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被大魔王吃了,72小時後回來


    莊園一共有八十幾間房, 分三棟樓, 外觀為最傳統的歐式建築,內設可供乘船遊玩的人工湖。


    男人輕車熟路地將車駛往鐵門前的方向, 門口的保安發現這一幕, 慌忙將鐵門打開, 並用一聲並不流利的中文和男人問好:“傅先生, 您回來了?”


    傅韶坐在車內, 安靜地笑了一笑。他的膚色生得如白玉似的, 臉容年輕且鮮活, 明明已經是一個久經商場的老行家了, 卻叫人分辨不出具體的年齡。甚至有一種難辨雌雄的美。


    “是啊,回來了。”他語聲頓了頓, 好像想到了什麽, 趕緊追問, “嬌嬌她……今天有乖乖地待在房子裏嗎?”


    褐發的保安是這個常年被雪覆蓋的小國的居民,因為會一點中文,被傅韶相中選擇成為這棟藏嬌金屋的工作人員。


    除了他之外, 莊園裏還有一些其他的工作人員, 或負責日常照料,或負責醫療設備, 統統圍繞一位名叫韓嬌嬌的女人在運轉。


    日常的生活平平淡淡, 大家都以為傅先生是一個大方, 且重情重義的好人。今天的氣氛卻有些不一樣。


    聽到傅先生這麽說, 身材健碩的保安,身體卻慢慢有些僵硬。


    冰涼刺骨的感覺湧上全身,他喉口發啞,兩隻眼睛甚至都不敢看向傅韶。


    傅韶耐心等待了片刻,他才戰戰兢兢地回答:“韓小姐、韓小姐……一直……一直在屋……”


    他的中文斷斷續續地說不好,最後隻能用英語勉強告訴傅韶如下內容:“韓小姐今天和往常一樣,躺在床上沒有蘇醒,哪裏都沒有去。”


    傅韶聽後,心情似乎好了許多,眼眸微眯,笑容徐徐在嘴邊綻放。


    他不再看著保安,而是將車緩慢地駛向別墅前,駛向他為嬌嬌精心建築的這個愛巢。


    看著慢慢遠去的車身,保安一顆懸著的心直打鼓。


    來到傅韶身邊工作已經有半年的時間,從半年前開始,傅韶的身邊已經出現一個女人。


    隻不過那個女人一直陷入沉睡當中,這期間從來沒有清醒過。


    一開始保安聽說傅韶為了救治她,帶著她在各國之間輾轉,期望於通過現代發達的醫療技術能夠將女人徹底治好,保安和其他許多人一樣,深受他們的愛情所動,對傅韶敬佩有加。


    直到昨天保安從其他的同事,也就是知情人口中得知,傅韶對待那個女人,到底有多麽的心狠手辣。


    他望著前方停下的一道黑影,喉口窒息一般地難以呼吸。


    為了將那個女人盡情地占有,傅韶先是通過一些手段將女人的父親送進牢獄,接著又製造了一場車禍,讓女人的腦顱受到嚴重的創傷,暫時陷入了植物人的狀態。


    仿佛隻有這樣做,這個女人才能完全為傅韶所有。


    ……


    黑漆漆的夜裏,車輛在孤獨直立的別墅前終於停好,傅韶解開安全帶下車。


    門口另有兩個嚴格把守的保鏢在巡邏,全副武裝的他們,身上帶著電棍、手銬等物品,以防有不軌之徒翻牆進來。當然這些都是傅韶的意思。


    與其說是防止外人進入,不如說是防止裏麵的籠中鳥輕易地飛出去。


    見到慢慢走近的傅韶,兩名褐發碧眼的保鏢向他禮貌性地問好。


    這是傅韶離開這處愛巢去往其他國家談生意的第五天,僅僅五天的時間,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趕回來,想要快一點,再快一點看到他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簡短地問過最近幾日的情況,得到和鐵門處的保安同樣的回答,傅韶加快腳步朝著廊道深處走去。


    一樓最盡頭是一扇朱紅色的房門,唯有在這裏,傅韶害怕頻繁的腳步聲會擾到裏麵的人休息,被他撤除了所有的防守。


    門把手慢慢轉動,朱紅色的房門被開啟,傅韶高大的身影幾乎遮住廊道投來的燈光。


    他的眼皮輕輕跳動,心髒的位置也在輕輕跳動,直到頻率越來越快,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傅韶的目光移動到床上靜靜躺著的那個人身上。


    女人閉著眼睛,淺薄的呼吸讓她的胸部一起一伏,似乎在酣眠,如此一看和正常熟睡中的人沒有區別。然而她的身上被貼著電極片,口鼻部位覆蓋著氧氣罩,心電監護儀的曲線在不斷變化,皮膚蒼白且逐漸失去了潤澤。


    即使如此,她依然是美的,美得驚心動魄,美得極致妖冶,美得如同神造的一副藝術品,讓人不敢輕易碰觸。


    歲月好像從來不會薄待她,隻會讓她的五官越長越驚豔,包括她的長發,也比一般人要黑得更加純粹。


    從傅韶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起,就被她的美貌所俘虜。


    可同他想法相同的人有太多太多,傅韶在那短暫的一段時間之內,但凡看到有男人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便會忍不住胡思亂想,覺得那些男人統統想要把她從他的身邊殘酷地掠奪走。


    他深陷痛苦當中,深陷這個膽戰心驚的噩夢當中。他希望她能夠永永遠遠隻屬於他一個人,他想要締造他們兩人的神話,想要建築有她在內,兩個人共同居住的伊甸園。


    所以他把她藏在了這裏,藏在這個屬於歐洲的國家。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哪怕她正在沉睡。


    這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嬌嬌啊。


    女人的被角被掀起,露出一截精致小巧的腳腕。


    傅韶曾經為她塗過鮮紅的甲油,配上這雙白嫩柔細的腳,說不出的秀色可餐。


    掐住她的腳腕,白皙的腳背緊緊地往側臉貼了過去,傅韶一聲聲地呼喚著她的名字,仿佛這樣女人就能夠清醒:“嬌嬌,嬌嬌,嬌嬌……”


    臉部在腳背上慢慢摩挲,櫻紅色的甲油鮮亮,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充斥著鼻尖。傅韶如饑似渴似的捧著她的腳心,緩了緩,紅著眼憐惜地說道:“嬌嬌,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


    “從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開始,我就想著這輩子非你不可。”


    “可是我好怕,好怕你從我的身邊離開,好怕你飛向別的男人的懷抱。”


    “與其如此,不如讓我趁早折斷你的羽翼,讓你永永遠遠地隻做我金屋裏的嬌嬌好不好?”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突然停止,略顯期待的眼睛,毫無保留地看向床上女人安靜祥和的麵容。


    她的眼皮緊閉,能夠回複他的隻有淺薄的呼吸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將要蘇醒的征兆。


    傅韶的眼神黯淡下去,終於氣餒地將她的腳腕放下,看起來嬌嬌今天也會和往常一樣不會蘇醒。


    明明他很期待看到她喜悅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也沒有辦法了,她就是這麽愛依賴他。


    傅韶心滿意足地將被角替她掖好,看著這個即使陷入昏迷狀態中,容顏也能美到讓人難以移開目光的女人,無奈地說道:“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那就是好的意思。真拿你沒辦法,就這麽不想和我分開嗎?”


    他的語調柔和,聲音裏充滿了寵溺和甜蜜,總會叫旁人誤以為他情深至此。


    所以越是表現得深情,越是叫知情人感到難以言狀的恐怖。


    傅韶笑說道:“就這麽想和我永世不相離嗎?”


    他遞出手指,一遍一遍地撫摸起床中人的眉眼,隻有在熟睡的時候,她是這麽乖巧可人,除他之外的人誰也感受不到。


    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歡愉時光,傅韶很珍惜,開始親吻她的右手手指,一根接著一根,忘我到沒有發現女人藏在被褥下麵的左手,正慢慢地將五指蜷緊。


    麵對這個反複無常的男人,韓嬌嬌下意識地控製著呼吸的頻率,假裝自己還在昏迷。


    然而心髒跳動的速度幾乎出賣了她!


    隨著他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她的耳垂,撥弄著她耳邊的發,清淺溫熱的呼吸也在逐漸靠近,仿佛下一秒要用他薄軟的唇刻下愛的印記,心電監護儀的數字越升越高,越升越快!


    韓嬌嬌終於快要破功,心想不妙,快要引起傅韶注意的時候,門口響起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有男人用流利的中文說道:“傅總,您的姐姐打電話過來,說是您的外甥已經離家出走了。”


    傅韶頓時直起彎下的腰,斂了眉,眼中看不出是什麽情緒。


    那男人仍然沒走:“您的姐姐正在等待您的回複,她很想知道蕭寰宇是不是來了這邊。”


    蕭寰宇就是他外甥的名字,從小不是一個叫人省心的主,現年不過二十歲,惹是生非的事倒是做了不少。在學校的時候就是一方校霸,為人很桀驁不馴,明明頭腦很好,偏偏不肯好好讀書。


    傅韶終於寒了聲音,慢慢調轉過頭,眉峰也冷:“你沒看見我正在和嬌嬌兩個人共度好春光嗎?”


    門口的男人屏住呼吸,一側眼便看到傅韶高大背影後藏著的那個病容滿麵的女人。


    與此同時,心電監護儀的數字漸漸回歸正常的數值。


    韓嬌嬌穩定好心跳聲。虛驚一場。


    傅韶再次冷笑著回過眸,撤離前,戀戀不舍地勾勾她的手指,想與她交握在一起,並貼耳與她囑咐道:“嬌嬌,我很快就會回來。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可能會感到寂寞,但我不會讓你寂寞太久。”


    明知道她不會回答,可他還是偽裝出女人的聲音,笑著答了一聲:“好。”


    隨即傳來房門被闔上的聲音,周圍頓時陷入一片死寂,床上的女人起先一動不動,直到腳步聲越行越遠之後,緊閉的一雙眼皮底下,眼珠似在快速地轉動。


    “走了嗎?”韓嬌嬌在內心呼喚著係統。


    說實話,她被男人剛才的表現嚇得不輕。


    這男人不僅有病,還病入膏肓,簡直無可救藥。


    係統也被剛才的一幕嚇得嗓子顫:“走、走了。”


    但更多的是韓嬌嬌剛才的表現,差一點就要被這個連係統都忌憚幾分的男人逮個正著——其實從一個小時前開始,韓嬌嬌與這具新身體兼容以後,她就已經蘇醒!


    係統君忍不住說:“宿主,你剛剛真的嚇死我了,要是現在被傅韶發現你已經蘇醒的事實,很有可能提前與您進入強行生孩子的結局。”


    嬌嬌,嬌嬌……


    蘇枕重複看著姓名那欄的小字,默默將她的名字念了好幾遍。


    心中頓時有一股異樣,想起她含情帶怯的雙眸,果然人如其名,確實很嬌嬌,不禁又晃了晃神,直到聽到傅韶嘲諷的聲音在說:“怎麽樣,蘇先生還喜歡多管閑事嗎?連院方都為我證明了,我確實沒有涉嫌非法人口買賣,又或者家暴。嬌嬌她是我的女人,我一直在帶著她看病。”


    不僅如此,傅韶將前因後果全部表明清楚,用的依然是韓嬌嬌聽不懂的這個歐洲國家的語言。


    “嬌嬌在一年多前出了車禍,腦顱受損,當時所有的人都叫我放棄,說她可能不會再醒了。即使醒了,也有可能會半身不遂,或者嚴重的後遺症。但是我不願意放棄,既然她是我的女人,我想辦法都要讓她蘇醒,讓她恢複以前的生機。”


    “我愛她勝過一切,哪怕叫我身敗名裂!”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傅韶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不帶半分謊言的性質,引得周圍的本地居民紛紛動了惻隱之心。


    沒想到這個故事的背後,竟然有著這麽一個讓人感到悲傷的背景。


    眼前這個愛妻如生命的男人,在用自己的心血澆灌著對方成長,哪怕全世界都要他放棄,告訴他希望不在,他也依然為了完成心中的執念,一意孤行地在失望與希望的邊緣掙紮。


    不少人聽得搖頭歎息,沒想到現在這個浮躁的社會,還能有著這麽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真的是可歌可泣。


    蘇枕的眉頭不免皺了起來,如果真相真像傅韶說的那樣,為什麽小姑娘清醒以後會這麽害怕他們?


    他不讓步:“既然如此,傅先生該怎麽解釋,你們把她關起來的事實?”


    沒想到還有反轉!蘇枕用的是陳述句,說這話的時候也很鎮定自若,仿佛掌握了什麽不得了的關鍵證據。


    本地居民們又統統看向傅韶。


    而傅韶,也把目光轉向嬌嬌。


    韓嬌嬌雖然聽不懂他們在交流什麽,但是傅韶的那道視線很不友善,眉尖輕輕一挑,他的嘴角慢慢浮現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韓嬌嬌猜測,肯定是蘇枕說了什麽很關鍵的話。


    有可能就是和她說傅韶把她關起來有關!


    韓嬌嬌在思索她該怎麽應對,因為以上的猜測隻是她的腦補,他們兩個人究竟生成了什麽對話,她根本一無所知。隻是傅韶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他心機太深。


    果不其然,傅韶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片刻,便轉向蘇枕。


    廊道裏眾人都屏住了呼吸,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傅韶慢慢地開口,說:“關於這一點,嬌嬌她前兩天剛剛清醒,醒了以後,連我都不認識了。”


    他的目光穿過人群,廊道側麵的牆壁,有一扇扇洞開的窗戶,傅韶看向其中一扇窗戶外,遠山連綿起伏,能看見山尖尖處的一點積雪。


    好像陷入久遠的回憶。


    他的眼神有些迷離:“她以前一直說,很喜歡這個國家的風景,一年裏,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不會下雪,其餘的時間,大雪漫城,會覆蓋整個地貌。”


    “我帶她來這裏安家,答應她的事,我要為她做到。但是她不記得我了。不記得我和她之間的點點滴滴,不記得以前她有多依賴我。”


    “她的印象裏,隻剩下原來的祖國。”


    “她對這裏不熟,我怕她走丟,才安排了這麽多人手平時跟著。”


    順便多說一句,傅韶將嬌嬌往懷裏摟了幾分,在蘇枕的眼皮底下,親吻她的額頭。


    蘇枕不知怎麽的,身子繃緊一瞬。


    傅韶輕聲警告:“蘇先生,你要記住,嬌嬌是我的女人,不要以為她和你多說了一句話,你就可以亂管閑事了。也不要什麽都喜歡和我爭和我搶,尤其是女人,別想著和我搶。”


    傅韶始終記得在國內的情景,蘇枕和他硬碰硬的次數。


    但是有嬌嬌在,他不好發作,他怕發作起來,會嚇壞他的這個好不容易重新得手的小動物。


    傅韶說:“之前拍賣行的事情,還有商業合作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像你這種什麽都喜歡盯著別人碗裏的性子,最好收斂一點。”


    醫院裏的本地居民在此刻總算也聽明白了,蘇枕和傅韶之間,有可能是情敵關係。


    說起來,是男人都很難過情字這一關。


    大家又開始對這個女人的長相充滿了好奇。


    同時有人警告蘇枕:“這位先生,既然事情已經搞清楚了,請你不要隨便插手好嗎?”


    “是啊,院方都已經證實了,那位女士確實是那位先生的未婚妻。”


    “不要以為你們人多就可以任意妄為了。”


    自家蘇總吃了虧,章安氣得想讓那些人立即閉嘴。


    但被蘇枕擺擺手勸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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