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房間裏麵安裝了監控攝像,在處理完姐姐的事情的同時,順便將這幾天房間內的監控錄像欣賞了一遍,傅韶不會知道原來嬌嬌也能夠這麽頑皮。


    她蘇醒的時間比他預想的時間要早許多,原本傅韶的計劃是,最好嬌嬌一輩子都不要醒,就做他一個人的不會說話的睡美人就好。


    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她已然蘇醒,不過沒有關係,傅韶在將她俘虜到身邊時,已經設想過整整一百個可能性,其中就有她突然清醒後會發生的狀況。


    他已經想到了能夠應對這種狀況的一百種答案。


    手指緩慢地遞出,傅韶將要碰到她早已失去血色的軟唇時,被韓嬌嬌本能地側著臉避開。


    傅韶的指尖僵在半空中,臉容稍稍冷了一刻,但關切的聲音問起:“嬌嬌,你怎麽了,怎麽突然變得像不認識我了一樣?”


    他做著自我介紹,語聲緩慢輕柔:“我是你的未婚夫,你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傅韶。嬌嬌,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嗎?我們一起去過很多地方,聖彼得堡,富士山腳,雅典衛城,越南芽莊……”


    肩膀微微僵麻,韓嬌嬌被他假裝深情眷戀的口吻給驚到不能言語。


    如果不是她提前從係統君口中得知傅韶對原主做過的一切,很有可能她本人也會被他這副偽善的麵孔欺騙過去。


    韓嬌嬌沒有看過原著,對原著人物的性格不了解,未免引起懷疑,幹脆順著傅韶提出的點來假裝失憶。


    傅韶正要繼續詢問,便看到韓嬌嬌微抬起下巴,一雙柔弱無辜的眼,既膽怯,又好奇地望向他。


    此刻的她看起來很緊張,如同第一次接觸外界的小動物一樣,眼睫因情緒的變化輕輕顫動,像極了兩隻剛剛立足在她上眼的蝴蝶。


    那眼睫纖長,配上她蒼白的膚色,更顯得楚楚可憐。


    “我、我不記得了。”嬌軟的嗓音從她的口中緩緩道出,韓嬌嬌盡量表現出苦楚感。雖然自己不是嬌弱型的性格,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表演一下還是可以上場的。


    隻是沒想到,演技誇張的好,簡直可以當成壓軸節目驚豔全場。


    小係統嘖嘖稱奇:“宿主,不賴嘛,我給老鐵你雙擊無數個666!”


    呸!


    韓嬌嬌沒搭理它,以防自己跳戲,眼睛一酸,盡情讓自己陷入嬌嬌人設當中。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破功,必須以假亂真。


    她說完以後,顫著眼睫,那雙眼睛裏好像氤氳了一片水霧,迷迷蒙蒙的,上挑著眼睛看傅韶時,委屈又動人。


    “你……你是我的未婚夫?”


    傅韶的心就像是要酥了要化了,以前的嬌嬌性格很弱,幾乎不敢反抗他,看見他就怕,最大的反應是發抖,根本沒有見過她撒嬌的模樣,原來她委屈起來的語聲也能這麽動人。


    傅韶的動作即刻變得更加輕柔。


    她失憶了,有可能真的失憶了,不像是偽裝的模樣,如果她還記得,那應該會回想起他開車撞她的事情。


    她肯定會表現出驚訝感,會表現出更強烈的害怕感,但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迷茫無措的感覺。


    傅韶害怕把他的小動物再嚇跑,慢慢地靠近她,她也不再抗拒,傅韶便能輕易伸手撫摸她的眉眼,那麽的柔順自然。


    他輕聲說話。


    “沒有關係,想不起來了就不要想了,你隻要記得,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我也是你此生中最愛的男人,我們會永永遠遠地在一起,以後的日子還長,我可以教你很多的事情。你什麽都可以依賴我,因為我是你的男人,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好嗎?”


    韓嬌嬌先沒有回答。抿著唇,那唇色因病弱美顯得蒼白,眼睫仍然輕顫,水光如繾綣秋泓漾在一雙美目中。


    他迎難而上,強有力地抱住她。


    韓嬌嬌的身體在他的懷裏顫了片刻。


    傅韶隻以為她是害怕,害怕陌生人的親近,將她抱在懷中更緊。甚至摟住她的腰,貼著她的側臉,反複用鼻尖曖昧地蹭她。


    灼熱的氣息吐在耳邊,他的呼吸沉重,再度體會到嬌嬌嬌軟的懷抱,身體幾乎興奮到無法抑製地顫抖。


    出於緩兵之計,韓嬌嬌被他摟進懷裏,靠著他擁有沉穩有力心跳聲的胸膛,韓嬌嬌近乎縮成一團,心想:這身體也太小隻太沒有抵抗力了吧?隨便被男人抱住仿佛就能被擠成他們懷裏的餡。鍛煉,回去以後必須鍛煉!


    嘴上卻是輕輕一聲:“嗯。”想辦法“哄”著傅韶先。反正來日方長,指不定誰笑到最後。


    係統感歎:“宿主,如果想做的話,化身成小嬌嬌還是很容易做到的嘛。”


    當然了,還有一點它不得不說:“宿主的嘴,騙人的鬼。沒錯,來日方長,我們要往嬌嬌的康莊大道上脫韁前行!”


    韓嬌嬌嘴角一抽,真的很想讓它閉嘴:“……”


    ……


    當晚傅韶便找來家庭醫生為韓嬌嬌做檢查。


    來的人是一位年紀偏大的當地人。


    大致檢查完以後,家庭醫生指出,現在嬌嬌的身體表麵看起來已經沒有大礙,然而不能因此掉以輕心,具體情況得等到醫院做詳細的體檢才知道。


    且不說她身體究竟有沒有複原,腦顱的創傷可能會帶給她不少後遺症。


    傅韶若有所思著,原本不想將嬌嬌帶離他建築的這個愛巢,但既然醫生都這麽建議了,他會盡可能去采納。


    當然在此之前,他得找到自己的手下,幫忙準備一件特別的衣服。


    ……


    睡前,傅韶親自為她打來洗腳水,想要照顧她入眠。


    韓嬌嬌的身體軟軟地靠在床邊,四肢的行動力受到限製,在做複健恢複身體機能之前,韓嬌嬌想要去哪裏,基本都要經由傅韶之手。


    同時要保持失憶的人設,她不敢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她在耐心觀察傅韶,首先傅韶的行蹤表成了她能否逃離的關鍵,她必須得到他足夠的信任。


    經過韓嬌嬌簡單的觀察過後發現,這個地方地處偏僻,方位不夠明確,好像每周會有兩次時間從山腳下運送物資上來。


    平時傅韶會派人對莊園嚴防死守,四麵八方都裝有監控攝像,連隻鳥都飛不進來。


    更多的信息她暫時沒有辦法獲得,傅韶身邊都有哪些人,一共有多少人,也是未知之謎。


    哪些人會對他有異心,哪些人對他絕對忠誠,也得在短暫的相處中分析出來。


    總而言之,要想在傅韶以及傅韶手下的眼皮下逃出去,是難上加難的一件事。


    但韓嬌嬌這個人不畏懼挑戰,人生信條是永不服輸。


    越難完成的事,越充滿勇往直前的精神。


    除了得拿到傅韶的行蹤表以外,還得想辦法將莊園的地圖拿到手,或者直接找機會探探路。


    如今她房間的窗戶被封死,夜色正濃,透過一條條鐵欄,韓嬌嬌望向對麵的窗外,隻見到遠處隱隱約約有燈火在亮。


    太晚了看不出有多少距離,但如果要走路的話,起碼得翻過一座山頭。


    正當韓嬌嬌仔細觀察著對岸的“好風光”,傅韶則替她擦著腳,一根腳趾一根腳趾地在指尖裏摩挲,一邊將腳底捧在手心裏仔細地觀察,並沒有發現韓嬌嬌隱藏的心思。


    他真是愛極了韓嬌嬌的這雙腳,當成是藝術品一般想要珍藏在身邊,不想其他任何男人看到她的身體,一根腳趾都不行。


    擦淨腳麵以後,他用手指小心捧著,貼在臉頰邊上來回地按壓。


    既然嬌嬌已經醒了,下一步想要留住她的辦法就是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


    傅韶凝眸注視著她,他們認識的時間有一年多,可這當中有足足一年的時間,嬌嬌是在床上度過。


    他沒有碰過她,也沒有機會碰她。


    起先是想征得她的同意,嬌嬌每次都很猶豫,傅韶便有些動怒,好像在強迫她一樣。


    之後就發生了那樣不幸的事,就算再怎麽禽獸,也不可能對昏迷不醒的她動手。


    傅韶知道,嬌嬌的心從來不在他的身上。


    能夠走得近的契機也是因為他騙她說,有辦法可以將她的父親從監獄裏撈出來。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嬌嬌的父親就是他親自送進去的。


    隻有這樣做,嬌嬌從此以後能夠依靠的人,隻剩下他一個。


    韓嬌嬌出事以後,傅韶去監獄探望過她的父親。


    在那位滿麵滄桑的老人家麵前,差點紅了眼眶,稱自己沒能好好照顧嬌嬌,不過他一定會動用全部的資源和力量,傾其所有也要將嬌嬌從深淵裏拉回來。


    嬌嬌的父親儼然沒有發現背後的始作俑者都是他,差一點因為傷心過度昏死過去。


    在極為嚴苛的條件下,可能是被傅韶的真情打動,老人家拜托傅韶一定要好好照顧嬌嬌,此生可能無望出獄看到女兒了,希望女兒在異國他鄉能夠早日清醒,永生永世活得開開心心。


    至於他將會如何,不是嬌嬌該擔心的事。


    曾經傅韶是真的想要得到韓嬌嬌的心,可現在他發現,忍耐了足足一年的時間,即使得不到心,得到她這個人也是好的。


    心裏有道聲音已經渴望了很久,傅韶吻著她的腳說:“嬌嬌,我想今晚留下來……”


    話說到一半,貼著他臉的腳丫使了全力,不等傅韶做出什麽反應,即刻將他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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