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眼眸顫了顫, 悄悄避開了裴譯那灼熱的目光,輕咳了幾聲, 潤了潤嗓子, 這才想起了她來這裏的正事,一股腦將手裏的保溫桶塞進了裴譯的懷裏,“喏, 這個給你,寧嫂讓我送過來的。”


    裴譯愣了愣,問,“這是……?”


    “她說是看你最近身子虛,想要讓你補補,所以就熬了湯, 讓我替她送過來。”


    說完, 舒悅有些賭氣似的朝他撇了撇嘴, “好了, 答應寧嫂的事我也已經辦完了,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免得我站在這裏還影響你們裴氏的員工上班。”


    他不就是覺得她在這裏讓前台接待和兩個小保安都無心工作了嗎?


    那她走還不行嗎?


    真不知道他剛才那麽生氣是為了什麽!


    舒悅當然不會懂, 裴譯所有的失態都是因為她。


    因為他在意她,所以容不得別的男人覬覦她,連一絲半點的愛慕之心都不可以有!


    更何況是這麽親密的合照!


    他哪怕是想想,都覺得胸口裏好似結結實實地堵了一口氣, 不上也不下, 恨不得當場把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保安給辭退了, 眼不見為淨。


    可他這所有的心緒變化,舒悅都不明白,隻當他是閑得無聊,沒事找事。


    裴譯自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行為,隻得想辦法補救,情急之下,忙是扯住了她的胳膊,但這一次卻與之前不同,他的動作裏含帶了太多的小心翼翼,“既然來了,就上去坐坐吧。”


    前台接待看到這一幕,驚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所以說,他們老板這是在……撒嬌?


    天哪!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舒悅看著裴譯那滿是期盼的臉,就差嘟著嘴向她賣萌撒嬌了,她突然就有些想笑,一時也沒憋住,還當真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說!你是不是背著我,自己偷偷去看無腦言情劇了?”


    她總感覺,裴譯現在的這個眼神,像極了她剛剛在電視裏看到的自己主演的那個無腦言情劇裏——男演員的台詞與眼神了。


    裴譯以拳捂嘴,輕咳了幾聲,不自在地別開了眼,耳朵卻是全紅了。


    舒悅捂著嘴,故作驚訝,甚至將她平時拍戲的全部演技都融匯貫通在了這一刻,那模樣要多誇張有多誇張,“天哪!你一個大名鼎鼎的裴氏集團太子爺,居然也看這種無腦言情劇!看了也就算了,還有樣學樣?裴譯,你……”


    裴譯哪兒還敢讓她繼續往下說下去,頃刻之間,也不知在哪兒看到過相同的片段,在他腦中一閃而過——


    女主角滔滔不絕地說著男主角不想也不願聽的話,男主角直接吻住了她的嘴。


    於是,就在此刻,某人充分運用,並且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什麽叫做“想要談好戀愛,必須先看無腦言情劇增長見識”這一亙古不變的真理。


    就這樣,舒悅的話還未說完,嘴巴便被人牢牢地封住了。


    她瞪大著雙眸,整個人傻了般望著男人那近在咫尺的俊臉,完美得連毛孔都察覺不到。


    他的雙唇出奇的軟,溫柔輾轉,帶著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與試探。


    記憶裏,這是他第二次主動吻她,第一次是兩人為了做戲給寧嫂看,假裝親密,但並未有任何實質性的動作,僅僅隻是唇瓣貼著唇瓣;第二次便是現在,他的吻太過溫柔,令人沉溺。


    但她不知道的是,那次她醉酒後,男人也曾如這般溫柔地吻過她。


    此刻,裴譯黑而密的睫毛掃在她的臉上,唇角邊的觸感極為清晰。


    一時之間,她竟是忘了反抗。


    所有人都猶如被點了穴般呆愣在原地,兩個小保安感覺心已經不僅僅是滴血這麽簡單了,而是在淌血。


    他們的愛豆啊!為什麽會和那個看上去就冷冰冰,不好相處的霸道總裁吻在一起啊!


    天哪!他們才剛和愛豆更進一步,怎麽沒過幾秒就失戀了呢?


    為什麽會這樣?


    虐狗也不帶這麽虐的啊!!!


    ——


    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這一秒,無限升華著這一個吻。


    裴譯感受著唇瓣上那絲柔軟的觸感,越加欲罷不能。


    他不禁在心中滿足的喟歎:原來,無腦言情劇有時候也挺管用的啊。


    比如說現在——話不多說,先吻上!


    舒悅的雙手還抵在裴譯滾燙的胸膛之上,綿綿的,軟軟的,毫無抵抗之力。


    一吻結束,她心跳如擂,雙眸裏氤氳起一層薄霧,泛紅的臉頰,撲閃撲閃的大眼,勾得他心癢難耐。


    他清了清幹渴的喉嚨,喉結滾動間,滿是性感。


    舒悅抿了抿唇,不敢再看。


    她低眸,盯著自己的腳尖,雙手攪動在一起,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般,眼神四處閃躲。


    裴譯倒是一絲尷尬也沒有,重新牽起了她的手,在眾人瞠目結舌的眼神裏,帶著她回了自己的的辦公室。


    一路上,舒悅都處於呆愣狀,那模樣仿佛是被人當頭一棒給打傻了。


    她修長的食指,輕劃過自己的唇角,那裏仿佛還殘留著男人吻她時的熱度。


    閉眼,她滿腦子全是方才的那一幕,怎麽也揮之不去。


    “那邊有一排書架,你想看什麽自己取。我讓秘書拿些茶水點心進來,你就在我這裏坐著玩會兒,等我忙完了以後一起回去。”


    舒悅忙擺手,“不……不用了。我就……就回去刷會兒微博一個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她才不想讓那麽多人知道她來了裴氏集團,還和他們的大老板呆在一個辦公室裏。


    裴譯仿佛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抬眸,眉宇上挑,衝著她輕笑一聲,勾了勾手指,“過來。”


    舒悅一驚,頭搖得猶如撥浪鼓般充滿了抗拒,“你……你有什麽話就……就這樣的距離和我說……就行了。”


    一想到剛剛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她的心跳就抑製不住的加速,這種感覺太過強烈且陌生,以至於她下意識地害怕再次與他接近。


    裴譯抿了抿唇,噙著笑意,故意激她,“怎麽?怕我又親你?可我怎麽覺得你剛剛其實也挺享受的?”


    舒悅倏地炸毛,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快速走至裴譯的身邊,極力證明著自己並不是他所說的那樣,“嗬……笑話。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挺……挺享受的。裴譯,你就是……就是個……臭不要臉。”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更有力度的詞語來形容裴譯的厚臉皮與自戀,隻得吞吐了好久才冒出了“臭不要臉”四個大字。


    裴譯一聽,眼眸微挑,唇角勾起的弧度帶著幾分妖冶的邪魅,宛若勾人的妖精般,要將人的靈魂直直吸走,“臭不要臉?”


    他的語調微微上揚,不辨喜怒。


    下一秒,他右手一伸,趁她不備,扯住她的胳膊,使她整個人直直地跌入了他的懷中,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先是一怔,爾後奮力掙紮,但奈何腰間的那雙大手桎梏太牢,她如何也無法逃脫。


    “裴譯,你究竟想幹嘛?”她的氣息不穩,又羞又怒。


    裴譯仰著脖子,眼眸含笑,唇角勾動間滿是無賴,“就想抱抱你。”


    “你……”


    她雙手顫抖,被他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活生生地給憋死。


    眼前的男人一次比一次更大膽,做出的事,說出的話,都和她初次見麵時南轅北轍。


    她不知道他為何會變成現在這般,隻覺心底裏有一座名為“心不動,則不痛”的城牆在漸漸坍塌……


    男人的眉宇仍舊好看得令人豔羨,但無賴的行為,卻是讓人不敢恭維。


    “裴譯!”她的聲調提高了幾度,“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眼前的男人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裴譯舔了舔唇,手指摁在自己的唇瓣間,仿佛在兀自回味著方才的那個吻。


    他的動作徹底燒紅了舒悅的臉。


    女人垂眸,心間滿是羞赧。


    裴譯故意湊近她的脖頸間,輕吐一口氣,嗓音沙啞,曖昧撩人,“怎麽?害羞了?”


    舒悅咬著下唇,臉如火燒,趕忙轉移話題,“寧嫂一大早就起來給你煲湯了,你……還是趁熱喝點吧,別枉費了她的一番苦心。”


    裴譯自是不舍如今懷抱美人的滿足,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好似撒嬌般沙啞著聲音道,“不如……你喂我?”


    舒悅趁他一心沉浸在占她便宜的惡趣味裏,猛地推開他,後退了好幾步,與他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這才鬆了口氣,冷哼道,“愛喝不喝!”


    裴譯知道再撩身邊的這個女人就要爆了,隨即適可而止,拿起辦公桌上的保溫杯,緩緩打開——


    良久後,他一聲輕笑,眼神裏痞氣盡顯,舒悅不明就裏,隻覺準沒好事發生。


    果不其然,男人大手使力,她再次跌入了他的懷裏。


    她驚慌失措,剛欲質問,隻覺男人的唇瓣細細地摩挲著她的耳垂,輕而緩地吐出了一句話,“悅悅,你這是在擔心我不行麽?”


    她“啊”了一聲,滿臉不解。


    男人鳳眼微挑,隨即指了指保溫桶裏煲好的湯。


    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頓覺頭皮一陣發麻——


    鹿肉、枸杞、牡蠣、豬腰子……


    全他媽壯陽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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