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生著精致的五官,高挺的鼻梁,一雙薄唇上揚,好像帶著不拘的笑容,眼睛裏有著桀驁的神采,正不耐煩地打量她。明明應該是不認識的新麵孔,對方的長相莫名與傅韶有三分相像,韓嬌嬌的心裏一緊,伸手推了推他。


    這麽一推,根本像是羽毛輕輕撓在胸口,他嘴裏不耐煩地說著:“別亂動。”也終於開始正眼打量她。


    該用什麽詞來形容他看到的一切?


    女人的臉光滑細嫩,身子也是綿綿柔柔的,他第一次知道一個女人也可以生得這樣軟,和男人的區別實在太大,大到他無法忽視這樣一層感受,不禁加重臂彎的力道,幾乎能將她的腰折斷!


    可能是因為疼的,也可能是因為羞憤之類的感情,女人的臉上悄悄爬上一抹紅暈,似雲霞籠罩,他被她那雙動人的眼睛駭住,沒留意就被對方抬了手,一巴掌打在臉上!


    “你敢打我?”蕭寰宇壓低嗓音,扼住她的手腕,麵孔逼得更近。


    “打的就是你。”韓嬌嬌冷笑一聲,“難不成這裏還有別人像你這樣流氓?”


    第一次被一個女人說是流氓,蕭寰宇好笑又好氣。


    好笑的是他至今二十歲,在學校裏是一方校霸,沒人敢得罪他,別說是動手,都沒有人敢當麵罵他一句。至於女人緣方麵,多少女人巴不得嫁入他們蕭家,從小隻有女人對他獻殷勤的份,沒有女人敢羞辱他。


    好氣的是他今天居然被一個沒有力量還手的女人給打了,如果不是夜太黑,身邊沒有其他人看見,說出去還不得讓別人笑掉大牙?


    蕭寰宇都能想象到他的那幫狐朋狗友知道以後,會怎麽嘲諷他。


    比如:“寰宇哥,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沒錯,他也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天。


    臉上其實不疼,她那打人的姿態,還有故作凶狠的模樣,都像是一隻沒有殺傷力的小老虎,甚至讓蕭寰宇想到“調情”這個字眼。


    但他就是想要讓她規矩一點,明白什麽叫弱肉強食的道理。


    摁住她手腕的勁又加大一些,蕭寰宇警告她:“別以為我不打女人,你最好悠著一點。”


    沒想到他的警告不但沒有什麽效果,反而讓韓嬌嬌更是覺得好笑。


    屢次被一個女人看不起,蕭寰宇不滿意地問:“你笑什麽!”


    韓嬌嬌說:“像你這種欠教育的熊孩子,就該有家長來收拾收拾。”


    “熊孩子”三個字眼把蕭寰宇憋得太陽穴突突亂跳個不停,看她的年紀也不比他大多少,居然在他的麵前裝出一副非常成熟的口吻。


    蕭寰宇正要說話,遠處投來兩束手電筒的光亮,險些就要照到他們兩人的身上!


    還好韓嬌嬌眼疾手快,伸手環住他的腰際。


    蕭寰宇根本來不及思索,一具柔軟的身體已經緊緊貼住他的胸膛。


    他正要起身,腰間被柔嫩的手一按,整個人一下子撲在了韓嬌嬌的身上!


    “你幹什麽!”他用眼神警告她,差點跳起來大聲質問她,她猝不及防的動作害得他臉色驟變,但轉眼看到韓嬌嬌的麵孔,離他離得更近了,鼻尖和嘴唇幾乎從她的臉龐擦過。


    嬌嬌的皮膚果然如他所想,又細又嫩,蕭寰宇甚至在猜想,她是不是用牛奶做的,或者她上一輩子就是一個兔子精。


    沒錯,活脫脫的兔子精。


    她真勾人。


    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流竄全身,蕭寰宇的呼吸忽然變得沉重,他目光一凝,不敢胡思亂想下去,隻能屏住呼吸,就安靜地聽著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一股帶著香氣的暖流噴薄在耳邊,像極了輕柔的羽毛,弄得他不僅側耳發癢,渾身都開始酥麻了。


    蕭寰宇不自在地動了動。


    腰後環住的雙手,竟然在這個時候壓得更緊了。


    蕭寰宇一聲不發,但是耳根已經變得又熱又燙:“……”


    伴著女人獨有的香氣,那綿軟的唇在他耳邊掃過一陣香風:“別亂動,我也不是想抱著你的,別引起他們的注意。”


    蕭寰宇的臉色頓時冷黑下來。


    什麽叫她也不是想抱著他的?


    他才更不稀罕抱著她好嗎!


    心裏這麽想著,身體卻絲毫不敢動彈。


    蕭寰宇前幾天從家裏跑出來,現在估計整個長豐集團的人,以及蕭家那邊的人都在找他。


    沒錯,蕭寰宇的母親就是目前國內坐鎮長豐集團的傅音,父親是星澄娛樂有限公司的老總蕭信崴,舅舅又是曾經長豐集團的一把手傅韶。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是集所有得天獨厚的條件於一身的富n代,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存在。


    作為蕭信崴和傅音唯一的兒子,從小到大他們都希望這個孩子成為人中之龍。


    在他很小的時候便給他最優渥的生活條件,精細到吃穿用住行,一個玩具隨隨便便都要幾萬幾十萬。


    但相應的,蕭寰宇不管是學習還是參加任何一項比賽,都必須拿到最優秀的成績。


    “第一名”這個字眼,在他父母日常的生活中被提及得最多。


    過重的心理壓力以及父母除了賺錢以外,幾乎對他感情方麵的需求不聞不問,讓蕭寰宇在隨後的歲月裏,越活越叛逆。


    當然這次他跑出來,不完全是因為和父親產生了爭執想要來投奔舅舅,更因為他有一件不得不完成的事情要做。


    他得來看看舅舅,要親自問問他,為什麽這麽多年了都不肯回家。


    是不是真的如同外界傳言,為了一個女人。


    可惜的是,蕭寰宇今天過來,剛來到門口不久,就被門口的保安給攔下。


    說明來意之後,保安非但不幫助他通報傅韶,甚至用一口並不流利的中文告訴他:“傅總說過,任何人都不會見!”


    之後無論蕭寰宇說什麽話,那名保安幹脆用他聽不懂的本地語言一通亂講,害得蕭寰宇和他沒有辦法繼續溝通下去,隻能悻悻的離開,再想辦法混進來。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當真被他發現了一個看守方麵的漏洞——趁著門口的保安換班之際,他從一處監控死角的牆頭翻了進來。


    剛要開窗進入房子內部,沒成想,竟然從窗戶裏翻出一個女人!


    他想方設法要進去,這個女人想方設法要出來。


    有意思。


    兩束光在亂掃,黑夜之中格外的醒目,有腳步逐漸靠近的聲音,蕭寰宇思及此,又回過神來,聽到嬌嬌的呼吸聲近在耳邊,他不知怎麽回事,胸腔裏的心髒一陣亂跳。


    以前不是沒有過漂亮的女人出現在麵前,那些女人或長得妖媚或長得甜美或長得清純,其中有不少人在得知他的身份以後主動投懷送抱,蕭寰宇一個都沒瞧不上眼,甚至想讓她們滾遠點。


    但今天的這個女人,嫵媚中透了一點柔情,柔情中帶了一點倔強,倔強裏又有天生的嬌弱,乍看之下好像清純甜美,其實骨子裏媚得很。


    原來一個女人可以集合所有的感覺於一身。


    蕭寰宇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耳畔除了她的呼吸聲之外,還有兩個守門人從靜處傳來的對話聲。


    “明明聽到聲音的來源就在這附近,怎麽什麽都沒看到?”


    “你說會不會是什麽誤闖進來的小動物?”


    “這動靜鬧得那麽大,怎麽可能是小動物造成的。再說牆也不算矮,如果是小動物,能翻得進來嗎?”


    “再找找吧,興許能找到呢,應該不可能是人吧,咱這把守得這麽嚴,要是真進來點什麽,早就被發現了。”


    “早和你說過,傅總就不應該用那些本地人,他們好吃懶做早成精了。”


    “好了,少說一點吧,你別以為那些人聽不懂中文,傅先生之前招收他們的時候,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會一些日常中文。小心隔牆有耳,如果被巡邏隊的人聽到後告訴傅先生就大事不妙了。”


    “我還怕他們不成?有種就去告!我老胡什麽時候怕過人!”


    “好了,好了,兄弟我懂你,但你真的少說兩句吧……”


    說話聲伴隨手電筒的燈光,漸行漸遠,在一陣陣罵罵咧咧聲當中,可能是那兩個門衛在對話,一時之間分了神,已經走到他們附近,但沒能仔細搜查他們躲著的這個地方。


    等到一點人聲都聽不見,韓嬌嬌終於呼出一口氣,推了推蕭寰宇的胸口,讓這臭小子從她的身上爬開。


    蕭寰宇卻變了一個態度,反手勾住她綿軟的腰,那軟細的程度讓他也為之震驚。


    不過……用完就想丟?沒門!


    韓嬌嬌瞪他一眼:“你可以讓開了嗎?”


    蕭寰宇偏不放手,臉上寫滿桀驁的神采:“我偏不放,你能把我怎麽樣?”


    見她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他更是掐住她的手腕,故意得寸進尺起來,刁難她:“不然你想用這雙軟綿綿的小手來打我?”


    “我靠,流氓呀!”發出這句感慨的當然不是韓嬌嬌,而是她腦海裏的那個小係統。


    韓嬌嬌算是發現了,關鍵時刻會掉鏈子的不僅是她的這具身體,還有腦海裏的小係統,除了會發表一點色鬼感言之外,幾乎沒有一點其他的用處。


    一點、都沒有!


    當然,韓嬌嬌還發現係統君的其他一個用處——它極有可能是一個評分係統。


    因為馬上,係統君注視著這個突如其來出現的男人,正兒八經地點評道:“不錯不錯,小夥長得挺俊,滿分十分,我給他十點五分,可以和蘇枕平分秋色一下,還這麽主動投懷送抱,要不宿主你考慮一下把他也收了吧。”


    “收了吧——”三個字感天動地,很擲地有聲,餘音繞梁。


    最後一個字剛落,韓嬌嬌把手心從蕭寰宇的束縛中抽離,“啪”的一聲很清脆的響聲,還真的抽到了蕭寰宇的臉上。


    蕭寰宇就像是曾經的傅韶,露出一臉懵逼的表情。


    半天,才喃喃自語地說起:“你……打我?”


    不對,這句話應該還要加一個字。蕭寰宇當真被她打得一愣一愣的,死盯著她:“你又打我?”


    趁這個機會,韓嬌嬌從他的身/下爬了出來,也懶得回頭,更懶得解釋,畢竟多解釋一秒就是浪費時間,時間是很寶貴的一種東西,她既然能從房間跑出來,就沒想過要再回去。


    瞅準一個方向,韓嬌嬌悶不做聲地就往那邊小跑。


    眼看著這個應該是軟白小白兔的女人,打起人來一點都不手下留情,而且說走就走,蕭寰宇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拜在了無情門下。


    他的腦袋轟鳴一聲感覺要炸,看著她越跑越遠,明明她去哪裏都和他沒有關係,可他的身體忽然如風一般跑了起來。


    韓嬌嬌還沒跑出幾步遠,身後那個男人竟然追了過來,伸手一下將她攬進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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