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謹這邊在想著鄭之南的時候, 鄭之南沒空想莊謹,因為他終於找到了那個門衛。


    其實不是找到的, 算是狹路相逢碰上的。


    那個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


    他拿著一個捕網兜, 鄭之南在樹上, 伸著腦袋朝下嗅了嗅,是魚幹的味道,鄭之南在四處看了看,這附近好幾個地方都有魚幹的味道。


    這個人用魚幹引誘流浪貓, 等到貓嗅到魚幹去吃的時候, 他就會用手裏的捕網兜將貓套住,再裝到他帶來的麻布袋裏。


    一開始鄭之南還擔心是自己認錯了人。


    為了不讓這個人得逞,一旦有貓咪想過來,他就去將這些貓趕走, 有的貓比較油滑老練, 且個頭也比鄭之南大, 這些鄭之南趕不走,隻好隨它們便了。


    還好大部分都被趕走,這老頭一晚上也就抓了一隻貓,有的貓溜得快,他手慢一點, 貓隻是被打到, 沒有被捕網兜罩住就跑了。


    那老頭一臉的掃興, 平時來抓貓都能抓到幾個, 今天卻很費勁兒才抓到一隻。


    在等待中, 費了一兩個小時才捉到一隻的老頭收拾東西要走了。


    老頭的確是鄭之南要找到的劇情任務的主角,吃貓人。


    他不值夜班,一般下了班吃完飯就拎著自己的東西出來抓貓,有時候是下班的路上在附近轉轉,如果抓到貓了,他就騎個自行車回去,不乘坐地鐵,怕被人看到,有次他抓貓,被人發現了,就譴責他,他不敢聲張,放了貓後灰溜溜的揍了。


    老頭拎著袋子,另一隻手拿著捕網兜往家走。


    他住的地方離他上班的地方要坐40多分鍾的地鐵,比較偏僻,是一個巷子裏的小矮房子,老頭進屋後,鄭之南跳到房頂,然後又順著房頂跳到了有窗戶的對麵那棵樹上。


    透過橙色的燈光,他看到裏麵有一個鐵籠子,猝不及防看到了籠子裏麵的花花。


    花花的皮毛大部分是白的,但兩隻前爪和眼睛那塊有棕色和黑色,所以鄭之南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花花。


    看到花花,鄭之南就確定了這個人的身份。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深入虎穴,救下貓貓們,然後受傷,接著被莊謹的人找到,或者他自己帶著傷跑回去。


    好啦,他得先想想要怎麽救它們。


    其實辦法還是有的。


    比如說,等這個老頭睡著後,偷偷潛進去,打開籠子,讓貓貓們出來。


    貓不會開,他擁有人類靈魂,開個籠子的門還是會開的。


    他估算了一下大概,籠子分了三層,每層有三個格子,格子裏都有一隻或者兩隻貓,本來其中一個是空的,但是老頭把他新抓到的貓塞進去就湊夠了12隻。


    本來鄭之南並沒有注意到院子裏的情況,等老頭走到院子裏,打開院子的燈,鄭之南看清楚院子裏的東西後,瞳孔猛地一縮。


    饒是他再見多識廣也被這院子裏的貓肉和貓皮震驚了。


    院子的繩子上掛著兩隻已經被扒了皮的貓,頭和四隻爪子都不見了,幾張貓皮被他釘在牆上,已經幹掉,其中一張的毛色非常漂亮,就算已經幹硬,可毛色還是在燈光下令人移不開眼,這怎麽看都不像是是流浪貓,這毛色,這尾巴的蓬鬆度,像極了一隻被照顧的很好的家貓,而且還是品種很好的那種。


    鄭之南忽然覺得無形中有一股令人欲吐的血腥氣衝他撲來,讓他險些就弄出響動驚動了老頭。


    還好他跳到了更高的地方,沒有讓抬起頭的老頭看到樹頂上的他。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開始等待。


    現在是夏天,這房子沒有空調,晚上睡覺必定是要開著窗戶的,不然就算開了風扇也是又悶又熱。


    當老頭在院子裏搭出來的案板上拿了一些食物進屋後,鄭之南才從樹頂跳下來了一點,跳下來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他拿著東西去幹什麽。


    老頭在喂這些貓吃東西。


    還沒個格子裏都添了水。


    大概是他身上的屬於貓的血腥氣讓這些貓都十分畏懼,在老頭靠過去的時候都紛紛縮到了角落裏,細弱的喵嗚聲透露出它們的恐懼和不安。


    等老頭去了裏麵的房間後,這些貓才走到食物旁吃東西。


    鄭之南看到花花在喝水,它的一條前爪似乎有些問題,走路一瘸一拐的。


    老頭喂完了貓後,走到院子裏把那兩個早就處理幹淨的貓肉放到案板上剁成塊,分成兩份放在小鐵盆裏醃製,醃製好後用保鮮膜包裹其中一份放到放鹽下麵放著的小冰箱,小冰箱看著很破舊,但應該還能製冷,收拾好這一份後,另一份放到了燒開的鐵鍋裏翻炒。


    香味混合著血腥味再次來到了鄭之南的鼻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是一隻貓咪,更能感同身受,所以也更加難受。


    他原本是想等老頭睡著後就行動,但為了貓咪們走的更順利一點,他決定等到第二天這個人去上班後再行動。


    反正這個時候不讓他發現,等到貓咪們走了再和他搏鬥也是可以的。


    反正劇情任務達到了就行。


    是夜,鄭之南一直縮在樹頂上,自從去了莊謹的身邊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外麵生活。


    因此這一夜尤其難熬,不是身體,而是心。


    他作為一隻貓,已經習慣了他的懷抱,這會兒沒臥在他身邊,老實說,挺不適應的。


    白天那會沒空想莊謹,鄭之南閉上眼睛四肢蹲立在一起挨著樹枝的時候便開始想那個腿腳不便的孩子。


    是的,孩子,莊謹雖然已經22了,可是在經曆了許多世界的鄭之南眼裏,他還是個大男孩。


    明明是個大男孩,可一舉一動都透著沉穩,輕易不表露出真正的想法。


    聽海叔說莊弘蘭的那個私生子,莊謹的表弟今天下午回來了,他還沒見到他。


    也不知道是個什麽角色。


    反派?


    沒有見到人之前,鄭之南無從得知莊諶的為人。


    何況有些角色,比他還會演戲,看著是正派可不一定就是正派。


    胡思亂想的鄭之南就這麽縮在樹上睡著了。


    老頭早上六點就爬了起來,把昨天晚上醃製過的貓肉拿出來炒了炒,吃了早飯,又裝了一份飯把剩下的菜打包帶上,腳步匆匆的拎著便當離開了住處。


    看到老頭離開,鄭之南支起了身體。


    何輝關上門就朝地鐵口的方向走。


    從他家到地鐵口要走十分鍾的路,然後再坐三十分鍾的地鐵才能到他上班的小區。


    好不容易走到了地鐵裏,正準備過安檢的時候,同時老李頭給他打了個電話。


    “何輝啊,我想跟你換個班,我今天幫你值白班,今天晚上你過來幫我值個晚班吧,我晚上要回老家一趟,已經請了明天的假,不想耽擱,晚上我就不值班了,趕晚班車回去。”


    何輝在大家麵前是個老好人,這樣突然要換班的事兒,擱別人身上可能覺得有些為難,畢竟根本沒適應的過程就忽然要替晚班了,但何輝沒有生氣,他從安檢的隊伍裏撤出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對老李頭說:“你家裏有事兒要忙?要忙你就去忙,我晚上就晚上。”


    “我是知道你明天調休的,今晚幫我值晚班,明天剛好休息。”老李頭這樣說。


    “我明白。”


    “謝謝了輝哥,等我回來請你喝酒。”


    “小事情,你值班吧,我回去繼續睡個回籠覺。”


    說完話,何輝掛上了電話。


    當何輝往回走的時候鄭之南已經打開了三個格子門,三個格子裏一共有四隻貓,脫困後急於離開這裏,完全是慌不擇路的往外衝。


    這些貓不通人性,被拘禁這麽久想要離開,鄭之南是理解的,也沒有在意被撞到,繼續用牙齒和爪子去擺弄扣上的插鎖。


    還好那個老頭沒有一個個給用鑰匙鎖上,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麽打開這些籠子。


    花花見過鄭之南,看到他出現,立即喵喵叫著伸出爪子,想去觸摸鄭之南。


    鄭之南用腦袋蹭了蹭它的爪子,安撫它,同時立即開始為花花的格子門開鎖。


    花花腳有傷,得先走,因為它可能走不快。


    花了兩分鍾把花花的插鎖抽出來,頂了頂他的腦袋,催促它快點離開。


    等花花離開後,鄭之南繼續為其他格子門開鎖。


    因為一直很專注的開門,爪子和嘴巴都已經磨破,火辣辣的疼,但這點小傷鄭之南並不在意,他隻想快點讓這些被困的貓咪們離開魔窟。


    萬一那個老頭忽然回來了呢?


    就在他開始擺弄最後一個格子門的時候,眼角餘光發現了異樣。


    本來已經離開去上班的人竟然又回來了。


    雖然還沒進屋,但他已經感覺到了他的腳步聲,還有粗重的呼吸聲。


    忽然,他聽到了一聲尖叫,是貓的叫聲。


    花花的。


    鄭之南猛地抽開插鎖,讓最後兩隻貓離開,自己也緊跟著竄了出去。


    他看到花花被老頭捏在手裏,老頭知道花花的前爪受傷了,加上虛弱,花花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鄭之南與老頭對視。


    老頭一臉惱怒,他還沒踏進門就聽到了奔跑的動靜,是貓落在某些東西上的悶聲。


    花花是他剛走進巷子就發現的貓,直接用手裏的便當袋砸了過去,把它砸懵後拎著踏進了家門。


    門剛一打開就看到幾隻貓從窗戶裏跳出來,竄到了院子裏的大樹上,一眨眼就跑不見了。


    怎麽回事?


    他難道沒有關好籠子?


    就在他茫然的時候,捏疼了手裏的貓,貓淒厲的尖叫引來了一隻通體烏黑發亮的黑貓,他的眼睛漂亮到讓何輝忘記剛剛自己在想些什麽。


    腦海裏隻有一句:“它真好看。”


    然後便是另外一句:“想把它的眼睛挖出來仔仔細細的看一遍。”


    鄭之南冷著雙眼看著對麵發出嘿嘿笑聲的何輝。


    不等何輝回過神,他猛地跳起來,三兩下朝著何輝的麵部抓去,血淋淋的貓爪印讓何輝一陣劇痛,隨即丟開了手裏的花花,後退了幾步。


    鄭之南大叫一聲:“喵——”讓花花離開這裏,剛叫完,嚇走花花後就被感到劇痛的何輝一巴掌從臉上拍飛,鄭之南被拍飛後撞在旁邊的牆壁上。


    好一會兒都撐不起身子。


    脊椎很疼,下半身幾乎沒有知覺,好在沒有知覺隻是幾秒鍾的事情,在何輝趕到之前,鄭之南終於撐起了身體。


    隻是還是不夠快,何輝已經抓起了靠在牆邊的捕網兜。


    莊謹和莊弘笙從山上下來,一路上兩人聊著許多從前的美好回憶。


    莊謹斟酌了下對莊弘笙說:“總感覺媽媽還沒離開。”


    莊弘笙一怔,看了一眼山腳下的樹叢說:“我也覺得,就像是……”


    莊謹接話道:“就像是去和朋友出國玩,隻是回來的晚一點。”


    想起妻子,莊弘笙麵容就不禁放柔,他笑著說:“對,總感覺她隻是去外麵旅遊,所以才沒有在家裏。”


    莊謹慢慢地說了一句:“爸,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他怕莊弘笙依舊壓抑著痛苦,然後出了意外,所以想要用自己來引起莊弘笙的理智。


    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你還有親人需要陪伴,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孩子。


    今年之前莊弘笙從未怎樣流過淚,就算是小時候,聽母親說他也不是個還哭的孩子,長大了就更是堅強到一滴淚都不曾流過。


    可是今年年初發生的事情讓他仿佛把從前沒流過的淚都還了回來,午夜夢回,枕頭也濕了好幾回,不是摸到那濕潤的地方,他都不知道自己夢裏竟然也在哭過。


    白天,外人看到他依舊維持著理性鎮定,從容的處理各種事物,跟進各個項目。


    可是夜裏那層理智的外衣,堅強的神情就不複存在。


    他太痛了。


    痛到好幾次都覺得生命忽然失去了意義。


    可是這段時間,兒子的陪伴和引導讓他漸漸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啊,他還有和妻子的孩子需要他來照顧。


    他行動不便,沒有他的陪伴,以後要如何生活?


    他已經失去了母親,難道還要他失去父親嗎?


    那樣太自私。


    妻子也會責備他吧?


    紅了眼眶的莊弘笙維持著之前的聲音說:“當然,爸爸還有你,我們父子倆要好好的,不然媽媽發現了,肯定會責怪我的。”說完逸出一聲笑,仿佛妻子就在旁邊。


    從前他晨練,妻子也會陪著的,但是她跑得不多,老是偷懶,經常坐在休息椅上說:“你先跑上去,我一會兒就追上你了。”


    聽到莊弘笙的回複,莊謹的心裏先鬆了口氣。


    他能感覺到父親和從前也有些不同了,上周開始,在他的提議下恢複了晨練的習慣,現在眉間的愁緒已經少了許多,雖然有時仍舊會縈繞眉間,可已經沒有上一世那樣雙眸黯淡,仿佛失去了生活的信心。


    而現在,那種對生活的熱愛又回來了。


    他能感覺到。


    父子倆回到家,各自回房間衝了個涼,換完衣服去樓下用早餐。


    來到餐廳的時候,莊諶已經坐在了餐廳裏,他放下牛奶對莊弘笙說:“舅舅去晨練了。”


    莊弘笙笑著坐下來說:“是啊,再不鍛煉,這把老骨頭就要鏽掉了。”


    莊諶笑了笑又去問莊謹。


    “哥哥也去了。”


    莊謹衝莊諶笑了笑,然後他聽到莊諶對莊弘笙說:“下次也叫上我一起吧,我兩個月的假期正愁不知道幹點什麽呢。”


    莊弘笙詫異道:“我以為你好不容易放了假回來會去和好友們聚會,比如說徹夜狂歡?竟然不知道幹什麽?”


    莊諶笑嘻嘻地說:“朋友要聚會,家人也要陪啊”然後收起笑臉,正色道,“對了舅舅,我想下周去公司見習,可以嗎?”


    莊弘笙又露出了詫異的神情說:“你也要去見習?”說完看向兒子,忍不住露出個笑說:“你們表兄弟是怎麽了,一個二個都要進公司見習”然後又對莊諶說,“你哥是在家裏一個人無聊,去公司看看也好,你正是玩的時候,怎麽也要去公司。”


    莊諶完全不知道莊謹要去公司的事情,聞言也是一臉的錯愕,接著撓了撓頭說:“雖然還有兩年才畢業,但先去感受一下氛圍,了解一下管理方麵的知識,也有助於寫論文嘛。”


    莊諶說話的時候,莊謹專心喝自己麵前的這碗粥。


    上一世莊諶就是這個時候提出來要去公司見習,那個時候他正因為腿不能走路,以及母親去世的悲傷裏,根本無暇顧及其他,雖然後來知道莊諶去了公司,也沒有過多的在意。


    他那個時候很暴躁,也很抑鬱,整個人陰沉到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皆是因為這條腿。


    他以為自己永遠的廢掉了。


    因為當時被莊諶收買的醫生對他說他的腿已經沒救了,沒有可能再恢複站立,通過這種暗示,加上當時他試了無數次就是沒能站起來,後麵直接自暴自棄,自我放逐。


    這一世,他表麵上在莊諶麵前演不能再次行走的戲碼,其實在醫院,拆了石膏後就積極地開始做複建,當然,這些都是在暗地裏進行的,那個時候莊諶已經回學校,並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


    然後他又請了中醫師和按摩推拿師來調理,效果顯著。


    其實從上個月開始他的腿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但為了演戲,他仍然裝不能動的樣子。


    為的就是放鬆莊諶的警惕。


    莊弘笙說:“好啊,剛好你和你哥一起。”


    莊諶和莊謹聞言都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莊弘笙吃好離開後,莊諶也沒有留下來的勁頭,和莊謹說了幾句話就也起身離開了。


    等莊諶離開,莊謹看著莊諶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再怎麽努力,你都不可能和我一樣。


    我就算什麽也不做,也不會被你取代。


    就算我被你陷害和背叛,死去之時,你仍舊不是莊弘笙的兒子,也不是莊家的正統接班人。


    沒有人認可你,肯定你。


    你就是下水道裏的臭蟲,老鼠,惹人厭惡。


    安撫好了父親,看著莊諶離開後,莊謹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從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那個家夥都沒有回來。


    莊謹不得不考慮一個可能,它是不是被什麽人抱走了?


    想到這裏,莊謹打開了電腦,聯係了自己的下屬,發去了一條指令。


    通常每次收到的指令都是一些比較關鍵的事情。


    結果這次收到的卻是查看這座小區的每一個監控攝像,然後從這些監控裏找找圖片上的貓往哪裏跑了。


    找貓?


    大少爺,我身價很貴的好嗎?你花大價錢雇用我,結果讓我找貓?


    “額……”


    看到屏幕上出現的回複,莊謹挑眉打下一句話。


    “有什麽問題嗎?”


    “找貓?”


    “嗯。”


    “和他有關係嗎?”


    “沒,是我的貓,找到它。”


    不等他回複,看到那頭大少爺已經下線了。


    要不要這麽幹脆利落!


    你的貓也隻是一隻貓啊!


    算了……


    找貓就找貓吧,反正大少爺都不心疼他的錢,他這個被雇傭的人為什麽要心疼?!


    負責信息收集方麵的天佑花了一個小時,終於整理出了一條黑貓離開的路線和停留的地點,分析完了後就發送到了莊謹的手機上。


    莊謹收到信息後查看完,蹙起了眉頭。


    “吃貓人什麽意思?”


    “我收集了它消失的這條巷子裏所有住戶的個人信息,比對了這些住戶的性格愛好和癖好,以及一周內的網絡發送信息,發現了一個叫何輝的吃貓人,你的貓就是跟著這個吃貓人跑了的,顧名思義,就是愛吃貓的人啦,吃貓人是周圍鄰居給他的綽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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