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大二的學姐,在學弟還沒開學前,江音然給徐在禹科普了一下學校裏的事兒,最重要的還是新生必過的軍訓坎。


    “我們學校軍訓在每年九月初,差不多兩個禮拜十天左右吧。據說教官每年的都是同一批,反正我們當年被摧殘得不少。”


    最後一個湯包吃掉,江音然放下筷子,“啊對了,別以為拿拍戲做借口就能逃掉哦,有一種製度叫延遲軍訓。”


    這會兒她想到了學校一大四學長,他第一第二第三年的時候全都在拍戲,所有人都以為他可以躲過去,可最後還是沒能逃過大四。於是去年他和她們這一屆的大一新生一塊兒軍訓,慘的很。


    徐在禹:“這部戲我也就拍到8月底就結束了,應該能趕上軍訓。”


    “喔,那祝你好運,我想到時候還會有一群學姐給你加油的。”


    “………”


    此地不宜久留,兩人吃完飯就準備撤退。


    徐在禹走到櫃台準備把帳結了時,忽然想起來自己就是為了安靜一會兒才出門的,所以手機、錢包統統都沒帶,口袋裏也隻有一張房卡。


    江音然見狀,笑了笑,打開支付寶付款碼給老板掃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她玩笑道,“不用擔心,老板看到這樣也隻會以為我是你的小助理。”


    徐在禹雙手插進褲子口袋,邊走邊抬頭望天,“謝謝,回去我讓助理把錢還給你。”


    “這麽見外啊,不用啦,以後都是一個學校的,就當是學姐請學弟的。”女孩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一道很好看的弧度,看起來格外賞心悅目,“而且你既然還錢怎麽不親自轉賬,還讓助理來,你是怕我加了你聯係方式騷擾你呀。”


    學姐突然記仇,對的!當時那句理智追星可怕她氣得半死了。


    好歹是戲劇學院的,追星有損專業素養,她才不追星呢。


    徐在禹怔住,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彼此都還印象深刻。那夜他也是像今天那樣一個人跑到酒吧,點了一杯沒有任何酒精的飲料,不是為了喝酒,也不是為了消愁,隻是像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讓自己放鬆下來。


    那幾日他連軸工作,除了出席活動做節目之外,還要準備藝考的複試,金姐給他定下很高的要求,必須要考第一,沒有任何討價還價。


    為了這一個第一,就連睡覺的時間都花在了準備藝考上。偶爾還要背一下文化課要考的東西。


    這樣狀態,對於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而言,真的已經超負荷了。有時候他想啊,寧願做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全力以赴撲在學習上麵,或許會輕鬆很多。


    很多文化考生看不起藝術生,覺得他們那麽低的分數線就能輕輕鬆鬆考上大學,但那些人並不知道,藝術生在準備藝考時所花的努力。


    他從未抱怨,因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唯有拚盡全力,才能乘風破浪。


    那天他終於結束了藝考,乘著難得晚上沒有任何活動,找了一個喧囂的地方尋找一片安寧,沒想到,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突然就闖入了他的世界。


    她笑起來的樣子好似閃著萬丈光芒,好看到不可逼視。


    更像是一束光,照亮了周遭的黑暗。


    隻是那一刻他迫切想要一份寧靜,淡淡地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現場。


    可能這還歸於在他很小的時候被私生飯打擾到而產生的心裏,對於一個主動搭訕的人是躲避的,是防範的。所以才會說出“理智追星那番話”。


    見小學弟遲遲不語,江音然很自然的拍拍他的背,“放心啦,我不追星。我學校裏見得還不夠多啊,那些明星對於我來說不過是同行而已,而且我們老師說了,編劇最不能追星了,不然碰上偶像他得抓住這個讓你改劇本改到天荒地老。”


    徐在禹難得笑了聲,隻是隔著口罩看不清他的笑容,他像個誠實的孩子,把當時的想法都說了出來,“剛開始的確以為是粉絲,可後來看到你身上的校服,就覺得應該不是了。”


    後來在遇見就是在保姆車上了,看到她穿著的是首戲的校服,才想到可能真的是玩遊戲輸了。出於小小的愧疚和對這所學校的向往,才好心送這位學姐回去。


    “校服?你怎麽看到我穿校服的?”江音然不解。


    在室內她分明脫了外套的,學校發的羽絨校服雖然樣子醜了點,但保暖性極強,也非常耐穿,北方晚上天還很冷,所以那天才穿出來的。


    可是那晚除了出門坐車就沒把校服穿出來過啊?


    不過後來她想到可能是坐在別處看到她出門的吧?


    這樣一樣也就覺得合理了。


    *


    從湯包館回酒店的路不長,不一會兒就回去了。還好現在已經挺晚了,沒什麽路人經過,有也隻是黑燈瞎火看不清彼此,兩個人安全回到酒店。


    才剛踏入大廳,江音然就看見一個胖胖的,不到30歲的男人急衝衝地跑到徐在禹身邊,道:“我的祖宗啊,你這會兒又搞什麽失蹤,玩行為藝術呢?”


    看來這人就是助理了。


    徐在禹微微歎氣,“就在樓下散了會步,酒店太悶,想找找拍戲的狀態。”


    小潘已經急得滿頭大汗,“你找狀態好歹看下手機啊,我打了你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


    “就是為了找狀態所以才不帶手機的。”他裝過頭看小潘,“怎麽了?有什麽事?”


    “也沒什麽大事,回去和你說。”小潘沒帶紙巾隻能用手擦汗,江音然看不下去了,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紙巾遞給了人家,小胖子謝著接過。突然間,他才意識到這孩子從進門時旁邊就跟著一個小姑娘。


    還是個長得很嬌俏的女孩子。


    看她身上也沒帶工作牌,瞬間警惕性加強,“請問你是?”


    江音然:“我是陳編劇帶來的學生。”


    電梯在一樓停下,三兩個路人走出,似乎是旁邊的人太突出,忍不住往他們那兒看了一眼,然後又別開目光衝衝離去。


    三人走進電梯,小潘又看了江音然一眼,了然道:“噢……所以你也是首戲的”


    怕是誤會什麽,江音然又補充解釋,“剛才我下去買飲料,就碰巧遇上徐學弟,我們就聊了會兒學校的事情,還有軍訓的注意事項。”


    也算是圓了“就在下麵轉轉”的借口。


    既然是校友小潘也不在過多追問,很快,電梯在5樓停下。工作人員住在3-5樓演們則在更高的樓層。


    電梯門緩緩打開,入目是紅色的地毯,兩間電梯當中放了一盆綠植,此時並沒有人進來,江音然同這兩位道完別,邁腿走了出去。


    “學姐。”


    忽然,後邊的人叫住她。


    這時的江音然心髒好像漏了一拍似的,一顆心提到一半,撲通撲通地亂跳。


    這是第二次聽到徐在禹這麽叫她,可是這一回少了初次見麵時的官方和客套,多了一份熟悉和親密,像是對身邊朋友那樣。


    他的聲音真的好好聽啊,是少年獨有的幹脆,清朗,撩動著少女夏天的心。


    雖然好聽,但是好希望他不要再叫她學姐了。


    很顯老誒,我也才18周歲呢,到了年底才19歲。


    江音然轉過頭,“嗯?”


    徐在禹抬眸,清澈的雙手看著她,眼神幹淨如朗朗星河,此時他已經把口罩摘了,能看到他微小的表情,“其實我覺得90後還是挺好的。”


    “?”什麽意思。


    江音然剛要開口,他已經搶先說道,“晚安。”


    她伸手道別,“嗯,晚安。”


    電梯門緩緩關上,她漸漸看不到他的臉,屏幕上的數字也一點一點往上走,也不知道後來停在了幾樓。


    在遠處流連了一會兒,江音然這才轉身離開,始終沒明白那句話的含義。


    回到房間,她換了件睡衣直接就倒在了床上。


    旁邊的窗戶隻拉上了薄紗,從裏麵還是能看到窗外夜色,清涼的月光。


    晚上睡不著,江音然決定幹脆玩手機算了,什麽時候困就什麽時候睡。


    哦對,今天還要看嫻妃黑化呢。她先點開微信,發現自己被拉入一個工作群,居然還是劇組群。


    現在已經不早了,沒想到大家還挺活躍的,聊天調侃都有。


    江音然打開群資料把備注名改了,又莫名其妙得點開群成員的資料,一個個看過來,像是要找到誰一樣的。


    突然的,發現一個柴犬頭像,這是一條網紅狗,有百萬粉絲,成精了一樣的可愛。在頭像的下麵標注著微信名:xzy。


    是他啊……


    這麽喜歡小狗啊?連頭像都用。江音然心想著,又不自覺的點進個人信息頁,他沒公開相冊,一切皆好友可見,除了頭像和名字就沒其他可看的了。


    要不要加個好友呢?


    好歹以後是校友了呢,而且以後還要一起工作的。


    可是,這樣會不會顯得太主動了,又不是必要聯係對象,加了也沒什用,還會被人誤會太主動了。


    算了,不加了,不加了。


    就算要加,也是男生該主動的嘛。


    江音然刨除腦袋裏的雜念,從個人資料裏退出來,準備和寢室的那幾個小浪催聊會天,順便把群名改成“阿裏巴巴收購事宜”。


    突然的,彈出一條好友申請。


    【xyz請求添加好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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