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會上，琉州梁家與並州馬家，一起由三品世家門閥之位晉升為二品世家門閥之位。
其中，梁家是靠著在藤州、夔州、炎州三座新州開辟過程中的功勳、戰績，從而晉升的二品門閥位；而並州馬家，從此前並州州牧馬家真君的匯報，還有後麵三省厘定功勞、確定封賞的內容中可以看得出,馬家是靠著過去十年中，在仙朝與魔道、蠻族大戰之中，所立下的功勳、戰績，從而晉升的二品位。
過去十年，仙朝與魔道、蠻族大戰，最後落個‘不勝不敗之局’，反倒是北地各州門閥家族在大戰之中多有死傷、犧牲。
仙朝中央、皇室、人皇,無論是為了撫恤這些北地州郡門閥家族的損失，以安穩人心；還是為了酬功、封賞這些北地州郡門閥家族在與魔道、蠻族大戰之中的功勳、戰績，都必須有所表示。
畢竟，北地蠻族蠻荒之地，環境惡劣、資源貧乏，十年大戰下來，除了收複平州，此外幾乎並無多少資源、利益收獲。
北地各州門閥家族，若非為了仙朝中央、皇室封賞的功勳、氣運，其實並無多少動力參加這樣注定虧本的戰鬥。
而如今，大戰結束，不管勝敗如何，仙朝中央、皇室、人皇,自然也需要履行戰前的承諾，給與北地參戰的各州郡門閥家族以足夠的封賞、酬功。
不止如此,為了鼓勵人心、穩定人道氣運，皇室、人皇甚至需要扶起幾個典型,予以重賞以鼓勵人心。
並州馬家，顯然就是皇室、人皇扶持起來的典型之一。
並州開辟至今也有數千年，甚至比之交州、寧州、平州等都早上許多年,馬家也是傳承了數千年的老牌世家門閥，雖然一直受北辰王一脈壓製，馬家數千年來都隻是維持著三品世家門閥之位，不顯山不露水。
但是，時間往往就是最好的積累與資本，馬家數千年中，見過平西王之亂，看過呂家崛起，見識過諸多世家門閥的晉升與衰落，數千年下來，哪怕是發展、積累的慢些，也足以攢下不小的底蘊、實力。
仙朝北境三州，並州、幽州、平州，數千年下來在與北地魔道、蠻族的大戰之中，平州已經被攻破過兩次，幽州也常有邊境失守的情況，唯有平州一直未曾有什麽大的過失。
這其中,北辰王一脈率領仙朝大軍坐鎮在並州是原因之一；但,並州馬家及州內各郡門閥家族的實力、戰力,未嚐不是原因之一。
而這一次仙朝與魔道、蠻族的十年大戰之中,並州馬家及州內各郡門閥家族，在大戰之中表現頗為不俗，死傷也極為慘重，單隻是並州馬家在大戰中隕落的元嬰真君就足有四人諸多，死傷的弟子、修士戰兵，更是沒有上萬也有七八千了。
在參戰的各州世家門閥之中，可謂是犧牲第一、功勳第一，如今毫無意外的被皇室、人皇晉升為二品世家門閥之位。
不過，從這一場仙魔大戰、以及後麵的封賞之中，梁昭煌也能看出一些問題來：不出意外的話，這並州馬家在被壓製數千年之下，恐怕是已經被皇室、人皇收服，或者說至少是已經投靠了皇室、人皇。
這其中的意味與影響，無疑十分巨大，甚或會對整個仙朝局勢都造成不小的影響。
此前梁昭煌就擔心，人皇會在仙魔大戰之後，騰出手來對仙朝之內施壓、整頓，來個‘攘外必先安內’。而今，從這並州馬家的封賞之中，似乎已經隱隱透露出一些問題來。
接下來恐怕還會有大動作！
梁昭煌心中憂慮，一時間對於自家晉升二品世家門閥之位似乎都沒有那麽激動、興奮了。
前方，內官仍在宣讀著聖旨，進行著酬功、封賞。
世家、郡望、王族、皇族等等，過去六十年中，仙朝的發展、取得的成績甚至超過平常千年之功，自然地在其中立下功勳、戰績的勢力、個人也是非常的多，此番酬功、封賞自然也是多多。
等到內官宣讀完聖旨，若是按照上兩次大朝會的流程，接下來就該是賜宴了。
不過這一次顯然不同。
在酬功、封賞的聖旨之後，內官又取來一份單獨的聖旨，宣讀起來。
這份聖旨，卻是重立平州、分封平州世家門閥之位的聖旨，七年前，仙朝經過慘烈大戰將平州全境收複，但在接下來七年的仙魔大戰之中，皇室、人皇始終沒有確定新的平州世家門閥之位。
似乎有意以平州世家門閥之位，吸引更多郡望門閥家族加入針對魔道、蠻族的大戰之中，也讓已經參戰的郡望門閥家族越加的賣力戰鬥。
而如今，仙魔大戰已經暫時結束，仙朝中央、皇室、人皇開始對過去六十年中，各部、各家門閥的功勳、戰績進行賞功；如此，這平州世家門閥之位，自然也也能繼續拖下去了。
“……司州魏郡四品郡望門閥‘黃龍’曹氏，晉位三品世家門閥，掌平州……”
隨著聖旨宣下，新的平州世家門閥確定，卻是出身五陵郡望門閥的‘黃龍’曹氏。
這曹家，從其家族堂號便能看得出，與皇室的黃龍衛關係匪淺；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更為重要的是，當今人皇之妻、仙朝皇後，便是姓曹，正是出身於這‘黃龍’曹氏。
曹家此前也已經培養出家族元嬰真君，參與仙魔大戰之中，不僅參戰了，而且在皇室、以及黃龍衛有意扶持、照顧之下，立下不小功勳、戰績，卻沒受多大創傷、犧牲。
與之相比，如‘風雲箭’張家、五陵郡望周家、虞家等，家族真君直接隕落在大戰之中，家族子弟死傷慘重；又或者是如‘天罡風’魏家一般，真君遭受重創、雲舟幾乎半毀，家族子弟犧牲眾多等等；這‘黃龍’曹家自然是好太多了。
非止如此，張家、周家、魏家等損失慘重，最後也沒能拿下平州世家門閥之位，反而是這損失有限的‘黃龍’曹家拿下了平州世家之位。
其中或有不公，張家、周家、魏家等或有不甘，但是有著皇室、以及人皇支持，‘黃龍’曹家功勳、戰績同樣不缺，此時定下平州世家門閥之位，也是皇室、人皇與三省中樞已經商定的，其餘一些門閥家族縱有異議，卻也根本無用。
而隨著聖旨宣下，朝天殿中，眾多郡守之中當即走出一人，躬身謝恩，領下聖旨。
這人顯然是‘黃龍’曹家之人，擔任著司州魏郡郡守之位，此時得恩準，在這朝天殿中活動。
下一刻，有金光從朝天殿中央若隱若見的金鼎之中飛出，落在那曹家人影身上，其周身氣息湧動，竟是轉眼長到元嬰真君層次。
顯然，這人本就是曹家的元嬰真君，曹家也是早有準備，一切都是內定的。
梁昭煌、或者說參與大朝會的眾人，對此都沒有什麽奇怪之色，能到此的人基本都知道，仙朝大朝會更多隻是一個形式、儀式的作用，真正的決定早已在大朝會之前，各種小會、交流、交易之中就已經決定下來了。
大朝會上基本隻是一個正式宣布罷了。
而在封賞‘黃龍’曹家為平州世家門閥之位後，這一次大朝會的酬功、封賞便算是結束了。
但，依舊沒有開始賜宴。
隨著宣旨的內官退下，坐在朝天殿上首的人皇，此時卻是出聲，聲音高妙、玄妙，揚聲道：
“諸位臣僚，此界自遭魔道入侵以來，仙路斷絕，修士最高隻能修行到元嬰期，其後便無路可進，隻能坐等壽盡！”
“過去三萬多年中，修行界中多少天資縱橫之輩，孜孜以求、尋找新的成仙之路，卻最終隻能絕望的倒在成仙路上。”
“九千年前，先祖晉陽帝建立人道仙朝，欲要為廣大修行者重開一條成仙之路。”
“在這九千年中，幸賴先祖庇佑，加上眾位臣僚及各家門閥相助，不斷開疆拓土、發展人道、繁榮人道，方才有我大晉仙朝如今人道盛世！”
“今日，朕在此宣布一件重大喜事：曆經九千多年，仙朝不斷開拓、發展，曆代人皇不斷研究、開拓之下，這新的成仙之路，已經尋到了。”
說著，人皇抬手一指朝天殿中央，金光祥雲籠罩之中的金鼎。
下一刻，鼎中金雲湧動，簇擁著一卷金色圖錄浮現在半空中，徐徐展開。
梁昭煌等人看去，隻將金色圖錄之中，仿佛自成一片天地，星空、大地、仙韻縈繞，有如一方仙階。
“仙靈位業圖！”
梁昭煌卻是一眼認出這圖錄，心中不由一震。
“此乃‘仙榜’，是成仙之路的關鍵！”
“按照當年先祖晉陽帝與眾門閥家族建立仙朝時的約定，同享仙道富貴。”
“且諸位臣僚及所在門閥家族都是於仙朝有大功之輩，因此朕願將這‘仙榜’、這成仙之路分享而出！”
“凡我仙朝世家門閥之位者，元嬰真君之輩，功勳、氣運達到要求者，皆可在此‘仙榜’之上留下真靈烙印，自可在仙朝人道氣運守護之下，衝擊仙階之境。”
“自此，元嬰之境將不再是我仙朝真君的極限，仙路不再是絕境！”
“我仙朝將真正成就一方仙人之朝！到時必能橫壓此界，將魔道、妖國徹底擊碎。”
人皇的聲音十分平淡，但其中內容卻無疑有著十分鼓動之力。
修士修行，成仙無疑是所有人最大的野望。
尤其是對於各世家門閥的元嬰真君們來說，到了元嬰境，距離成仙也隻有了一步之遙，成仙已經是直接麵臨的問題，而不是看不見的奢望。
但如今這修行界，成仙無路，元嬰之境後一步跨出是絕望的深淵。
各州世家門閥，但凡有些底蘊的，哪一家又沒有嚐試研究、尋找出一條成仙之路？
隻是至今，未曾聽說有成功者罷了。
人皇，可以說是各家、眾人唯一知道、明確成功的成仙之路。
而今，對方將這成仙之路分享出來！
不管這其中是否有什麽陷阱、問題，無疑都是十分震動人心的。
讓人不能不心動。
當即，有人出列，直接拜下，道：“陛下仁慈，為眾生開拓成仙之路，此乃無量大功德！我‘金牛’鄭家願附驥尾、追隨陛下，共襄此仙道盛舉！”
卻是夔州州牧，如今鄭家剩下的唯一真君，當先應道。
“我‘黃龍’曹家，願隨陛下，共襄盛舉！”
“‘蘭芝玉’謝家，願襄盛舉……”
“漠州馮家願意……”
一時間，各州州牧之中，出列躬身應下者眾。
基本都會五陵郡望門閥出身，瀛州謝家、剛得到平州世家之位的曹家，妖國北境立鼎的夔州鄭家、藤州洛家等六家世家，還有在涼州以西、在西域百城之中開疆拓土、立鼎漠州的馮家等。
而在這些五陵郡望門閥出身的世家出列相和之後，剛剛晉升二品世家門閥之位的並州州牧馬家真君，果然也是直接出列躬身一禮，道：“我並州馬家願追隨陛下，共襄盛舉！”
如此表現，無疑證明梁昭煌之前的判斷，並州世家馬家也已經投靠了皇室、人皇。
不僅如此，在各州州牧出列應下之後，王族、皇族、仙朝中央各部之中，又開始陸續有人走出領命。
國子監、司天監等仙朝皇室掌握部門之中，自然是不用說。
王族、皇族之中更是從者眾。
便是各州世家門閥掌握的六部之中，此時也同樣有人走出。
“臣，兵部尚書趙維德願追隨畢竟，襄此盛舉！”
這無疑是一個出乎梁昭煌意料的人。
“莫非秦州世家‘金戈’趙家也徹底倒向了皇室、人皇？”
不過，梁昭煌隻是^_^顯現的老態之後，心中驀然便有些明了。
“這恐怕是趙維德自己的選擇，他已經逼近元嬰壽限，不管這‘仙榜’之中有無陷阱，卻已經是他唯一的機會了，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不能不抓！”
當然，雖然表麵是趙維德自己的選擇，但這其中究竟有著多少‘金戈’趙家的意思，卻也值得思量。
其中，梁家是靠著在藤州、夔州、炎州三座新州開辟過程中的功勳、戰績，從而晉升的二品門閥位；而並州馬家，從此前並州州牧馬家真君的匯報，還有後麵三省厘定功勞、確定封賞的內容中可以看得出,馬家是靠著過去十年中，在仙朝與魔道、蠻族大戰之中，所立下的功勳、戰績，從而晉升的二品位。
過去十年，仙朝與魔道、蠻族大戰，最後落個‘不勝不敗之局’，反倒是北地各州門閥家族在大戰之中多有死傷、犧牲。
仙朝中央、皇室、人皇,無論是為了撫恤這些北地州郡門閥家族的損失，以安穩人心；還是為了酬功、封賞這些北地州郡門閥家族在與魔道、蠻族大戰之中的功勳、戰績，都必須有所表示。
畢竟，北地蠻族蠻荒之地，環境惡劣、資源貧乏，十年大戰下來，除了收複平州，此外幾乎並無多少資源、利益收獲。
北地各州門閥家族，若非為了仙朝中央、皇室封賞的功勳、氣運，其實並無多少動力參加這樣注定虧本的戰鬥。
而如今，大戰結束，不管勝敗如何，仙朝中央、皇室、人皇,自然也需要履行戰前的承諾，給與北地參戰的各州郡門閥家族以足夠的封賞、酬功。
不止如此,為了鼓勵人心、穩定人道氣運，皇室、人皇甚至需要扶起幾個典型,予以重賞以鼓勵人心。
並州馬家，顯然就是皇室、人皇扶持起來的典型之一。
並州開辟至今也有數千年，甚至比之交州、寧州、平州等都早上許多年,馬家也是傳承了數千年的老牌世家門閥，雖然一直受北辰王一脈壓製，馬家數千年來都隻是維持著三品世家門閥之位，不顯山不露水。
但是，時間往往就是最好的積累與資本，馬家數千年中，見過平西王之亂，看過呂家崛起，見識過諸多世家門閥的晉升與衰落，數千年下來，哪怕是發展、積累的慢些，也足以攢下不小的底蘊、實力。
仙朝北境三州，並州、幽州、平州，數千年下來在與北地魔道、蠻族的大戰之中，平州已經被攻破過兩次，幽州也常有邊境失守的情況，唯有平州一直未曾有什麽大的過失。
這其中,北辰王一脈率領仙朝大軍坐鎮在並州是原因之一；但,並州馬家及州內各郡門閥家族的實力、戰力,未嚐不是原因之一。
而這一次仙朝與魔道、蠻族的十年大戰之中,並州馬家及州內各郡門閥家族，在大戰之中表現頗為不俗，死傷也極為慘重，單隻是並州馬家在大戰中隕落的元嬰真君就足有四人諸多，死傷的弟子、修士戰兵，更是沒有上萬也有七八千了。
在參戰的各州世家門閥之中，可謂是犧牲第一、功勳第一，如今毫無意外的被皇室、人皇晉升為二品世家門閥之位。
不過，從這一場仙魔大戰、以及後麵的封賞之中，梁昭煌也能看出一些問題來：不出意外的話，這並州馬家在被壓製數千年之下，恐怕是已經被皇室、人皇收服，或者說至少是已經投靠了皇室、人皇。
這其中的意味與影響，無疑十分巨大，甚或會對整個仙朝局勢都造成不小的影響。
此前梁昭煌就擔心，人皇會在仙魔大戰之後，騰出手來對仙朝之內施壓、整頓，來個‘攘外必先安內’。而今，從這並州馬家的封賞之中，似乎已經隱隱透露出一些問題來。
接下來恐怕還會有大動作！
梁昭煌心中憂慮，一時間對於自家晉升二品世家門閥之位似乎都沒有那麽激動、興奮了。
前方，內官仍在宣讀著聖旨，進行著酬功、封賞。
世家、郡望、王族、皇族等等，過去六十年中，仙朝的發展、取得的成績甚至超過平常千年之功，自然地在其中立下功勳、戰績的勢力、個人也是非常的多，此番酬功、封賞自然也是多多。
等到內官宣讀完聖旨，若是按照上兩次大朝會的流程，接下來就該是賜宴了。
不過這一次顯然不同。
在酬功、封賞的聖旨之後，內官又取來一份單獨的聖旨，宣讀起來。
這份聖旨，卻是重立平州、分封平州世家門閥之位的聖旨，七年前，仙朝經過慘烈大戰將平州全境收複，但在接下來七年的仙魔大戰之中，皇室、人皇始終沒有確定新的平州世家門閥之位。
似乎有意以平州世家門閥之位，吸引更多郡望門閥家族加入針對魔道、蠻族的大戰之中，也讓已經參戰的郡望門閥家族越加的賣力戰鬥。
而如今，仙魔大戰已經暫時結束，仙朝中央、皇室、人皇開始對過去六十年中，各部、各家門閥的功勳、戰績進行賞功；如此，這平州世家門閥之位，自然也也能繼續拖下去了。
“……司州魏郡四品郡望門閥‘黃龍’曹氏，晉位三品世家門閥，掌平州……”
隨著聖旨宣下，新的平州世家門閥確定，卻是出身五陵郡望門閥的‘黃龍’曹氏。
這曹家，從其家族堂號便能看得出，與皇室的黃龍衛關係匪淺；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更為重要的是，當今人皇之妻、仙朝皇後，便是姓曹，正是出身於這‘黃龍’曹氏。
曹家此前也已經培養出家族元嬰真君，參與仙魔大戰之中，不僅參戰了，而且在皇室、以及黃龍衛有意扶持、照顧之下，立下不小功勳、戰績，卻沒受多大創傷、犧牲。
與之相比，如‘風雲箭’張家、五陵郡望周家、虞家等，家族真君直接隕落在大戰之中，家族子弟死傷慘重；又或者是如‘天罡風’魏家一般，真君遭受重創、雲舟幾乎半毀，家族子弟犧牲眾多等等；這‘黃龍’曹家自然是好太多了。
非止如此，張家、周家、魏家等損失慘重，最後也沒能拿下平州世家門閥之位，反而是這損失有限的‘黃龍’曹家拿下了平州世家之位。
其中或有不公，張家、周家、魏家等或有不甘，但是有著皇室、以及人皇支持，‘黃龍’曹家功勳、戰績同樣不缺，此時定下平州世家門閥之位，也是皇室、人皇與三省中樞已經商定的，其餘一些門閥家族縱有異議，卻也根本無用。
而隨著聖旨宣下，朝天殿中，眾多郡守之中當即走出一人，躬身謝恩，領下聖旨。
這人顯然是‘黃龍’曹家之人，擔任著司州魏郡郡守之位，此時得恩準，在這朝天殿中活動。
下一刻，有金光從朝天殿中央若隱若見的金鼎之中飛出，落在那曹家人影身上，其周身氣息湧動，竟是轉眼長到元嬰真君層次。
顯然，這人本就是曹家的元嬰真君，曹家也是早有準備，一切都是內定的。
梁昭煌、或者說參與大朝會的眾人，對此都沒有什麽奇怪之色，能到此的人基本都知道，仙朝大朝會更多隻是一個形式、儀式的作用，真正的決定早已在大朝會之前，各種小會、交流、交易之中就已經決定下來了。
大朝會上基本隻是一個正式宣布罷了。
而在封賞‘黃龍’曹家為平州世家門閥之位後，這一次大朝會的酬功、封賞便算是結束了。
但，依舊沒有開始賜宴。
隨著宣旨的內官退下，坐在朝天殿上首的人皇，此時卻是出聲，聲音高妙、玄妙，揚聲道：
“諸位臣僚，此界自遭魔道入侵以來，仙路斷絕，修士最高隻能修行到元嬰期，其後便無路可進，隻能坐等壽盡！”
“過去三萬多年中，修行界中多少天資縱橫之輩，孜孜以求、尋找新的成仙之路，卻最終隻能絕望的倒在成仙路上。”
“九千年前，先祖晉陽帝建立人道仙朝，欲要為廣大修行者重開一條成仙之路。”
“在這九千年中，幸賴先祖庇佑，加上眾位臣僚及各家門閥相助，不斷開疆拓土、發展人道、繁榮人道，方才有我大晉仙朝如今人道盛世！”
“今日，朕在此宣布一件重大喜事：曆經九千多年，仙朝不斷開拓、發展，曆代人皇不斷研究、開拓之下，這新的成仙之路，已經尋到了。”
說著，人皇抬手一指朝天殿中央，金光祥雲籠罩之中的金鼎。
下一刻，鼎中金雲湧動，簇擁著一卷金色圖錄浮現在半空中，徐徐展開。
梁昭煌等人看去，隻將金色圖錄之中，仿佛自成一片天地，星空、大地、仙韻縈繞，有如一方仙階。
“仙靈位業圖！”
梁昭煌卻是一眼認出這圖錄，心中不由一震。
“此乃‘仙榜’，是成仙之路的關鍵！”
“按照當年先祖晉陽帝與眾門閥家族建立仙朝時的約定，同享仙道富貴。”
“且諸位臣僚及所在門閥家族都是於仙朝有大功之輩，因此朕願將這‘仙榜’、這成仙之路分享而出！”
“凡我仙朝世家門閥之位者，元嬰真君之輩，功勳、氣運達到要求者，皆可在此‘仙榜’之上留下真靈烙印，自可在仙朝人道氣運守護之下，衝擊仙階之境。”
“自此，元嬰之境將不再是我仙朝真君的極限，仙路不再是絕境！”
“我仙朝將真正成就一方仙人之朝！到時必能橫壓此界，將魔道、妖國徹底擊碎。”
人皇的聲音十分平淡，但其中內容卻無疑有著十分鼓動之力。
修士修行，成仙無疑是所有人最大的野望。
尤其是對於各世家門閥的元嬰真君們來說，到了元嬰境，距離成仙也隻有了一步之遙，成仙已經是直接麵臨的問題，而不是看不見的奢望。
但如今這修行界，成仙無路，元嬰之境後一步跨出是絕望的深淵。
各州世家門閥，但凡有些底蘊的，哪一家又沒有嚐試研究、尋找出一條成仙之路？
隻是至今，未曾聽說有成功者罷了。
人皇，可以說是各家、眾人唯一知道、明確成功的成仙之路。
而今，對方將這成仙之路分享出來！
不管這其中是否有什麽陷阱、問題，無疑都是十分震動人心的。
讓人不能不心動。
當即，有人出列，直接拜下，道：“陛下仁慈，為眾生開拓成仙之路，此乃無量大功德！我‘金牛’鄭家願附驥尾、追隨陛下，共襄此仙道盛舉！”
卻是夔州州牧，如今鄭家剩下的唯一真君，當先應道。
“我‘黃龍’曹家，願隨陛下，共襄盛舉！”
“‘蘭芝玉’謝家，願襄盛舉……”
“漠州馮家願意……”
一時間，各州州牧之中，出列躬身應下者眾。
基本都會五陵郡望門閥出身，瀛州謝家、剛得到平州世家之位的曹家，妖國北境立鼎的夔州鄭家、藤州洛家等六家世家，還有在涼州以西、在西域百城之中開疆拓土、立鼎漠州的馮家等。
而在這些五陵郡望門閥出身的世家出列相和之後，剛剛晉升二品世家門閥之位的並州州牧馬家真君，果然也是直接出列躬身一禮，道：“我並州馬家願追隨陛下，共襄盛舉！”
如此表現，無疑證明梁昭煌之前的判斷，並州世家馬家也已經投靠了皇室、人皇。
不僅如此，在各州州牧出列應下之後，王族、皇族、仙朝中央各部之中，又開始陸續有人走出領命。
國子監、司天監等仙朝皇室掌握部門之中，自然是不用說。
王族、皇族之中更是從者眾。
便是各州世家門閥掌握的六部之中，此時也同樣有人走出。
“臣，兵部尚書趙維德願追隨畢竟，襄此盛舉！”
這無疑是一個出乎梁昭煌意料的人。
“莫非秦州世家‘金戈’趙家也徹底倒向了皇室、人皇？”
不過，梁昭煌隻是^_^顯現的老態之後，心中驀然便有些明了。
“這恐怕是趙維德自己的選擇，他已經逼近元嬰壽限，不管這‘仙榜’之中有無陷阱，卻已經是他唯一的機會了，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不能不抓！”
當然，雖然表麵是趙維德自己的選擇，但這其中究竟有著多少‘金戈’趙家的意思，卻也值得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