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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的啦!


    所以沢田音隻是在放課後連線了那位神秘的灰發老人——沒錯, 家光爸爸那個蠢材根本不知道她跟那位貴客已經悄悄搭上頭成為好朋友了——像是閑聊一般地說起了這件事。


    “小綱說, 總感覺不能放著那家夥不管呢。”沢田音道, “我倒是覺得小綱想太多了, 畢竟, 隻是夢裏見過的人嘛!就算放著不管又能怎麽樣呢?難道還能大開殺戒像中二的小家夥一樣去報複世界嘛?”說到這裏,沢田音倒是先笑了起來。


    那邊的老人也笑了幾聲,道:“這樣啊, 小綱是這麽想的嗎?”


    “是啊!小綱那孩子,就是心地太好了。不過這也是難得的優點呢!”


    老人讚同道:“是啊,這的確是一件好事, 隻要將某些做法稍稍改改,以後長大了就會成為一個很可靠的人啊。”


    沢田音高興極了,畢竟對於一個喜歡小動物的……不, 對於一個好姐姐來說,誇獎她的弟弟比誇獎她更能取悅她。


    於是兩人就沢田綱吉這孩子進行了一番商業互吹後, 之後,老人像是不經意地問起了小綱夢中見到的那孩子的情況,而沢田音也像是什麽都沒有察覺,將那孩子的模樣、裝束, 特別是曾經提到過的艾斯托拉涅歐家族, 都統統告訴了老人, 最後又寒暄幾句後, 才掛斷電話。


    “讓我想想, 小綱大概會在什麽時候收到他的‘好朋友快遞’呢?”


    “那時候,小綱一定會非常驚喜吧?”


    沢田音笑得心滿意足,深藏功與名。


    ·


    屬於中學生的生活,真是波瀾不驚。


    日複一日地起床、上學、便當、放課、回家、作業、本丸、種地、遊戲、遊戲、遊戲、起床……不知不覺中,竟然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在這一個月裏,唯一一件稍稍值得關注的事,大概就是隔壁三途川縣的皿屋敷中學某個不良少年的頭子,竟然為了救一個小孩被車撞死了……這樣讓人一言難盡的新聞吧。


    不過奇怪的是,好像也有人說這家夥沒死的,口吻也是非常信誓旦旦呢……


    但是,這個……人死沒死,有這麽難判斷嗎?


    這樣的念頭,在沢田音腦海中隻是一閃而逝。


    而這一條新聞,大概也是從左耳進從右耳出的樣子。除了一個“浦飯”還是“幽助”之類的名字外,什麽都沒有在沢田音腦中留下。


    在這之後,沢田音發覺與她同級的那位名為南野秀一的優等生的行蹤,似乎也漸漸詭異起來,雖然不知道他具體是去了哪裏,但是總感覺不會在附近的城鎮裏。而托了他那惹人注目的容貌的福,沢田音班上的女生都在討論這家夥的事,於是也讓沢田音都知道了最近這位南野同學正在為他母親的病情而困擾不已,所以沢田音也順從此理,對南野同學的行蹤生出了猜測:難道說,這家夥在為了他的人類母親奔波嗎?


    有這個可能性嗎?


    那個滿身妖氣,一看就知道是妖魔轉世的家夥?


    “這種事情……嘛,其實隨便怎麽樣都好啦……”沢田音用手托腮,在課堂上一邊轉筆一邊嘟噥,“但是啊,為什麽小綱的好朋友快遞還沒到呢?”


    都已經過了一個月了,那個在夢境造詣上很有意思的小朋友還沒有撈出來嗎?


    要不讓蝴蝶精帶她去那小朋友的夢裏看看?


    沢田音這樣想著。


    但事實證明,人是經不起念叨的。


    就在沢田音說出了這樣的話的當天晚上,在廚房洗碗的沢田音聽到沢田家門外有敲門聲響起。


    “來了,請稍等。”奈奈媽媽去玄關開門,門開後,卻發出了驚喜的呼喊,“阿娜達?你怎麽這麽快又回來了?!”


    “哈,哈哈……這個嘛……”沢田家光幹笑。


    廚房洗碗的沢田音眼睛一亮。


    哇!來了來了!


    沢田音趕緊擦幹手,從廚房探頭,迫不及待向玄關望去,而什麽都不知道的小綱則一臉懵懂難以抉擇的樣子,在繼續看電視和去玄關看爸爸兩個選項間猶豫不已。


    玄關處兩人沒有走進來,而是直接在門□□談。


    “其實啊……奈奈,這次回來……是為了這個孩子。”沢田家光的聲音有點艱難,似乎情緒非常複雜的樣子,“他……是我在外國的朋友的兒子,但是他們都遇到了意外,所以不得不將這個孩子托付給我。”


    “啊,是這樣嗎……”奈奈媽媽歎了口氣,“真是抱歉聽到這個消息……你叫什麽名字?如果不介意的話,以後就在這個家裏住下吧!我有一個跟你同齡的孩子,叫小綱,你們一定可以成為好朋友的!”


    “kufufu……我才不要跟一個——”


    “咚!”


    沢田家光幹笑:“不好意思啊奈奈,這孩子因為雙親去世大受打擊,說話很不好聽呢,以前其實是個好孩子的……總之,這孩子叫六道骸,今後就托付給我們了,有什麽不好的地方,你嚴厲教育他就行了。”


    “……哼!”


    聽到有陌生孩子的聲音,小綱丟下電視和動畫,好奇地走向玄關,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探頭。


    “沒問題的,阿娜達,這個孩子看起來這麽可愛的樣子,本質上也一定是個好孩子呢!”


    “不,這個就……那什麽……嗯……算了……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腳步聲漸漸遠去。


    門輕輕關上。


    在小綱的眼中,他看到奈奈媽媽帶著一個孩子從昏暗的燈光下慢慢走回了家,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那個孩子好像在哪裏見過的樣子。


    奇怪……是在哪裏呢?


    小綱困惑地看著,直到那令人印象深刻的深藍色鳳梨頭也走出陰影,出現在他眼中時,他才終於反應過來。


    “你……你……你是……”小綱幾乎要嚇掉了下巴。


    那鳳梨頭也是嚇了一跳,驚疑不定地看著小綱:“是你?!”


    “啊,原來小綱和骸君認識嗎?”奈奈媽媽也很驚訝。


    沢田音“恍然大悟”道:“對哦,我想起來了,前些天小綱還跟我說自己夢到了一個奇怪的孩子,說是發型很奇特呢……難道就是他嗎?他就是小綱在夢裏交到的好朋友嗎?”


    小綱:“???”


    不!我不是!我沒有!


    “喂!你!”那個紅發年輕人的眼睛像是在噴火,本來十分高傲冷酷具有攻擊性的麵容,在這一刻竟無限靠近了“熱血笨蛋”這個形象,“就算你是審神者,這番話也未免太囂張了吧?!”


    隔著一張長桌,沢田音端端正正地跪坐著,身姿挺拔,蝙蝠扇輕輕掩唇,長長的睫毛微垂,很有平安京陰陽師那般端肅高潔、高傲不群的模樣——隻要她別開口。


    “我隻是在對我們日後的同事時光做一個總括性的稱述而已。”哪怕那個極具攻擊性的紅發青年就快要逼近她的麵前,沢田音也沒有半點動搖和回避,“壞話說在前邊總比於陰暗中滋生怨恨要好,雖然你這種會留著爆炸頭這種發型紅發笨蛋應該不太明白我在說什麽,但這種時候你隻要把腦子交給耳朵,好好聽著就是了。”


    紅發的家夥,也就是大包平,在這一刻發出了來自靈魂的質問和咆哮:“什麽叫做‘留著爆炸頭這種發型紅發笨蛋’?!你以為這都是誰的錯啊?!!”


    “反正跟我沒關係。”沢田音迅速甩鍋。


    “明明就是你的錯!!”大包平十分委屈,十分不服,“你在對我做了這樣的事之後竟然還能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嗎?!可惡啊!憑什麽你這種卑鄙又沒有擔當的家夥可以當審神者啊!!”


    席間原本僵硬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三日月宗近和大典太光世置若罔聞,笑麵青江和鶯丸臉上的微笑有些僵硬,唯恐天下不亂的鶴丸國永小聲地“哇”了一聲,興致勃勃地看著這突然奇詭的劇情走向,隻有小天使物吉貞宗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出言提醒大包平這個熱血笨蛋話語中的某種語病。


    而在物吉貞宗發聲前,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沢田音卻提前揭露了某個問題:“冷靜一點,紅發笨蛋。開口前你真的應該將話好好過過你的腦子——不要說的好像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一樣。請注意一下,我可是新時代的美少女,未成年,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了解一下。”


    大包平一愣,就像是被人迎麵在腦袋上敲了一錘,整個人都懵了。


    “你,你,你……你在胡說什麽啊!!”回過神後,大包平臉紅得十分迅速,就是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在害羞,“我怎麽可能對你這種家夥做什麽?!我們之間唯一發生的事,就是你在我身上動的手腳!”


    很好很好,實力演繹什麽叫做越描越黑。


    鶴丸國永強忍笑意,整個人都在往外散發出“唉呀這可真好玩”的氣息。


    另一頭,作為半個監護人的鶯丸則對大包平的用詞感到了絕望。


    眼看審神者在聽到大包平的頂撞後細眉一揚,目光中露出了點兒不愉快,鶯丸便心中一緊。為了避免這位言辭過於鋒利的審神者說出點更讓刃接受不了的話,鶯丸隻能出聲,終止這場氣氛越發古怪的對話。


    “大包平,坐下吧。”鶯丸聲音依然溫吞,一臉老好人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心裏爆錘熱血笨蛋大包平,而另一頭,三日月宗近也終於開口,溫柔笑道,“是啊,大包平,雖然審神者大人言辭鋒利,但在道義上並無過錯,反而十分寬容……你反應太過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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