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你懂的  “有什麽線索麽?”


    我看向了廣津先生, 對方上前一步匯報道:“是,剛剛回收了一波藥物……”


    太宰治開口道:“別擅自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後方就傳來了爆炸聲。


    中原中也皺起眉頭看過去, 一下子警戒起來:“敵襲麽?”


    “是就好了。” 太宰治倒是沒有什麽驚訝, 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估計是裝著藥物的箱子裏設定了□□吧。”


    而此時去查看的廣津先生也回來了, 語氣也添了幾分沉重和歉意:“十分抱歉!發現藥物的人在打開的時候觸發了□□, 目前證據被毀了……”


    太宰治的語氣一下子變得不耐煩起來:“所以說手下沒多少能用的人真的很令人煩躁啊……小千。”


    “……”我是召喚獸麽?雖然在內心腹誹著,還是上前接話道,“是。這種境外勢力基本上都和上層有牽扯,政府那邊不能直接動手, 所以會希望我們來出麵處理。這種時候他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我們開綠燈……”


    雖然說龍頭戰爭之後港口黑手黨算是成為了橫濱黑惡勢力的地頭蛇,但是在橫濱四周、包括橫濱內部,各種犯罪集團爭奪地盤的摩擦和衝突還是一直存在的。


    而橫濱租界是不允許設立軍隊的,也就是說政府是無權管轄的。這也導致了各種魚龍雜蛇都往這邊湧入以謀取利益。或者是逃稅洗錢、或者是走私, 總歸有利可圖。這種時候出現了境外來的勢力, 還涉及到了新型的非法藥物, 政府排斥但是自己又礙於各種原因無法出麵的情況下,依托於港黑這類的勢力是十分正常的。


    政府也十分清楚這一點,所以我這樣的人才會被培養起來丟進來。和我的大表哥那種進去有具體任務挖掘組織秘密力在消滅組織的任務不一樣,我們這一類的臥底不會是有多麽大的行動, 也不是想要覆滅港黑, 畢竟港黑的存在對於橫濱來說是很有必要的。甚至政府有時候還需要港黑來做一些事情。像是我們這一類的話……更多的時候, 起到的就是一個監督的作用了。


    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 上頭讓我進港黑也沒有要求我有多大出息,隻是說是接頭之後潛伏就行。我一開始是因為作為交班人讓裏頭的那個回去我頂替……但是目前接頭人都疑似掛了,我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具體任務,心有點慌。


    尤其是自己升得有點快有點顯眼,感覺更慌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到目前為止我所做的事情應該至少不會是幫倒忙。


    “……所以,這個時候隻需要先拿到一點相關的線索,再派人接洽一下,應該能從政府那邊拿到詳細的資料。”我把話說完了,停了下來。


    而太宰治則是已經到了之前爆炸發生的場地,蹲下來,用手指輕輕的將一片爆炸後的碎片撥過來:“還是會留下一絲蛛絲馬跡呢……”


    中原中也走過去:“你認識?”


    “如果是新型藥物的話,倒是有這麽一個組織。”太宰治說著站了起來,“一個跨國犯罪組織,裏麵的成員都是用酒的名字來代稱。”


    我麵上不顯,保持著第一次知道的驚奇表情,負在背後的雙手倏地握得緊緊的。


    酒的名字代稱的跨國犯罪組織,如果世界不是那麽混亂的話,那就是……


    最開始我就提到過,我是十歲的時候異能暴走然後發現了自己的能力的。


    其實我最開始並不喜歡警察。


    因為我的爺爺和外公、外婆都是警察、奶奶又早逝,他們經常因為工作而忽略家裏,導致了我父母對這個行業沒有好感。值得一提的是我的父母當時相親就是因為在這點上有共同語言從而在一起的。


    雖然我父母自己的家庭那樣子,他們在有了孩子後,最終也變成了他們討厭的樣子——他們常年海外定居,把我和哥哥留給親戚照顧,一年並不能碰上幾次麵。也正因為如此,我和哥哥的感情很好……


    當然,也是十歲之前的事情了。


    總之……在最開始的時候,因為驟然和從出生開始就在一起的雙胞胎哥哥分開,又被爺爺塞到警校,我一開始是很不適應的。當時是大我九歲的表哥降穀零帶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移情作用,我很黏我的這位大表哥。我當時陷入了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的茫然,就以零哥為目標了。


    當時和我同屆的有一個也是失去哥哥的,我們比較有共同話題,然後把另一個在背地裏說我們是失兄者聯盟的人給一塊揍了。


    我比我的盟友要好一點,因為他是親哥真的死亡了,而我親哥隻是忘記了我的存在而已。而且我還有個表哥。


    而我家零哥則是在一年後以警校第一名畢業了,接著就去當臥底了。


    他臥底的組織,我記得也是一個跨國犯罪組織,勢力龐大、資金雄厚,並且政府所掌握的信息特別少,所以需要人潛入。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裏麵的成員保密性極高,互相稱呼的代號皆為酒名。


    雖然對於這件事情極為好奇、甚至有些擔心有沒有牽扯到我的大表哥身上,但是我不能表露出半分來。


    這是作為一個合格二五仔的專業素養。


    我隻是作為一個記錄者,所以在這件事件調查結束、太宰先生以“接下來的事情需要讓首領出麵”為由中途打道回府了。


    中也先生看起來挺不爽的樣子,嘖了一聲:“我根本沒必要過來吧……”


    “說起來……之前中也你說了【為什麽非得和你們兩個一起出任務】……小千你和中也發生了什麽麽?”在事情收尾的時候,太宰先生冷不丁地問道。


    我愣了一下,認真地回道:“啊,那是因為那天晚上……”


    “你閉嘴!”


    “聽起來有些心虛呢。”


    赭發少年的語氣都變得有些焦躁起來:“哈?!應該是你手下的這個小鬼心虛……”


    我則是覺得有些委屈:“不,我覺得我的所作所為和心情都可以很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然而我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有些暴躁地給打斷了:“都說了你給我閉嘴!”


    太宰治這時看向了另一人:“那作為小千的忘年交廣津先生你知道麽?”


    廣津柳浪:“……不!屬下不知!”


    “……哈?忘年交?”中原中也詫異地望過來。


    “老爺子是我在港黑的第一個朋友!”我立馬給老爺子正名。


    廣津柳浪抬手握拳掩唇,低著頭:“……咳,承蒙降穀信任。”


    “如果小千你不想說的話我會尊重你的。”太宰治微笑起來,輕柔的聲音帶著一絲飄忽的不真實感,“畢竟在認識的女性中,我最喜歡小千你了啊。”


    我:“……”


    太宰先生的好話基本上都不能聽,要麽就是本身有毒,要麽就是之後有毒。


    我已經察覺到中也先生和廣津先生投過來的或驚訝或複雜的目光了。


    我知道這個時候,其實保持安靜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不然誰知道對方之後打算怎麽暗算我給我穿小鞋。


    但是我不可以,感覺在這個時候退讓就輸給太宰治了似的。


    我不甘心。


    “我知道。”我看向黑發少年,平靜地回道,“我一直都是很受長輩喜愛的類型。”


    中原中也:“……噗——”


    ***


    一小時後,港黑首領辦公室——————


    “降穀。”森鷗外保持微笑聽完我的匯報, “下次的話,不用那麽賣力地表演也可以。正常的匯報就行了。”


    我有些委屈:“可是是首領您說的要把現場發生的事情一字一句毫無遺漏地稟報您啊。我還特意用了道具呢。”


    單片鏡、帽子、黑色外套和繃帶,這是多麽具有象征性的代表物啊!


    根本不理會我們在一旁趴著畫畫的愛麗絲突然啊了一聲,走過來拉拉我的衣服:“小千,我的紅色蠟筆用完了。”


    “給。”我用幻術變出來遞給她,一抬頭就對上森鷗外緊盯著我的目光。


    “……我應該不在幼女控的狩獵範圍內吧,首領?”我一臉警惕。


    “放心吧降穀,我隻對十二歲以下的幼女感興趣。”森鷗外用著輕鬆的語調說出了異常糟糕的話來,“你的幻術看起來有進步了。”


    “嗯,算是吧。”


    森鷗外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轉而問道:“這次任務你有什麽看法麽?”


    我愣了一下,立馬認真地發表了自己的見解:“我覺得中也先生十分容易被騙!”


    森鷗外:“……”


    “所以首領讓我調過去吧,有我在我覺得中也先生可以和現在相比事半功倍!”


    “……然後被你騙麽?”


    “首領您居然學會吐槽了!”我一臉震驚道。


    “如果是說太宰性騷擾你然後你性騷擾中也的話,我的確是很想吐槽一下呢。”


    “對不起首領,我還是個有樣學樣的年齡。”我一臉誠懇地承認錯誤。


    “……算了。你真的很想要調職的話,有個地方挺適合你的,要去麽?”森鷗外雙手十指交叉置於胸前,抵著下巴,臉上帶著笑,“降穀你應該會喜歡你的新上司的。”


    ……新上司?


    我麵露遲疑:“誰啊?”


    伴隨著我的問話,森鷗外的眼神朝我的身後看去。


    我隨著對方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一個身著和服的紅發女子款款走來。


    “是叫千咲對吧?”女子在我身旁站定,抬手輕輕地按在我的肩膀上,溫聲道,“你之後就跟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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