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晚點再來吧……


    “就是,字比那時候更好了。”


    “怎麽我沒認出來?”


    “我也是看字認人, 冬天一個個捂得就剩兩隻眼,不細看誰認得?”


    幾個寫完自己作品人悄悄的圍了上來, 小聲搭話,生怕打擾了他寫字的韻律。


    是的, 他寫字不光字好,就是一舉一動都隱隱帶著一種韻律,不是虛張聲勢嘩眾取寵的賣弄動作, 而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東西, 一絲一毫的在感染者他這方寸之地。


    小三寫字向來心無旁貸,他們說什麽根本沒聽見,寫字就是寫字。


    他寫得不緊不慢, 沒用太長時間就寫完了一首辛棄疾的《破陣子》, 落下宋時雨三個字,一副雖然倉促但還算滿意作品呈現在眾人麵前。


    好字的人這會兒還少有沽名釣譽的, 多是愛好, 遇上好字那就跟大熊碰上蜂蜜一樣, 喜歡得恨不得帶回家。這裏聚集了近百人的書法愛好者, 一下子就炸了鍋。


    “這字可真好。”


    “比我老頭子寫得好。”


    “小朋友, 你是字誰教的?”


    “你師父是誰?咱們禹城還有這樣的大家?”


    “小朋友,你看看我這字到底問題在哪?怎麽就是缺了點兒什麽?”


    宋時雨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各種問題層次不窮。這次引發的轟動可比過年時要大得多, 那會兒的字雖然不錯, 但在好字的人眼裏還差得幾分,可現在,他的字就在剛才突然格局更大,氣勢磅礴,完全就是眼界上的另一個提升。


    他知道,這是這一年來自己東奔西跑俗事纏身反而掙脫了過去的束縛,不再飄著,落地了。


    “這是怎麽了?怎麽了?”時刻關注著場地的工作人員趕了過來,還以為發生了什麽惡性事件。


    結果聽到的就是好字,好字。


    工作人員心想也不知道多好是字,這麽多人圍觀。


    這時,宋小四還沒寫好,可明顯的被影響了,不停的抬頭看他,小眉毛都要擰成團。


    “各位,你們影響到我弟弟了。”宋小三不高興了,看他的字沒關係,但妨礙了他弟弟那可就不行了。


    正在討論的人們像是剛想起來這是賽場,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頭斟酌的說:“等一會兒我們找小友探討探討可方便?”


    宋時雨倒是不小氣,直接點頭。


    老頭跟幾個好友滿足的退到了一邊,其他人也沒有再圍著,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可多了。


    這時宋小四也寫好了,雖然稚氣未脫但比原來那是好了好幾倍。


    兩人交了作品,擠兌過兄弟倆的年輕人漲紅著臉,期期艾艾結結巴巴的過來道歉:“對,對不起,我太武斷,不該那麽說你弟弟。”


    “你應該跟我弟弟道歉,不是我。”


    年輕人又鄭重的跟小四道了歉,小四有模有樣的挺著胸脯說:“算了,我原諒你了。”


    “這是學了黃庭堅的字,他用筆緊峭,瘦勁奇崛,氣勢雄健,可這副字又不完全是,有點自己的東西在。看這邊,再過二十年,這孩子了不得呀。”被從省裏請來的大學教授那是真有點兒驚為天人的意思,叨念了一整天,跟著一塊兒來的人起哄說讓他收徒算了,省的他惦記。


    他卻搖頭,“這孩子我可教不了,看著字就是師從大家,比我厲害。”


    抽空一起來評字的書記齊為民也給驚得不輕,師出名家?他們禹城還隱藏著什麽書法大家?現在是百廢待興,不管你是文也好武也好,各種行業都有待發展,他們禹城小地方,要是能挖出個書法大家也是小城的一個好招牌,正利於城市發展。


    可是這注定是要失望。


    禹城被宋時雨爸媽杜撰出來的老先生早幾年就走了,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讓他們好是扼腕。


    不出意外,宋時雨又拿了個第一,還有二十塊錢獎勵。宋小四沒有得獎,但作為參賽的最小選手,市裏也給發了個鼓勵獎狀,獎品那就沒有了。


    小四的雄心壯誌哢擦被拉要折斷,不高興了三分鍾。


    哥哥拿第一跟他拿一樣,而且還有哥哥買的橡皮泥。


    小四好心情完全是橡皮泥的功勞。


    “長河長河,你等等。”五十多歲的廠長喊道。


    宋長河站住,略顯恭敬的站著,心裏不由的奇怪,都下班了廠長叫他幹什麽?難道有什麽新的生產任務?


    “長河啊,聽說你兒子毛筆字得了一等獎,了不得呀。”廠長笑眯眯的說。


    “廠長您可別這麽誇,誰練字練個六七年都能行,算不了什麽。”宋長河謙虛的說。領導誇獎絕對不能照單全收,你得收著,哪怕心裏得意死了也要忍著。


    “我說的可是實話,你們夫妻倆怎麽教孩子的,老大當兵不說了,老二以前看著調皮搗蛋現在也知道掙錢,老三,那是個寶貝,多出色有眼睛的都看得見,就是小四這回也露了臉,你們家的孩子了不得呀。”廠長那個一頓誇,誇得宋長河忍不住裂開了嘴。


    “就是普通孩子,您都把他們誇上天了。”宋長河接著自謙。


    “我這是有求於你,不誇怎麽行。”廠長笑著說。


    “您求我?什麽事您說。”宋長河可真想不出來有什麽事是值得廠長求的。


    “聽說你家小四的子都是小三教的?”廠長直接問。


    “是。”他似乎知道廠長想求什麽了。


    “我老大家的大小子請你家小三教教怎麽樣?我看小三教的很不賴。”


    “廠長,就他那兩下子怎麽教得了人?都是孩子瞎鬧,再給您耽擱了。”宋爸爸可不敢接,領導的孫子,這就是燙手山芋,教好了還好說,教不好這不是等著給自己小鞋穿那?


    “我說行就行,你可不是磨嘰人,難道你還不願意?”廠長故作不高興的問。


    “廠長,我當然樂意。”宋長河無奈,他敢不樂意嗎?


    “那不得了?就這麽定了。”廠長說完就要走,宋長河趕緊攔住人。


    “廠長,跟您說實話,這事我做不了主,我家小三那是個主意大的,您就看看他這一年的折騰就知道,我和他媽現在讓他幹啥都得先問問他,不然不好使。”他一臉的不好意思,是一種家醜外揚的羞澀。


    廠長一想,他這話也不像說假的,就那個小三都成他們禹城的傳奇人物了。以前也沒有見他多出彩,今年這一年簡直就是在不停的刷新大家的感官,他這個天天忙活廠裏事的都能不時的聽一耳朵宋家小三又如何如何了,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這回書法大賽又的大出風頭,他這個老書法愛好者都忍不住想跟他請教請教,這不是不好意思,才拐了彎兒的讓孫子去學。


    “那你就去問問,我可等著你的好消息。”廠長是認定了,不管他怎麽說就是要去。


    “我盡量。”宋長河認真的敷衍。


    “不是盡量,是一定,拿出你做父親的權威來。”他做了個威嚴的表情,非常的有氣勢的那種。


    “嗬嗬。”宋爸爸心裏苦,宋爸爸不說。


    一回家,宋爸爸就把小三拉到麵前,說了廠長的意思,還說:“這回別折騰,好好教行嗎?”他是真怕小三搞要蛾子,得罪廠長他就完蛋了。


    “行啊,還是老規矩,三塊錢一個月。”宋時雨說:“正好這幾天有好幾個人找我學字,要教一起教,省麻煩。”


    宋爸爸聽得一愣一愣的,他真沒想到兒子行情那麽好,“兒子,還有幾個人?你都要錢了?”


    “十幾個吧,我宋時雨做事童受無欺,都是三塊。”宋小三說。


    “這麽多?”宋長河驚得目瞪口呆,他以為就三兩個,他兒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都幹了什麽?


    “你教得過來嗎?”


    “這有什麽教不過來?”宋時雨對人數完全沒有感覺,一隻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趕,沒啥區別。


    宋長河突然又想到一點,“現在上學都不花錢,你這麽收錢不好。”以前他說收錢宋爸爸完全以為就是為了打發不願意教的,難道還真收錢啊。


    “為什麽不好?我這也是付出了時間精力還有我的練字心得,憑什麽白白教給別人?學校是不收錢,可老師哪個沒發工資?”


    似乎也很有道理,可這話讓他怎麽跟廠長說?


    那就不是小三該煩惱的事了,他的麻煩還有很多。


    第一就是時間,他得上學,雖然功課不是問題,但是全新的英語數學還是給他帶來了小小的麻煩,上課必須好好上,教書法隻能是課餘時間。可課餘時間他還得分出點給他的生意,雖然有顧衛峰看著,可他也不能完全撒手。


    對於他沒有完全放開生意這件事宋家人算是默認了,因為宋時雨扛起了責任大旗,他們無語的同時也真的沒辦法讓他撒手,隻好任他折騰。當然,學習絕對不能耽誤。


    現在又加上一個書法班,饒是開掛如宋小三也頭大了。


    他們這個城不大,可自行車不少,車一多出問題的自然也就多了,一些小毛病大家自己擺弄擺弄就能解決,可更多是還得有專業人員來修理,畢竟這就是家裏的大件兒,擺弄壞了得心疼死。


    可是七幾年那會兒誰敢自己抻攤子幹,養隻雞都得被割資本主義尾巴,可車還是得修啊,五金廠就出了這麽個點兒,為廣大人民服務,至於為啥讓技術最好的李師傅來那就不知道了。


    糧店在小城最中心的十字街的東麵最尾巴上,這十字街一溜的都是國營單位,前麵是國營飯店,國營旅社,百貨商店,新華書店;對麵是副食品店、肉店、蔬菜店、理發店,個個上麵都掛在國營的牌子,不光牌子硬,營業員都牛氣得很。


    再說這糧店,因為糧店要儲存糧食,占地大,街尾很大一塊都劃到了糧店裏,店麵不是很大,裏麵倉庫據說大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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