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島南麵主城南城外,東南麵不到三十裏的一處小山丘上。


    梁昭煌全力運轉著‘五行法目’,觀察著南城的守護大陣。


    隻是南城縱橫數百裏,守護大陣籠罩的範圍更廣,梁昭煌在這東南一麵所見,有如管中窺豹,難見全貌。


    “梁道友,如何?”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天,在梁昭煌又一次散去‘五行法目’,恢複五色佛光時,楊秀娥不禁問道。


    梁昭煌微微點頭,道:“我已經找到了南嶽城那邊,打開的陣法上的門戶所在。”


    雖然是管中窺豹,但是他們所在的方位正對應著‘南嶽城’所在,所以梁昭煌很順利的就發現了陣法上打開了一半的‘門戶’。


    楊秀娥聞言,頓時麵露驚喜,問道:“那道友是不是能夠將這門戶徹底打開了?”


    梁昭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有了些頭緒,但是還有疑惑未解。”


    “什麽疑惑?”楊秀娥不禁問道。


    梁昭煌沉吟道:“當初在南嶽城,對方陣師最後眼看無法攻破南嶽城,為此不惜布陣摧毀地脈,也要截斷南嶽城與南城的聯係。”


    “再加上投降的薛家,本就是八方閣的中堅家族勢力。”


    “可見,八方閣中的修士,應該是知道南城與周圍四座衛城的聯係,甚至知道通過衛城能夠在南城護城大陣上打開門戶的。”


    梁昭煌說到這,看向楊秀娥,道:“既然如此,對方為何不將這漏洞修複?反而,任我們打開陣法上的門戶?”


    聽到梁昭煌的疑問,楊秀娥微笑道:“原來是這事。”


    她說著,微微搖頭道:“梁道友,你可能不知道。”


    “這南城與四座衛城的大陣,是數千年前十絕島出身的一位元嬰期陣道大宗師所布置。”


    “元嬰期陣師,正常情況下隻能布置四階道陣。”


    “但是布置南城陣法的這位元嬰陣師,卻用四座衛城與南城主城的聯係,一主四副相互促進的關係,不但將四座衛城的守護大陣提升到四階道陣的層次,更是將這主城南城的守護大陣推到了四階之上的層次。”


    “也是因此,當初這位元嬰陣師才成就的陣道大宗師之位。”


    “不過,畢竟隻是強行提升到的四階以上的層次,南城這守護大陣因此難免留了四座門戶的破綻。”


    “八方閣的修士雖然知道這些,但是就連當初的元嬰期陣道大宗師都難以解決這問題,更別說他們了。”


    “所以說,他們不是不想修複,根本就是有心無力,沒法修複。”


    聽楊秀娥如此說,梁昭煌微微點頭,但是心中疑慮卻是沒有徹底放下。


    他仰頭望了望天空,道:“楊道友,我想從天空中俯瞰觀察一下整個南城的布置,不知可行?”


    自入戰場以來,梁昭煌跟隨楊秀娥等人同行,都是從地麵前進,不曾飛上過天空,似是有著什麽禁忌,所以他最好問清楚點。


    果然,楊秀娥聞言,直接搖頭道:“天空中是元嬰真君的戰場,我們貿然上去,若是遇上南城之中的元嬰真君襲擊,便是我楊家的元嬰真君想救恐怕都來不及。”


    “那算了……”梁昭煌直接縮了,搖頭說道。


    哪怕南城的護城大陣之中真的有陷阱,梁昭煌寧願直麵這陷阱,也不願對上元嬰真君。


    他還是很有自知之名的。


    靠著‘五行破禁靈光’,麵對陣法陷阱,他或許還有活路;但是,對上元嬰真君,任他有千般手段,也絕對都不是對手。


    哪怕是‘道痕一擊’,雖然蘊含威力巨大的道韻之威,但是與元嬰真君掌握的道韻層次相比,梁昭煌還真沒有什麽信心。


    想了想之後,梁昭煌還是決定如實相告,他向著楊秀娥幾人一禮,道:“楊道友,這南城的護城大陣,我未能窺其全貌,如今隻是觀其一角。”


    “不過,因為有著南嶽城那邊在陣法上打開的一半門戶,所以憑我的手段,倒也的確是能在這半扇門戶的基礎上,將護城陣法撕開一道裂縫。”


    聽到梁昭煌如此說,楊秀娥幾人麵上頓時都露出喜色來。


    “但是……”梁昭煌話鋒一轉,沉聲道:“據我的推斷,在這門戶後麵,南城之中十有八九會布置有埋伏、陷阱,就等著開門揖盜!”


    八方閣的修士或許沒有手段關閉門戶,但是在門戶後麵設下陷阱、埋伏,顯然不是什麽困難的手段。


    聽到梁昭煌的話,楊秀娥幾人也是點頭,顯然對此也是早有預料,不過他們對此顯然並不擔心,隻道:“梁道友放心,你隻要將陣法打開,能夠讓我等殺入城去即可,至於後麵的陣法、陷阱等,我等自有手段應對!”


    梁昭煌聞言微微點頭,他已經盡到了自己的義務,至於後續的戰鬥,也隻能相信楊家的手段。


    反正,他隻負責破開護城陣法,是不會參與後續入城的戰鬥的。


    “那麽,梁道友什麽時候破陣?”楊秀娥看向梁昭煌問道。


    梁昭煌微微沉吟,然後道:“三天後,‘五色華蓋’我已經修複的差不多了,剩下三天再修複一下,應該就能恢複大半的防護力。”


    “到時候,出手更有把握一些。”


    “好!”楊秀娥當即點頭,道:“正好,我這邊也需要做些準備。”


    梁昭煌點點頭,也不多問,雙方各自行動起來。


    伸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五色華蓋’,可以明顯看得出,這‘華蓋’上原本破裂的赤色部分,此時已經基本修複好。


    不過,梁昭煌還是取出‘新日蠶絲’慢慢煉入其中。


    他知道,‘五色華蓋’上的赤色部分,目前隻是表麵修複好,內裏還差了許多。


    甚至想要完全修複好,以他的水平都不太可能,但是將楊秀娥提供的‘新日蠶絲’等材料都煉入其中,至少能夠恢複大半的防禦之力。


    不管怎麽說,至少能夠讓他在後麵的行動之中,多上一分自保之力。


    而楊秀娥這邊,也在傳訊聯絡著什麽人。


    第三日,楊秀娥、楊秀龍、楊秀文三人外出,不久之後迎來一人,直接進入隊伍之中。


    隨後,梁昭煌接到楊秀娥傳訊,前去拜見。


    “梁道友。”楊秀娥向他介紹著,坐在主位上的男子,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麵貌白皙、英俊的男子,道:“這是我九叔。”


    九叔!


    梁昭煌心中微動,看著楊秀娥幾人恭敬模樣,心中頓時有了推斷。


    當下不敢怠慢,上前恭敬行禮,道:“拜見楊真君。”


    能夠讓楊秀娥幾人如此恭敬的長輩,再加上明知道城中可能有陷阱,楊秀娥等人仍然信心十足,顯然是因為這位‘九叔’。


    如此種種線索,無疑都讓梁昭煌確定心中的猜測。


    果然,坐在上手的‘九叔’並沒有否認,反而是微微點頭,上下打量他,道:“不錯!不錯!聽說你是寒門出身,卻能一步步走到今天,修成靈體,結成上品金丹。”


    “看來身上果然有著不小氣運!”


    梁昭煌聽著心中微驚,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所幸,坐在上首的楊真君‘九叔’,也不用他回答,直接道:“大晉仙朝立國已過八千年,國運積攢之下,每過千年左右會有一次勃發,正是仙朝擴張、建立新州的大好時機。”


    “而每到這時候,都會有些修士得氣運加身,一飛衝天!”


    楊真君‘九叔’說著,目光再次落在梁昭煌身上,道:“不過氣運之物,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勢力鎮壓住這氣運,一旦氣運消散,那麽你飛的有多高,就會跌的有多慘。”


    梁昭煌聽著越發的心驚,忍不住抬頭看向上首的楊真人,想要詢問更多。


    不過這時,對方卻直接轉過話題,道:“我聽秀娥他們說,你能破開這南城護城大陣?”


    梁昭煌見此,隻能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恭敬道:“不敢說破陣,隻是有些手段,能夠在大陣上已經半開的門戶中,撕開一道裂口。”


    坐在上首的楊真君聞言微微點頭,道:“已經很不錯了。”


    “好好做,我們楊家不會虧待有功之人的。”


    梁昭煌看得出,對方已經有送客之意。


    當下,也不好糾纏,直接行禮,道:“在下必定全力以赴。”


    隨後,依舊是楊秀娥送他離開。


    半路上,未等他詢問,一旁楊秀娥便直接道:“你不用太在意九叔的話,他就是喜歡嚇人,說什麽氣運、實力的,我隻問你,你對自己的實力自信嗎?”


    “當然!”梁昭煌毫不猶豫的點頭道。


    “那麽不就得了。”楊秀娥直接道。


    梁昭煌若有所悟,卻還有些疑惑,道:“那……”


    “奇怪他為什麽嚇你?”楊秀娥卻是猜到他的疑惑,也不隱瞞,直接道:“這是九叔的老毛病,遇到看上眼的就想拉入我們楊家之中。”


    “不過,我知道你估計是不會願意的。”楊秀娥說著微微搖頭,道:“所以,我直接阻止了九叔。”


    梁昭煌微微點頭,看來剛才楊秀娥他們暗中也有交流。


    “多謝楊道友!”梁昭煌謝道。


    楊秀娥也是微微一笑,道:“我還是更喜歡聽你稱我為道友。”


    很顯然,梁昭煌若是投入楊家之中,那麽與對方的地位就會有上下之別,到時候就不會是以道友相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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