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使的購買比例不夠哦ヽ( ̄w ̄( ̄w ̄〃)ゝ


    王氏早等不及了, 見到蕭繹一個人出來, 朝裏頭看了看:“阿年那丫頭呢,該不會這會子還沒起吧?”


    “起了。”蕭繹道。


    王氏哼了哼:“家裏這麽多人, 就她一個手腳都不利索, 到現在還沒收拾好自己呢, 也不知道她在裏頭到底折騰個什麽鬼?”


    蕭繹沉默了。


    阿年在裏頭, 折騰她那破櫃子呢。那丫頭好像挺提防他的,得等到他出去了才去看她那櫃子,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那櫃子裏藏著東西一樣。


    蕭繹對她的腦子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她難道就不知道,有句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麽?蠢成這樣,那櫃子裏的東西遲早都會被人拿去。


    至於她那櫃子裏的究竟是什麽,蕭繹也曾琢磨過,但是最後也什麽都沒琢磨出來,他實在不知道這破房子裏頭還能有什麽好藏的。好奇歸好奇, 蕭繹卻也不會去問,太跌份了。


    大抵是屋裏的阿年也聽到了王氏的抱怨, 沒多久便出來了。隻是出來後, 仍舊警惕地看了蕭繹一眼。


    這傻子, 蕭繹白了她一眼, 朝著大房走去。


    他還沒有洗漱, 更沒有吃早飯。看昨兒陳有財的架勢, 似乎不去縣衙是不行的了, 蕭繹是不大想去,可是若是不去,隻怕會漏掉不少消息。再有便是蕭繹那股強大的信心了,他斷定自己身份非同一般,絕對不是什麽通緝犯之流。


    這是無疑的。


    用過早飯,四個人便準備出門。剛到了院子,三房裏的一對姐弟卻衝了過來,文哥兒黏著她娘,舍不得王氏出去,慧娘則一再提醒王氏記著她的蝴蝶簪。


    上回看到孫老家的小孫女帶那蝴蝶簪,慧娘便喜歡上了,好容易等到爹娘去縣城,慧娘一早就磨著王氏應下了。昨兒晚上還提醒了好幾次,擔心王氏忘記了,如今又來提醒一遍。


    王氏哄好了文哥兒以後,著實心累,勉強應付了慧姐一句不會忘。


    得了準話,慧姐方心滿意足地牽著文哥兒的手,喜滋滋地回去了。


    王氏擦了擦頭上的汗,這才跟著丈夫往外頭走。隻是才出去,便發現門口停著一輛馬車。一匹快及人高的棗紅馬,鬃毛透著油光,精神地不像話。後頭連著一個馬車廂,車廂前頭,是孫老家的老大,手裏還捏著韁繩,看到他們出來,衝他們笑了笑。


    孫裏正也剛到,正要下車呢,就看到陳家人出來了,當即笑道:“喲,咱們來得可真是巧。”


    “可不是,我們也正想著去孫老家呢。難為孫老竟趕了過來,實在是對不住了。”王氏客套地說了兩句。


    “這有什麽。”孫老說著便又看向蕭繹,見他臉色並不怎麽好,關切道,“公子可是什麽還沒大好?”


    蕭繹還記得這位裏正,搖了搖頭:“隻是昨兒夜裏有些冷,沒有睡好罷了。”


    “怎麽凍著了?大嫂也是,竟不給公子您多加床被子。這天寒地凍的,我們睡得,公子卻未必睡的。這樣,回頭咱們回來的時候,我給公子送一床被子去。”


    蕭繹道了一聲謝,又聽孫裏正說,“外頭冷,公子快些上來吧。昨兒晚上沒睡好,如今在馬車上睡一睡也是好的。”


    蕭繹點頭,上了馬車。


    孫裏正也縮回了身子,方便蕭繹進來。探身進去的瞬間,蕭繹懵了一下。


    這馬車……坐得下?


    許是昨兒王氏的那番吹噓實在叫蕭繹印象深刻,兼之這馬車從外頭看也不小,是以蕭繹理所當然地覺得馬車應該挺寬敞的。可真正見到以後,蕭繹方才知道,什麽叫中看不中用。


    外頭看著寬敞,裏麵,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多少,偏偏那裏頭還坐著三個人。孫裏正坐在最裏頭,一左一右還坐著兩個上了年紀的鄉老,都是今兒要去縣衙對戶籍的。


    孫裏正以為蕭繹不好意思,十分客氣道:“公子別見外,快坐下吧,坐這兒。”


    他準備讓出自己的位子。


    蕭繹連忙按住了他。他真是怕了這位裏正了,客氣也不能這麽客氣的,要真坐在兩個老人中間,那畫麵……蕭繹不願去深想。


    他找了個邊上的位子坐下,默默地將腿鎖起來,這點兒,腿撐不開。外頭陳大河跟孫家大郎一塊,在外頭坐著趕車,他手上拿著竹籃竹筐,再裏頭坐不開。王氏和阿年卻不得不坐裏頭了。


    上了馬車,王氏一反常態地將阿年抱在懷裏。


    這一馬車的大老爺們,就她一個婦人。雖說這大老爺們都上了年紀,鄉裏也不興什麽男女大防,她丈夫也正坐在外頭,可王氏還是得避諱著點兒,這時候,阿年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


    阿年動了動身子,卻被王氏擰了一下臉:“別折騰,公子還要睡覺呢。”


    蕭繹無力地撐著一張笑臉:“……”


    這逼仄的小馬車,他要是真能睡著那還真是見鬼了。外頭的簾子一放,孫大郎便趕起了車。小小的車廂裏坐著六個人,像是愣塞進去的一般,便是這樣,這幾個人也是一臉的與有榮焉,覺得自己撿了天大的便宜。


    鄉裏的路顛簸得很,孫大郎能將馬車趕起來,卻未必趕得有多好,時不時地要顛簸一下。蕭繹已經第三次撞到身邊那位老者的身子了,他道了句歉,盡力將自己縮到壁角,努力忽視自己,以及其他人的存在。


    蕭繹:不適應,真的不適應。


    張老一點兒也沒介意,反而笑嗬嗬:“這小公子,也太客氣了,跟我家那娃娃一點兒也不像。”


    孫老暗暗想著,當然是不像的,畢竟人家讀過書,戴得起玉佩,也不是鄉裏人。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行人終於到了縣城。王氏和陳大河有事,便先下來了。王氏下去後,蕭繹趕緊挪了個位子,與阿年坐在一塊。


    孫老三個知道阿年是他的救命恩人,且這些天兩個人有事同吃同住的,自然比別人親近些。眼下見蕭繹非得跟阿年坐,眾人心中還道陳家真是好福氣呢。


    孫老想得深些,掃了一眼阿年的臉,再看看蕭繹,想著若是這份救命之恩能變成別的,說不住陳家這個撿來的小閨女還能飛到枝頭變鳳凰。可惜啊,兩個人都太小了,還不知道有沒有開竅呢。


    阿年也沒有反對。她現在生的醜,但是蕭繹比她更醜,更他坐在一塊,能讓她找回一點自信。阿年不自覺地停止了胸膛。


    蕭繹嘴角一勾。


    小傻子,就這麽喜歡和他坐一塊兒?


    晃晃悠悠地到了縣衙,孫老幾個人一下車,便有小吏過來迎接。阿年和蕭繹跟在後頭,亦步亦趨。阿年隱約知道今兒過來時幹什麽的,蕭繹則盯著四周,警惕非常。


    到了縣衙大堂,餘下的裏正也都過來了。趁著還沒有對戶籍,孫老先將裏頭的一位管事兒的鄭主簿叫到一邊,又喚阿年過來。


    “喏,就是這個丫頭。”


    孫老收了銀子,自然是一早就打點好了,也給鄭主簿透了老陳家的底。這會兒鄭主簿見到了人,打量了阿年一眼,仍舊覺得有些荒唐:“他家當真要給這麽個小丫頭上戶籍?”


    “可不是呢,這是她養父的遺願,要是不辦好了,他也去得不安心。”孫老當了這麽多年的裏正,知道怎麽說才是最恰如其分的,“別看這孩子長得齊整,其實是有些傻的,腦子不靈光,腿腳也不利索,要不是她爹把她撿回來,說不定早餓死在外頭了。她爹不放心她,也是情有可原。一家子都是命苦的,一個命中無子嗣,一個命中無父母,可憐著呢。”


    鄭主簿又盯著阿年看了一會,果然發現這小姑娘呆呆的,瞧著有些,不正常。


    合著還真是個傻子。


    “這劃掉一個去了的,又添上這個一個十多歲的,唉!”鄭主簿翻開陳家村的戶籍冊,直接在上麵添了幾筆。


    孫老一顆心落回到肚子裏,這事,成了!


    鄭主簿收了筆,又挑眉問道:“她家裏的人也沒有意見?”


    “他們家已經析產了。”


    鄭主簿搖了搖頭,析產了也未必分得幹淨。記在這上頭,以後變成正正經經的陳家人,陳家二房的家產,按理說也該有她一大半兒的。好好的家產落到了外人手裏,其他人不惦記才怪了。


    可這事鄭主簿卻不管,銀子他收了,事兒孫裏正兜著,反正名字記了,以後鬧不鬧都與他無關。


    孫老見大事定下了,這才招了招手,讓蕭繹過來,又將他往鄭主簿麵前推了推,道:“還有一件事,是關於這位公子的。”


    鄭主簿眼前一亮,今兒見到的兩個,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標誌。他砸了咂嘴,忽然蹙眉道:“咦,這位公子,怎麽好生麵熟啊。”


    蕭繹心一緊。


    躺了這麽久,再躺下去,隻怕他沒病都能懶出病了。


    兩年前陳有財家便已析產,這會子是不興別籍分家的,可析產與別籍不同,子孫析產,仍舊合籍,官府亦不會過問。三家這兩年都是各過各的,陳有財與陳阿奶則跟著大房。眼下陳大江不在了,二房也隻剩下一個阿年。陳大江走前,將阿年托付給了爹娘大哥照顧,故而阿年如今也跟著大房一塊吃飯。


    蕭繹過去的時候,一家人已經坐上桌了。


    農家裏也沒有什麽男女分席的規矩。眾人見蕭繹過來,隻客氣地讓座位。李氏見這桌子上也就阿年旁邊還剩一個位子,那位子一貫是給小輩坐的,這位是客人,怎麽也得挪一挪。


    陳大海也在想這事兒,唯有陳有財,老神在在地坐著,還有心思給陳阿奶夾了一筷子的菜。他知道老婆子舍不得,可菜做了不吃留著幹什麽?什麽客不客的,身份都還不清楚呢,這麽客氣幹什麽?


    “吃啊。”


    陳阿奶橫了他一眼,覺得老頭子太浪費,心疼得很:“就你知道吃,人家還沒動筷子呢。”


    陳有財也不惱。


    蕭繹微微笑了一下,未叫李氏開口,便主動坐在阿年旁邊。


    芸娘跟來跟阿年坐在一塊,見到蕭繹過來,紅了半張臉,悄悄往阿年後頭縮了縮。她動作太大,倒是將阿年往蕭繹那邊擠了過去。


    蕭繹不著痕跡地往旁邊退了退。


    他知道自己是這個叫阿年的小姑娘救的。救命之恩,他當然不會忘,日後若是回去了,該怎麽報答便怎麽報答。隻是除了恩人之外,他也不想同這家人在有什麽別的關係。再有,這姑娘,貌似對他也有些偏見。蕭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得罪他了,但是剛剛自己坐下的時候,他是明明確確聽到這小姑娘翹了一下嘴,幅度很小,有些不樂意的模樣。


    蕭繹摸了摸鼻子,不明所以,他的自尊讓他做不來倒貼的事兒。人家不待見他,蕭繹也不會主動招惹。


    兩人就這麽冷冷地坐著,誰也不看誰,像是賭氣似的。


    阿年也很氣,又氣自己,又氣蕭繹不爭氣。咋就不記事呢,不記事兒家裏人還讓他上桌吃飯,客客氣氣的,這待遇可比當初她來家裏好多了。


    可憑什麽,人還是她救回來的呢!


    阿年一聲不吭地扒著飯,心裏嘀咕嘀咕著,頗為不滿意。她覺得帶蕭繹回來就是個錯誤,她嫌棄了。他也就比文哥兒好上那麽一丁點兒。正吃著,外頭忽然又走進來幾個人,卻是王氏拉著陳大河和一對兒女趕過來了,幾人手裏還捧著幾盤菜:“都在呢。爹娘怎麽也不叫我們一聲,要是再來得晚些,豈不是要錯過了?”


    “你家裏沒桌子吃?”陳有財皺眉道。


    “這不是今兒多做了兩道菜,想著爹娘這些日子也沒怎麽吃好,便端過來了,大家也能一道兒吃些。”王氏說完,便招呼丈夫將菜放下。


    四個人一人帶著一盤,一共四盤。原來桌上菜還不算多,這麽一擺,看著竟有些席麵的味道了。李氏趕緊從一邊拿來幾個馬紮,讓四人趕緊坐下。


    一張桌子本來就隻有這麽大,他們幾個人坐著還好,添了他們一家四口之後,就有些擠了。陳有財冷眼看著,也不說破,由著他們鬧騰,反正吃虧的也不是他和老婆子。


    王氏毫無所覺,見蕭繹坐在阿年旁邊,還遺憾了一下。倘若他們來的早些,說不定就能和慧娘坐了。她給蕭繹夾了菜,一麵道:“也不知道公子什麽口味,便隨便做了些,家裏也沒什麽好吃的,還望公子千萬別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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