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煌一道‘五色神光’刷下,將襲擊的魔修刷入神光之中。


    卻是已經無用,落入神光中的魔修已經隻剩下殘軀,而且還在熊熊燃燒的魔火之中,迅速化成灰燼。


    甚至,燃燒而起的魔火,還試圖焚燒、侵蝕他的‘五色神光’,進而侵襲、驀然梁昭煌本身與其修行的五行之道。


    梁昭煌迅速運轉‘五色神光’中衍化的五行世界,將燃燒的魔火鎮壓、碾滅,卻也沒有留下什麽戰利品了。


    不過,梁昭煌對此也沒怎麽在意,他更為關注的還是梁瑞欽的情況。


    正如事前梁瑞欽所說,其元嬰七劫,前麵六劫都在掌握之中,有著絕對把握能夠度過;唯獨不可控、不可預測的就是最後的第七劫‘命劫’。


    此前,梁昭煌與梁瑞欽也曾對其可能遭遇的‘命劫’,做過各種推斷、猜測與準備。


    但當命劫降臨之時,依舊是讓人措手不及。


    梁瑞欽以陣入道,布下‘五色蓮花陣’一同渡劫,將其煉成自己的天命道術。


    而如今,他這最強之處,也同樣成為了‘命劫’降臨的最危險處。


    ‘五色蓮花陣’衍化的五行世界,開始失控、道化,並向著四麵八方擴張開來,要將四周天地,乃至護法的梁昭煌、梁家子弟,以及觀劫的諸多修士,都吞入其中,一起道化、湮滅。


    在‘五色蓮花陣’的中央,衍化的五行世界的中心,梁瑞欽正全力掌控著大陣,試圖壓製‘五行世界’的道化,抵抗命劫。


    梁昭煌此時能做的,也就是按照謝文蘊所傳秘法,調動家族積攢的人道氣運、仙朝國運,加持在梁瑞欽身上,消耗氣運,幫助其抵擋‘命劫’。


    同時,命令四周護法的梁家子弟、以及觀劫的眾修士,維持秩序,並向外圍撤退而去。


    既是為了防止‘命劫’之下,‘五色蓮花陣’衍化的五行世界道化,傷及各方;也是為了防止還有其他敵人藏在四周,再次發起襲擊。


    時間在這一刻似慢實快,‘五色蓮花陣’衍化的五行世界在片刻間擴張到數百裏方圓,失控的五行法則之力侵蝕、扭曲四方天地,使得近千裏範圍之中五行混亂,亂象頻出。


    北麵琉璃江,水中燃起了火焰;南麵赤焰平原之地,湧起了地下水;至於金行、木行、土行之地,也都是各自扭曲、混亂。


    甚至,梁瑞欽四周五方,布下的‘五色蓮花陣’,顯化的五方五色蓮花,也開始漸漸有扭曲、崩潰之象。


    而一旦這‘五色蓮花陣’崩潰,無疑也將意味著衍化的‘五行世界’徹底失控、道化,不但梁瑞欽渡‘命劫’失敗,將隕落在其中;更是會直接牽連四周至少上千裏區域遭災,造成的破壞、損失更大。


    所幸,梁瑞欽在陣道之上的修為、天賦還是足夠強力;再加上,梁昭煌不吝損耗的家族氣運加持。


    梁瑞欽還是在最後的關頭,穩住了‘五色蓮花陣’,使得大陣沒有崩潰,反而漸漸重新納入掌控之中、運轉起來。


    而隨著‘五色蓮花陣’漸漸穩定、納入掌控之中,由大陣衍化的‘五行世界’也漸漸開始被壓製住、收縮、重新納入掌控與秩序之中。


    當最後,五行世界化入‘五色蓮花陣’中,並沒入梁瑞欽的體內,成功渡過這要命的‘命劫’。


    梁昭煌查看家族之中氣運消耗,卻是發現隻剩下兩份元嬰級別的氣運。


    也就是說,梁瑞欽進階元嬰期,消耗了一份元嬰氣運;然後,為了幫助其抵擋這‘命劫’,也消耗了一份元嬰氣運。


    若是後麵家族子弟進階元嬰期,還是這樣的凶險,需要這樣多的氣運加持、抵擋‘命劫’。


    那麽,家族中剩下的氣運,都未必再夠一人進階了。


    畢竟,家族之中修士,包括梁昭煌日常修行,也都是會消耗家族氣運加持的;而且,家族有低階修士進階築基、金丹期,也都會消耗更多的氣運。


    到時候,未必還能剩下兩份元嬰氣運,以保障家族子弟進階元嬰期、以及抵擋‘命劫’。


    “果然,還是要賺取更多氣運才行。”


    “不過如今,瑞欽成功進階元嬰期,有其相助,家族賺取更多氣運,應該也會更快、更為輕鬆些。”


    梁昭煌心中轉著念頭,眼見梁瑞欽已經收拾結束,從渡劫之地出來,他當即腳踏‘五色蓮台’迎了上去,詢問道:“瑞欽,感覺怎麽樣?”


    “前所未有的好!”


    梁瑞欽此時滿麵喜色,眼中有精光閃爍,絲毫看不出剛剛曆經生死之危的驚險與恐怖。


    但聽他語氣中透著欣喜,道:


    “剛才‘命劫’之下,雖然十分凶險,但是‘五色蓮花陣’的自行運轉、以及失控的‘五行世界’衍化過程,都給我提供了寶貴的經驗,無論正確的、還是錯誤的,為我後麵的陣道修行、研究方向,指明了道路!”


    說著,他似是還有些可惜道:“就是時間太短了,最後關頭,我不得不強行壓製、掌控住‘五色蓮花陣’的運轉。”


    梁昭煌聽著他的話,不禁有些無奈。


    感情,他在外擔驚受怕,擔心對方渡不過‘命劫’;其本人,卻還在‘命劫’之中,研究大陣運轉、道化的過程。


    看樣子,‘命劫’差點失控,還是其有意放任的結果,就是為了多些觀察、研究的時間、過程。


    梁昭煌不禁微微搖頭,道:“都說瑞堅是好戰成瘋,我看你在陣道上的瘋狂也不差多少。”


    “哈哈……”梁瑞欽聞言,嬉笑著轉過話鋒,問道:“族長,我渡劫時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我看許多人都離去了,氣氛也不對。”


    梁昭煌見此搖了搖頭,卻也沒再多說什麽,他也知道,正是因為他們這樣的瘋狂勁頭,方才能夠讓他們在修行上走出自己的道路,並有所成就。


    若都是規規矩矩的‘蕭規曹隨’,那無論是修士、還是家族、乃至整個修行界,無疑都將漸漸沒落下去。


    而他身為族長、先行者,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為他們的‘瘋狂’兜住底。


    當下,也沒在這問題上糾纏,順著對方的話鋒轉過話題,梁昭煌也沒有隱瞞,直接將妖奴作亂、妖族來襲的事情說了一下。


    梁瑞欽聞言,麵色倒是沒什麽變化,隻是點頭道:“族長,可需要我做什麽?”


    梁昭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你如今剛剛渡劫,成功進階元嬰期,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穩定修為,盡快適應元嬰期的修為與戰力。”


    “還有考慮一下,用什麽靈寶的問題。”


    “至於琉州內的妖奴作亂,還有邊界處的妖族入侵,都不是什麽大問題。”


    “如今,琉州全境已經分劃郡縣,皆已‘立鼎’,各地自有各郡、縣的郡望、縣豪門閥鎮守,鎮壓那些作亂的妖奴,他們鬧不起什麽大亂子來。”


    “至於說邊界處的妖族侵襲,雖然鬧的動靜很大,但是到現在也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並無什麽強力的進攻動向,若非是妖族戰力已經不足,就是它們另有圖謀。”


    “但不管是哪一種原因,至少暫時不會對琉州造成太大的威脅。”


    聽著梁昭煌的話,梁瑞欽微微點頭,道:“好。”


    “若有需要我出手的地方,族長可隨時通知我,我雖然剛剛突破,但是布置陣法,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至於說靈寶的問題,我從築基期開始,就用慣了‘五色蓮旗’,後麵還是找機會,將它們升階為靈寶,繼續使用吧。”


    梁昭煌微微點頭,而此時在旁觀劫的一些門閥、修士,此時也見到梁瑞欽渡劫成功,順利進階元嬰期。


    當下紛紛上前來道賀。


    這些人,大多是如今琉州各郡、縣的門閥修士,眼見著梁家再增一位元嬰真君,一方麵自然是更為敬重,上前來討好,且露個臉麵;另一方麵,梁家實力越強,這些人對於琉州的前景自然也是越發有信心。


    梁昭煌與梁瑞欽,謝過這些人的恭賀,並說明會在一年多後為梁瑞欽舉辦元嬰宴,到時再邀請他們參宴。


    然後,吩咐梁家子弟收拾渡劫現場,而梁昭煌則是祭出‘鯤鵬法相’,帶著梁瑞欽先行返回琉州城。


    隨後,留下梁瑞欽在琉州城中穩定、適應修為,同時坐鎮琉州城。


    而梁昭煌,則是安排了一些族務、州務之後,再次祭起‘鯤鵬法相’,乘坐法相飛遁,向著青鵬山脈趕去。


    雖然說,他一直通過禦獸鯤鵬,關注著青鵬山脈處的情況。


    但是,妖國妖族的表現卻是一直有些奇怪,一方麵大張旗鼓、妖威赫赫如黑雲壓頂一般,盤踞在青鵬山脈之外、交界處,似是隨時準備大舉進攻、侵襲琉州。


    而另一方麵,真正發起的攻擊卻又是有限,多是一些中低階妖獸隊伍的侵襲、騷擾,妖王動手並不多。


    頗有些虛張聲勢之象,但又有可能是妖國妖族有意布下的陷阱。


    梁昭煌卻是想要親自去查看一番。


    而且,這樣妖族壓境之下,梁昭煌作為琉州牧,自然也不可能一直躲在後麵,更需要身臨前線,無論是為了戰鬥、還是鼓舞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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