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被大魔王吃了, 72小時後回來  院方的記錄寫得很清楚,這個小姑娘足足有一年多的時間一直躺在病床上沒有蘇醒。


    是傅韶每隔一段時間帶她去各個病院檢查。


    夾雜在記錄當中的, 還有其他國家其他病院共同參與研討出的結果。


    一遝厚厚的紙張,可以看得出傅韶對小姑娘用足了心意。


    但是——


    嬌嬌, 嬌嬌……


    蘇枕重複看著姓名那欄的小字, 默默將她的名字念了好幾遍。


    心中頓時有一股異樣,想起她含情帶怯的雙眸, 果然人如其名,確實很嬌嬌,不禁又晃了晃神, 直到聽到傅韶嘲諷的聲音在說:“怎麽樣,蘇先生還喜歡多管閑事嗎?連院方都為我證明了, 我確實沒有涉嫌非法人口買賣, 又或者家暴。嬌嬌她是我的女人,我一直在帶著她看病。”


    不僅如此, 傅韶將前因後果全部表明清楚,用的依然是韓嬌嬌聽不懂的這個歐洲國家的語言。


    “嬌嬌在一年多前出了車禍,腦顱受損, 當時所有的人都叫我放棄,說她可能不會再醒了。即使醒了,也有可能會半身不遂,或者嚴重的後遺症。但是我不願意放棄, 既然她是我的女人, 我想辦法都要讓她蘇醒, 讓她恢複以前的生機。”


    “我愛她勝過一切,哪怕叫我身敗名裂!”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傅韶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不帶半分謊言的性質,引得周圍的本地居民紛紛動了惻隱之心。


    沒想到這個故事的背後,竟然有著這麽一個讓人感到悲傷的背景。


    眼前這個愛妻如生命的男人,在用自己的心血澆灌著對方成長,哪怕全世界都要他放棄,告訴他希望不在,他也依然為了完成心中的執念,一意孤行地在失望與希望的邊緣掙紮。


    不少人聽得搖頭歎息,沒想到現在這個浮躁的社會,還能有著這麽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真的是可歌可泣。


    蘇枕的眉頭不免皺了起來,如果真相真像傅韶說的那樣,為什麽小姑娘清醒以後會這麽害怕他們?


    他不讓步:“既然如此,傅先生該怎麽解釋,你們把她關起來的事實?”


    沒想到還有反轉!蘇枕用的是陳述句,說這話的時候也很鎮定自若,仿佛掌握了什麽不得了的關鍵證據。


    本地居民們又統統看向傅韶。


    而傅韶,也把目光轉向嬌嬌。


    韓嬌嬌雖然聽不懂他們在交流什麽,但是傅韶的那道視線很不友善,眉尖輕輕一挑,他的嘴角慢慢浮現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韓嬌嬌猜測,肯定是蘇枕說了什麽很關鍵的話。


    有可能就是和她說傅韶把她關起來有關!


    韓嬌嬌在思索她該怎麽應對,因為以上的猜測隻是她的腦補,他們兩個人究竟生成了什麽對話,她根本一無所知。隻是傅韶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他心機太深。


    果不其然,傅韶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片刻,便轉向蘇枕。


    廊道裏眾人都屏住了呼吸,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傅韶慢慢地開口,說:“關於這一點,嬌嬌她前兩天剛剛清醒,醒了以後,連我都不認識了。”


    他的目光穿過人群,廊道側麵的牆壁,有一扇扇洞開的窗戶,傅韶看向其中一扇窗戶外,遠山連綿起伏,能看見山尖尖處的一點積雪。


    好像陷入久遠的回憶。


    他的眼神有些迷離:“她以前一直說,很喜歡這個國家的風景,一年裏,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不會下雪,其餘的時間,大雪漫城,會覆蓋整個地貌。”


    “我帶她來這裏安家,答應她的事,我要為她做到。但是她不記得我了。不記得我和她之間的點點滴滴,不記得以前她有多依賴我。”


    “她的印象裏,隻剩下原來的祖國。”


    “她對這裏不熟,我怕她走丟,才安排了這麽多人手平時跟著。”


    順便多說一句,傅韶將嬌嬌往懷裏摟了幾分,在蘇枕的眼皮底下,親吻她的額頭。


    蘇枕不知怎麽的,身子繃緊一瞬。


    傅韶輕聲警告:“蘇先生,你要記住,嬌嬌是我的女人,不要以為她和你多說了一句話,你就可以亂管閑事了。也不要什麽都喜歡和我爭和我搶,尤其是女人,別想著和我搶。”


    傅韶始終記得在國內的情景,蘇枕和他硬碰硬的次數。


    但是有嬌嬌在,他不好發作,他怕發作起來,會嚇壞他的這個好不容易重新得手的小動物。


    傅韶說:“之前拍賣行的事情,還有商業合作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像你這種什麽都喜歡盯著別人碗裏的性子,最好收斂一點。”


    醫院裏的本地居民在此刻總算也聽明白了,蘇枕和傅韶之間,有可能是情敵關係。


    說起來,是男人都很難過情字這一關。


    大家又開始對這個女人的長相充滿了好奇。


    同時有人警告蘇枕:“這位先生,既然事情已經搞清楚了,請你不要隨便插手好嗎?”


    “是啊,院方都已經證實了,那位女士確實是那位先生的未婚妻。”


    “不要以為你們人多就可以任意妄為了。”


    自家蘇總吃了虧,章安氣得想讓那些人立即閉嘴。


    但被蘇枕擺擺手勸退下去。


    傅韶說的話仔細一想,確實滴水不漏,又有院方出麵證明,這麽多的人證物證擺在麵前,加上傅韶也不是一個小人物,有一定的話語權與決定權讓別人信服。


    繼續對峙下去,隻會對他們這種所謂的外人越來越不利。


    蘇枕慢慢捏緊雙手,他和那個女人不過是萍水相逢,於情於理都沒有資格插手別人家的事。


    但是……


    指間的顏色逐漸青白,蘇枕的麵上卻保持著溫雅的笑容:“如果真是這樣,確實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傅先生。”他的目光定在他們身上幾秒,不小心觸到韓嬌嬌的柔軟目光,他的心底莫名一顫,她眼底的渴望太強烈,他把目光很快收回,“慢走不送。”


    等等!韓嬌嬌正要開口:“別……”


    她想說“別走”,被傅韶用勁一拉手腕,疼得她嗓子眼冒火,眼睛頓時不爭氣地紅了。


    不是她想表現得委屈,而是這副身體很好地履行了自己存在的意義與義務——真是被男人稍微摧殘一下,都能疼得她立即不能行動。


    難怪小係統會提前提醒她:宿主,這具身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男人稍微欺負一下就能壞了,您在行動過程中,千萬要悠著點啊!


    豈止是小係統說的程度,簡直是弱爆了。


    本來韓嬌嬌以為小係統在和她開黃腔,忽然,她發現自己誤會了,不僅錯了,錯的還很離譜。


    再轉頭看去,蘇枕已經準備離開。


    抬腳的前一刻,他的聲音依然是那麽潤雅,態度卻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變化。


    “既然是夫妻,有什麽矛盾,回去之後好好說就行了。”


    韓嬌嬌:“……”


    等等,這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可她還是希望蘇枕能回來。


    他是她目前為止遇到的唯一的希望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蘇枕這個人值得信任。


    可能是他當時抬起手臂將她護在身後的時候,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也可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在這個容易被碰瓷的社會並不多見了。


    韓嬌嬌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往前努力地跑出兩步。


    然而身後一隻大掌立即捉住她的手腕,一個大力將她重新扯了回來。


    最後,在傅韶似乎充滿探究的眼神裏,韓嬌嬌試著以柔軟的雙眸去注視他們,平靜地微笑一下,點點頭。算作在打招呼。


    此時無聲勝有聲,傅韶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但是……他還不想太掉以輕心。


    ……


    臨出發前,傅韶讓所有的人先都出去,昨夜叫人準備的衣服已經被管家帶來。


    大家魚貫而出。


    韓嬌嬌指尖掐著掌心,認真凝視傅韶,怯生生如同受驚小鹿的眼神始終表現在臉上。


    傅韶將那件長裙展開。


    韓嬌嬌定睛一看,呼吸一滯。


    嚴格意義來說,這絕對不能算是長裙,而應該算是長袍。仿造沙特服飾的那種。


    連麵巾和頭紗都準備得好好的。


    韓嬌嬌心裏吐槽:傅韶不會要我穿這個去就醫吧?


    不愧是本文最大變態。女主一根手指,一根睫毛都不能給別的外人看到的那種。


    當然,睫毛還是能夠看到的。畢竟會露出一雙眼睛嘛。


    韓嬌嬌的身體幾乎是定住,忍住一種很想一腳把他踹到天上化作一顆最明亮的星的衝動。


    仿佛在故意試探她,或是與她周旋的傅韶,眼眸微眯,笑容和藹又柔情地問:“嬌嬌,你還記得怎麽穿衣服嗎?”


    韓嬌嬌一愣,隨即笑說:“記得。”


    這話題略顯尷尬,韓嬌嬌時刻得提防著大變態·傅·假好人·韶的關切之意。


    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果不其然,傅韶先是“噓”了一聲,哄小孩兒似的抱住她的肩,聲音又降低了幾個音調,在耳邊變得很低沉:“不,嬌嬌,你失憶了,包括怎麽穿衣服這件事你也已經想不起來了。既然嬌嬌連這些常識的事情都記不住,那也沒辦法,還是我來吧。”


    韓嬌嬌微微一愕:“???”


    大佬,我是失憶啊,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啊。


    早知道不要裝什麽失憶人設,鬥智鬥勇的時候都不方便發揮。傅韶這個人疑心病重,現在明顯在懷疑她。


    可不等她再說什麽,傅韶已經走了過來,伸手就要解她的衣服!


    想要避讓已經來不及了,韓嬌嬌隻能伸出一腳,差點又招呼到他的臉上。


    可是這次傅韶也早有所備,眼看著嬌嬌白嫩的腳探了過來,他瞬間拾起她的腳腕,另一隻手臂則快速地撐在她的上空。


    韓嬌嬌的肩膀不能動彈,一下倒回床上,腦袋耷拉在他的懷裏。


    兩個人的距離頓時拉得很近,保持著一種十分曖昧詭異的姿勢。


    彼此的呼吸就在空中交織在一起。


    他扼著她的腳踝,韓嬌嬌是真的吃痛,誰叫這具身體這麽嬌嬌弱弱,眼看傅韶的前胸更是在那之後無限逼近,她凝眸看向她。


    一雙如寒星的明眸也在這時低垂著望向她,傅韶用略帶鼻音的聲音說:“怎麽了,又不是故意的嗎?”


    韓嬌嬌佯裝不好意思地說道:“腳滑了。”


    傅韶望著她,無話:“……”隨即輕輕一笑,“你倒是夠頑皮的,什麽理由都給你說了。”


    韓嬌嬌輕輕皺眉,一雙細眉很漂亮,有種古典韻味的柳葉彎彎感,幾乎皺成了小山模樣。


    韓嬌嬌小小聲,仿佛很委屈地從鼻子裏哼哼:“疼。”


    這個字剛出,她的眼眶裏已經有點點淚花在打轉。


    傅韶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力度好像用得有些大。


    將嬌嬌的腳腕小心放下,他美豔張揚的臉孔對向她,韓嬌嬌才將腳腕抽了回去,抱住膝蓋,好像還是很委屈巴巴的樣子。


    傅韶見她如此,暗歎一口氣,到底還是心軟的,身體下壓,溫言說道:“乖,我來替你換衣服。”


    體會著韓嬌嬌身上源源不斷的溫度,傅韶更把她摟緊幾分,一隻手由下至上,將她睡衣的紐扣一點一點挑開。


    指尖微撚,有幾次隔著衣料,戳中她的肚皮。


    她躺在床上,一動沒動,直到第二顆紐扣被他挑開,韓嬌嬌的手心往上牢牢抓住自己的紐扣,也同時抓住他的手指。


    她的手指那麽細,那麽軟,十根手指頭一起上,才能握住他的一隻手掌。


    傅韶的掌心頓了頓,望向她姣好的麵孔,還想耐著性子好言勸說幾句。


    韓嬌嬌紅著眼眶,下唇在隱忍地發顫,好像麵臨著極大的委屈。而這樣的委屈,恰恰是他給她的壓力。


    她說:“我……我想自己換衣服。我害怕,不敢在你的麵前脫衣服。我臥床這麽久,身材早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了。”


    原來是害羞啊……不知怎麽,傅韶的心理負擔小了許多,嬌嬌竟然把害羞當成了害怕。


    他哄著她:“乖,不要怕,我們遲早要坦誠相見。”


    為了減輕她的心理負擔,說著說著,傅韶開始解自己身上襯衣的紐扣。


    誓要來一個親密的坦誠相見。


    韓嬌嬌:“???”


    大佬,我都演成這樣了,你怎麽還能夠這麽情景代入呢?


    悄悄抬腿,韓嬌嬌麵上維持著嬌軟白兔形象,私下裏在考慮要不要給他的下半身來上會心一擊。


    “嬌嬌,怎麽了?”傅韶開口問,看著她仿佛按壓不住的暴躁的麵孔,他的嬌嬌不可能這麽的彪。


    韓嬌嬌也不知道自己的臉上現在是個怎麽樣精彩的表情,唇線一抿,沒發出聲音。


    在指尖即將要挑開至胸口的位置時,傅韶按住她的後腦,迫使她的臉抬起來。


    氣勢如虹,他寒著一張臉,望著她的眼睛,他的雙眼那麽深,深如無法窺見其真相的大海一般,清冷冷的光在其中流轉,韓嬌嬌的呼吸稍微重了幾分,可她的那雙眼睛裏還是充滿了一種傅韶從來沒見過的鄙視——


    鄙視?


    短暫的一分鍾過得極其漫長,乃至他解到最後一顆紐扣時,韓嬌嬌還是用那樣的眼神看向他。


    如同傲視群雄的女王,對於他的舉動存在著不齒與嘲諷,和一開始她蘇醒時候的軟白小白兔形象形成鮮明對比。


    隻有混跡過商業場多年,才能有這樣榮辱不驚的眼神。


    傅韶心下一驚,動作一改,指尖朝上沿著她的唇來回抹弄,最後一顆紐扣終於沒有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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