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點, 外麵陰沉的天下起小雨。


    帳篷中,白岐坐在椅子上,身體後仰傾斜著靠在桌上, 手上捧著遊戲機聚精會神的打著單機遊戲。


    黑七非常無語,人家演習帶槍帶裝備, 白渣渣出門則在急救箱中塞個遊戲機。


    ‘認命了?’被捕後不琢磨著搞點事情,反而‘自甘墮落’的在敵軍陣營中吃喝玩樂, 不像黑七認識的渣渣白。


    ‘不急, 有人來救。’白岐分神回了一句。


    有人救?誰?


    ‘詹晉堯?’


    除了他, 黑七想不出還有誰值得牛叉的敢日天日地的白上神去期待。


    ‘紅方的通信團有bug,這一點但凡是個聰明一點的,吃點虧後肯定想的到。’


    ‘詹晉堯是719主力,本人又是個不怕事的瘋子,一旦得知紅方bug後會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麽?’


    ‘搞掉通信團。’黑七不蠢, 反而一點就通,而且還懂得舉一反三。


    ‘在監控下他們寸步難行,除非先弄瞎監視的眼睛。’


    ‘先前你讓我根據信號鎖定通信團的位置,到和邱榮濤同行, 引他們靠近目標, 再分開,被捕, 一切都是故意的。’


    遊戲勝利, 白上神仰頭揉揉僵硬的脖子。


    ‘倒不是算無遺漏, 至少本上神沒料到會和杜博明遇上。’


    如非偶然,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和原主的親人們遇見,原主記憶中,他們可都是精明人。


    ‘你算計這些的目的呢?’黑七腦補各種陰謀論的可能性。


    ‘無聊,湊個熱鬧。’白上神。


    ‘……’啪啪打臉。


    紅方基地外。


    詹晉堯和同隊夥伴潛伏在灌木叢中,仔細偵察著基地中的情況,不貿然妄動。


    “軍師,小五,二哈跟我,其餘人在外接應。”詹晉堯下達命令。


    被點名代號的三人小聲回應,“是。”


    帳篷中。


    白上神又開一局遊戲,一個士兵端著飯盒進來。


    白岐頭也不抬,眼睛一直黏在遊戲機上,“你們團長呢?”


    知道他是杜博明的侄子,所以士兵清楚他口中的團長是哪個,於是羞澀一笑回答,“在和其他團長開會呢,你先吃飯吧。”


    ‘詹晉堯的人潛進來了。’黑七提示。


    見士兵貼心的幫他打開飯盒蓋,白上神挪挪椅子靠近他,“會玩嗎?”


    許是白岐‘柔弱’的模樣太具有欺騙性,因此士兵並未提防他,聽他問話於是看眼遊戲機,是一個坦克戰略遊戲。


    士兵笑笑,“我是坦克團的。”


    “本行?來,幫我過關。”


    當十五分鍾後,詹晉堯闖入帳篷中,看的十分和諧的一幕。


    白上神平靜的玩著遊戲,一個士兵苦著臉頹廢的躺在地上,頭上的感應器冒著煙。


    詹晉堯收槍,笑盈盈的看著白岐,“叛變了?”


    剛剛潛伏進來後,他偷聽見兩個士兵談話說俘虜,當時他還驚奇一把,是哪個不懂行的小菜鳥被活捉了,沒想到竟是自己基地的。


    “嚴格意義上來講,是被俘。”白上神回答。


    詹晉堯上前,端起桌上的飯盒吃了一口,“青椒牛肉,夥食不錯啊?”


    “國家規定,優待俘虜嘛。”白岐道。


    優待個鬼,每回演習,凡是落入普通部隊‘魔爪’的特種兵哪個不是被‘公報私仇’揍的鼻青臉腫。


    “走吧。”詹晉堯招呼他,“英雄救美,不用你以身相許,哥哥仗義吧?”


    帳篷外驟然響起槍聲,看來是敵人入侵被發現了。


    白上神收起遊戲機,不慌不忙的扒拉兩口青椒牛肉,然後跟著詹晉堯出了帳篷。


    紅方基地的主帳篷冒著煙,顯然是被炸了。


    被偷襲的士兵們氣急敗壞的追殺著入侵者,軍師三人被攆的像狗一樣狼狽的和詹晉堯會和,看見白岐時也顧不得驚訝。


    一行人在包圍圈中向外突圍,白岐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詹晉堯的保護。


    折射出寒光的手術刀‘割斷’一個偷襲者的‘咽喉’,在軍師他們詫異的注視下白岐優雅頷首,“不用謝。”


    在一片喊打喊殺中,詹晉堯幾人艱難的撤出敵方陣地,當甩開追兵後已是一個小時後了。


    一夥人汗津津的躲在一個土坑中,確認安全後,許丞偉才有空去問白岐,“章醫生,你怎麽被俘了?”


    “落單了。”白上神的回答簡單明了。


    “總部呢?”軍師問。


    “被偷襲,首長們撤入林中,目前應該是安全的。”畢竟如果邱榮濤陣亡或被俘,演習也就結束了。


    “紅方基地的情況。”詹晉堯問話。


    軍師回答,“通信團的確有一批新設備,我們‘炸毀’了一部分,但不是全部。”


    “杜博明呢?”白岐問。


    “他也在?”軍人驚訝。


    “沒有一個指揮官?”


    “通信團團長在。”


    “但有一封信。”二哈從兜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看來是逃命時跑的急,隨手揣兜裏的。


    詹晉堯把信打開看後,表情頓時有點古怪,跟著將信遞給白岐,“你看看。”


    信是杜博明留下的。


    ‘大侄子,你的出現讓舅舅有點心慌慌,不是舅舅不信你,而是兩軍交戰不得不防啊,舅舅還是愛你的。


    但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則說明舅舅的猜測正確,你個臭小子夥同邱榮濤挖坑讓舅舅跳,回去再收拾你!’


    以下是署名,信中變臉之快讓人汗顏。


    白岐不語,看來自己的出現讓他警覺,他跑了,不但跑而且還帶走一部分設備,果然是隻老狐狸。


    “紅方的鬼是杜博明。”詹晉堯開口,“杜博明是你舅舅。”


    詹晉堯知道章家世代行醫,知道白岐是個含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卻不曉得他還有個舅舅是杜博明。


    白上神淡淡睨了詹晉堯一眼,“有問題?”


    詹晉堯默了片刻,繼而咧嘴一笑,整個人又掛在了白岐身上,“六親不認大義滅親的戲碼哥哥最喜歡了。”


    “……”白上神。


    軍師幾人雖驚訝白岐的背景,但現在可沒時間去計較這些,“我們毀掉的設備不是全部。”


    詹晉堯想了想,問白岐,“你最後見杜團長是幾點?”


    “四點左右。”


    “不到五個小時,即使撤離,能帶上的裝備也不多,剩下的我們足夠能應付了。”詹晉堯道。


    “杜團長撤退後會去哪裏呢”許丞偉苦惱。


    詹晉堯看向白岐,“如果你是紅方最高指揮官,你會怎麽指揮作戰。”


    ‘命我軍全部撤退,調動戰機大麵積轟炸演習區域,將演習區連人帶叢林夷為平地。’


    這是白岐真實且瘋狂的想法,不過……


    白上神猩紅的舌頭.舔.下有點幹嘴唇,表情冷靜,“我隻是一個醫生。”


    詹晉堯眼睛幽深的盯著白岐的嘴唇,片刻,低低一笑不再為難他。


    打開照明燈攤開地圖,很快確定一個位置,“我記得這裏是炮兵團的訓練場地。”


    除白岐外,所有人的眼睛盯向小五,他可是從炮兵團出來的。


    小五尷尬扶額,“是……是的。”


    “杜團長會去那?”軍師不解,“可炮兵團訓練場並未劃入演習區域,如果越界就是違反規定作弊。”


    詹晉堯用筆在圖上畫出一條線,恰巧將炮兵團訓練場一分為二,攔腰截斷。


    也就是說,炮兵團訓練場其中有一半在演習區內,一半在演習區外。


    “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去那裏。”


    五分鍾後。


    詹晉堯幾人整理一下裝備後打算出發,見白岐還坐在地上,詹晉堯用腳踢踢他。


    “走了。”


    剛想掏出遊戲機的白上神一愣,“帶上我?”


    詹晉堯蹲下,笑著捏下他的下巴,“黑燈瞎火的,在山裏,又下著雨,不怕被狼叼走?”


    狼?


    眼前不是有一隻現成的嗎


    “我體力很差。”裝模作樣‘含蓄’的白上神。


    黑七‘……’牙有點酸。


    詹晉堯‘良家夫男’式一笑,“叫聲哥哥,背你。”


    ‘總有刁民想占本上神的便宜。’白岐。


    白岐靠近詹晉堯,一隻手搭在他的胸口,紅唇輕啟欲言又止。


    然後……


    在詹晉堯期待的目光下,一隻拳頭毫不留情的砸上他的臉。


    詹晉堯一屁股坐在地上,鼻血流了出來。


    “!!”所有人。


    雨越下越大,初夏的雨天寒氣還是很重的。


    白岐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眾人走在泥濘的樹林中,身上的衣服濕噠噠的,貼在身上又黏又沉又不舒服。


    ‘本上神不呆在帳篷裏享受生活,遭什麽罪?’白岐心情不愉。


    詹晉堯慢了幾步,折下一個大葉子遮在白岐頭上,在他抬頭時,一顆糖塞到他口中。


    感覺到口中甜膩的綠茶味,白上神心中暗笑了一聲,“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兜裏隨時都帶著糖?”


    “甜啊。”詹晉堯回答的理直氣壯,一點都不覺的喜歡吃糖丟人。


    “有人。”走在最前麵軍師警戒,其他人立即一同戒備。


    沒多會,不遠處雨中亮起微弱的白燈,一閃一滅像是信號。


    “自己人。”許丞偉鬆了口氣。


    幾人起身上前和另一撥人會和,竟是525的程琿和他的同伴。


    “還活著呢?”詹晉堯話中帶笑,卻毫無善意。


    熟知他脾氣的程琿也不惱,所答非問道,“你們從哪邊來的?”


    “剛搞掉紅方的通信團。”許丞偉回答。


    “你們也知道漏洞了?”程琿嘴上雖這麽問,但臉上卻一點也不意外,好像他們察覺出漏洞是意料中的事。


    程琿的目光轉向白岐,似是笑了一下,“條件不賴嘛,還有軍醫隨行。”


    詹晉堯一把攬住白上神的肩,“嫉妒不?”


    程琿“……”還真是打蛇上棍了。


    左右看眼周圍,程琿抹把臉上的雨水,用槍把帽簷向上推了推,“紅方漏洞太多,現在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利。”


    “考慮一下,一起行動如何?”


    詹晉堯眼中閃過抹鋒芒,嘴角卻依舊噙著不著調的弧度。


    “行啊。”


    兩人麵上一片友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但心裏琢磨著什麽估計隻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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