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載著他們二人的琴在海麵悠悠旋飛,飛行速度不快,暖飛吹拂而過,卷起二人的發絲,喻言長裙上的絲帶飄在身後,畫麵唯美。


    比翼鳥時不時圍著他們轉一圈,再叫兩聲,似乎在催他們,怎麽這倆人還不親下去。


    喻言期待容詞閉眼,忽聽身下傳來激烈的海浪聲,緊接著一個女人從海浪中翻起來摔到船上,接著爬起來雙手插腰破口大罵。


    喻言:???


    他和容詞同時往下看,飛琴亦跟著往下,隔的近了,聽到女人在破口大罵喻言,口中說的是喻言在遊戲中的id。


    雖然看不清女人的臉,但喻言瞬間明白對方是誰,不就是咖喱花嗎。


    “我居然把她也夢進來了。”喻言哭笑不得,女人的罵音和咖喱花在遊戲裏的罵音一模一樣,可見喻言對她罵人的話印象有多深。


    容詞微微斂眸,眸中的霧色濃了許多,無論此人做了什麽,卻讓喻言在夢中夢到她。


    片刻後,他抱著喻言直接懸浮在半空,旋即將琴縮小,指尖在琴弦上錚然一挑。


    一陣無聲的韻律過後,破口大罵的女人聲音戛然而止,瞬間倒在船上,然後身體消失在原地。


    做完這一切,容詞重新將琴變大,帶著目瞪口呆的喻言飛上琴。


    “容容,你做了什麽?”


    容詞淡淡道:“她辱罵你多次,殺她一次罷了。”


    心裏想的是,以後喻言夢她一次,他就殺一次。


    喻言:“……”


    感覺寶貝老公殺氣有點重啊,但是,好爽啊有木有!


    “對。”喻言重重點頭,同仇敵愾,“她還當著我的麵調戲你,公然跟我搶你,是該給她點教訓。”


    容詞唇邊泛起一絲笑意。


    “我們飛到海的另一邊看看。”喻言剛說完,便見霧氣忽然出現,將容詞的臉罩住,阻擋住他的視線,令他猛的一驚——


    臥室裏,喻言唰的睜開眼,臉上還帶著笑,他看看周圍,確定自己已經醒來。


    啊啊啊,喻言懊惱的捶床,這麽美好的夢為什麽不讓他做久一點,為什麽他要驚醒!!!


    摸索到手機打開,亮起的燈光讓他不適的眯起眼睛,等適應後才看清,淩晨三點半。


    喻言臉上頓時有了喜色,還早呢,說不定睡過去還能繼續夢到這個神仙夢。


    正要重新睡時,忽然發現不對勁——小紅啾呢???


    喻言打開燈,枕頭翻了一圈也沒看到小紅啾,餘光看到臥室門口,神色一凜。


    門是打開的。


    他記得很清楚,睡覺的時候關了臥室門,家裏隻有他一人,便沒有反鎖。


    隱約間能看到外麵透進光線。


    一股不太好的預感湧上喻言心頭,難不成家裏進賊了?


    哪個賊膽子這麽大,還真敢來偷他。


    喻言神經再大條,這會兒也不敢躺下就睡,他小心起床,拉開床頭櫃最下麵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根黑色的短棍。輕輕一甩,短棍變成一米長的長棍,金屬的邊緣映著燈光,反射出森冷的光。


    他先是將臥室各個角落檢查了圈,屋內的陳設並沒有被翻過的痕跡,他睡眠質量雖好,但如果臥室裏進來人動手動腳,不至於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唯一的可能是有人推開臥室,看到他睡在床上,或許是怕他醒來,或許是其他什麽原因,導致他隻在門口看了眼,甚至都不敢關門。


    喻言走出臥室,發現樓梯的燈、客廳的燈、廚房的燈都開著,他凝神細聽,沒聽到任何聲音。


    下樓來到大門處,門沒有被撬開的痕跡,四周這麽安靜……要麽賊已經走了,要麽賊還藏在某處。


    他本來更傾向於前者,但書房卻忽然傳來悉悉簌簌的聲音。


    喻言眼睛眯了眯。


    仗著自己有武器在手,他對自己實力也有信心,幹脆站在客廳,揚聲道:“哪位朋友深夜光臨寒舍,咱出來交個朋友嘛。”


    寂靜無聲。


    喻言:“……”


    “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喻言挑眉,眼中冷意浮動。


    好不容易做了個美夢,卻在中途醒了,本來心情就不爽,發現家裏到處燈亮,遭了賊,他的怒氣值隨著時間的流逝非旦沒有減少,反而越漲越高。


    “你出來咱們好好說話,拿了什麽你放回原地,我不追究。”他說,“要是真有什麽困難,你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到你。”


    一聲清脆的啾~響起,片刻後,喻言看到小紅啾慢慢從書房飛出來,落在沙發扶手上,一雙黑豆眼無辜的看著他。


    喻言:???


    他衝進書房,裏麵空無一人,抽屜打開,地上落了張他的畫紙。


    喻言將畫撿起來,是他畫的全家福,小時候向天嶽為了培養他的興趣愛好,讓他學了很多東西。


    而到現在,他最精通的技能便數畫畫。


    一是起步高,小時候向天嶽給他請了位著名畫家教他,二是天賦不差,如果他不去設計公司上班,當個職業畫師也不錯,但他學畫畫隻是興趣愛好,偶爾有心情畫幾張玩玩。


    這半年來,因為迷上《夢幻佳緣》,有時候覺得某個場景很美,就用手機截圖,靈感來了,順手畫出來。


    畫的最多的是容詞。


    想到夢中容詞的模樣,喻言忍不住笑起來,滿腔怒火忽然消散了許多。


    退出書房,他用手中的棍子敲了下沙發:“我倒不知你還能自己開門,有意思。”


    小紅啾翅膀抖了抖,它感覺到了殺氣。


    “啾。”小紅啾弱弱的吱了聲,喻言揉揉眉心,總不能對這隻鳥施家法吧。


    他很疑惑,為什麽小紅啾大半夜不睡,飛出臥室連開幾個燈,還進書房偷他的畫。


    平時他畫畫的時候,小紅啾會在旁邊默默待著,難道是因為看多了,對他的畫產生好奇?


    或者家裏真的進了賊,小紅啾察覺到,飛出臥室將賊趕跑了。


    這更不通。


    賊會怕一隻毛都還沒長齊的鳥?


    喻言仔細將一樓檢查,確認沒有外人進入過的痕跡,也沒少什麽東西,實在想不通,他也懶的想了。


    不過他已經在心裏計劃裝幾個攝像頭,確保穩妥。


    剛住進來時,曲沉說這裏太偏僻,建議裝。喻言沒同意,在房間裏裝攝像頭,搞的像錄節目,沒意思。


    喻言拎著小紅啾回臥室,這次他把臥室門反鎖了,並將小紅啾扔進了它自己的窩,發現小紅啾沒粘上來,典型做了壞事後的心虛害怕。


    他盯著小紅啾,眼中若有所思,後者在他的視線下,默默的把腦袋埋進翅膀。


    喻言重新躺上床,仔細回憶剛才的美夢,將所有細節加深,他怕明天醒來後,記憶就淺了。


    想著想著,忽然很想見遊戲裏的容詞,遂點開遊戲,沒在庭院中看到他,又點進寶寶房,人魚寶寶躺在床上睡的十分香甜——遊戲設定淩晨一點到六點是小包子的睡眠時間,這段時間是不能和小包子互動的。


    喻言隔著屏幕戳了下人魚寶寶,隨後進入喜房。


    自從他把人魚寶寶生下來後,每天的洞房次數他都用了。


    可至今為止,他一點洞房,屏幕就黑屏,再然後提示他和容詞的洞房時間結束,而容詞至今也沒有用他買的性福套套= =


    後來他悄悄在世界頻道窺屏,發現有玩家和他的情況相似,便也釋懷了,拉燈就拉燈,不用就不用吧,就當容容害羞。


    喻言驚訝的發現,容詞居然在喜房裏,他也沒急著出聲,而是細細打量容詞,將他和夢中的真人版容詞重合在一起。


    若是夢能成真該多好。


    想想也不可能。


    喻言正要出聲,發現遊戲裏坐在椅子上的容詞動了,他站起來,似乎是想離開,卻又頓住,眉心緩緩擰了起來。


    當小紅啾聽到熟悉的遊戲音樂響起時,容詞通過它便知道喻言來了。


    本來在喻言夢中待的好好的,隻是他的意識突然變得薄弱,不得不退出喻言的夢,回到遊戲空間,隻留下一絲繼續附在小紅啾身上。


    這時候他才知道意識離開有時間限定,剛才已經算出來,如果隻留一絲意識在外麵,可以一直待著。


    但如果將他的意識分出二分之一出去,隻能待兩個時辰。


    等他能將所有意識送出去時,便是他徹底脫離遊戲空間的時候。


    對於目前的這個結果,容詞較為滿意,至少以後每天他有兩個時辰的時間,以意識流的形態去往喻言的世界。


    足夠了。


    雖然知道喻言來了,但他隻能當作不知道,等著喻言說話,偏偏喻言一直不出聲。


    容詞皺眉,難道言言發現什麽了?


    他略有些不安的站起來,抬眸看向虛空,眼中隱藏著幾分緊張。


    喻言並不知道容詞心中所想,他隻是鮮少在遊戲中看到容詞皺眉,還想看看容詞有什麽其他動作,奈何空詞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坐不住了:“容容,我來了!”


    容詞鬆了口氣,淺淺一笑,眉眼溫柔:“怎的這個時辰回來了?”


    “因為我想你呀。”喻言手指戳的飛快,“你知道嗎,我做夢的時候夢到你了!”


    容詞配合他的表演:“然後呢?”


    喻言逗他,想看看他的反應:“你在夢裏好厲害,我都說不要了,你還一直要,最後腿軟的下不了床。”


    喻言:“容容?”


    喻言:“???”


    居然不說話,屏幕裏的容詞一動不動,喻言納悶,難道網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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