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正在青青愣神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魏蘭的呼喊聲。青青趕忙放下思緒朝著魏蘭那邊揮手。


    魏蘭拉著菊花和青青的手,“還好咱們都沒事,還要多虧了那船上的人即使出手相救。”


    魏蘭在心裏深刻反省,不該因為自己成功的走過兩回這條路就掉以輕心。這次也是她們運氣好,要是運氣差了,今天沒有那艘船剛好停在這裏,她們這些人就真的要不明不白的死在江裏喂魚了。


    “姐,我剛剛好像聽見那艘船上有人掉下來了,所以船上的那些人才會這麽急著救人。”剛剛船上那驚慌失措的呼喊聲,不光是青青聽見了,菊花也聽的分明。倒是魏蘭沒怎麽注意。


    不過魏蘭聞言點點頭,這也就說得通為什麽那些人會動作如此迅速還如此賣力的救人了。怕是船上的那個公子哥不小心掉下來了。


    青青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拉過了魏蘭的手,在上麵一筆一劃的寫道:“蘭子姐,你認識那個人是誰嗎?”


    青青不會說話,鄉下也沒有人會所謂的啞語。稍微長大一點之後,為了讓青青能正常的和家裏人交流,讓別人明白她的意思,魏大慶還是咬咬牙讓青青上了幾年的學。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青青和魏淼差不多大,可以給魏淼當個陪讀。


    但是也僅限於讓青青學會了寫字之後,就再也不肯讓青青繼續往下學了。


    青青自己很是珍惜這樣的機會,學的很認真。學了幾年之後,除了一些生僻的字不認識之外,其他的倒是都認得差不多了。


    可惜青青錯估了一點,她以為自己學會了認字之後就可以和大家沒有阻礙的交流,溝通,甚至村裏的同齡人也會慢慢的接受她,所以學的很認真。


    可是等她學會了寫字之後才發現,村裏識字的人太少了,即使是認字兒,也少有人肯耐下心的看自己寫字。


    但是青青還是每天執拗的練習著,她心裏也許還有一個小小的期盼,也許有一天,會有一個人不嫌棄她不會說話,不嫌棄她寫的慢…


    剛剛被那個看不清麵容的人救上來的時候,對上那人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隻覺得比天上的星星還好看的眼睛的時候,她忽然有一種感覺,他就是那樣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麽,隻是出於一種好像玄之又玄的直覺,讓青青自己都不敢相信,隻覺得自己也許是被水淹壞了腦子。聽村裏的老人說,人在死之前都會出現胡思亂想的幻覺,當不得真的。


    當她支撐不住昏了過去再從醒來之後,她恍然四顧,卻再也找不到那個人了。也許,真的是幻覺吧。


    可是當菊花說起船上掉下來一個人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插話了。這是她一路以來第一次主動和魏蘭她們說話。


    魏蘭怔了怔,她也是認得字的。看清楚青青寫的是什麽之後,魏蘭搖了搖頭,“不認識。能在那條船上,掉下來還能驚動那麽老些人驚慌失措的,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我怎麽可能知道。”


    說完之後,魏蘭又看了看青青,“你問這個幹什麽?”


    青青聽到魏蘭的回答之後,有些失落,沒有再說些什麽,隻是慢慢的搖搖頭。


    看青青不說,魏蘭也不再追問了。青青在來香港之前,不過是一個足不出戶的鄉下丫頭,能和這樣的大人物有什麽交集?估計就是被今天這樣的陣仗給鎮住了,好奇罷了。


    索性今天這一天可是太驚險了,後半段路她是不敢再下水遊過去了。萬一再來個旋渦,可就沒這麽好命,再碰到一個失足落水的公子哥兒了。


    魏蘭咬咬牙,從包袱裏掏出一個小小的金耳釘,耳釘很小,還沒有她的指甲蓋大,但是好歹也是金子做的,值錢著呢。可是再值錢也沒有她的命重要。


    她衝著已經上了汽艇,正準備把汽艇開回去的男人招了招手,“大哥,你看我們也是要去香港那邊,大家正好同路,你行行好,帶我們一程吧。”說完,把手裏的東西塞給了男人。


    那人用手一掂量,借著月色一看,黃澄澄的。快速的把東西攥到自己手心裏,“行,我帶你們一程。”


    剩下的那些被救上來的人也有樣學樣,甚至還有一些沒有被卷進去,旁觀著的不少逃港者看到這樣,也幾人一起湊了些錢,讓這些人帶他們一程。實在是被嚇著了。


    過了一陣,這些汽艇上幾乎每個都帶著好幾個人,慢慢的向著香港那邊駛去。


    ***


    “靳言?靳言你醒了?”


    周靳言隻是脫力了,被送進醫院之後好好的睡了一晚上之後就自然而然的醒了過來。隻是為了盡快恢複體力醫生給他掛了一瓶生理鹽水。所以需要人陪床。


    隻是周靳言看到陪床的人是誰之後,反射性的皺了皺眉。“你在這幹什麽?”


    “靳言你是不知道,昨天半晚上你進了醫院之後可是把你爸媽給急壞了。他們守了你一晚上了,這才去隔壁休息去了。我和你嬸子聽到消息之後也立馬趕過來了,正好可以替一下你爸媽。”周盛發說完,連忙指使著趙玉函把周靳言給扶起來。


    周靳言不理會周盛發的殷勤,左右看了看,臉色明顯的不好了起來,“我進醫院的時候,隻有我自己嗎?”


    “當然,不然還有誰?”周盛發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覺得自己自從來到香港之後,這個侄子就很不尊重他,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把長輩的款拿一拿,雖說是自己求著主家庇護,但是這麵子上能好看一點還是好看一點的好。


    “靳言啊,不是叔說你。那麽深的水你也敢往下跳。要不是你那個朋友陸思明發現你在水麵上快沉下去把你給拉上來了,你就沒命了!我可是聽說了,那條江裏每天人來人往的全是大陸那邊逃過來的,跟下餃子似的,多髒啊…”


    “出去。”


    “要我說…不是,靳言你說什麽?”周盛發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說,出去!”周靳言隨手一個玻璃杯砸過來,直接就在周盛發的腳底下開了花。


    周盛發這回聽清了,麵子上很是掛不住,正待還要對周靳言說些什麽的時候,忽然對上了周靳言的那雙猩紅的眼睛,心中一涼,拉著趙玉函快步走出了病房。


    他感覺自己要是再不走,周靳言能直接下床掐死他!


    周靳言手上的針頭被他那隨手一撤,直接錯了位,後來幹脆被扯了出來,他也渾然不覺。


    病房的床頭櫃上有電話,周靳言拿起電話,接通了周宅保安室,“昨天被救上來的那些人,一個不落全活下來了嗎?”


    本來保安室的人已經很是筋疲力盡了,這都折騰一晚上了,不過好處也是有的,賺了不少的外快。剛要輪班去休息,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是自己少爺的聲音,根本就不敢打哈哈,反射性的一五一十全招了,“都緩過勁兒了,不過兄弟們收了他們些錢,把他們都給送上岸了。”


    “知道那些人都要去哪嗎?”周靳言繼續問。


    “不知道,我們把他們送上岸就回來了。”


    “嗯,自己去找沈叔領賞錢。”說完,周靳言掛斷了電話。


    把手搭在眼上,先是寂靜無聲,後來,周靳言的笑聲越來越大,“沒關係,我快要找到你了。你就在這裏,不急,不急,我們慢慢來”


    等周靳言放下手的時候,他的衣袖早已氳濕一片。


    這一次,我來得及救你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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