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榮濤狐疑的盯著白岐, 想喝口茶但杯中的水早見底了,吞了一口濕茶葉又吐了出去。


    “晉堯向你泄的密?”


    上午他剛從外麵回來,椅子還來不及捂熱白岐就上門了, 開口就是全軍聯合作戰演習,此事還沒公布知道的人不多, 但有空去慫恿白岐而且還成功了的人,除了詹晉堯他想不到第二人。


    不過, ‘章彬’性格孤僻, 極少和人類生物打交道, 更別提湊熱鬧了,邱榮濤很好奇詹晉堯是怎麽說動他的。


    邱榮濤好奇,於是便直接的問,“晉堯和你說什麽了?”


    “他需要一個醫生護駕。”白上神實誠的回答。


    “沒了?”邱榮濤不信。


    “小舅子幫姐夫需要理由嗎?”白上神。


    邱榮濤啞口無言,“……”這個答案他無從反駁。


    一個全軍聯合作戰演習, 不算危險,何況身為軍醫隻需要呆在後方就行,讓他跟著看看熱鬧也不是不可以。


    邱榮濤略加思索便爽快的答應了白岐的請求。


    “晉堯人雖野了點,狡猾點, 奸詐點, 但本性不壞,還是很靠譜的, 你們倆好好相處。”邱榮濤幫詹晉堯說好話。


    白上神“……”這還不壞??


    從邱榮濤那裏請回來‘聖旨’後, 白岐便毫不停留的果斷離開, 無情的讓邱大隊心碎。


    在回醫務室的路上, 白岐遇上了一身泥濘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休息的詹晉堯,應該是剛結束日常訓練。


    看見白岐,詹晉堯懶洋洋打個招呼,“早啊,小舅子。”


    “早。”平靜回應的白上神。


    詹晉堯翻個身,側身撐著頭換個美人臥的姿勢輕佻的盯著白岐,“從邱大隊那回來?”


    白岐不做聲。


    詹晉堯笑了,“他答應了?”


    即使白岐不回答詹晉堯也猜的出結果,“他是真把你當寶貝寵呢。”


    白上神想了想,來到詹晉堯跟前半蹲下,“剛才臨出門時聽見邱大隊歎氣,說工資又得月月光了,什麽意思?”


    詹晉堯聞言樂了,樂完後才解釋,“知道每年的全軍聯合作戰演習的流程嗎?”


    “特殊部隊pk各團聯盟,每個陣營都有一隻大鬼。”


    怕白岐聽不懂,他又補充一句,“就是最高指揮官。”


    “哪方陣營的大鬼先被捕或被殺,就是失敗。”


    “特殊部隊人雖少,但單兵作戰強,往年都是贏多輸少。”


    “知道哥哥我每年帶人去掀敵軍老巢的感覺嗎?一屋子全是大佬,肩上的軍銜晃的人眼暈,隨便一個級別都能壓死我,哥哥心裏苦啊。”


    白岐無語的看著戲精上身的某人裝模作樣的叫苦連天,他可不信他是怕事的主,他明明很興奮的吧?


    “演習中是敵人,但演習外都是革命戰友嘛,鬧矛盾是萬萬不能的。”


    “所以,每當咱聯合作戰演習演習贏了,事後邱大隊都得擺上酒席一個一個去哄。”


    “步兵團,坦克團,炮兵團,航空兵團……這一個個算下來,五桌酒席是少不了的吧?”


    詹晉堯伸爪拍拍白岐的肩,“別怕哈,哥哥會保護你的。”


    瞥眼肩上留下的泥印子,白上神有種想一腳踹在某人臉上的衝動。


    詹晉堯也看見自己在白岐衣服上留下的手印,卻也不見尷尬,直接伸手無比自然的去解他的衣服,“脫下來哥哥幫你洗。”


    白上神驀地站起霸氣的踹開詹晉堯,一隻腳踩上他的胸口。


    白岐居高臨下的盯著腳下像隻無害的大貓一樣躺在地上的詹晉堯,鏡片閃著讓人驚悚的寒光。


    “詹中隊,需要本軍醫教教你做人的道理嗎?”


    詹晉堯大敞著四肢癱平身體躺在地上,一副‘快來蹂.躪我吧’的嬌羞模樣,“來吧,我受的住。”


    “……”白上神。


    如果不是呆的地方不對,白岐保證一定會好好‘疼愛’他的。


    望著白岐一身寒氣的背影,詹晉堯神清氣爽的招手,“可愛多,回見~”


    在白岐眼中,詹晉堯的心又黑又髒,屬於沒皮沒臉的無賴痞子。


    以白上神的暴脾氣,對付這種人直接上手打就行,早晚打斷他的賤骨頭讓他跪地叫爸爸。


    但現在他在部隊,詹晉堯軍銜比他高,武力值應該也比他借用的身體牛叉,一時間他還真有點束手無策。


    目睹一切的黑七雖然討厭詹晉堯,但不得不承認還有一丟丟暗爽。


    一報還一報,懟天懟地的作死大神白渣渣終於遇上克星了,也讓他嚐嚐吃癟的滋味。


    醫務室。


    白岐坐在桌後用手術刀認真的雕著一根——蘿卜。


    黑七說實踐出真理,但總不能真找個人讓白岐練手解剖,於是它出個主意先用蔬菜瓜果實驗,練習下刀的準頭和力道。


    陽光從窗戶斜映在白岐的臉上,白皙的皮膚細膩的看不見一處毛孔,一副眼鏡讓他褪去不少冷漠,添上幾分儒雅。


    許丞偉一時間有點看呆了,牙齒啃在蘋果上許久沒咬下去。


    一朵蘿卜花雕完,白岐抬頭望向許丞偉,嚇的他一口蘋果差點嗆死自己。


    許丞偉咳的鼻涕眼淚都下來,許久才順過氣。


    “你的手臂好的差不多了,參加聯合作戰演習不是問題。”白岐說。


    昨天,全軍聯合作戰演習的通知已下到全基地,所有人都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全然不曉得自家大隊長愁的頭發都快白了。


    “許丞偉,你們四隊的中隊長詹晉堯是怎樣的一個人?”白上神突然問。


    “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才貌雙全……”


    “說實話。”白岐。


    “……”許丞偉哽住,臉上青青白白變幻莫測,良久才憋出一句,“變態。”


    不單是許丞偉,估計在全719人眼中,詹晉堯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賤人。


    人家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而他回眸一笑,部隊裏最凶的軍犬都得慫。


    詹晉堯最喜歡將自己的興趣愛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身上,餿主意一個接一個,時不時折騰出一點事就鬧的全719雞犬不寧。


    如果719是妖魔鬼怪聚集的花果山,那詹晉堯就是孫猴子,一言不合就敢大鬧天宮。


    可即使如此,719的人依舊信服詹晉堯。


    部隊裏的各種訓練,體能,射擊,格鬥……最高紀錄的保持者幾乎都是他。


    表麵看似什麽都不在意,但又是最重情重義的。


    他會為負傷退役的戰友爭取最大的利益,會在出任務時用身體幫同伴們擋下槍林彈雨。


    許丞偉聽老兵們講過一件事。


    幾年前詹晉堯去境外出任務,小隊被敵人打散,一個同伴走丟被困在包圍圈中。


    詹晉堯不顧阻攔,單槍匹馬殺回去將同伴背了回來,而他自己身上卻遍體鱗傷,幾乎不見不塊好的皮肉,差點死掉。


    聽許丞偉講著詹晉堯的輝煌事跡,白岐手上雕蘿卜的動作不停。


    雖然從詹晉堯的種種事跡上來看,他的確是個鐵骨錚錚的真爺們,可在白岐眼中——依舊是賤人一個。


    可如果單論事不看人的話,白上神還是蠻欣賞他的。


    白岐是個強者,敢一槍挑翻上下兩界的牛人,許是英雄惜英雄所以他也欣賞強者。


    但和詹晉堯不同的是,詹晉堯的強大在於守護。


    而白岐的強大則自私自利,他絕不會為了任何人而讓自己有性命危險,他的世界隻以自己為重。


    “章醫生,桌上的花你還要不要?”許丞偉指著桌上一堆蘿卜花水果花,和一些幹果問。


    “拿去吃吧。”白上神不在意的擺擺手。


    許丞偉樂顛顛的伸手去拿。


    當兵的苦,能吃的零嘴少的可憐,而白岐這裏不同,零食水果不斷,其中還有很多進口的,都是原主的母親和姐姐怕他受苦,所以隔幾天就郵一些吃的用的過來。


    發現白岐‘小秘密’的許丞偉,每當訓練結束後就往醫務室跑,厚著臉皮蹭吃蹭喝。


    在部隊的日子很平淡,白岐每天除了看看書,練練‘刀工’,偶爾和詹晉堯互坑一下,日子可謂是波瀾不驚。


    一個月後,全軍迎來聯合作戰演習。


    當天的天氣陰沉沉的,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預兆,基地內人來人往都是小跑,熱火朝天的往車上搬運著物資。


    詹晉堯一身作戰裝備,臉上塗著油彩,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加快速度,十五分鍾後出發。”


    斂起了素日裏的輕佻不正經,一身肅氣的詹晉堯倒讓白岐有點不習慣。


    詹晉堯抬頭看了眼天,眉間微蹙,暗罵一聲“什麽鬼天氣。”


    “抓緊時間!”詹晉堯高聲喝斥,“拖後腿的回來全部回爐重造!!”


    一句話嚇的眾人腳下踉蹌下,下一刻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詹晉堯走到白岐身前,眼睛掃下他的衣服和肩上的急救箱,轉身朝前走去,“跟上,和我坐一輛車。”


    ‘大尾巴狼轉性了?’白上神饒有興趣的跟上詹晉堯的腳步。


    前麵的詹晉堯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下,白岐跟著停止,等待詹中隊的命令。


    詹晉堯轉身,盯著白岐看了半響後,剛才還雷厲風行的氣勢瞬間垮了,綠油油的油彩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大白牙差點晃瞎白上神的眼。


    “小舅子放寬心,哥哥會像你的老父親一樣照顧你的。”差輩了的詹晉堯。


    白上神“……”


    ‘現在弄死他會不會被當作敵方奸細遭到群毆?’認真思索可行性的白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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