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言的自行車騎得還不錯, 很快就一路平平穩穩的到了幼兒園的門口。


    站在幼兒園門口, 青青眉眼含笑, “謝謝你。”青青在周靳言的手心處一筆一劃的認真寫道。“今天花的錢, 等我發了工資我就還你。”


    青青雖然單純, 但是不傻。人情往來, 都是有往才有來,自己雖然和周錦是朋友,但是也不能安下心來占周錦的便宜。


    還有一件事, 周錦能去參加一帖難求的王家的婚禮,又可以在後園中來去自如,現在又開了這樣一所漂亮的高等幼兒園。


    這樣的人, 在香港這裏也一定是屬於很有錢的那一類人了。而像這樣的人,都是坐汽車出行的。


    甚至在霍家的時候, 也許是矯枉過甚, 自從家裏發跡之後, 霍雅茜出門隻坐汽車, 甚至連人力車和公共汽車都是不屑坐的。


    青青這一路上總覺得, 周錦是因為知道自己暈車, 所以才沒有開車過來, 而是騎了自行車。反正他會讀心術不是嗎?


    當然, 這個看起來十分自作多情的想法青青並沒有向周錦問出口, 而是自己悄悄, 悄悄的在心裏咀嚼著這個小小的妄想, 慢慢的在心裏就湧起了一絲甜意。


    “不用謝我, 這都是朋友應該做的。下次等你發了工資,我也不會客氣的,錢就不用還了,還是請我吃飯吧。到時候非把你吃哭了不可。”周靳言十分大方的撂下了一句讓青青心裏咯噔一下的話。


    青青:那,那我現在把今天花的錢還給你好不好?


    把自己都給吃哭了,這是要花多少錢啊?看著周靳言邪魅的笑臉,青青隻覺得毛骨悚然。


    結果還沒等她再要說什麽,就看著周錦衝她擺擺手,帶著小皓皓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中。


    青青徒勞的張了張嘴,最後輕輕的歎了口氣,轉身回了幼兒園裏。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剛剛心裏還想著不要,等周錦走了之後,想著他們下次見麵最晚就是自己發工資之後,心裏又有了一點雀躍。


    掰著手指頭數一數,還有十五天就可以發工資了…


    “叔叔,我們剛剛不是走了嗎?為什麽還要回來看著姐姐進去?”皓皓有些奇怪的看著周靳言。


    剛剛叔叔帶著他本來都要走了,結果剛走出去沒幾步,就又折返回來悄悄的看著青青姐姐進了幼兒園。


    “因為紳士要保證和他出門的女孩子要安全的回家,才可以放心的離開。姐姐害羞,我們就悄悄的看。”周靳言想都不想的回答道。


    “哦,我知道了,我以後也要當一個紳士。”小家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真聰明。叔叔先送你回家。”周靳言摸了摸小家夥的小肉臉,真正開始往回走。


    到了家之後,周靳言順著皓皓的想法陪著他在他的小房間裏玩了一會兒,等到小家夥玩累了睡著了才出了房間。


    期間也沒有管一直蹲在小家夥門口欲言又止的周盛發和周靳瑜父子兩人,徑自走出了房門。上了一直等在外麵的車。


    “問出來是幹什麽的了嗎?”周靳言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問出來了,一開始他們還不肯說,結果被兄弟們招呼了幾下就什麽都招了。”旁邊坐著的人聞言,就知道周靳言是在問他們今天晚上那夥人的事情,立馬回道。


    “他們招了之後我們也去查過他們的底子,確實沒說謊。他們在那一片地界的拉幫結派的團體了還挺出名的。不過出的都是惡名,專門幫境外的黑船幹髒事兒,買麵人口的。這次主要是在影院裏瞄上了您身邊的那位姑娘,然後又看到了小少爺。後來經過觀察之後就準備在路上人少的地方動手。”


    隻是沒想到運氣這麽不好。坐在旁邊的那人看了一眼周靳言,要說他們也是該!這次犯在了閻王爺的手裏,估計以後是沒希望了。能撿一條命回去就不錯了。


    隻是…


    卻不知道今天那個女孩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整個港城赫赫有名的天煞星如此看重。今天他們跟著周靳言的時候,看著平時對威風了一輩子,說一不二的老爺都少有個好臉色的少爺對著那個女孩神態溫和,態度親昵的時候,他們下邊兒這些人都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真的是太意外了。不對,準確的說,真的是太嚇人了!


    周靳言睜開眼睛。目光掃過身邊人的臉,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句話在以前,周靳言是不在意的。但是今天這拖大帶小的,卻是要考慮安全問題。


    前段時間周盛東就已經基本和他完成了對於周家勢力的交接,正好看著手底下周家樣的這些人由於這些年的太平日子都已經日漸失去了該有的淩厲和血性手段,索性就把他們都給撒了出去。


    有去做傭兵的,又去幫派做臥底的。還有一批在周靳言性質上來之後派出國外打擊毒.梟老巢去了。


    最後還剩下了最精銳的一對人馬,也是周靳言看起來最順眼的。因為周靳言在第一次見他們的時候,就在他們身上聞到了新鮮的屬於硝煙和血腥的味道。


    嗯…總算是有幾個合格的了。


    自古以來,其實居中最為不易。因為你不能偏左,也不能偏右。官場江湖都是如此。你站在中間,就好像是一塊引人垂涎的肥肉,左邊的人想要把你拉過來,右邊的人也像讓你為他所用。圍繞著這些,一係列的陰謀陽謀都會不可避免的滋生。


    所以縱觀曆史,從古至今,居中者的下場都不會好到哪裏去。得不到的就毀掉。這是最基本的人性之惡。


    而能成功在中間的位置遊刃有餘而又不需要左右逢源,合縱連橫的,唯有一個可能:他的能力大到讓左右兩邊都奈何不了他,甚至是需要小心翼翼討好的。


    隻要他能把這樣的優勢維持一輩子,他就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傲然屹立於左右之中了。


    其實這和周家現在的形勢很像。左邊是白色,右邊是黑色。周家,是灰的。不是絕對的白,但是卻也融入不了深沉的黑。


    白色想要收攏灰色為己用。黑色想要依仗灰色來壯大自己的實力。


    而黑白兩方之所以還跟你好聲好氣,就是因為他們還奈何不得你。而一旦有一天,黑色發現你沉湎於過去的浮華,漸漸麻痹了自己的時候,他就會貪婪的張開嘴,試圖吞噬你。


    而當白色發現你將要被黑色染指,三方的勢力平衡即將被破壞的時候,索性痛下殺手!


    而這個時候,灰色漸漸的開始分解,一部分被黑色感染,另一部分,被白色淨化。


    可是在周靳言的眼裏,這樣的灰色,和若幹年後的周家不會有絲毫差別。


    唉,到底是自己接下來的,撒手不管的話,到底老家夥也當了他二十幾年的爹,老了老了再過幾年別死了連棺材都沒錢買那就太可憐了。


    “通知所有撒出去的那些人,三天後,英國集合。我帶你們去見見世麵。”周靳言想起那個曾經也輝煌一時的家族,嘴角勾起。


    “是。”旁邊人應是,他是負責聯絡那些人的。過了一會兒,他又有些猶豫的開口了,“那些人有的剛剛進入狀態,這個時候召集,恐怕可能會出問題…”


    兄弟們,我也隻能幫你們到這兒了。


    “這點狀況都處理不好,那就讓他們在外麵待著吧,不用回來了。”周靳言哼笑一聲,隱在車廂陰影處的眉眼顯得無情而又淩厲,但是又像是一把已經出鞘的利劍,冰冷無情。


    似乎幾個小時之前的和風細雨,溫山柔水都是幻想一般。


    殷郝,也就是說話的那人瞬間神色一凜,“他們會準時出現在英國的。”


    不用回來了,這樣的懲罰對於將自己的整個生命都托付給了周家的他們來說,無異於是最殘酷的懲罰。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在周靳言這裏,有了第二次機會。


    “那那些混混們,您準備怎麽處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他們不是沒有湊齊人數嗎?那就拿他們自己湊。”


    殷郝認真的記下了,同時在心裏想道,這樣的處理方法,怕是沒有比直接灌水泥沉海好多少,甚至軟刀子割肉,更疼!


    保證他們以後痛苦掙紮的每一天,想起今天所犯的錯誤,都會痛徹心扉。


    周靳言的心情像是好了一些,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手肘撐起頭部,話語裏都帶了些笑意,可是說的話卻好像並不友善,“他們那些人身上我看都有些太花了,別到時候到了船上人家看他們長的凶,不敢使喚那就不好了。那我可就是造孽斷了他們的活路了。”


    像這些混混們,既不能像女人們一樣可以賣去歡場,也不能像沒長大的孩子一樣賣給沒孩子的人家。最常見的去處還是需要壯勞力的黑船,礦場,或者是地下拳場做奴隸。


    被買去的奴隸,其實最怕的不是幹活,而是沒活幹。因為沒活幹,就意味著失去了價值,一個奴隸失去了價值,他會怎麽樣呢?


    像周靳言這樣善良的人,肯定是不忍心的。


    “我這就安排給他們做去除文身的手術。”殷郝聞弦歌而知雅意。


    隻是這一身的花花綠綠,徹底的弄沒了,不脫了一層皮是別想了。對,還要注意防感染。


    “那等一下我就去準備前往英國的各項事宜。您還有沒有什麽需要特別吩咐準備的?”


    “沒了,快去快回。”


    聽到這裏,周靳言的心情又不好了。嘖,浪費我談戀愛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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