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你懂的  ……啊, 還是說這個錢是直接發給我爺爺了?等我的二五仔生涯結束了就去向爺爺要回來……這樣子壽退社的時候都有資金買房了呢!


    我一邊樂滋滋地想著,一邊快速拆除了手中的啞彈。


    “好了, 這下子就沒問題了。”我收起拆彈工具,放在小工具箱裏扣好, 扭頭看這次叫我過來的人。


    對方也是下級成員的一員,名叫梅木。因為上次收斂黑蜥蜴處理的叛徒屍體的時候和他認識了的。


    黑手黨的底層人員有我和織田作這樣子安於現狀的, 當然也有想要努力往上爬的。不過即使冠著港黑的名字, 大部分的下級成員也和地痞流氓沒啥兩樣了。


    梅木還算好一點,因為對方也才十六歲, 而且是個有雄心壯誌想往上爬的人, 夢想是成為幹部。


    “呼!太好了!我不太會處理啞彈……”梅木說完之後拍拍我的肩膀, “辛苦了, 作為補償我請你吃飯吧!可惜你是個女孩子, 不然還能請你喝一杯呢。”


    “吃飯就免了,你直接把吃飯的錢給我吧。”


    “……你還真是毫不客氣呢,降穀。”


    “你的願望不是成為幹部麽?這點胸襟必須有啊。來, 把錢拿來。”


    “我現在又不是幹部……”梅木抱怨著,“而且幹部又不是那麽容易的, 我才十六歲而已。我又不是太宰先生……”


    太宰?


    聽到這個名字, 我不由得看向他,不動聲色地打聽更多情報:“太宰先生在組織裏很有名吧?”


    “何止啊!在外麵也一樣有名啊!”梅木大概還是有些崇拜的情緒在裏頭的, 一說起來話匣子都打開了, “他在組織裏也是接近傳說一樣的人物哦!據說無論是外部的敵人還是內部的事件, 沒有任何事情能瞞過他的雙眼!也是下任幹部最有實力的候選人!大家都說他很快就要成為幹部了, 那就是港黑曆來最年輕的幹部了呢!”


    我見著對方激動的樣子,有些納悶。


    這是不是有些誇張了啊?不過這些信息倒是挺有用的……畢竟我不可能向織田作去打聽港黑的信息。


    沒有任何事情能瞞過他的雙眼……麽?


    果然之後為了自我安全得繞道走……


    “你見過太宰先生麽?”


    “我隻是之前有見過一次……也沒有搭上話過。”梅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總覺得太宰先生有點讓人害怕呢。”


    “……哈?”我看著這位不算熟的同事一臉求知欲地看著我,有些莫名,“你也是黑手黨吧?為什麽要害怕?你作為黑手黨的骨氣呢?”


    “……不,不是,那個,骨氣什麽的似乎不是用在這裏吧……不過你看起來很鎮定的樣子。”梅木吐槽完畢之後,看著不遠處,忽然表情變得有些慌張,“啊……太宰先生過來了!快、快點站好了降穀!”


    ……就這個膽量還想著往上爬成為幹部麽?不存在的!能成功地混到成年都是個奇跡了啊梅木!你叫梅木不是梅林啊!


    我暗地裏翻了個白眼,看向了來者。對方身後跟著的人我認識,是黑蜥蜴的人。


    應該是港黑的某個任務吧……


    “喲,小千。”


    這個過於親昵的稱呼讓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往後退了一步朝來人一鞠躬,“太宰先生。”


    梅木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有些結結巴巴:“太、太宰先生!”


    “嗯……”太宰治的視線落在梅木身上,“你看起來很緊張呢……是害怕我麽?為什麽?不會是心虛吧?”


    這下子,梅木之前不害怕也要變得害怕了。


    “你們是在處理什麽任務?”


    “拆、拆除啞彈……”


    “完成了麽?”


    “還有最後的掃尾工作……”梅木額頭上都冒虛汗了,我看著都忍不住麵露同情。


    “那就去做吧。”


    “是!”梅木如獲大赦地溜了。


    太宰治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看向了不遠處梅木跑掉的方向:“那是你的同事麽?跑得真快啊。”


    梅木還沒給我錢,所以我決定在這個時候拯救他一下:“呃……大概因為和您的地位差距太大了,他下意識地會抱有敬畏之心,然後容易衍生恐懼。”


    “是麽。”太宰治輕笑一下,朝我看來,“可是小千你看起來就一點都不害怕啊。”


    ……哎?難道就因為這樣子對我有懷疑麽?應該不至於吧……不過這個時候總得說點什麽糊弄過去……


    我想了想,一臉深沉地回道:“因為我對所有的生命都一視同仁。”


    對方有些驚愕地睜大了眼睛,隨即大笑出聲,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果然,小千你很有趣啊!”


    “多謝誇獎。”我繃著臉一點頭,“那個……請問您能別叫我‘小千’麽?”


    “嗯?為什麽?”


    “哎?”我一臉遲疑,撓了撓頭,“呃……我們沒那麽熟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而黑蜥蜴的那位百夫長廣津柳浪在不動聲色地給我使眼色。


    雖然不清楚為什麽,但是對方應該是出於好心吧。我記住這個人情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在織田作的麵子上,對方沒有計較我的這點失禮:“拆除啞彈的是小千你吧?但是這個任務應該不是你負責的?”


    所以稱呼是不打算改了麽……我很明智地沒有抬杠,乖乖回答:“嗯,是梅木他不會這個,和我的交換。相對的我明天早上的工作就是他負責的了,我可以睡個懶覺。”


    “那個人叫梅木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前的黑發青年一瞬間的氣質變化,讓我有下意識地警覺對抗的衝動。


    但是在我看過去的時候,對方又恢複了之前笑眯眯的模樣。


    梅木他有什麽問題麽……一般情況下我應該發問的。


    但是這不應該是我去了解刺探的事情了。


    我剛剛張開口,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說,閉上了嘴,打算告退。


    “小千你不好奇麽?”似乎是意識到我的舉動,對方突然問我。


    “……”所以這還是要試探我麽!?開玩笑!身為優等生的我怎麽可能這樣子就亂了陣腳!我想了想,回道,“好奇是好奇……但是剛剛在內心試著問了一下,覺得會變得很麻煩,還很累的樣子,所以還是不問比較好。反正也沒那麽想知道。”


    畢竟梅木隻算是熟人,也不是我的朋友什麽的。對於對方我沒有那麽多好奇心。


    “小千你這點倒是和織田作很像呢。”


    “哎?是麽?”被這麽說我高興了一些。


    這大概就是在孩子崇敬父母的時期被誇獎子肖父時會由衷地為此喜悅的緣故吧。


    關於這點,我在回家後還和織田作提了提,並且興奮地提議道:“對了對了,織田作,我們定每個月的第二個休息日為一日父女日吧!當天我可以喊你爸爸!”


    “……哎?為什麽突然有這個想法?”


    “呃……因為我缺父愛?”


    織田作似乎被說服了,沉思了一會兒:“也不是不行……”


    於是,繼周二、周四、周六的咖喱日之後,我們家多了一個每月父女日。


    “啊對了,織田作你認識梅木麽?”


    “啊……我記得也是下級成員,怎麽了?”


    “唔……沒什麽。”


    總有一種,事情沒那麽簡單的預感。可是再怎樣也應該波及不到我一個底層人員,反正我也不是真心為港黑辦事的,所以無所謂啦。


    而且梅木的弱不像是裝出來的,所以應該是我多心了吧。


    ***


    梅木的事情還沒有什麽後續,緊接著來的休息日,我正拿著購物清單打算囤一波日常用品,突然在大街上被叫住了。


    看到叫住我的人的時候,我其實十分想要溜掉的。但是礙於各種麵子,我還是硬著頭皮上前:“有事麽,太宰先生?”


    黑發青年態度異常溫和,讓我覺得有些心裏發毛:“小千你被收養之前也是一個小組織的頭領對吧?其他的都是不中用的孩子一個人保護很辛苦吧?”


    ……哎?怎麽突然問這個?我有些遲疑地回道:“呃……其實還好?畢竟他們都很聽我的話。而且您過獎了,不是什麽小組織,隻是四五個人而已。”


    “也是,小千的話能很好地平衡關係呢。”太宰治笑得燦爛,“那麽你對那種首領特別強、以一己之力保護整個組織的人、其他人都依附於他生存的病態關係怎麽看呢?”


    ……哈?這是什麽問題?某種考核麽?


    我意識到另一旁之前還在那裏和太宰吵架差點打起來的赭發少年也盯著我,悟了。這可能是意見不合然後讓第三人裁決的那種情況吧!


    於是我決定實話實說:“我覺得那種首領是特別稀有的冤大頭,基本上要麽不存在要麽死得早吧!而且死因都是自己人背叛的那種。”


    這種首領的設置在漫畫裏絕對活不到結局的。


    “哈哈哈哈哈!小千無論何時都那麽誠實這點真有趣啊!”


    “……”這貨完全是把我當新奇的玩具了吧?我覺得有些不爽,“不過這樣子的人是個好人啊。在我壽退社之後挑選結婚對象的話,我會優先考慮這種類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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