩位主人都長得不差,隻是太過低調。和項陽公子比起來,各有千秋。


    三人一行路過飯堂,吃飯的客人目送他們離開後,私底下說起了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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