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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矜的矜持, 堅持了兩個回合就跟著許遲去了他家。


    坐在車上, 秦矜時不時的給他解釋一句:“你要是不方便的話,你可以直接跟我說的……”


    一路上, 許遲隻是抿著嘴角淡笑, 裝作沒看到她那竊喜的小表情。


    秦矜望著窗外, 心情一半是興奮, 一半是緊張。


    深吸一口氣,看著車道兩旁的建築物,秦矜突然愣住了。


    這個方向是朝市北去的,他前幾天去她家的時候,明明說他是順路的……


    ***


    許遲所住的公寓環境很不錯。車子一路開進了地下停車場,秦矜下了車就一直跟在他身旁。


    畢竟初來乍到嘛。


    秦矜走在他的右手邊, 來到電梯門口,電梯正巧到了。


    【叮——】


    電梯門打開, 隻見一個穿著管理員製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電梯裏。


    “回來了, 許先生。”男人笑著衝許遲和秦矜點了點頭, 並幫兩人擋住了電梯門。


    許遲應了一聲,一邊側身示意秦矜先進去,一邊和男人說道:“辛苦了。”


    男人笑著退到電梯門外, 視線在秦矜身上看了兩眼, 直到電梯門關上, 才好奇的撓了撓頭低語道:“還是第一次見許先生帶女朋友回家呢, 看著還挺登對的。”


    電梯緩緩上升, 這棟公寓是一樓一戶,而他家在第十一層。


    秦矜跟著他走出電梯,忍不住問他:“許醫生,你是一個人住吧?”


    雖然這個答案已經很肯定了,但秦矜還是想問。


    許遲用指紋解鎖,隻聽‘嗒’地一聲,門開了。


    “以前是。”許遲淡聲說。


    秦矜怔了怔,站在原地沒敢邁步,“那我……”


    許遲看她不敢進,隻好停止逗她,率先走進去:“今天你在,所以是兩個人了。”


    聞言,秦矜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她可沒做好大戰情敵、撕扯頭發的準備呢。


    果然是她看劇中毒太深了。


    走進他家,秦矜還沒來及打量室內的裝潢,就被他那鞋櫃裏清一色的男士拖鞋刷新了認知。


    “一直都隻有秦放他們幾個過來,所以就沒買女士拖鞋。”


    說著,許遲彎腰從最右邊拿了雙全新的男士拖鞋,擺到她腳邊。


    “那個錢佳妍……她沒來過嗎?”秦矜踩上那雙大了幾號的男士拖鞋,等他回答。


    許遲隨手把外套掛在衣帽架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幹嘛老提她?”


    秦矜直視著他的眼睛,脫口說道:“你不回答,就是來過。”


    許遲低笑著看她,她這醋壇子倒得可真快。


    “沒來過,她不知道我家在哪兒。”許遲如實回答著。


    秦矜本來還有點兒質疑的,突然想到錢佳妍三番兩次的在診所堵他,看來是真的不知道他家地址。不然肯定直接堵家門了。


    想明白了,秦矜一身輕鬆,甚至還有點兒驕傲呢。她可是第一個住進他家的女人!


    秦矜摸摸鼻子,裝作很正經的問他:“我住在哪裏?”


    許遲帶她去那間一直空閑著的客房。


    秦矜站在門口探頭看看,這裏真的沒有人住過的痕跡,就連床單被褥都沒鋪呢。


    秦矜靠在門框上,四下看了看,小聲說著:“我想那個……”


    許遲側過身,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浴室在那兒,客房的浴室沒裝浴霸燈,隻能用那一間。”


    秦矜點頭說好,剛要朝浴室走,就又聽他問:“一會兒你先洗澡?”


    “……好。”


    講真,他問這話時,氣氛竟有些曖昧。


    秦矜走進浴室,門一反鎖上,就馬上掏出了手機。


    剛才在路上她就不停的給徐斐娜發信息,一進他家,秦矜就感覺到手機在震動。


    果然,徐斐娜那家夥兒終於現身了!!


    秦矜按下接聽鍵,刻意壓低了聲音:“徐斐娜!”


    徐斐娜扯著嗓子問她:“你在哪兒呢?大點兒聲!我聽不見——”


    秦矜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聲音還是照舊蚊子叫:“我都要完蛋了!你還有心情嗨?”


    徐斐娜一個字都沒聽清,隻能從舞池裏退出來,快步走出鬧哄哄的酒吧。


    “好了,我出來了,說吧。”徐斐娜撥了撥頭發,看了眼時間,猜想秦矜現在應該知道自己鑰匙不見了。


    秦矜在浴室裏來回踱步,把自己從家門口的糗樣,到現在躲在浴室不敢出去的窘樣,如竹筒到豆子似的都說給徐斐娜聽了。


    徐斐娜忍不住打斷道:“等等,你說你現在在許醫生家裏?”


    “對啊,我可是第一個要在他家住的女人誒!”秦矜語氣裏帶著幾分得意。


    徐斐娜不禁笑了,“那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麽?你這不進行的很順利嗎?登門入室哦……”


    秦矜靠在洗手台上,小聲嘀咕了一句:“那我第一次嘛……”


    “我去,你玩這麽大?”徐斐娜驚了。


    秦矜愣了一下,隨即明白是她想歪了,紅著臉罵道:“我是說我第一次住他家裏!!徐斐娜,你腦子裏都是什麽呀!!”


    徐斐娜尷尬的笑笑,輕咳著說:“抱歉抱歉,我就說嘛,你秦矜不是那種人。”


    秦矜‘嘖’了一聲,摸摸發燙的耳根說:“我給你說啊,今天是他‘主動’邀請我來他家的,你說他不會是那種……那種人吧?”


    雖然秦矜嘴上說喜歡斯文.敗.類,但她還是喜歡……


    “醒醒吧,要是你這許醫生敢亂來,你哥秦放還不得跟他拚命啊?”徐斐娜看人很準的。


    “不過,你今晚正好可以試探試探他,看他對你到底有沒有意思?”


    秦矜抿著唇點了點頭,突然又想起今天兩人幾次的牽手,趕忙說給徐斐娜。


    誰知,徐斐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真是高看你了,這麽多天才一壘打啊?!那我賭你今晚都到不了二壘。”


    秦矜撇了撇嘴,嘴硬的說著:“那可不一定。”


    徐斐娜一聽,馬上搬出激將法:“秦矜,今晚你要是能親到許醫生,我以後就喊你叫姐了,任憑你差遣,任勞任怨絕不言語。”


    秦矜還沒來及回答徐斐娜,就聽見許遲在外麵叫她。


    電話那頭的徐斐娜也聽見了,笑著對秦矜說道:“你可別慫啊,機會這麽難得,難不成你想一夜好夢到天亮,然後拍拍.屁.股回家?”


    秦矜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直覺告訴她——今晚得發生點什麽才行。


    “咦?你今天怎麽過來了?”


    徐斐娜穿著緊身裙,肩上還搭著一個誇張的人造貂皮大衣,手上挽著一個手包,看樣子是剛從酒吧出來。


    徐斐娜抬手勾上秦矜的肩,順著許遲離開的方向望了望:“男朋友哦?”


    秦矜聳聳肩,抿著嘴角的笑說:“不是。”


    暫時不是。


    徐斐娜低頭瞥了眼秦矜脖子上的男士圍巾,伸手摸著說:“曖昧對象?”


    “嘖,你今天怎麽這麽八卦?”秦矜假裝不樂意的模樣,扯過圍巾不準她繼續問。


    徐斐娜笑了,攤手站好,把車鑰匙塞到她手裏。


    “我剛應酬完,喝了幾杯,正愁找不到代駕呢,”徐斐娜妖媚的丹鳳眼衝她一眨,“咱倆順道回去唄。”


    秦矜自然是聞到她身上的酒味了,扶過她的胳膊,有些無奈的說:“走吧,徐大小姐!”


    她們兩人是鄰居,門對門。徐斐娜是風投公司的主管,經常在秦矜的酒吧裏應酬,秦矜也經常送她回去,‘黑仔’隻能放在後巷過夜了。


    秦矜開著徐斐娜那輛及其風.騷的紅色轎車朝公寓的方向去。


    “我說,剛才送秦放他們走的那個是誰啊?第一次見誒……”


    徐斐娜愛好社交,交往過的男人兩隻手恐怕都不夠數的。秦矜自然不願意告訴她,誰知道她會不會動歪心思呢。雖說徐斐娜對朋友不錯,但女人之間嘛,唯獨男人不能分享。


    “你別打他主意。”秦矜故意說給她聽。


    徐斐娜靠在椅背上,看秦矜那認真樣倒是很少見。


    “行,朋友夫不可碰,我懂!”徐斐娜笑著應下。


    紅燈下,徐斐娜觀察了秦矜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多管閑事道:“認識你快三年了,還真沒見過你對哪個男人動心呢,說說唄?什麽情況啊?”


    秦矜手握方向盤,勾唇一笑:“前天我去看牙,是他給我看的……我就是有點兒喜歡他。”


    說到這兒,秦矜不自覺的摸了摸耳朵,偏頭問她:“斐娜,你說我這是一見鍾情嗎?”


    秦矜平時風風火火的,但在愛情這方麵,典型小白一個。


    徐菲娜可謂是情場高手,不說十次,至少有八次都是她甩別人,剩下兩次和平分手。


    在秦矜大致講了前天看牙的經曆之後,徐斐娜似乎得出了結論。


    “你喜歡他?”


    “嗯。”雖說秦矜覺得一見鍾情有些不可思議。


    “他也喜歡你?”


    “這……不知道。”秦矜低頭看了眼胸前的圍巾,“或許隻是他比較紳士?”


    徐斐娜笑了一聲,繼續問道:“你明天幹嘛去?真的去複查?”


    “對啊,我都約好了。”秦矜想到明天早上就能見到他,腳下的油門都不自覺的踩深了幾分。


    剛好車子停到車庫,兩人一同下車,秦矜把車鑰匙遞給她,不料卻被徐斐娜拉住了手。


    “秦矜,聽我的,明天別去。”


    “啊?”秦矜挑眉不解道:“為什麽啊?”


    徐斐娜挽著她的胳膊,一邊朝電梯間走,一邊講著那套‘道理’:“這男人啊,你得空一空,你晚一天去複查嘛,讓他惦記你一天,反正你這智齒一時半會也長不出來,空空他再說。”


    “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他今天晚上送你這圍巾,不明不白的……你空他一天,看看他主動聯係你不?要是急著聯係你,那準是對你也有意思,沒跑兒了。”


    “……那他要是不聯係我呢?”秦矜攥著圍巾的一角,‘虛心請教’著。


    兩人走進電梯,徐斐娜按下樓層鍵,靠在一旁笑著說:“那你就換個複查時間唄,慢慢來。”


    言下之意,即便許遲不聯係她,那也沒大礙。


    盡管秦矜覺得放許醫生鴿子不好,但聽徐斐娜說了這麽一番後,竟有些認同。


    【叮——】


    電梯門開了,兩人並肩走到家門口,徐斐娜拿著鑰匙將秦矜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通。


    “怎麽了?”秦矜疑惑的問。


    “像你那個許醫生一樣溫文爾雅的男人,我倒是交往過幾個,不過他們普遍喜歡溫柔可人型的……”


    溫柔可人?


    得,這四個字跟秦矜壓根兒不搭調。


    徐斐娜伸手幫秦矜縷順額前的碎發,勾著紅唇說:“回去自己練練,說話柔聲細語,舉止嬌媚溫柔,保準十拿九穩。”


    秦矜聽得是一頭霧水,一邊打開自家的門,一邊問她:“怎麽柔聲細語、嬌媚溫柔?”


    徐斐娜歪頭看她,有些無奈聳聳肩,走向前一步:“我以前交往過一個心髒科的醫生,談戀愛的時候我抓著他的手就放在這兒。”


    說著就抓起秦矜的手放在左胸.口上,“人家好想你哦,就連‘這裏’也在說好想你呢。”


    秦矜一身雞皮疙瘩,抽回自己的手,連抖三下。


    “我、我學不來,告辭!”


    徐斐娜見她躲進去,不由得笑了。看來,秦矜終於能脫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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