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箱子裏的零食有一大半已經成了空袋子,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中間窩著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崽崽, 戴著毛絨絨的兔耳朵帽, 身上穿著錦鯉肚兜, 大眼睛長睫毛, 全身白嫩嫩肉嘟嘟的, 像一顆剛出鍋的糯米團子。


    重點的重點,小崽崽腰下不是小胖腿, 而是一條藍色的胖尾巴,鱗片在頭頂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絢爛華麗的光彩, 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此刻, 這隻糯米團子歡快的揮著他的胖尾巴, 手裏捧著一瓶開了蓋的番茄醬,裏麵隻剩下半瓶, 滿臉都是番茄醬, 連長長的睫毛都沾上了。


    喻言:“……”


    喻言狠狠閉上眼睛, 他一定是在做夢, 或者腦子不清醒, 太想人魚兒子, 以至於眼前出現幻覺。


    他在遊戲中的兒子是一條三歲多的人魚寶寶, 但那是遊戲, 是假的, 是遊戲後台中的一串數據!


    怎麽可能遊戲裏的兒子消失不見, 反而冒出一個真·人魚寶寶在買來的快遞箱子裏。


    一定是幻覺!


    “媽咪,你怎麽不理我。”人魚寶寶舔著酸酸甜甜的番茄醬,覺得這個真是好吃極了,比肉肉還好吃。爹地說去到媽咪的世界就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果然沒有騙他!


    喻言睫毛顫了下,慢慢睜開眼,活生生的人魚寶寶仍然在眼前,並沒有消失,尾巴舞的十分歡暢。


    看的出他想跳出來,一來不太方便,二來舍不得箱子裏的吃的,因此隻把尾巴翹出來搖啊搖。


    他看著人魚寶寶,沒有說話。


    沒有得到回應的人魚寶寶委屈的癟癟紅潤潤的小嘴巴,爹地不是說媽咪見到自己會高興嗎,他抽了抽小鼻子,獻寶似的說:“爹地在下一個快遞裏,他很快就來了。”


    喻言:“!!!”


    他喉嚨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滿腦門都是問號,一個字也說不出。


    與其說他在想該怎麽說話,倒不如說他已經呆滯在原地,腦子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死機當中。


    媽咪怎麽還不理自己?


    人魚寶寶把番茄醬放下,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按在箱子邊緣,想要跳出來。哪想動作太大,反而把箱子翻倒,他直接跌在地上,箱子反過把他罩住,零食袋子劈裏啪啦砸了他一身,許多堅果殼也從箱子裏倒出,骨碌碌滾的滿地都是。


    動作快於思考,喻言迅速拿開箱子,將頭頂堅果殼、眼睛蓄滿淚水、要哭不哭、伸手朝他求抱抱的人魚寶寶抱起來。


    沉甸甸的,重量感十足。


    喻言大腦繼續亂成線團。


    “媽咪。”人魚寶寶用肉胳膊摟住喻言脖子,親昵的在喻言懷中蹭,將臉上的番茄醬全部蹭在喻言衣服上。


    喻言:“……”


    蹭了會兒後覺得不對勁,抬起頭,淚汪汪的大眼睛裏盛滿疑惑:“媽咪,你怎麽是男的啊???”


    喻言當機的思緒仿佛被針撕開一條口子,讓他僵住的腦子終於重新開機,他低頭和人魚寶寶對視,片刻後開口,聲音艱澀:“……你不要叫我媽咪。”


    他覺得他應該問一句:兒子,你怎麽活了?


    但他還沒來得及有將這個問題問出,人魚寶寶一直泡在眼睛裏的淚珠迅速往外湧,喻言眼睜睜看著他把自己哭成現實版噴壺。


    “媽咪你不要我了嗎……嗚嗚嗚……”


    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小身子一抖一抖的,尾巴也耷拉的垂下,喻言直接懵了,慌亂的將人魚寶寶放在沙發上:“你、你別哭啊。”


    回應他的是人魚寶寶越來越大的哭聲,喻言手足無措,大腦裏好不容易理清一絲順序的思緒瞬間被人魚寶寶的哭聲打斷,他隻好哄道:“我沒有不要你,你別哭,乖,別哭。”


    他伸手觸碰人魚寶寶嫩乎乎的小臉,替小家夥擦淚水,指腹中傳來的溫暖感覺讓他有了真實感——


    這是真的皮膚,軟軟的,q彈q彈的,不是假的!


    喻言覺得自己沒有暈過去真是太厲害了。


    人魚寶寶很好哄,確認媽咪不會不要自己後,立刻不哭了,眼睛跟水龍頭一樣,隨時能關水。


    “你叫什麽名字。”喻言深吸口氣,問。


    “小雙呀。”人魚寶寶淚汪汪的歪著頭,萌態十足,“爹地說我叫容雙,是你給我取的,媽咪你忘了嗎。”


    喻言腿一軟,差點跪在人魚寶寶麵前,他吞了吞口水,一字一句問:“你爹地叫容詞?”


    人魚寶寶大力點頭,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爹地說他們出來會給媽咪驚喜,他不懂什麽叫“驚喜”,但現在他好像懂了,媽咪看起來又想笑又想哭,這就是驚喜嗎?


    喻言自然不知道人魚寶寶內心的小琢磨,腳邊滾來一盒巧克力,他下意識打開,剝了一顆遞到人魚寶寶嘴邊。


    忽然又想起小孩太小,不能吃這種大顆粒狀的糖果,容易卡喉嗆住,他剛要撤手,人魚寶寶已經迫不及待的將巧克力卷入嘴裏。


    ——他在箱子裏的時候就想打開這個,但是包的太嚴實,打不開= =


    在看到人魚寶寶張開嘴露出的細細密密的尖銳牙齒後,喻言即將脫口而出的擔憂聲咽了回去。


    這牙齒有什麽是咬不破的???


    “好吃!”人魚寶寶幾口卡擦掉,眼巴巴的看著喻言手中的盒子,露出垂涎的神色。


    這雙眼睛……


    喻言怔住,以前隔著屏幕,又是動畫形態,人魚寶寶的模樣在他腦海裏都是模糊的,此刻小家夥真真實實的坐在他麵前,這才發現,他的眼睛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媽咪,你也吃。”人魚寶寶見喻言一直看著自己,學會分享的他毫不猶豫的將嘴裏咬掉一半的巧克力遞給喻言。


    喻言本該嫌棄的撇開頭,可看著小家夥努力直起尾巴將巧克力遞給自己時,大眼睛亮晶晶的,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裏麵落進萬千星光,他心中瞬間軟的一塌糊塗,張嘴接受了人魚寶寶的好意。


    小家夥趁機在他臉上啾了好幾口,糊了他滿臉帶著濃稠巧克力味道的口水。


    喻言:“……”


    見媽咪成了花臉貓,人魚寶寶開心的笑起來:“媽咪。”


    他不停的喊,喊的喻言心都快化了,隻得暫且按下心中所有疑惑,拿來紙巾替人魚寶寶擦臉上的番茄醬。


    “既然知道我是男的,就不能叫我媽咪了。”他無意識的放柔了聲音。


    人魚寶寶:“???”


    “以後叫我爸爸。”對上人魚寶寶疑惑的目光,一不小心被兒子萌住的喻言忍不住在他腦門上親了口。


    玩遊戲的時候,他哪裏知道兒子會“活”著從遊戲裏鑽出來,他在遊戲中的角色是女性,為了應景,加上他自己對“媽咪”這個稱呼有著異樣向往,這才不害臊的讓人魚寶寶叫他媽咪。


    現在兒子“活”了,自然不能再叫媽咪。


    他總算明白小時候叫喻歌媽咪,後者為什麽想揍他了。


    因為——太羞恥了!!!


    “粑粑?”人魚寶寶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難免有些發音不正。


    喻言耐心道:“爸爸。”


    人魚寶寶:“粑粑?”


    “爸爸。”


    “粑粑。”


    喻言:“……”


    到底誰在喊誰爸爸啊!


    算了,粑粑就粑粑吧,眼看著人魚寶寶吃掉大半盒巧克力,喻言猶豫了下,製止了:“吃太多糖不好,牙齒以後會壞掉。”


    他將巧克力放在茶幾上,去撿倒在地上的零食。


    在喻言清理地上的零食時,倚在沙發上的人魚寶寶將目光落向巧克力盒,墊著尾巴伸手去夠——作為大胃王,才吃幾顆巧克力,怎麽能滿足。


    小紅啾幫他,用自己的喙去推盒子。


    人魚寶寶胳膊太短,脹紅了小臉也夠不著,這時候就體現好朋友小紅啾的身手了。


    小紅啾用翅膀去戳巧克力球,將巧克力從坑裏戳出來,接著用喙叼,奈何一顆巧克力不輕,它奮力揮動翅膀也飛不動。


    人魚寶寶握緊小拳頭,替它加油。


    將還沒開封的零食撿好的喻言回頭便看到這一幕,小紅啾和人魚寶寶同時停下動作,前者悄眯眯收回翅膀,躲在巧克力盒子後麵,企圖用巧克力盒遮住自己的身形,掩飾自己未遂的罪行。


    “……”


    喻言哭笑不得的把巧克力推開,拆了袋棉花糖給人魚寶寶:“嚐嚐這個。”


    人魚寶寶被新的零食吸引注意力,他試探的吃了個棉花糖,表情頓時變是很奇怪。


    “不喜歡?”


    人魚寶寶邊點頭邊往嘴裏塞下一個。


    喻言:“……”


    這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喻言剛才清理的時候發現箱子裏關於堅果的零食全空了,說明人魚寶寶比較喜歡吃堅果,他在心裏記下,轉頭發現人魚寶寶已經飛快的將棉花糖吃完了,茶幾上的小紅啾還被分了一粒,正不停的用嘴啄。


    看著看著,喻言又升起一抹不真實感。


    他悄悄的再次掐了自己一把(剛才已經掐了過),是疼的,那麽——


    “崽崽,你剛才說爹地在下一個快遞裏,是什麽意思?”喻言終究忍不住問了。


    縱使剛才他已經在心裏接受兒子從遊戲中活了的事實,但接受歸接受,理智告訴他,遊戲裏的npc,怎麽可能變成真人從遊戲裏出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事實勝於雄辨。


    他自己都沒發現,從人魚寶寶口中得知容詞在第二個快遞裏時,他的目光便時不時往門外看,仿佛在期待著什麽。


    “就是在快遞裏呀。”人魚寶寶可不知道喻言內心的糾結,他快樂的舔著手指頭,“爹地說一個箱子裝不下我們,隻能分開裝。”


    喻言囧:“為什麽要裝到箱子裏?”


    人魚寶寶迷茫:“爹地是這麽說的,他說隻有在箱子裏才能見到媽咪,然後我就睡著了,醒來就在箱子裏,周圍有好多好吃的。”


    喻言:“……”


    人魚寶寶說著說著,翹了下尾巴:“媽咪…粑粑,我該泡水了。”


    喻言愣住,這才注意到人魚寶寶自從從箱子裏出來後,他胖尾巴上鱗片的光澤度便黯淡了許多。


    魚是要泡水的——


    遊戲中每日的【洗澡】就是為了給人魚寶寶泡水,若是他忘了,係統會提示。


    想到這裏,喻言抱著人魚寶寶上樓,將浴缸放滿水,再把人魚寶寶放進去。


    小家夥一入水就拱進浴缸底,咕嚕嚕不停的冒泡,尾巴在水裏遊擺。


    喻言看到每塊鱗片都舒服的張開,仿佛在不停喝水。魚尾散發出的光芒,將白色浴缸映出淡淡的藍色,分外漂亮。


    看著看著,喻言皺眉。


    浴缸是房主家自帶的,不大不小,喻言自己一個人夠用,便也懶的換了。但對人魚寶寶來說,浴缸太小了,他甚至都不能在裏麵歡快遊動。


    看來得換個大一點的浴缸。


    喻言想起喻家老宅的浴池,兒子在裏麵足夠遊了,以後可以帶兒子回去,隻是……到時候該怎麽給二爺爺(喻歌親爸)解釋,他兒子是條人魚???


    喻言腦殼又開始痛了,接著發現人魚寶寶趴在缸底不動,低頭去看,發現小家夥居然在水裏睡著了。


    他猶豫著要不要把人魚寶寶撈出來放床上,最後看了下他的胖尾巴,算了,還是泡在水裏吧。


    小紅啾落在浴缸邊緣,喻言把目光轉向它,它趕緊對著喻言討好的眨眼。


    喻言挑眉,腦中靈光一閃,小紅啾聰明過頭,又是突然從天而降粘上他。


    “所以,你該不會也是從遊戲裏鑽出來的吧?”他戳了下小紅啾,後者把腦袋埋進翅膀,裝死。


    喻言:“……”


    “那你就在這守著小雙。”喻言交待完,隨後下樓,翻看手機下單的記錄,顯示有兩個快遞消息。


    他簽了一個,其中一個還在送的途中,有快遞員的電話號碼。


    喻言在猶豫,要不要給快遞員打電話,問問他到哪了。


    一想到容詞就在第二個快遞裏,喻言心裏就緊張的不行。


    雖然他一直心心念念老公變成真人,但他從來沒有真的往這方麵想過。


    他握著手機走到庭院中,朝前方眺望而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喻言心跳加速,有種說不出來的忐忑,又有種隻有他自己能體會的期待和雀躍。


    之前那個快遞員說他同事出了點事,會耽擱會兒才到,現在是不是快到了?


    他不停的在庭院裏來回走,時不時朝前方大門看去,看到沒人後,又會失望的收回目光,然後繼續在庭院走,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要不,還是打個電話問問?


    喻言手機早就已經輸入快遞員的號碼,然而一股莫名的力量讓他遲遲沒有按下撥號鍵。


    他瞪著手機,光滑的屏幕裏清楚的倒映出他糾成一團的五官。


    喻言:“……”


    一個疑惑忽然湧上心頭,暫且拋開寶貝老公和兒子變成人這個問題,他們既然從遊戲裏出來,為什麽要通過快遞的方式送過來?


    難道容容是怕嚇到他,所以才用這種方式,給他緩衝的時間?


    先把兒子送過來,讓他看到萌萌噠的兒子,從不敢相信到接受,等再看到他時,自然就沒問題了。


    喻言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個道理,如果容詞冷不丁帶著人魚寶寶出現在他麵前,他大概第一反應是暈過去。


    或者去醫院神經科,檢查自己是不是患了精神分裂症——因為太想念遊戲中的老公兒子,導致出現可怕幻覺。


    容容還真是了解他,知道他會有什麽反應,所以選擇這個方式,讓他有準備——喻言心裏莫名其妙的湧上一抹甜蜜。


    他腦海裏浮現夢中真人版容詞的模樣,想著想著,臉不受控製的燒了起來。


    喻言唾棄自己。


    淡定淡定,真人和遊戲是不一樣的,一定要矜持,不能像在遊戲那樣沒臉沒皮。


    等等——


    喻言忽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人魚寶寶一直認為他是女的,容詞肯定也是。


    他要是見到自己的真實性別,會怎樣?


    喻言剛剛沸騰起來的心思瞬間被潑了盆冰水,迅速冷卻。


    啊啊啊,喻言崩潰的想要跑上樓把缸底睡的香噴噴的人魚寶寶撈起來,要是容詞看到他是男的,失望厭惡怎麽辦?


    他旁邊是一棵修剪的整齊漂亮的矮樹,此刻遭受他的毒手,大片葉子被喻言無意識的揪光,看起來甚是可憐。


    一陣馬達聲突然從前方傳來,喻言猛的抬頭,放過可憐巴巴的矮樹。


    下一秒,一輛熟悉的騷包跑車開進來。


    “寶貝兒。”曲沉車還沒停穩,就把腦袋伸出來衝喻言喊。


    喻言:“……”


    他麵無表情的盯著曲沉,思考要不要衝上去揍兩下。


    “言言。”車門打開,簡時惜從副駕下來,對著喻言笑道,“怎麽站在外麵?你搬到這裏我還是第一次來,還說給你一個驚喜。”


    喻言心內抓狂,為什麽這倆人要在這個時候來!


    他心裏在計算把這兩人趕走的可能性。


    “怎麽了?”曲沉喜滋滋的湊過來,觸到喻言的臉色後,愣了,“誰惹你生氣了,你告訴哥,哥幫你出氣。”


    喻言沒好氣:“你!就是你!”


    “???”曲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和簡時惜對視一眼,後者眼中亦滿是疑惑。


    簡時惜給曲沉打了電話,他沒跟曲沉說喻言一個人吃飯的事,隻是提醒曲沉,別有了對象就把喻言給忽略了。


    季臨從微信知道喻言遊戲上的事後,知道喻言肯定傷心難過,奈何不知道喻言住哪,向曲沉要喻言的地址又擔心曲沉誤會,便下意識的提了幾句喻言。


    是以曲沉分外愧疚,與季臨分別後,便和簡時惜過來看喻言。


    喻言快哭了,幸好人魚寶寶在浴缸裏睡著了,他們看不到,但問題是容容在來的路上!


    要是撞上怎麽辦!


    曲沉看過容詞遊戲中的照片,萬一認出來或者起疑心,一個抽風,認為容詞是妖怪,要害他,然後報警或者做其他什麽舉動……那將是可怕的修羅場。


    以他對曲沉的了解程度,後者會抽風的幾率相當大。


    喻言當機立斷準備趕人,然而話還沒說出口,突突聲響起,一輛快遞小三輪開了進來。


    喻言:“……”


    小三輪停在喻言麵前,快遞員從車上下來,有些局促的打量三人,眼神不自覺往旁邊的拉風跑車上瞄。


    這都是有錢人啊。


    快遞員臉上掛上小心翼翼的笑容:“請問,哪位是喻先生。”


    喻言麵無表情,認命道:“我是。”


    “對不起喻先生。”快遞員連連道歉,“車在半路出了點問題,導致現在才送到,實在是對不起。”


    “沒關係,我不急。”喻言僵硬的笑笑,目光忍不住往三輪車上瞄,一想到容詞就在裏麵,再想到此時的情況,他欲哭無淚的簽了快遞員遞過來的單子。


    快遞員鬆了口氣,做他們這行的,最怕遇到蠻橫不講理的客人,眼前這幾個一看就是有錢人,有錢人脾氣都不是太好,更加不好惹。


    曲沉十分好奇:“寶貝兒,你買的什麽?”


    “零食。”


    曲沉摸了摸肚子,嘿嘿道:“哥正好餓了。”


    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


    倒是簡時惜看著喻言的目光若有所思。


    快遞員打開三輪車後箱,車底下有個折疊板,翻過來是滑梯,可以將貨物從滑梯上滑下來,接著一個大箱子被快遞員通過滑梯滑了出來。


    曲沉:“……”


    簡時惜:“……”


    曲沉大叫:“我去,喻小言,你買了多少零食,用這麽大個箱子裝?”


    這個箱子比裝人魚寶寶的箱子還要大一個號。


    喻言沒理曲沉,看到箱子落地時抖了抖,眼底閃過緊張,不會摔著容容吧。


    快遞員道:“喻先生,我幫您搬進屋內。”說著上手去拖。


    “別!”喻言製止,擼袖子走過去,“抬吧,免得把箱底磨破。”


    容容在裏麵,怎麽能用拖的!


    “不就是個裝零食的箱子嗎。”曲沉推開喻言,“讓哥來。”


    他抱了下,箱子紋絲不動。


    曲沉:“……”


    其他人:“……”


    最後幾人合力將箱子抬進客廳,喻言拿出小費給快遞員,後者感謝的接過,高興的離開了——有錢人出手就是大方。


    “我倒要看看是什麽零食,這麽重。”曲沉剛才被箱子丟了麵子,拿起剪刀就要去剪密封的膠帶。


    喻言轉身看到,大吼:“不準動!”


    曲沉被這聲吼的頓在原地,一臉疑惑的看著喻言,後者衝過來,一屁股坐在箱子上,雙手撐在箱子兩邊,一臉護食的表情:“這是我買的進口零食,你要吃自己買去,不準動我的。”


    為了表示決心,喻言轉身,整個人趴在箱子上,以行動告訴曲沉:敢動我箱子,我跟你拚命。


    曲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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