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被大魔王吃了,72小時後回來  韓嬌嬌已經能夠想象到去醫院的時候會是怎樣一番情景。


    傅韶就像想給她一個下馬威似的, 不管她有沒有逃跑的想法, 有沒有要逃跑的膽量, 都要提早讓她知道,目前的處境有多麽艱難——不僅是她插翅難逃,從外圍,也別想有一隻蒼蠅飛進來。


    否則,給他看見的話,一定會輕輕鬆鬆捏死!


    所以她現在的麵部表情變化很重要,不能表現出失望,不能表現出吃驚, 也不能表現出一點點的垂頭喪氣。


    最後,在傅韶似乎充滿探究的眼神裏,韓嬌嬌試著以柔軟的雙眸去注視他們, 平靜地微笑一下,點點頭。算作在打招呼。


    此時無聲勝有聲,傅韶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但是……他還不想太掉以輕心。


    ……


    臨出發前, 傅韶讓所有的人先都出去,昨夜叫人準備的衣服已經被管家帶來。


    大家魚貫而出。


    韓嬌嬌指尖掐著掌心, 認真凝視傅韶,怯生生如同受驚小鹿的眼神始終表現在臉上。


    傅韶將那件長裙展開。


    韓嬌嬌定睛一看, 呼吸一滯。


    嚴格意義來說, 這絕對不能算是長裙, 而應該算是長袍。仿造沙特服飾的那種。


    連麵巾和頭紗都準備得好好的。


    韓嬌嬌心裏吐槽:傅韶不會要我穿這個去就醫吧?


    不愧是本文最大變態。女主一根手指,一根睫毛都不能給別的外人看到的那種。


    當然,睫毛還是能夠看到的。畢竟會露出一雙眼睛嘛。


    韓嬌嬌的身體幾乎是定住,忍住一種很想一腳把他踹到天上化作一顆最明亮的星的衝動。


    仿佛在故意試探她,或是與她周旋的傅韶,眼眸微眯,笑容和藹又柔情地問:“嬌嬌,你還記得怎麽穿衣服嗎?”


    韓嬌嬌一愣,隨即笑說:“記得。”


    這話題略顯尷尬,韓嬌嬌時刻得提防著大變態·傅·假好人·韶的關切之意。


    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果不其然,傅韶先是“噓”了一聲,哄小孩兒似的抱住她的肩,聲音又降低了幾個音調,在耳邊變得很低沉:“不,嬌嬌,你失憶了,包括怎麽穿衣服這件事你也已經想不起來了。既然嬌嬌連這些常識的事情都記不住,那也沒辦法,還是我來吧。”


    韓嬌嬌微微一愕:“???”


    大佬,我是失憶啊,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啊。


    早知道不要裝什麽失憶人設,鬥智鬥勇的時候都不方便發揮。傅韶這個人疑心病重,現在明顯在懷疑她。


    可不等她再說什麽,傅韶已經走了過來,伸手就要解她的衣服!


    想要避讓已經來不及了,韓嬌嬌隻能伸出一腳,差點又招呼到他的臉上。


    可是這次傅韶也早有所備,眼看著嬌嬌白嫩的腳探了過來,他瞬間拾起她的腳腕,另一隻手臂則快速地撐在她的上空。


    韓嬌嬌的肩膀不能動彈,一下倒回床上,腦袋耷拉在他的懷裏。


    兩個人的距離頓時拉得很近,保持著一種十分曖昧詭異的姿勢。


    彼此的呼吸就在空中交織在一起。


    他扼著她的腳踝,韓嬌嬌是真的吃痛,誰叫這具身體這麽嬌嬌弱弱,眼看傅韶的前胸更是在那之後無限逼近,她凝眸看向她。


    一雙如寒星的明眸也在這時低垂著望向她,傅韶用略帶鼻音的聲音說:“怎麽了,又不是故意的嗎?”


    韓嬌嬌佯裝不好意思地說道:“腳滑了。”


    傅韶望著她,無話:“……”隨即輕輕一笑,“你倒是夠頑皮的,什麽理由都給你說了。”


    韓嬌嬌輕輕皺眉,一雙細眉很漂亮,有種古典韻味的柳葉彎彎感,幾乎皺成了小山模樣。


    韓嬌嬌小小聲,仿佛很委屈地從鼻子裏哼哼:“疼。”


    這個字剛出,她的眼眶裏已經有點點淚花在打轉。


    傅韶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力度好像用得有些大。


    將嬌嬌的腳腕小心放下,他美豔張揚的臉孔對向她,韓嬌嬌才將腳腕抽了回去,抱住膝蓋,好像還是很委屈巴巴的樣子。


    傅韶見她如此,暗歎一口氣,到底還是心軟的,身體下壓,溫言說道:“乖,我來替你換衣服。”


    體會著韓嬌嬌身上源源不斷的溫度,傅韶更把她摟緊幾分,一隻手由下至上,將她睡衣的紐扣一點一點挑開。


    指尖微撚,有幾次隔著衣料,戳中她的肚皮。


    她躺在床上,一動沒動,直到第二顆紐扣被他挑開,韓嬌嬌的手心往上牢牢抓住自己的紐扣,也同時抓住他的手指。


    她的手指那麽細,那麽軟,十根手指頭一起上,才能握住他的一隻手掌。


    傅韶的掌心頓了頓,望向她姣好的麵孔,還想耐著性子好言勸說幾句。


    韓嬌嬌紅著眼眶,下唇在隱忍地發顫,好像麵臨著極大的委屈。而這樣的委屈,恰恰是他給她的壓力。


    她說:“我……我想自己換衣服。我害怕,不敢在你的麵前脫衣服。我臥床這麽久,身材早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了。”


    原來是害羞啊……不知怎麽,傅韶的心理負擔小了許多,嬌嬌竟然把害羞當成了害怕。


    他哄著她:“乖,不要怕,我們遲早要坦誠相見。”


    為了減輕她的心理負擔,說著說著,傅韶開始解自己身上襯衣的紐扣。


    誓要來一個親密的坦誠相見。


    韓嬌嬌:“???”


    大佬,我都演成這樣了,你怎麽還能夠這麽情景代入呢?


    悄悄抬腿,韓嬌嬌麵上維持著嬌軟白兔形象,私下裏在考慮要不要給他的下半身來上會心一擊。


    “嬌嬌,怎麽了?”傅韶開口問,看著她仿佛按壓不住的暴躁的麵孔,他的嬌嬌不可能這麽的彪。


    韓嬌嬌也不知道自己的臉上現在是個怎麽樣精彩的表情,唇線一抿,沒發出聲音。


    在指尖即將要挑開至胸口的位置時,傅韶按住她的後腦,迫使她的臉抬起來。


    氣勢如虹,他寒著一張臉,望著她的眼睛,他的雙眼那麽深,深如無法窺見其真相的大海一般,清冷冷的光在其中流轉,韓嬌嬌的呼吸稍微重了幾分,可她的那雙眼睛裏還是充滿了一種傅韶從來沒見過的鄙視——


    鄙視?


    短暫的一分鍾過得極其漫長,乃至他解到最後一顆紐扣時,韓嬌嬌還是用那樣的眼神看向他。


    如同傲視群雄的女王,對於他的舉動存在著不齒與嘲諷,和一開始她蘇醒時候的軟白小白兔形象形成鮮明對比。


    隻有混跡過商業場多年,才能有這樣榮辱不驚的眼神。


    傅韶心下一驚,動作一改,指尖朝上沿著她的唇來回抹弄,最後一顆紐扣終於沒有解開。


    唇色很快被他抹得殷紅無比。


    可惜隻在轉瞬間,她的眼神從剛才的鄙視,又變得軟弱無辜。害得傅韶以為先前看到的一切都是錯覺。


    眼睛微低,傅韶伸出手指,掐住她的臉拉近自己的唇邊。


    兩個人再次對視上,兩唇之間的距離隻有短短一公分。


    韓嬌嬌能聞到他身上幽幽的冷香,是一款很好聞的男士香水,什麽牌子不知道。


    傅韶幽深的眼珠盯著她,說:“嬌嬌,我希望你是真的失憶了,我這麽愛你,絕不會害你,但是你可別欺騙我,別想著逃跑。一點都不能想。就算你有這個膽子,敢在我眼皮底下逃跑,哪怕你真的成功了,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有辦法找到你。”


    “我可以等你,等你徹底地愛上我,但是我的耐心有限,你早晚都是我的女人,早晚會生下和我一個姓氏的孩子。”


    說完這句話以後,傅韶鬆開她的下巴,讓外麵的兩名隨時恭候的女傭進來,替韓嬌嬌更衣。


    韓嬌嬌終於重新躺回床上,重重地深呼吸一口氣。


    望著頭頂巨大的水晶燈,她想:這究竟是什麽魔鬼副本?


    傅韶——一個老奸巨猾的男人,堪比狐狸。


    原本不看不要緊,這麽一看,竟然看到了暗藏在某處的紅外線攝像頭。


    “???”韓嬌嬌頓時震驚地看著那個方位,無語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她想方設法把那個攝像頭除掉,兩名女傭很快得了令進來,先替韓嬌嬌梳洗一番,本來這些事她可以自己來,但這具身體不知道怎麽回事,隨便做幾個動作都能讓她力氣耗光,真是慘絕人寰。


    換好衣服,韓嬌嬌望著身上這件幾乎能完美罩住她身形的寬大衣袍,微笑了一下無話可說。


    女傭替她把麵巾戴上,順便拿來一麵鏡子想讓韓嬌嬌好好瞧一瞧目前的模樣。


    鏡麵裏映出一雙烏黑透亮的眼睛,定定瞧著一個方向的時候,水靈且無辜。睫毛長而卷翹,眨眼睛的時候,密集濃黑的長睫形同兩把小扇子。


    這是韓嬌嬌穿越過來第一次照鏡子,好奇心催生她趕緊把臉上的麵紗一摘,秀美驚豔的五官即刻出現在麵前。


    韓嬌嬌驚呆了。


    知道原著女主長得好看,不知道會這麽好看,已經找不到任何一個形容詞去描述。


    本來死後重生是一件好事,她寧願有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也不要有這樣說不定能夠掀起腥風血雨的麵孔。


    首先,這樣一張臉,即使實力拔群,也會被不了解真相的人詬病是一個花瓶。


    其次,傅韶之所以在後來的劇情中變成那樣,韓嬌嬌開始明白為什麽會如此——如果她在路上看到一個容貌這麽豔麗的美人,哪怕她是一個女人,也會忍不住多瞄對方兩眼。


    人們會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身為女人且都如此,何況是男人們呢?


    那些或驚疑或愛慕或神往的眼神,成為了傅韶心底的一根根拔除不盡的利刺。


    一想到斷腿結局,韓嬌嬌眉心突突跳個不停,趕緊從腦海裏把那些可怕的設想踹出去。麵巾重新戴回去,順便抬起手,將頭紗盡可能拉低。


    沒一會兒,跟著兩名女傭出去。


    敞亮的大廳中,傅韶已經在門口耐心等著,身邊跟著四名打手和一名管家。


    原本是想吃過早飯再走,考慮到做一些檢查項目的時候需要空腹,傅韶便命人在車內準備了一些食物。


    韓嬌嬌兩步一腿軟,害得她一不留神,差點摔成劈叉。


    不是她想腿軟,實在是這具身體關鍵時候總會掉鏈子。


    被兩名女傭盡心攙扶,韓嬌嬌終於鑽入車廂。


    傅韶早已在她的身邊坐好,窗外明媚的陽光正好灑在他的側臉上,一半的臉融於陰影當中,他的眉峰輕挑,薄唇一開一合:“嬌嬌,等會兒到醫院,在我的身邊,不要超出半步的距離。”


    韓嬌嬌眨著一雙眼,淺淺“嗯”一聲,十分乖巧。暗下卻在拚命記住這個莊園的周遭環境。


    她的眼睛總是四下打量,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傅韶很快前傾身子,慢悠悠笑了一聲,將她的下巴擺正,問道:“在看什麽呢?研究地形?”


    韓嬌嬌:“……”


    還有一件事,傅韶不得不提醒一下嬌嬌:“這個國家的人,不講英語,有些人你和他交流英語,他聽不懂的。”


    韓嬌嬌:“……”


    他沒再說話,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小曲,眼睛始終定格在她的身上。仿佛要看穿了她。


    傅韶的呼吸越來越重,也越來越近。


    薄唇接近的同時,他的那雙瞳孔也越來越深。


    掐住她纖細的手腕,叫她無處可躲,隻能與他的雙目對視。


    同時想要吻住她唇的芳軟。


    怎麽辦?


    室外的溫度很可能達到零下十二度的情況。


    而且他們住的地方在山頂。


    韓嬌嬌一眼望向窗外,遠山的燈火漸歇,隻有零星幾點還在亮著,分不出山與夜空的交界線。


    她忽然想起什麽,又抬頭看水晶燈旁邊的一個物體——監控攝像仿佛一個示威者,正耀武揚威地對準她的方向幽幽發著冷光。


    不管做什麽,隨時在別人的眼皮底下,吃飯沒有自由,行動受到限製,這樣的生活遲早能把她逼瘋。


    她也沒法一輩子對著傅韶裝出小嬌嬌的人設,哪怕隻是一線生機都好,她想要放手一搏大膽嚐試一次!


    韓嬌嬌開始行動,據她了解,傅韶害怕她夜晚睡不好,盡管在莊園其他各個角落裏設置了安保隊進行巡邏,但她的門口絕對不會安排人看守。


    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巡邏隊才會巡邏一次。


    據說以前的原主陷入昏迷狀態長期不醒,傅韶又不是時時刻刻待在這個小國,他有他的生意要做,巡邏隊的人便開始學會偷懶,從原先的一小時一次,改成後來的大半天一次。


    到傅韶這幾天回來,他們才重振旗鼓好了一些。


    不過這樣也是有跡可循的,一個小時一次,每次都是整點開始,外麵會有窸窸窣窣的走路的腳步聲。


    等到腳步聲過去,就得等著下一個小時才能碰見巡邏隊的出現。


    大概是她這幾天的表現比較乖巧安分,傅韶心底的防線明顯鬆懈許多。其實那隻是韓嬌嬌用的麻痹政策。當然不排除傅韶太過自信導致。韓嬌嬌早已發現她房間的門口除了不會留人把守之外,夜裏也不會被人從外麵鎖起來。因為傅韶就是相信她不會真的敢逃。


    她輕手輕腳地跑到門前,剛準備拉開門,腦海裏一道聲音驟然響起:“宿主,你現在要逃跑嗎?”


    嚇得她身體一僵,半天才回想起來腦子裏還有一個小嬌嬌係統,馬上心聲回複:“你能不要每次都這麽突然的冒出來嚇人嗎?”


    “抱歉,抱歉。”係統君也不想這樣,它本就不是人類,沒有晝夜之分,也根本不需要睡覺,平時宿主睡覺了,它沒人陪著說話,隻能無聊到放空自己。此刻看到韓嬌嬌在行動,也是因為驚訝。


    好在韓嬌嬌雖然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嚇著,沒能叫出聲。


    她回頭看了一眼紅射線監控攝像,繼續打開門,小心翼翼拉開一道縫。


    係統君說:“我這不是以為你睡著了嘛,怕打擾你,沒想到你一整晚都沒有睡。”


    韓嬌嬌沒有回複。


    係統君顯然徜徉在前幾天驚心動魄的修羅場中還沒回過味來,竟然百無聊賴到和她又提到遇到的那位貴人。


    “宿主哇,你說咱們那天在醫院見到的那位蘇枕蘇先生,咱們還會不會有機會再見?”


    想到那天的場景,明明有一個好機會放在眼前,卻沒能逃脫,韓嬌嬌心裏一陣煩亂。


    可她又覺得蘇枕沒有做錯什麽,如果是別人,遇到這種清官難斷家務事的情況,躲還來不及,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連她的臉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願意為她做到那個程度,已經很不容易。甚至可以說,很了不起。


    她並不是蘇枕的親朋好友,憑什麽要求一個根本不認識她的人為她做太多的事?


    從小到大,韓嬌嬌明白,人活著就是爭一口氣。要想得到什麽,最後得靠自己爭取。


    隻是係統君提的還會不會見麵,韓嬌嬌覺得不太可能,她沒有這種真的能讓人一直惦記的魔力,任何時候都別太高看自己。


    係統君說:“小係統我覺著他長得真是不錯,要是他也能過來一起伺候你多好。你看傅韶負責洗腳,那個蘇枕就負責給你捶肩。嘿嘿嘿,最好再遇到一個美男子,平時給你喂飯,給你梳頭。”


    當然了,三個男人怎麽能夠。


    想想曆史上的女皇武則天,養了多少個男寵?


    再想想曆史上的山陰公主劉楚玉,有皇族第一美人的稱號,有著多少個麵首?


    再想想曆史上的蕭皇後,據傳她迷倒過六位帝王!


    小係統一直“嘿嘿嘿”傻笑。


    韓嬌嬌:“……………………”


    你是魔鬼嗎!


    話是這麽吐槽,韓嬌嬌竟然有點感謝陪伴她的係統君是個小話癆,在這個孤獨的萬籟俱寂的夜裏,它是唯一一個能和她說話的存在。


    當然它說的那種魔鬼般的幻想,韓嬌嬌一點都不渴望。


    一點都不!


    可能天無絕人之路,原本隻是嚐試,沒想到韓嬌嬌一試之下,身體很輕鬆地從門縫裏鑽出,並且廊道裏空空蕩蕩的,確實連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


    韓嬌嬌深諳一個道理,有些事一輩子不嚐試,就永遠不知道能不能行,可不可以。


    她盡量放輕手腳,在空闊黑沉的廊道裏行走。


    沒一會兒,有兩個人的聲音在前方不遠處交流。


    說的竟然是中文,感覺距離很近,嚇得韓嬌嬌往一個拐角處的牆壁後麵一躲。


    其中一人好像準備點煙,和另外一個人借火:“打火機帶了嗎?”


    “在身上呢。”


    “借我一下。”


    煙很快被點燃,一點猩紅被夾在指尖,那人抽了一口,吐出薄薄的一層霧氣,聲音裏透著奇怪:“你說傅總為什麽一直都不想回國?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我家裏老人都已經走完了,現在孤身一人,也沒娶老婆,沒有養孩子的壓力,也沒有必須要安家的規定,跟著傅總起碼還能掙點錢。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另一個人問:“有什麽奇怪的?”


    吐了一口煙,這人很快答:“傅總和家裏人關係是很差嗎?從來不見他逢年過節回家。咱中國都有落葉歸根的說法,我看傅總一點都不想念他的家人。”


    另一個人冷嗤一聲:“你這些話隻能對我說說,千萬別在傅先生的麵前暴露。”


    可能是夜裏沒有其他人在身邊,另一個人的話也不禁多起來:“之前啊,傅先生的家人逼著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他這是帶著韓小姐跑出來私奔呢。”


    抽煙的那個人當即了然。沒想到他們的傅總還有一段英雄難過美人關的情史。不過,他有些感歎:“我看韓小姐挺可憐的……”與其說是私奔,不如說是,“你不覺得傅總把韓小姐看得太嚴了嗎?”


    甚至不能用“太嚴”兩個字形容,而該用誇張。


    整個莊園設下的天羅地網,為的是將她這個籠中雀永遠地留在這裏。


    聽到他們在討論自己,韓嬌嬌的心跳加速,努力屏住呼吸。好在門口坐著的兩個人好像沒發現她,黑燈瞎火的在閑聊。


    另一個人說:“你趕緊收了這個心思,小心被傅先生知道了……”他的聲音都充滿了一種徹骨的寒,好像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很快,他轉換話題:“對了,傅先生雖說不回家,但和家裏的聯係一直沒斷過。你知道嗎,傅先生有個外甥,叫蕭寰宇,據說他的外甥啊前幾天才離家出走,這不傅先生的姐姐急著找人嗎,打了長途電話過來問蕭寰宇有沒有來過這邊……可傅先生說沒有。就算來了,傅先生也不會讓他留下來。”


    “為什麽?”抽煙的那個覺得很奇怪,那可是傅韶的親外甥,如果蕭寰宇要過來看望舅舅,或者投奔舅舅,難不成傅韶還有把人往外趕的道理?


    另一個人才歎口氣,沒說話。


    但抽煙的這個立馬心領神會,大驚一下:“你的意思是,傅總連自己的親外甥都要防?就怕韓小姐……”


    話說到這裏,遠處忽然發出“咚”的一聲響,不僅把門口坐著的兩個人嚇了一大跳,也把韓嬌嬌驚了一跳。


    “誰!”


    “誰在那裏!”


    那兩個人馬上站起身,煙也不再抽,猩紅的一點被扔到地上,很快被踩滅。


    兩個人急匆匆按照聲源的方向跑去,好像在門外哪個地方。


    幸虧有這道聲源的助力,否則韓嬌嬌不知道該怎麽越過這兩個人去脫險。


    這副身體壓根使不上太大的力,但她鉚足了所有的勁往前狂奔。


    腳底踩在地麵,木質地板冷硬,有些地方年代已久,有小小的磨痕和洞眼。


    韓嬌嬌被一根木刺刺中腳底,她疼得身子一下虛軟,差點靠著牆壁坐下。最終又靠著單手硬撐著牆壁起來,繼續往前跑。


    不跑就意味著會被抓,不跑就意味著希望被淹沒、被顛覆。


    沒一會兒,韓嬌嬌便跑得氣喘籲籲,渾身發虛。


    腳底的疼痛幾乎蔓延了全身,連係統君都為她感到心疼:“宿主哇,要不還是先回去吧,你現在就算跑出去,也要翻過一座山頭。夜裏這麽黑,沿途肯定不會有車開上來。”


    聽不到韓嬌嬌的回答,係統君有點著急。


    一開始它是很怕這個宿主,覺得她有一點點凶,畢竟前世的她是一個在職場工作很久的女強人,她甚至不願意和它合作,想要求它換一具身體。


    但現在它居然在擔心:“外麵很冷的,我怕你跑出去,也會凍傷。”


    韓嬌嬌不氣餒,告訴它:“你知道自由的可貴嗎?”


    本來她可以無憂無慮地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從來沒有想過會麵臨這樣的境遇,她才發覺以前平凡的每一天,都顯得那麽的珍貴。


    “我才不會把自己的生命浪費在這種地方。”


    她要回國,要愉快地上班,過充實的每一天!


    快跑到門口的時候,兩名看守的人員竟然回來了。


    其中一個人應該是抽煙的那個,估計是打著手電筒找了半天,聲音不悅地說道:“見鬼了,明明聽到有動靜,為什麽沒看到人?”


    另外一個人也覺得煩躁,外麵真是太冷了,如果不是傅韶的命令,他們在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待在非常暖和的房間裏睡大覺了。


    不過他比抽煙的那個好一些,敢怒不敢言,隻是叫他小聲一點。


    韓嬌嬌嚇得隻能往大廳一角的方向拐去,兩名工作人員似乎沒能看到他。


    從她這個角度,正好可以在黑暗中隱隱約約看到他們背影的輪廓。


    抽煙的那個又掏出一根煙,依然借火:“真不知道傅總為什麽這麽晚還要我們值班。”


    他甚至抱怨起巡邏隊來:“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為什麽他們還沒出來?一定又是在巡邏室裏偷懶。”


    “真不知道傅總為什麽要那麽重用他們,他們就是一群懶精,不拿鞭子好好抽他們,不肯動的那一種。”


    ……


    韓嬌嬌不敢發出聲音,隻能期望於一樓大廳裏,有什麽琉璃窗戶可以打開。


    因為傅韶答應給她安排人做複健,平時她的活動範圍終於可以從房間裏走出,來到莊園內部。


    這座莊園是真的大,她至今也隻去過其中幾個房間。


    經過觀察,她發現每個上午,女傭會例行打開大廳裏的窗戶,好讓內部有更充足的采光。


    黑夜靜悄悄,她的腳步放得很軟,趁門口的守衛在抱怨的期間,這麽一扇扇地找過去,當真被她找到一個可以打開的窗戶。


    窗戶很大,也很低,正好能容下一個成年人的身體。沒想到她的運氣這麽好,竟然真的被她碰上女傭忘記關窗戶的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每日一嬌[穿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晚亭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晚亭風並收藏每日一嬌[穿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