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美人離間(想要離間一對新婚的小夫妻, 有什麽能比美人計更秒呢?)


    黃文邦和周水靜都笑了笑, 問蔡思瑾說:“這個問題九皇子肯定先問過你了, 你當時是怎麽回答他的呢?”


    蔡思瑾聞言隻能苦笑, 說道:“我還能怎麽辦呢?當然隻能對九皇子說好話呀!我對九皇子說這是皇上對他的曆練,是好事。


    要不然還能怎麽辦呢?難道我還能把自己的憂慮傳遞給九皇子,讓他也跟著我心神動蕩,繼而舉止出錯嗎?”


    黃文邦笑著說道:“蔡大人此言也不無道理, 不算是騙九皇子, 皇上確實有可能是這麽想的。”


    蔡思瑾卻對自己剛才的話語沒有那麽自信, 他緊皺眉問道:“吏戶禮兵刑工,工部是排在最後的。現在皇上讓九皇子去了工部。但是卻讓五皇子待在吏部。一個最好, 一個最差。這是否代表了皇上的一種傾向呢?”


    周水靜聞言也在在一旁皺眉沉思。這一世的她還未能跟著蔡思瑾多加曆練, 所以於朝局還把握得不夠準, 凡事必要細細思索之後才會說話, 免得誤導了自己的夫君。


    黃文邦卻看得很透徹,笑道:“吏部雖然有五皇子, 但是事實上卻依然掌握在皇上手中,抑或是掌握在謝正卿謝首輔手中。


    且吏部的官員都是人精。便是五皇子在吏部呆的再久, 隻要他下一步當不了皇上,吏部的人便不會再給他任何麵子, 他們逛是會見風使舵的。


    然而工部則不然。工部的人有點認死理, 人很誠實。一旦認準了什麽事什麽人, 很大程度上不會再改變, 若是真能認可九皇子, 忠心度會大的很多。從這個角度上來看,工部是一個更好收買人心的地方。


    不過工部也有弊端,工部的這些人一心實務。很難卷入奪儲之爭當中。所以算是各有利弊。


    再者說,皇上隻是讓他們兩人在這兩個部門學做事,又不是將這兩個部門分給他們了,部門是好是壞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皇上的心思實在是難猜。之前雖然沒有讓睿王府和睿王的大婚典禮逾製。但是既然將睿王放到了工部就隱隱有了與五皇子打擂台的傾向。


    我估計不管皇上此次怎麽想,怎麽看,五皇子必然是要對九皇子不滿,要針對九皇子出手的。”


    蔡思瑾聞言長歎一聲:“看來九皇子與五皇子的鬥爭已經白熱化、避無可避了。而我還要在外治理黃河至少兩三年,不能在京中對九皇子策應,不知道九皇子情況會如何?能不能過了這些坎。”


    周水靜聞言笑道:“夫君不必擔心,更不必介懷。謝妃乃是人精,九皇子也不是易與之輩。我們隻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便罷,他們會做好他們的事情的。”


    時間緊迫,蔡思瑾沒有再與九皇子辭行,直接帶著妻子和謀士於正月十五之後坐船離開了京城。繼續去修理黃河河堤去了。


    在五皇子府中,眾謀士們也是吵了半天,卻沒能爭出一個結果。沒有辦法,他們沒能理會透徹皇上的意思啊。


    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定論:既然九皇子已經進了工部,已經入了權力的中樞,那麽就已經開始與五皇子奪儲了。再也不能對其等閑視之,一定要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了。


    五皇子點了點頭,其實在他的心裏很早就想對九皇子出手了,隻是他的謀臣一直勸他不要多樹敵,所以他一直不能輕舉妄動。


    現在既然大家一致同意要對九皇子出手,那麽他就再也沒有猶豫的必要了可以隨心所欲地使出各種手段。


    曆朝曆代之中,皇子奪儲位,哪個不是各憑手段?


    九皇子聽了蔡思瑾的話之後,在進工部之前卻是先找趙明德了解了一些工部的情況。


    趙明德雖然是一個不願意卷入權利鬥爭的官員。但是既然他的兒子趙念忠已經成了九皇子的伴讀,那他相當於也坐上了九皇子奪儲的那條船,沒有別的選擇了?


    因此,在九皇子找他打聽工部情況的時候,他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工部的所有情況、工部官員的性格愛好全都給九皇子掉了一個底朝天,讓九皇子對工部有了一個清楚透徹的了解。


    九皇子在與趙明德商談此事的時候,十分感激自己的父皇讓趙明德的兒子趙念忠做了自己的伴讀,並且與自己有了深厚的情誼,否則他現在想要打探工部的情況怎能如此順利呢?


    他笑眯眯地對謝妃說道:“母妃,父皇真乃高瞻遠矚,那麽早就知道選趙念忠給我做伴讀,為我鋪路。讓我現在輕鬆了很多。”


    謝妃聞言一笑,用手指點了點九皇子的額頭說道:“你可想得美呢?你父皇整天想著國家大事,怎會為你想得這麽周全?趙念忠等伴讀還不全是母妃為你千挑萬選、為你爭來的?便是蔡侍講也是母妃替你細細挑選來的,否則你哪兒有今日?”


    九皇子聞言大驚,問道:“母妃,難不成那麽多年前你就在布局了嗎?那這次父皇將我放到工部是否也是你的布局?是你在幕後操作的結果?”


    謝妃卻答到:“說到趙念忠和趙明德確實是我多年布局的棋子,但是此番讓你去工部,我也沒有料到。這完全是你父皇的意思。


    不過你的伴讀趙念忠之父趙明德是工部的官員這一點,皇上心中也是清楚的。因此皇上此番將你放在工部對你而言是件好事,說明了皇上其實是想幫你的。你離儲位又近了一步。”


    九王子聞言大喜,拱手對自己的母妃說道:“還是母妃厲害、高瞻遠矚,一心為兒子考慮。而且這個世間最了解父皇的人,恐怕也非母妃莫屬。


    我就這個問題問過很多人,大家都拿不準父皇到底是對我有利還是不利?隻有母妃才說的清楚。”


    謝妃聞言一笑,不再多言。


    其實謝妃也拿不準皇上的真實意思。隻是她的想法與蔡思瑾想法相同。她擔心九皇子過於憂慮以至於行差踏錯,所以便將事情往好處講,不想給九皇子太大的壓力,


    九皇子從趙明德處了解了工部的人,知道他們大多隻看實績,不喜歡說些花裏胡哨的話,也不喜歡做那些表麵工作,所以他踏踏實實地跟著工部尚書苟利民幹。


    剛進工部那個月,苟利民什麽事情都沒讓他幹,隻讓他去將工部之前的圖紙資料看個清楚。九皇子也一點怨言都沒有,整天潛心看資料圖。


    過了幾天,苟利民讓他學算工程的造價,整天埋首於公式算籌之中,他也從來沒有怨言。完全沒有記著自己九皇子的身份,而是將自己當成一個初出茅廬的工部小官員。


    他這種踏實苦幹的性格得到了工部大多數人的認可。工部尚書苟利民對蔡思瑾也有所了解,對趙明德的兒子趙念忠也有所了解。


    於是某次他忍不住在與別人交流的時候說到:“蔡侍講真乃神人也,所教授的弟子與他一般的踏實肯幹,擁有赤子之心,日後必都是棟梁之才。”


    其實工部尚書苟利民說這些話的目的並不是表明他已經投靠了九皇子,隻是忍不住讚歎一下蔡思瑾和他的兩個弟子而已。


    隻是他這番言論落入了有心人的耳中,再轉述給五皇子,事情的性質就變了。苟利民尚書就變成了九皇子的一個走狗,被五皇子深深忌憚。


    可是五皇子想要出手對付工部的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好似狗咬烏龜一般,無從下口!


    吏部想要對工部出手,隻能等到年底績效考核的時候。他現在其實沒法拿工部的人怎麽辦。


    但是即便是年底績考的時候也很玄啊。吏部與工部早有矛盾,工部的那些官員一貫不會鑽營,都是多少年停在那裏不得升遷的人。


    你今年年底再給他一個比較差的考評,不給他升官,與他之前的待遇也差不多,算不得是什麽實質性的懲罰。


    說起來對工部製約最大的其實是戶部。工部所有的工程都需要戶部撥了款項之後才能開工。要是戶部不給銀子,工部的那些工程要麽就無法啟動、要麽就沒法完工,這才是真正的製約,真正的殺手鐧。


    可惜現在戶部被沈子安牢牢把持住,便是謝正卿謝首輔都難以染指,完全在皇上手中。這沈子安與蔡思瑾相交甚深,蔡思瑾又是九皇子的人。再加上睿王妃為衛詩蘊與沈子安的夫人衛曉君乃是姑侄。這兩層關係反倒有利於九皇子在工部做事情。


    五皇子為此大為火光,狠狠一拍桌子怒斥道:“我就知道皇上偏心老九,你看吧,雖然他是在工部,但我看戶部也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我白白管著吏部卻說了不算話,還是得聽父皇和謝正卿的,真要說起來,實權還沒有老九那麽大呢。”


    其他謀臣紛紛勸解他道:“廉王殿下,九皇子是九皇子,工部是工部,豈可混為一談?您看現在,吏部尚書多麽給您麵子,升遷罷免官員很多時候都會聽你的意見。


    但是九皇子呢?隻是在工部裏麵看看資料而已。什麽作為都沒有。與你之間高下立判,何懼之有?”


    其他謀臣也紛紛稱是,五皇子的心總算是舒服了一些。


    隻是他的心中還是比較憂慮,父皇所出的12個皇子之中,大皇子早夭,二皇子也就是太子被廢黜,十皇子以下還小。剩下的皇子裏,隻有自己進了吏部,九皇子進了工部,其他的皇子都賦閑在家。


    雖然大家都和他說,九皇子沒有什麽可怕的,但是他的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


    不能直接對工部出手,不能直接對工部修建的工程出手,五皇子準備直接對九皇子出手。


    他招來了幾個謀臣,對他們說:“目前睿王妃是睿王的一大助力,你們趕緊去物色一些絕色美女來,我要給九皇子送去,離間一下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若是順利,還能順便離間一下九皇子與沈子安之間的交情。若能再讓戶部與工部對上那就再好不過了。


    九皇子現在15歲,正是年少慕艾的時候,美人計應該很好使的。你們看那狀元郎張思晨,不也身邊搜羅羅了好多絕色的女子嗎?”


    底下的謀臣紛紛稱是,讚歎:“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溫柔鄉便是英雄塚,此計甚妙。”


    然後謀臣們便費盡心思去江南物色了很多瘦馬,挑選一些琴棋書畫聚精通,色藝雙全的絕色女子進行威逼訓練,之後交給交給五皇子。


    五皇子將這些美女打包送給九皇子之後,沒有想到九皇子竟然拒收,原封不動的還回來了。


    九皇子直接對五皇子說道:“五哥,我很羨慕蔡侍講和蔡夫人的感情。我也希望能和我的妻子鶼鰈情深、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些美女我就不能收了,五哥自己享用吧。”


    便是五皇子說盡好話,佯裝生氣,還嘲笑他不敢納妾就是夫綱不振,怕了家中的母老虎,名聲會不好。九皇子仍然油鹽不進,堅決不收。直把五皇子氣個仰倒。


    這件事情不知怎麽的被禦史知道了。於是向皇上參了五皇子一本,說他居心不良,帶壞弟弟。


    五皇子這邊自然惱怒,便群起而攻訐九皇子,說他為了拍沈子安的馬屁竟然不敢納妾,性格偽善,意在圖謀大位。


    一時之間,整個朝廷吵的不可開交。禦史們唇槍舌戰,互不相讓!完全像站隊一樣,奪嫡之爭瞬間就有模有樣了。


    便是遠在京外修葺黃河河堤的蔡思瑾,也對這些事情有所耳聞。


    蔡思瑾感歎道:“五皇子這一招真是陰險,若是九皇子收了這些美女,那麽他便是好色無德。不收這些美女,那麽他便是有意於謀奪大位。


    無論如何,九皇子都討不了好。都被五皇子逼著走上了奪儲這條路,走上了他的對立麵。再也不能在皇上麵前隱藏自己,做一個乖兒子了。”


    黃文邦笑眯眯的說道:“蔡大人,凡事均有利弊,這又何嚐不是九皇子的一個機會呢?”


    蔡思瑾疑惑地問到:“黃先生此言何意?”


    周水靜卻早已反映過來,笑眯眯的說道:“之前皇上對九皇子寵愛有加,但是估計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大位傳於九皇子。


    現在五皇子給九皇子設了一個局,雖然說暴露出來了九皇子的野心,但又何嚐不是給了皇上一個新的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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