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住了兩日, 最後實在呆不下去的白上神幹脆瞞著呂景殊獨自溜出醫院,一人悄悄回了一中。


    麵對白岐的‘油鹽不進’,呂景殊打不的罵不得, 隻得由著他去了。


    但回了一中後,呂景殊將白岐看管的更嚴了, 一眼看不見人就是黑化的節奏。


    半夜時常偷摸爬上白岐的床,鑽入他的被窩中占有性的抱他入睡, 不管挨多少回打都不肯走。


    上回考試成績出來了, 班排名跟校排名的成績單都公布在各班後黑板上的公告欄中。


    白岐校排名進步一百四十名, 而回回全校第一的呂景殊卻因缺考全科掛鴨蛋,墊了末尾。


    白上神的‘進步’讓班主任看見了希望,感動的老淚縱橫,直呼‘爛泥總算扶上了牆’。


    課間,走廊上。


    陸卯轉著籃球倚著圍欄和白岐並肩而站, 東拉西扯聊著一些毫無營養的話題。


    “子唯,你最近開掛啦??”


    白岐咬著瓶裝牛奶的吸管看了陸卯一眼,狐疑的問,“開什麽掛?”


    “考試。”陸卯道, “以你現在的逆襲速度, 高考一本不是問題。”


    “的確算是開掛。”白上神意味深長的回道。


    黑七驕傲的挺挺不存在的胸脯,社會你七哥, 人聰明話也多, 居家旅行高考攻研必備大掛。


    全校廣播響了一聲雜音, 樓梯走廊上的同學習慣的抬頭張望。


    “喂——”廣播內響起幾聲試音。


    “聲音有點耳熟。”陸卯嘀咕。


    靜了片刻, 廣播再次響起,“我是呂景殊。”


    “!!”陸卯。


    “……”白上神。


    “是校草!蘇斷腿的聲音嚶~”


    “是告白嗎?”


    “好浪漫……”全校女生們躁動了。


    平靜下來的白岐依稀猜測出了呂景殊的打算,喝著‘校草特供’牛奶的他嘴角微揚,一抹淺笑轉瞬即逝。


    “孟子唯——”


    呂景殊叫出白岐身體的名字,一時間周圍人的目光相繼朝他望來。


    “你的存在是上天的恩賜,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無價之寶……”


    ‘他真要告白?’黑七莫名緊張。


    ‘不會。’白岐語氣肯定,‘他即使自己不顧外界的目光,也得顧著我,所以他頂多打打擦邊球。’


    ‘你在意?’


    ‘當然不。’白岐微笑,‘可他不知道呀。’


    ‘……’陰險,狡猾。


    呂景殊情意綿綿的‘告白’已收尾,中間隔了一會,片刻寂靜後廣播內傳來一聲輕咳。


    “請全校同學見證,我為以前的所作所為向孟同學道歉。”


    “呂景殊——不如孟子唯。”


    ……


    萬眾矚目中,白岐表情波瀾不驚的回了班內座位上,仿佛剛才廣播中的一切和他無關似的。


    “有陰謀??”懵逼的陸卯。


    “一個賭注而已,他輸了。”白岐解釋。


    陸卯瞬間明了,周圍側耳偷聽的八卦群眾們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黑七嗤了一聲,暗暗嘀咕吐槽白渣渣的‘色令智昏’。


    呂景殊全校廣播向白岐示弱,形象全無,可白岐剛才一句話,讓當前形勢瞬間顛倒了來。


    ‘學渣詭計多端欺辱學霸校草呂景殊,喪心病狂令人發指!’


    本該屬於呂景殊的壓力瞬間倒向了白岐,在廣播事件中,呂景殊成了受害者,而他則是‘千夫所指’的一方。


    剛才白岐並未藏著掖著壓低聲音,顯然是有意將‘賭約’公之於眾的。


    呂景殊‘願賭服輸’廣播道歉,本是抱著哄白岐高興的打算,誰知傳言出來後他臉都黑了。


    他回到班上,可白岐壓根不在班內,顯然是又翹課了。


    籃球場上。


    穿著白色t恤的白岐專注的練著投籃,一球數一個,口中念念有詞已數到一百零四個。


    呂景殊氣急敗壞的衝來,“聞人阡!!”


    他叫的是白岐第一世肉身的名字,看樣子是氣狠了。


    然而白上神置若罔聞,繼續一下下投籃。


    呂景殊青著臉上前擋住他,白岐抬腳踹上去,“滾遠點。”


    “……”呂景殊。


    上一世,自己是名震南丘,萬民敬仰的大將軍,戰無不勝的戰神。


    而他卻是人們眼中陰狠毒辣,誤國誤民的奸臣。


    他用一己之力撐起當時殘破的山河,替自己掃清障礙讓自己無後顧之憂,獨自承受著愚昧世人的謾罵。


    錯過一世半生悔恨,今生重逢,明明自己是有能力寵他,愛他,可是他……


    別人的誤會,謾罵他或許不在意,可自己在意,自己見不得他受丁點委屈,他隻想他一生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投入兩百個球後,白岐才停下走向呂景殊,食指抹下他的眼角語氣揶揄,“哭了?”


    “你看錯了!”他是生氣,非常生氣!!


    被呂景殊的孩子氣逗樂,白上神一把圈住他的脖子,“別鬧脾氣,走,本王請你吃大餐。”


    “餐廳不到餐點。”呂景殊說。


    “傻!”白岐彈下他的腦門,“餐廳有什麽大餐?咱們出去吃。”


    “??”出去,那不是……


    於是,以‘大餐’當借口的白上神順利的拐著學霸兼校草的呂景殊又一次翻牆出校了。


    白岐口中的大餐是家烤魚店,呂景殊很少碰燒烤油炸一類的食物,但有白岐在,他胃口出奇好的吃了許多。


    “以後不許再不拿自己的聲譽當回事。”兩杯冰飲下肚,呂景殊的火氣也降下不少。


    “你廣播道歉一事的確是打賭輸了的賭注,哪裏有錯嗎?”白上神無辜臉。


    “……”呂景殊。


    “你可以不用說的。”呂景殊不滿的訓斥道,“你不知道自己心疼自己,可我心疼你!”


    白上神微怔,良久,他扶額失笑,然後夾了一塊魚肉到他碗中,“吃飯吧。”


    ‘其實,白渣渣有時也蠻溫柔的。’黑七不自在的暗暗想到。


    吃飽喝足後,呂景殊和白岐幹脆翹課到底,搭車去了映月湖。


    映月湖是k市的一個景點,周圍是一圈仿古建築,平日還好,但每逢假期這裏簡直人山人海。


    白岐枕著手臂躺在小船上假寐,呂景殊坐在一旁,用租來的釣魚竿老神自在的在——釣魚。


    “我們算是在約會嗎?”呂景殊問。


    白上神閉著眼,幽幽喟歎,“總有刁民處心積慮的想睡本上神。”


    “我又不白睡。”呂景殊小聲嘀咕。


    白岐兩眼掀開一條縫瞄了他一下,“你從前世便對我情根深種?”


    “是!”呂景殊坦然承認。


    “前世,是我下令抄的將軍府,幾乎將霍家殺絕,後又收你做男寵百般羞辱,你不恨我反鍾情於我,你是不是有病?”


    “……”他曾經當然恨他,隻是仇恨被時間蹉跎殆盡後,隻留下深愛。


    被呂景殊炙熱的視線盯著,白上神頓時也沒了睡意,他抽出一隻手在口袋裏摸出一枚一元硬幣。


    “會遊泳嗎?”白岐問。


    “會。”呂景殊回答。


    白上神莞爾一笑,隨即將硬幣扔入湖中,“撿回硬幣,本上神便讓你睡……”


    “砰!!”濺起的水花砸了一臉。


    “!!”白上神。


    “!!”黑七。


    “笨蛋!!”


    白岐神情巨變,驀地坐起跟著跳入水中。


    寂靜幽暗的水底,白岐追著呂景殊遊去,用力將他拽回圈住他的腰。


    呂景殊回擁住他,陽光折射水層灑下支離破碎的光斑,兩具身體在水光中糾纏在一起,浪漫唯美。


    許久,兩人濕淋淋爬出水麵癱到草地上,狼狽至極。


    白上神一巴掌拍在了呂景殊後腦勺,“蠢貨,玩笑而已你……”


    “我當真了。”呂景殊張開右手,一枚硬幣靜靜的躺在掌心中,一刹那,仿佛似鑽石一樣耀眼。


    “阿唯,不要再丟下我了。”


    “……”心,瞬間揪成了一團。


    白岐脫力的躺在草地上,靜靜的望著漫天的橘色晚霞。


    “美嗎?”


    呂景殊望向霞光萬道的夕陽,眼神失落,“美。”


    “和我比呢?”


    呂景殊回頭望進白岐的星眸中,聲音溫柔,“不比你一笑芳華。”


    “前世你稱帝,後宮可有納妃?”


    白岐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就像閑聊嘮家常一樣,但卻讓呂景殊看癡了眼。


    “至死後宮都未進一人。”


    白岐淡笑,在呂景殊晃神時,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帶進自己懷中,薄唇貼上他的耳朵。


    “阿唯……”呂景殊的聲音帶著顫音,隱忍無措。


    白上神氣若幽蘭,淺淺的呼吸噴灑在呂景殊耳旁,撩撥著他的心。


    “小崽子,替本上神生猴子吧。”


    “……”呂景殊懵了。


    黑七捂臉,不行,血條快空了,簡直沒眼看了!!


    在呂景殊懵的尚不知身處現實虛無時,剛剛還柔情蜜意的白上神,秒變冷酷無情臉,推開呂景殊徑自站起。


    “時間晚了,回吧。”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仿佛剛剛什麽事也沒發生。


    黑七‘嗬嗬。’論‘拔diao無情’它隻服白渣渣。


    呂景殊呆呆的望著白岐,腦中來回重播著他剛才的那句撩撥的低喃。


    ‘替本上神生猴子吧。’


    ‘替本上神生……’


    ……


    他……他是間接的承認了兩人的關係嗎?


    他在和自己告白??


    呂景殊的眼睛越來越亮,眼中的狂喜都快要溢出來了。


    他驀地竄起,衝著白岐大喊,“別說生猴子,生老虎生兔子都行!!”


    背對著呂景殊,正麵迎著夕陽朝前走的白岐嘴角上揚,喉中溢出一聲悶笑。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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